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 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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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身上、生靈的味道並不多，不像是人，但也不像是天魔。有人類的氣息，同樣也有天魔的氣息。

嗔魔法相沒有在意低階修士的存在，反而是對男子的舉動有些好奇。這名女子全身無衣物遮羞，模樣清麗，尤其是一雙秀腿欣長水潤，換作任何一個男人，甚至是天魔，恐怕都會把持不住。

但這名男子、沒有絲毫動容，甚至直接割了女子的腰子。

嗔魔法相看著這名男人，將腰子放在一個儲物盒裡，用封條封好。不由問道：“她年紀輕輕，大好年華，為何這麼想不開？”

“割一個腰子沒什麼的。”男子抬頭，看著嗔魔法相搖頭一笑，伸手向著空氣中揮了揮，有水流的聲音從屋外凝聚，將刀子包裹，剎那之間，洗盡了刀子上的血跡，再次閃爍著鋒利的刀光。

“飛刀？”這柄刀很小，很精緻。嗔魔法相從未見過這種型別的刀。

男人站了起來，走到了女人身體的另一頭，刀光閃爍、鮮血溢位，整個動作都行雲流水一般，又一顆腰子被取出了。

“……..”

哪怕是嗔魔法相都瞪大了眼睛，問道：“你不是說只割一個腰子？”

他沒有任何動作，自己的偽裝、雖然只是紫體天魔，但面前的人修為也只是大乘境。所以表現的不用畏懼，但同樣也沒有出手阻止。

“不用擔心，在我的家鄉很多人做這種事。兩個腰子沒了也能活十多年。更何況，一個腰子便能救一個人。她是好人，我得幫她做事。”

鮮血不斷從傷口中溢位，男人卻沒有包紮的想法，反而將刀伸向了胸口。

“你…想取她的心臟？”嗔魔法相看出來了，此人心理變態，有著肢解人的愛好，一個人的器官，又如何轉接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這無疑是天方夜譚。哪怕是人族強者都無法做到這一點。他們可以給人續命，可以奪舍，但全然不可能將內臟轉嫁在他人身上，這跟拼圖又有什麼區別？

“沒事的，她是修士。毀了肉身，還有元神。她的眼膜可以換來一個人的重見天日，一顆腎，一顆心，一個肺，兩個腎。甚至骨髓，都能夠救拯救很多凡人的性命，此舉、大功德。”男子說話之間，便利索的將這些器官摘除，放到了一個又一個木盒裡。

他依舊沒有停下，將女人渾身都颳了一遍，最後只留下一具空殼。

隨即，在嗔魔法相的目光中，這名男子竟然抱起女人的屍體，走到自己的面前。

“不知道友是什麼境界？這裡還有道元神，若是用來煉丹，可以助你突破境。只需五十萬極品靈石。這具身體，也可以免費送你。畢竟這雙白花花的大腿，若是做成標本，可以讓你造個幾年。”

女人生機已經全無，裡裡外外都被男人颳了個乾淨，哪怕是元神都不放過。

“…….”嗔魔法相沉默，盯著面前的男人。

這真的是人？

這名男人太過壞了，甚至比之一般的天魔還要貪婪。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

“我已經大乘境巔峰，不需要元神了，我自己便能破境。”不知為何，作為深淵第六重界的霸主，天魔中的主宰，對於這名只有大乘境修為的男人很是厭惡，若非不想打草驚蛇，定然是一巴掌拍死此人。

“大乘境巔峰？可惜了，只是希望你不會後悔。”男人搖了搖頭，抽出了女人的元神，不顧元神的掙扎，一口將其吞下。

淒厲的慘叫聲在男人腹中響起，緊接著、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有滾滾白霧從身上蒸騰。

“破境？渡劫期？”嗔魔法相眉頭一皺，這名男子自己吞噬了女子的元神，突破大乘期了。

不知為何，這名男子明明只是渡劫初期，但散發的氣息，卻是讓人有些心驚膽顫。但這似乎是錯覺，區區人道修士，又豈能威脅到深淵第六重界的主宰？

“不錯，我破境了。”男人笑了，道：“道友是否後悔？畢竟五十萬的元神可不多見，換作其他家，可買不到了。”

“多謝好意，我不需要。”嗔魔法相搖了搖頭，準備離去了，面前的男人不過是低階修士，雖然不知為何會出現在第六重界，但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自己還需要深入這座世界的深處。

嗔魔法相沒有把男人放在心上，面前的只是一隻螻蟻。只是當轉身要離開時候，一隻手攔在了自己的面前。

“且慢，夜黑風高、不好走夜路。不妨留下來？”男人擋在了門口，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嗔魔法相。

“多謝好意，只是我不是凡人，又怎不好上夜路？”嗔魔法相眉頭一皺、拒絕道，似乎察覺到了男人的不懷好意。

“既然道友心意已決，那在下也不好強求了，那請自便。”男子搖了搖頭，隨手將女人的屍體扔進到了屋外。

雨水太大太大了，屍體瞬間沉入了溝水中，只有一半的身體顯露在空氣中。

“鯨落萬物生，她的死亡、將孕育許許多多看不見的生物。這又是一件大功德。道友，所謂陷入無底深淵，也是前程萬里，她選擇了與天地同在，反哺萬物，這是心靈上的超脫，是另外一種精神的永生。我便送你一件大功德，送你一場超脫。”

“…….”嗔魔法相眉頭一皺，笑了起來。道：“你想如何？對我下手？”

“不是我想如何，而是你想如何。”男子搖了搖頭道。

“你，魔怔了。”嗔魔法相回道，道：“我很疑惑，你究竟是人還是天魔？明明是一個人，卻有著比尋常天魔更有著存粹的惡，胡亂殺戮。”

“我不是惡，我是送他們大功德，但同樣、他們也會支付我相應的酬勞。”楚一開口道：“他們的內臟，都價值不菲，可以換取不菲的收入，這世間的每個人在我眼裡，都是行走的靈石，同樣、我在他們的眼中，是可見的功德。”

“…….”

“他們已經死了，要功德何用？”嗔魔法相感覺自己就是遇到了一個瘋子。

“他們的功德，在下輩子，為何無用？”楚一直言道：“道友，我看你輩子你過得太累了，我送你投胎吧，相信我，我會將你的身體變成功德，日行大善、你的下輩子，必享潑天的大富大貴。”

“可笑，你口口聲說行善，一身道貌岸然之下，實則是一個世間大惡。”嗔魔法相冷笑，若是此人不依不饒，必將其斬殺。

“也不是，我恰好喜歡這種境界，不善不惡，不黑不白，剛好可以和這個世界和諧相處，惡也好，善也罷，選擇太過痛苦了。但這種痛苦使我堅信我是有著意識的一個人，我會思索是善良還是醜陋？亦或是可以稱為之信念？這種信念使我在人生的道路上，徘徊不止，但卻是滿懷希望。”楚一笑了，折刀已經出現在手中。

“我說過的，你不要後悔。一道元神，五十萬極品靈石。你若是買了，你能夠破境，我也能得到靈石，你我皆大歡喜。但你卻讓我缺失一道元神，我總得補上的。”

嗔魔法相搖了搖頭，道：“我給了你機會，是你不珍惜。接下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道友，莫要執迷不悟了，今日便送你大功德，送你入往生，免得遭受輪迴苦難，。楚一長嘯一聲。手持折刀，朝嗔魔法相沖殺過去。

“呵呵。”嗔魔法相氣笑了，一股磅礴的力量並沒有想象般的湧動，周圍的空間同樣也被凍結。

一刀，斬斷了嗔魔法相的胳膊。

一擊即退！

楚一的身影瞬間消失，消失在原地，隱藏了身影。

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破舊的道觀搖搖欲墜！

嗔魔法相輕哼一聲，抬起頭來，目光穿透層層阻隔，根本無法鎖定這名男子，如同鬼魅。

“……..”

嗔魔法相心中大驚，此人真的只是渡劫境修士？自己的實力，遠強於紅體天魔，竟是被一擊斬斷的胳膊。

“你究竟是什麼境界！為何，你能一擊將我重創。”嗔魔法相身軀不斷後退，陷入暴風雨中。

“我已渡劫境，殺你大乘期，自然如殺一隻雞！”

風雨中，聲音再次出現了。一柄刀，再次刺穿了嗔魔法相的胸膛，輕輕一挑，一顆心臟，便被一道黑影握在了手中。

“轟！”

電閃雷鳴，劃開了夜空。

………

____深淵六重界，內域。

黃裳男子猛地站起，眸中滿是驚駭。

“嗔魔法相…隕落了。”黃裳男子身軀顫抖了起來。

嗔魔法相，不弱於自己。可以說，非巔峰君王不可將其磨滅。但他已再也感應不到了嗔魔法相的訊息了。

“彭！”

忽然，一聲輕響，黃裳男子猛地噴出一口黑血，連忙伸出手掌，眸光駭然地看著掌中的一道紅色本源，有一股無形之力，追尋源頭轟然而來。這股氣息，宛若深淵的毀滅，讓人感到絕望窒息。

只是剎那之間，掌中的本源，被摧毀的一乾二淨！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