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 萬物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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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驚世之戰，凡是映照之天地，無人不動容。

這是一場極為慘烈的交戰，宛若末世，威壓從世界之外震動諸天萬界。

這場征戰波及的太廣了，簡直駭人聽聞，不僅僅是深淵，哪怕是人間界、地界，都能感應，這是古今最驚人的大事件。哪怕是當年界外強者降臨，與無量大界各方強者一戰，也未如此激烈。

威勢磅礴，散發混沌氣，每一次震動，都有歲月漣漪逆轉，垂落下無數縷金光。

緊接著，有佛號聲響起、照亮諸天。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耶，哆得夜耶．娑婆訶。”

“阿彌多婆夜毗婆屍揭諦，夜叉眾帝只。”

“南無阿彌多婆夜毗婆夜，夜叉眾帝只。”

眾生看到這天穹變得極為詭異，一年四季、在彈指之間交替，反反覆覆。

不少強者看出了什麼，猜測到了是哪位強者，在大戰著。

“這是《葬經》，是西方那禿驢？”人間界，白玉先生臉色蒼白，嘴角還流淌著鮮血，看著這一切，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域外強者的降臨，短暫的交手。白玉先生在人間意志的加持下，竟是大敗。人間無敵的神話，就此被打破。

短暫的交手，讓白玉先生心悸。那種力量，讓自己膽寒，人間意志難以承受。彷彿若是一味阻擋，就連人間意志都要被打爆。

只是，他感受到了世界之外的氣息，雖飄忽不定、在極為遙遠之地。但還是認出了這是葬愛神佛的佛法，以及那尊域外強者絕世殺念。

這一戰，持續了七天六夜！葬愛神佛竟是那與那尊強者未分出勝負。

這更讓白玉先生受到打擊。無量大界四巨頭，應是在伯仲之間，怎會有如此差距？

“葬愛神佛…莫非已經超脫？他的實力，恐怕已經凌駕於聖祖之上。”

“轟……”

突然之間，虛空崩碎了，像一塊巨石砸入湖泊中，濺起滔天巨浪。一股恐怖而可怕的氣息席捲八荒六合。

這是劍意！

無數種磅礴劍意，在剎那間聚集！銀輝劍光燦爛無匹，爆發出滔天威能！哪怕是白玉先生都感受到了不可匹的劍道鋒芒！

又有一柄生鏽的鐵劍，橫穿星河而來，通體漆黑、散發著無盡黑暗，然而在遇到那銀輝劍光時，便如同冰雪遇到了陽光，剎那間融化。

恍惚之間，眾生看到了世界之外，一輪明月冉冉升空，站著一道身影、手持一柄神劍。

“劍祖！”

這一劍，讓白玉先生想入非非。在這世間，除了劍祖，又有誰能夠斬出如此可怕的一劍？

這一劍！在空境第二步之上！劍氣沖霄，貫穿諸天萬界！

………

一滴鮮紅的血液從那黑暗中濺射而出，爆發出滔天威能、粉碎虛空。有一劍、貫穿了黑暗中、那人的胸膛，差一絲、心臟就會破碎。

一道悶哼響徹天穹。

“噗！”一口逆血噴吐而出，明月劇顫，月光崩散，一道身影倒退出千丈之外，這是必殺一劍，但還是差一線。

楚程穩住身形，臉色變得煞白，身體之中一股霸道的力量在肆虐，瘋狂地破壞著他的肉身，又有一股磅礴的生機繼而湧入，修復著傷勢。

“逆亂之道…果真恐怖。倒是可惜的是我那一具分身了。”楚程噴吐一口鮮血，搖頭開口，運轉九天玄功恢復自身，同時也調動周圍的天地之力補充玄力。

那一劍摧枯拉朽，那一劍摧枯拉朽，可斬盡萬物。那一劍無堅不摧，粉碎蒼宇。但在那人的道法之下，卻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不管是境界，亦或者是實力。兩者之間依然有著差距。但這一劍，卻是斬斷了對方的自傲。

縱使是此間禁忌又如何？一劍，依然斬之。

“不過這又如何？”楚程抬頭，目視遠方，喃喃開口道：“這一劍，是替觀遠魚前輩所斬下一劍，為的是無涯道尊。”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這並無關係。

只因為，世間有一幅道命千秋！

這裡是他的世界，是真正的命界。他不死，命界便在。命界不崩，他便不亡。

他的生機在征戰中散落於天地，但又將在天地之中反哺中重新聚於身中。故而，這座屬於自己的命界沒有崩潰，那麼他將是不敗！一尊又一尊生靈，便是他一條又一條性命。

此刻，楚程並非一人在戰。那尊殺神，面對的是天下眾生！

“不愧是陌塵之修，不愧是流有我楚家的血。”黑暗中的人笑了，道：“你的出現，真是讓人意外，沒有想到、繼楚星月後、楚家還會出現這等驚豔人物。將那半道命魂交出，本君可以留一名，共同見證本君力挽這諸天凋零。”

“你的話很多，帝君的道、的確曾經無敵，但已經不適合當今了，註定成為不了當世無敵，註定要亡。你既然已經決定了一死，何不再給自己說些遺言呢。”楚程冷眼相對，淡漠開口，四起狂風、天地之間所有的光芒都彙集於九天玄劍中。

只不過、這一次有所不同，就連命界中、那萬千大樹、樹葉搖曳聲也變得不一樣了，不再是帶著輕巧之聲，而是沉重的刷落之聲。

有一副半勾面具，已然出現在楚程的臉中，在眼角燃起了一抹黑色的焰火。

這是天命面具！一旦戴上，將獲得難以想象的力量，但必將喪失心智。昔年、楚程只是在涅境初期之時，便是能夠藉以天命面具，發揮出無限接近於滅的實力，但其代價，便是燃燒生機，這吞噬生機，哪怕是楚程擁有生機之體，也難以招架。

若非有“清妙神逸”四字真言，恐怕也要喪失神智，徹底成為一個瘋子！

此刻，楚程的氣息、在節節攀升！前所未有的強大，四周、那一片片樹葉隨著凋零，站在葉上的那一道道身影，同樣燃起了黑色焰火，化作滔天煞意。

他的氣息越來越強大，最終化作無窮，席捲整片天地。

“天命面具，真是有意思。這是九天諸君的面具。這世上、除了九天諸君，也只有東華仙王，才能真正戴上，本君倒是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彼岸，黑暗湧動，眾生之我、在黑暗中與那尊殺神殺到天地變色，不斷有光芒進發出來。

劍祖、葬愛神佛、白玉先生，以及劍孤城，四具真我之身、正在與那尊殺神激烈交戰，在為楚程本尊拖延時間。

這每一尊“真我”都驚絕當世，有著空之境界，舉手投足間都有毀天滅地的能耐。

遠方、漫天皆再起殺字，哪怕是那尊殺神遭遇到了一劍貫穿，也依然氣勢不減。

這是一尊皇者，曾經屠滅一座蒼茫的絕頂輝煌，實力實在恐怖無比，僅憑三尊神空境，以及一尊心空境的神佛之我，顯然不足以抵擋住此人的腳步。

但這已經足夠！在命界之中，他們同樣不滅，與這座命界融為一體，當天地燃燒，那他們同樣也將燃燒！以命獻祭！

整座世界都開始燃燒了起來。他們的身軀，同樣也開始燃燒了起來。

命界燃燒，作為天命面具的燃料。牽引出極為恐怖的力量！將斬出真正的天命一擊！

片刻之後，便是有一劍斬出了，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銀輝所灑，而是漫天黑焰，可焚燒一切。

幾乎在楚程這一劍斬出，斬向黑暗之地，身後的黑色焰火，燃燒的更加洶湧了！且四處的萬千大樹也開始枯萎，不再散發神韻。更恐怖的是就連楚程的身軀也開始枯萎了起來。

道命千秋。屬於楚程的命界，開始崩塌。

這便是楚程付出的代價！以眾生之力，以自己所有生機，融於九天之劍中！

他這一劍，斬的是自己的命！

同樣，也是那尊殺神的命！

劍鳴悠悠，哪怕是輪迴長河在遠處，也要這劍機中震散開來，加劇裡能量的湧動。楚程強勢出擊了！九天玄劍轟擊，毀滅之力無匹，向前肆虐。

黑暗沸騰，同樣有一柄黑色的利刃橫亙在天際，與九天玄劍撞擊在一起。剎那間，虛空破碎，現起大毀滅！整座命界開始崩塌的更這一刻、諸天萬界都感受到絕世大毀滅。

黑煙滾蕩，這是毀滅的波動！

一切皆寂靜了下來，現起大恐怖了。一切的力量在碰撞之中泯滅。

天地寂靜無聲，沉默許久之後，便是有有大碰撞聲不斷傳出，鏗鏘刺耳，令天地再次大失聲。

命界，崩潰！絕世大毀滅，在深淵十重界掀了起來，向著四面八方翻滾，掀起無數波瀾，眾強者、在這一刻、無一不變色！紛紛抵擋，但無一不被衝擊震飛中喋血！

突然間，有一道身影從這一場大毀滅中，中走了出來，早已破爛，沾滿了血跡，渾身沾滿了漆黑的火焰，露出了森森白骨。

當黑焰漸漸褪去，露出了廬山真面。一名黑衣男子站立於原地，身上氣息強大，有著睥睨天下之姿，在此刻眸子不再猩紅，而是深邃，像是浩瀚星空，蘊含著莫測神秘。衣衫破敗染血、但身軀筆直，哪怕是氣息有所衰弱，也不曾後退。

這是那尊殺神！命界與真我的燃燒之下，斬出的一劍、竟是沒有將其斬滅。

噗！

一道聲響在大毀滅中的響起。

又有一道身影出現了，如同枯萎之花，無一點生機。這一戰，楚程遭遇到了猛烈的反噬。天命面具與一場逆亂的反噬，讓生機之體當場紊亂，生機在急速流逝，氣息在大退、無法再以補足、差一點就隕落。

“你是不是很吃驚，本君竟是沒有在這一劍下命絕？呵呵呵，這一劍、的確恐怖如斯。”黑衣男子笑了。

他衣衫染血、渾身是血，衰弱的氣息，在這一刻但變得更加的恐怖。彷彿要撕裂整片天地。

“……..”

楚程沉默，雙眸瞳孔逐漸失去焦距，哪怕是如此、還是敗了。這尊殺神的確恐怖，但卻也是摸清了此人的底牌，摸清了此人的道意。

但其代價，卻是自己的生機絕意，是自己的命。

這一戰極為慘烈，眾生之我皆敗。因境界實力、更是因大謎霧的籠罩，使得楚程無法洞悉此人的道意，凝聚殺神之我。但那凝聚的天命之劍，終於破開了那團大迷霧，輪迴之眼，得以洞悉一切！

這一劍，其代價、是燃盡生機。其回報，便是…..將不敗！

視線越來越模，最後的意識，也將散去。只是，在這生命最後一刻、楚程竟是扭頭、看向天穹之下，在那裡，有自己轉敗為勝的契機！

模糊的視線，楚程看到了一場月華浩蕩神邈，照亮了自己的心間。

下一刻，這瀰漫在十重界的大毀滅氣息，有了短暫的靜止。

一場大氣起磅礴，有春光起意。遠處有人帶來了浩蕩月光、像是白霜要將這大毀滅凍凝結住了。

有一劍而來，扭轉了世間乾坤，讓這崩塌的天地、規律重回。於是，這滿是破敗的天地，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神妙！

____一場生機不絕意！

帶給了深淵十重界一場生，帶給了楚程勝機！

有人斬出了一劍生，讓楚程獲得了一場重生，崩塌、燃燒殆盡的命界，以及絕滅的生機，以極為清晰的方式，聚回！

“多謝前輩。”楚程開口。

在這世間，能只有一個人能斬出如此驚豔的一劍了。

有一道身影踏月而來，在這月光的映襯下，她的身姿如神女臨塵，聖潔的讓人不敢褻瀆，身上散發的浩瀚氣息、足矣讓世間一切黯然失色。

“成功了？幾成把握？”風靖節站到了楚程身旁，望著遠方，開口問道。

“至少不會敗。”楚程點了點頭，道：“他之殺道，我已洞悉，我的逆亂之身，絕不弱於此人，我能感受到、他並未隕落，只是，我不知他究竟有何圖謀。”

“此刻，其於“真我”之身，皆化作了獻祭之力，只剩下一具天魔真我，如今的深淵十重界已經徹底不存，但有意思的是，最後關頭、這深淵意志、竟是選擇了我的那具天魔真我，一旦大世開啟，假以時日、將成此間禁忌！”

“還真是恐怖，也就是說你我只需堅持到無量大界徹底完整，等待天命福賜，便能將這尊有缺禁忌，鎮壓？”風靖節點了點頭。

春光閃耀，生機再起。原本枯萎的身軀、轉瞬間恢復耀，甚至比先前更加的飽滿與精神奕奕。

楚程沒有回答，一雙眼眸、交織起無數規則，一團模糊的身影，竟然是在面前出現，剎那間、在這一場春色中下起一場不和諧的大雨！

一場黑色的雨！殺氣沖霄，淹沒了一切，一股濃郁的殺意、席捲了這十重界，似可斬滅一切！

殺神之我，將現！絕不弱於那尊殺神！

黑衣男子感受到這一幕，臉色不變，只是笑了起來。

“此道，真是恐怖，先前那一劍，若是僅憑本君，或許真的將命隕此處。只是，可惜了。”

黑衣男子笑得癲狂，哪怕是面對殺神之我的出現，也毫無波動。

“……..”

有一場詭異悄然出現，濃重的不安瞬間籠罩當頭。這是一種無形的壓迫，讓諸天萬界所有生靈都顫慄，心中有大恐怖！

有一張面具，出現在了黑衣男子手中，緩緩戴在了臉上，獰笑道：“本君說了，天命面具，除了九天諸君，以及東華仙王之外，無人能夠真正意義上的使用。”

“轟隆隆”的巨響在這一刻瞬間炸開。

一股滔天的威勢席捲了八方，一股股滔天的煞氣湧現，每一縷餘波都可以將萬物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