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章 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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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這個生靈很強，焚燒天地，熬煉規則之力，完成了一次深層次的蛻變。

這是…..朱雀之變！

楚程停下了身子，眼眸微眯，眸光穿透了火海。這裡是深淵盡頭，在這葬空谷中，怎麼會有女子存在，有這般強大的波動。

依稀間，可以看出那是很年輕的女子，一頭青絲披散在到腰際，說不出的超凡脫俗，臉上戴著的面紗，讓其更是帶著一種縹緲的氣質。

這是一尊不朽的仙王，可是比之仙王還要神聖。

她渾身火光明豔，如沐浴朝霞一般，彷彿是聽到了來自身後的動靜，轉頭望向了後方，眉眼彎彎，帶笑凝視著遠方。

下一刻，楚程便知道她是誰了，世間無上神體，朱雀神體！！哪怕是他傳授給便宜弟子烈妍的《朱雀九重變》，也是從朱雀之體上衍生而出。

朱雀九重變，達到

「大衍神聖宗，聖女？」楚程喃喃低語，目光微縮。

無量大界，流傳著聖女選婿，若是有人能在深淵十重界中，斬殺眾多的天魔，勇奪

這便是朱雀之體的強大，甚至這尊天魔身上八彩霞光被劈砍成了兩半。

八色天魔嘶吼，卻根本逃脫不了被朱雀吞之火焚燒的結局，這一方白骨路、將徹底湮滅。

這一戰，毫無懸念地爆發了。

這是一場並非一場慘烈的大戰，自始至終，紅衣女子都佔得上風。

女子的提問，像是在問楚程的這一生。

這本不該出現在十重界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焚天訣———！」

紅衣女子看著楚程的身影、眸光閃爍，久久未語。

這是一種深刻的感情。這是一個人心底深處最美好、最乾淨的東西，不是單純的慾望。一旦付出，便是全部的心血與執著，這是一個人一生之中最珍貴的寶藏，

哪怕是執著到死亡，也要陪伴。哪怕是執念到最後化作飛灰，也只是為那一瞬間的剎那芳華，作留戀。

傳聞是真的，白骨路深處真的有著超越天魔極限的

楚程眸光微縮，抬頭望著這一幕戰鬥。

這是一場難以想象的碰撞。

八色天魔仰天怒嘯，聲震天穹。

這條訊息，引得世間大部分天之驕子，滅境強者前赴後繼地前往深淵，討伐天魔，只為了能與聖女姻緣一線牽。

話語落下，一道道朱雀虛影出現在天地之間，燃起漫天大火，將天魔淹沒其中，哪怕是本源都開始燃燒了起來。

「空境

那已是「心界」與「域」的碰撞。再無插足這場爭鬥的情況下，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大概是這名紅衣女子太過驚豔，楚程這才抬頭看向高空處。

他的這一生，宛如一幅畫卷，鋪開而來。這些話，蘊含的資訊太多，太浩瀚了。一言，便可窺探人的一生。

「你說。」楚程開口道。

「…….」楚程沉默，許久後才開口問道：「你知道我？」

「仙主能知道妾身，真是莫大的榮幸。」紅衣女子笑了起來。

天地炸裂了，天穹上一片混亂，有雷霆肆虐、有颶風呼嘯，有火焰焚燒，有冰霜降臨……

直至天穹之上響起了一聲巨響轟鳴，熊熊焰火如同煙般炸了開來，隔卻在二人的距離之間。

「砰」的一聲，二者碰撞，恐怖的波紋在天宇蔓延，席捲四面八方。

「轟！」

「浮生如夢亦如煙，烏啼月落知多少，只記開不記年。」楚程再次一嘆，浮沉歲月，時光荏苒。一夜開，一人獨行。只是

往昔的記憶再模糊，卻也能讓自己清醒。

這一切，不過電光石火之間，短暫的交手、便知曉了孰弱孰強。

這一句話說罷，女子的雙眸亮起，四周的火海更加噴湧了，向著天際不斷奔湧而去。

下一刻，天穹上的八色天魔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一股恐怖絕倫的力量從黑洞深處沖霄而出，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黑色！！

有八色之光出現了，籠罩整方白骨路，就連火海也在顫動，彷彿受到了威脅。天地的另一端，有恐怖的氣息在復甦，那是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讓紅衣女子不得不謹慎起來。

他看到了一尊八色的天魔帶著怒火震翅而擊，一拳轟碎虛空，向著紅衣女子轟殺而去！

這兩人太強了，一時間打的心界之外的世界開始崩潰，就連白骨路也開始崩塌，大道符文交織，彷彿貫穿古今，天地間每一處地都浮現出二人的影子。

「我會將它鎮壓。」

「多謝仙主為妾身解惑。」紅衣女子怔怔出神，良久之後搖了搖頭，隨即展演一笑：「沒想到堂堂眾仙之主，也是深情厚意之人，真是故劍情深。」

八色天魔，它們，無處不在。正如在每二重界的交接之地，每一種覺、都無處不在，監視著每一個人。是真正可以與空境

一剎那，八種顏色再次匯聚，凝聚成了一團漆黑如墨的魔霧。

「唳！」

但此刻她沒有停止攻伐，雙手捏印。

一葉扁舟，一人獨行，只為一人歡顏。一曲涼涼月夜，孤燈一盞，守望萬古，孤寂如雪。烏啼月落，只為一人悲歌。

更為強大的氣息出現了，就連這段白骨路都在劇烈顫抖。

這便是楚程的回答。

這一句話說完，紅衣女子臉色微微一變，便是轉身，向著上空飛去。

既然紅衣女子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那麼索性承認。自己的身份，在這無量大界的強者面前並不算得上是什麼秘密。

「古劍情深，南園遺愛……..」楚程喃喃開口，忽然想到了什麼，正要開口。

「哪怕是一切皆是虛妄，但是所經歷，必然是真的。既然是真，心中有執念，執念一起，哪怕是心愛之人永墜地獄。我也願意走進地獄，何來歸塵？？」楚程回答。

這是情深義重，這是執念不散，執著到極致，這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愛，這是最純粹、最無私的愛！

魔霧滔天，再次遮蔽住了火海。隱約之間可以看到，在這魔霧滔天中，站著一道又一道身影，在於紅衣女子四面八方，無處不在。

這可稱之為天魔王，實力遠在先前的七色天魔之上，每一尊分身、都有極為強大的實力。

巨大的黑洞，貫穿著天地。火海在其中沸騰，大道爆鳴。可以看到在那黑暗深處，有一座龐大的黑影壓來，恐怖無邊，帶著瘮人的氣息。若不是與這片火海久久對峙著，恐怕這段白骨路都要崩斷。

這是最後的手段了。只是縱使如此，八色天魔王，依然比之紅衣女子要遜色了不少。

火海在這一刻分出一條路，顯露出了紅衣女子風華絕代的身影，紗幕不知何時落下，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孔，此刻卻是帶著冷漠之色，雙眸之中的閃爍，此刻卻是帶著一絲異樣的神色。

然而，沐浴在火海中的紅衣女子，卻是風輕雲淡間對楚程談吐交流。

「哪怕是一切皆是虛妄？」紅衣女子隔著面前的紅幕，看著那道變得模糊不清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睛，再次開口了，悅耳的聲音、哪怕是來自四面八方的轟鳴之聲無法掩蓋住。

這是一首寫滿了情緒的詩詞，充斥著太多太多的故事。

而那人，便是當世仙主！

若是白骨路前的那七尊天魔，有一尊邁入了八色，那麼、哪怕是有著空境

「一夜開一夜香，萬載滄桑如夢幻。一葉扁舟，一人渡，一世浮沉。」楚程只是輕嘆一聲，眼中似是回憶，只是令人可怕的是，回憶中的聲音，已是模糊不清。

「聖女名震天玄，何須在下認得？僅僅是朱雀之體，就可知眼前人，便是朱雀聖女。」楚程搖了搖頭，開口回答道。

哪怕是楚程的女弟子，烈妍都心動不已，立志與聖女結為道侶。

「妾身之問、只求一解。」紅衣女子一字一字，吐字清晰地開口道：「一夕枯榮如朝露，一念劫緣終歸塵。仙主，可知此籤可解？」

這是強者的爭鋒，一招一式都有撼天動地的威勢，可以摧山裂石，毀滅一切。

當世之中，這是楚程繼幽冥之主後，見到的實力最強的女人。

那是世界之外，有天魔竟是跳脫了這方規則世界，有著屬於自己的「域」，

這是傳說中的八色天魔！沒有想到，在這白骨路深處，真的存在著至少擁有五覺之一的天魔。

傳說，若是得三命的陰元，便有希望踏足天命之道，成為此間禁忌。

大戰繼續。

他早已知幽冥之主曾經降臨這座大界，甚至差點打穿通往「上天界」的壁壘，而後突然收手、離開了深淵，並告知聖祖等人今後、她會命隕在其他人手中，那個人將接替幽冥之主，腳踩輪迴長河，降臨深淵。

聲聲不絕，骨海濤天、如真正的汪洋般翻湧，被齏為粉碎。

她的嘴角一直微翹地笑著，顯然對於這樣一位男子，極有興趣。

面對滔天的威勢，紅衣女子只是伸手、玉指劃破長空，迎面而上。

紅衣女子站立著未曾動彈，而遠處的八色天魔身軀猛烈一晃，竟然被擊退了數丈。

「啊……」

這一戰，天崩覆滅，天穹崩開。

天魔殺到狂暴，這是成為八色主宰以來最激烈的一戰，哪怕是在它漫長的壽元中，也很少遇見敵手，此時居然被逼迫地施展了最強手段，召喚重界意志，化作分身助戰。

只是、聖女理應等待此次選婿的結果，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空境

「我與你

「一夜春秋，一葉扁舟，一世浮沉……」紅衣女子喃喃著。

這是半首詩詞，平平常常的一句話。但紅衣女子卻從中讀出了太多太多。

紅衣女子點了點頭、笑道：「無敵仙古鎮八荒，天下何人不識君？像你這樣的人物，只需一眼，便能知曉身份了。果真如傳聞那般的強大，今日妾身特地在此等你，只求一答，此問，妾身已經問了許多人，但皆無我想要的答案。仙主博古通今，無一不知，想必能夠解開妾身多年來的疑惑。」

他踩著輪迴長河而來，身後腳下皆是長河虛影，瀰漫白骨路，對於知曉此秘辛的人來說，一眼便能看破。

終究是有勝負，短暫的交手、天魔王巨大的身軀，被紅衣女踩在了腳底。

這等存在，已是和深淵意志相通，可以說、深淵一日不崩塌，八色主宰便一日不覆滅，甚至可以短暫間借深淵一重界的力量加己身，可謂是恐怖無比。

天空上的火焰暗淡，像是要馬上熄滅。八色的光芒、以極快的速度消散、化為了虛無。

通往「上天界」的壁壘，將由那人打破。

這道看著嬌弱的身軀，但腳下踩著的龐然大物，卻是無論如何嘶吼掙扎，都無法掙脫。

「他在前方等你，那裡、才是最終戰場。聖祖與劍祖支撐不了多久，待

我掃清後路一切障礙，我會前來相助你們。」紅衣女子輕語，又道：「仙主之後不必多問、你所見、凡事一切皆為虛妄，但我還是得謝謝你，仙主之答，卻是讓妾身知曉，何必動了情深。世間無情方為真道，莫要入了魔障。」

語落，沒入火海之中，心界降臨，再也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