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六 黑暗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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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實，太過令人震驚了。

仙主，那是傳說中的存在。

古老的傳說，曾有一個人震爍了一個大世，眾仙膜拜、哪怕只剩最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依然壓得眾禁忌抬不起頭。

最後，更是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為眾禁忌開闢出一條通往真道的路，可謂是震爍古今未來。

這位無敵者、並未在上一個大世的黑暗中迷失嗎？

如今，皇者歸來了。眾生應當伏拜迎接仙主到來。

一時間，空氣有些濃重，不遠處的喧譁之聲、並不能給這方空間帶來任何影響。

過了片刻，對鏡先生先開口了。

“只是，我不知幽冥之主、為何會戰死在仙主手中？若是以仙主的那些傳說來看，哪怕是幽冥之主向其挑戰，也不至於將其鎮殺。”

對鏡先生對此想不明白。

更想不明白，為何幽冥之主從一開始便知曉自己將死，知曉自己將死在何人手中。

既然早已推衍而出，為何不避之此？

“幽冥之主可謂是當世第一人，想要更進一步，必然是要向著傳說挑戰，這是唯一隕落的可能。只是，只是挑戰而已，仙主何須下死手？哪怕是生死之戰，也只是針對於幽冥之主，我想、以仙主的無敵之姿、完全可以手下留情。”寸頭神佛開口道。

“葬愛道友…你可記得一句話、一句聖祖曾經所說的話。”對鏡先生沉默半響，緩緩開口道。

“貧僧跟聖祖向來不對付，當初在他授課時，便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你讓貧僧如何記得？”寸頭神佛呵呵一笑，身上的佛光漸漸暗淡，臉色的蒼白之色褪去了不少。

“……..”

二人之間的對話，其餘人根本沒有資格聽見，誰也不會料想到，西土的那位神佛、昔時也是聖祖的弟子。

“難怪聽聞聖祖最喜歡管教你，青隆道友曾說，這是偏愛，但你卻不知好，偏偏去當了西土佛門領袖。”對鏡先生搖了搖頭。

“呵呵，他喜不喜歡貧僧，貧僧不知道。反正貧僧是不喜歡他的，佛則貧僧也不會停留在地界中。至於當個和尚，貧僧覺得很好。”寸頭神佛搖了搖頭，忽然正色開口。

“那按照你這麼說來，貧僧倒是記得聖祖曾經說過，蒼茫加冕、既成天命，即定命、無退路可走。”

“不錯，聖祖的確如此說。”對鏡先生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看著寸頭神佛，開口道。

寸頭神佛忽然神色動容，驀地看向老者，猛地搖頭道：“不可能，若他不是仙主，為何過去，現在，未來，都是那等恐怖的場景？貧僧看到了過去，甚至看到了不可言喻在他面前跪地伏拜。”

“……..”對鏡先生沉默。

當年聖祖的確如此所說，但葬愛神佛、看到了不該看的過去、現在、未來，遭遇到了極大的反噬。

寸頭神佛，乃是空境第二層次的存在，自然不可能看錯。

“聖祖之語，自然不會出錯。否則當世不可能沒有禁忌留下的痕跡。只是，若不是傳說中的那一位，這位被幽冥之主稱之為仙主的人，又是誰？”

聖祖曾說天命便是定數，即定的事實、無法改變。而這件事實，便是他們與蒼茫同葬。但寸頭神佛卻是說，他看到了那名白髮男子身後的一幕，是諸神喋血，四大神獸唱起了悲歌，甚至看到了聖祖的影子，就連不可言喻的傳說們，都迷失在黑暗中。

這若不是古時的仙主、又會是誰？

“不管他是誰，其實力恐怖無比。非必要不可招惹。”對鏡先生搖了搖頭，那位強者的目的明顯在於第十重界，或許將要應證幽冥之主的那句話語，此人將打破十重界的壁壘，讓傳說中的第三重天現於人間。

到了那時，無量大界中的規則才會徹底完整，才能驅散黑暗的侵襲，才有可能去證一世天命。

這是道的極致，哪怕是天命則定命，也依然阻擋不住那些頂尖強者的腳步，那些人都想在天命中超脫，打破這場定命。

這是絕世強者的傲氣。

“不。”寸頭神佛搖了搖頭，看著洶湧澎湃的洛水長河、不斷將虛空壓塌，開口道：“你這般說，那我更想去驗證此人的身份了。若他真的是仙主，那麼、我的法便對其不起效果。”

寸頭神佛雙眸放光。他的實力的確足夠強大，甚至，哪怕是當世誕生了禁忌也敢碰一碰，歲月的因果反噬太過嚴重，難以承受，但若是在現世，有十足把握化解。

“你瘋了不成！”對鏡先生聞言，雙眸瞳孔頓時一縮，急忙道：“莫要胡來。”

“貧僧不做沒把握的事。”寸頭神佛搖了搖頭，面露微笑，做了個佛結手印。

“阿彌陀佛，”寸頭低喝了一聲，身上便是綻放無盡佛光，四周的虛空恍惚間開始扭曲，一種奇異的力量、開始截斷名為歲月的長河。

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寸頭神佛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對鏡先生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要躲避這道因果。

一時間，天地再度陷入寂靜之中。

_____神佛秘術

葬萬物，葬世間一切可葬之物。包括，因果、歲月！

剎那之間，原本洶湧澎湃、彷彿可以摧毀萬物的滔滔大浪驟然平靜了下來，再也掀不起絲毫波瀾。

天地開始模糊了起來，只剩下那平靜流淌的江水聲。

寸頭神佛的身影再次出現了，只不過這一次、並非是站在先前之地，而是向著後方倒退了百丈。

這是寸頭神佛最先出現在洛水古城中時，所站之處。

四周、響起一道道喧譁聲，有些雜亂、聽不真切，但可以聽出這是驚呼聲。

世界越來越模糊了，不管是洛水古城也好，江水也罷，亦或者是古城內外的那些強者，身軀都變得極為模糊，就像是殘燭下的影子。

與此形成明烈對比的，便是站在古城上方的寸頭神佛。

他雙眸微微眯起，看向洛水深處，那被一劍斬開、通達第九重界的通道。

在那裡，插著一柄神劍。此刻，正慢慢從泥沙中掙脫而出，被一道模糊的影子握在手中。

“若是修為低於貧僧之人，這段時間的片段，將被貧僧埋葬於此，哪怕是他的出生、也將被抹去，從此、世間將少了這一段軌跡。”

“此人修為比之貧僧只高不低，無法將其埋葬，但沒有關係，若是能夠影響一絲軌跡，且不遭遇到反噬，那麼便驗證了貧僧的猜測，此人絕對不是傳說中的那位無敵者！”

“轟——”

陡然之間，天穹之中，烏雲密佈，雷霆交織。

寸頭神佛出手了，將影響這段過往，這一劍將不再被斬出，亦或者是斬向其它地方。

這一切，或許改變不了那位強者邁入通道的結果，但因為葬了這一劍的軌跡，便能拖延其時間。

一時間烏雲密佈，鬼哭狼嚎，來自地獄的經曲、響徹雲霄。

那道握住劍的身影，似乎感悟到了什麼，微微轉頭，一隻眼睛清澈的眼睛在一瞬間與寸頭神佛對視。

剎那之間，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卻越發雄渾起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不斷在其影子表面盪漾，影子手中的劍似乎發生了傾斜。

然而就在這一刻，寸頭神佛身軀一震，猛地抬頭，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一曲葬經戛然而止，遠處那道影子手中的劍響起了一聲輕鳴，向著右上方輕輕一劃，洛水長河、便層層斷裂，無比恐怖的力量、不斷湧入虛空裂縫中，造成大塌陷。

隨之，這段歲月的片段，在這一聲轟鳴中徹底崩碎！

這一幕，讓寸頭神佛臉上滿是駭然之意。有什麼恐怖的力量，從外界影響到了自己，將自己從歲月片段中逼出。

當寸頭神佛回神，整座天地、都在地動山搖中。

當他看清四周，頓時目瞪口呆，彷彿看到見了鬼一樣，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四周不斷響起一聲聲驚呼，有人化作一道道光陽、逃離此地，卻是被百萬丈之高的洛水直接拍得眼冒金星，重重地從高空墜下。

“對鏡道友…….”寸頭神佛深吸了口氣，詢問這一切。

可稱之為天翻地覆。

洛水長河再次翻湧，壓塌每一處，恐怖的威勢甚至擊穿了遠外一座又一座浩瀚的星域。整座洛水長河一旦盡數壓下，怕是連兩位空境大能聯手也無法抗住，屆時、整座洛水古城都將崩塌！

短短數月時間，洛水長河已經接二連三地發生變故了。

“洛水長河在縮減。”對鏡先生面對著這場驚天之勢，渾身上下道道清光波動，要將古城遷移到世界之外。

“轟！”

一聲巨響，長河深處、轟然塌陷。這看似無邊無際，無人曾渡於盡頭的洛水長河，竟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

一時間，天地陷於了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何….洛水長河會消失不見！

“長河…通往了第九重界……..”寸頭神佛深吸了口氣。

失去了洛水長河，古城之外，已成為一片深不可見底的深淵。但以眾強者的視線、還是能夠看到了。

洛水長河的最後一滴水、滲入了那一處被黑暗籠罩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