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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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亂……”

只是二個字，恍惚之間，時光彷彿倒流。

剎那之間、這漫天佛光、熊熊火海剎那被熄滅，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黑暗，以及暗中響起了不可見的無數劍音。

世界靜止了，眾人看到一尊頂天立地的神佛，被斬為了萬千份，更是有深邃的黑光，將其層層封印，無法融合。用不了多久，只剩一具空無靈魂的肉身。

緊接著，一聲清脆的劍吟。眾人看到那一具被鮮血染盡的身影，頭顱也開始斷裂，如同那神佛虛影般，化作了萬千。

“這是怎麼回事…….”

遠處逃離的眾人，轉頭遙遙望著這一切，眸光呆滯，心中震撼莫名。尤其是澤金天尊此刻近乎瘋魔。

他並不知道武祖在帝臨關中隕落，只是那尊神佛身懷玄黃不滅，是此間最可能知曉師尊下落的人。同時，他的心中同樣隱隱感到不安。

在這帝臨關中，存在著一尊大恐怖，哪怕是那尊神佛，也是不敵，隕落在此。那尊神佛的氣息，比之武祖只強不弱，連他都隕落在此，那麼…武祖恐怕也遭遇不測了。

“究竟是何等強者…竟然是讓空境大能隕落…….”韓湘子深在暗中，膽顫心驚。

先前、神佛出手、渡法無邊。充斥在暗中的不祥，觸碰到了瀰漫在四周佛光，也迅速燃燒。只是翻手一掌，就將被極怨佔據的韓湘子、武陵、原始的極怨分魂握在掌心。

剎那之間武陵與原始天尊二人體內極怨分魂抹滅，若不是自己召得那尊更為強大的極怨分魂，自己也要被硬生生抹去了。

四凶至極，自古以來都是恐怖無比。每一尊的降世，皆是世間大災大難。哪怕是禁忌，也無法完全將抹去，只能選擇封印各處，使得無法禍亂人間。

這尊神佛不把天地一切邪魅放在眼裡。這是一，梵音清唱、以及那龍吟陣陣，嘯聲不絕之下，武陵，原始兩尊被極怨佔據心神的滅境強者，徹底恢復心神。哪怕是封印在帝臨關外圍的那尊極怨按耐不住出手，也依然一掌翻滅，連魂都不剩。在金光四湧起下，燃起天地一切負面，業火燒身四極魂，成眾生宏願之力

那尊神佛、強大的讓身為四凶之極的它感到害怕。竟是可以消融四極之力，化作神佛之力，恐怖無比。

四凶之極自蒼茫初開，便開始誕生。它們存在的時間太長太長，深知空境大能可以說已是跳脫蒼茫規則之外，是目中無人。所有的規則，已是拘束不了。故而蒼茫規則所定下的滅境不死不滅身成了空談。

在空境大能眼中，他們才是真正的不死不滅。哪怕面對那一場劫滅天來，只需自斬一刀，也無法捕捉到他們的氣息。哪怕是古之禁忌出手，想要徹底這等大能斬殺也極為艱難。

可是，這等強者卻是在隕落了在此地。

這一場大戰、以一人隕落為終止。眾人紛紛在逃離的過程中停下了腳步。

“那個人…究竟是誰！！！”韓湘子深吸了好幾口氣，心悸之中又有些許慶喜。若非是那尊可怕的存在出手，那麼…繼那尊極怨分身被抹去後，下一個便是自己。恐怕，也只有無缺的怨極才能與那人分庭抗禮。

“那恐怖的存在，顯然是沒有將我等放在眼裡。要儘快離開此地…..”韓湘子心中已下定了主意，如今身份已暴露，必須在澤金天尊等人傳告天下前逃離天之上。

神煌天乃眾修士修行聖地，而天之上是第二步強者成就機緣之地。在這裡強者眾多，絕非澤金天尊這幾尊滅境大能。一旦他們幾人逃脫帝臨關，等待自己的將是永無止盡的追殺。

“希望…那尊強者能夠出手鎮殺他們。”韓湘子的身影在暗中悄退，沒有人注意。

所有人的眸光，都放在了遠方。

不到幾個呼吸，金光散去、那曾在蒼穹中飛舞的條條金色巨龍也就此虛淡下去。

遠方，已無任何身影。也不見那被諸天萬劍斬為萬千分的軀體。

“前輩…….”

“大師兄………”

少年阿七與靈寶道尊從龜殼中爬出，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前方。

硝煙散去，原本猛烈的風暴也歸於了寧靜。

“前輩隕落了？”阿七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全身僅剩的血肉心臟，在這一刻砰砰的劇烈跳動。

需知，這是一位可以與當今世上天下第一的幽冥之主一戰的蓋世強者。雖然最終結果敗北，但展現的實力毋庸置疑，比自己的師尊班祖與天主還要強大，甚至得到了蒼茫器靈的擇主。

如此強大的人，又怎會戰死？那位前輩隕落，那麼自己所行此地的目的也將泡湯，無法得到偃師錄。

“不可能…除了師尊之外，大師兄世間無敵。絕不會敗。”靈寶道尊心神失寧，瘋狂搖頭。再次開口：“我與大師兄共連同心鎖。一人亡，二人皆亡。一人生，二人皆生。你看，老子並沒有隕落，說明大師兄並沒有真正隕落。”

“只是，這天地之中再無那位前輩的氣息。靈寶道尊不想承認這事實，自己欺騙自己。”阿七看著靈寶道尊披頭散髮，這傷心欲絕的模樣也是暗歎了一聲。

阿七又看向龜殼裡的那具被冰封的軀體，猜測出了靈寶道尊為何未隕落的原因。

只因這具被冰封的軀體還在。故而靈寶道尊並未被牽連。只是，修士神魂盡散，只剩下一具肉體空殼，已是跟隕落相近。這位前輩，再也睜不開眼睛。

“靈寶道友，此地兇險不可估計，我等儘快離去。若是等那鎮殺前輩的那尊強者再次出現，對我等出手，怕是在劫難逃。”阿七看了一眼在龜殼中打滾的女鬼，開口道。

千古奇書《偃師錄》對於阿七來說的確很重要，他渴望有心、也渴望成為一個真正的人。但在這世上，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物、重要的人。又或許，這《偃師錄》就在這被凍固的身軀中，若是將這身軀帶回神域，師尊或許有方法將此冰去化。

“要走你走，我不走！我要等大師兄。”

“靈寶道友，在下師尊乃是世間至強。其修為境界在滅境之上。將前輩的身軀帶回我的故鄉，或許在下的師尊能夠出手救助前輩。”阿七開口。

這冰封之力太過詭異，阿七心裡也沒有把握。只是想讓靈寶道尊心生希望、答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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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前輩，對神域眾生來說、是天大的恩人，也不忍將恩人的軀體遺留在帝臨關中。

“師尊……”靈寶道尊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悲意一掃而盡。

“師尊…你有師尊….我靈寶也有師尊…如今大師兄肉身還在，只要找尋到師尊、定有解決的方法。”

靈寶道尊並未見過師尊，但他知道、自己與大師兄的師尊，乃是昔年眾仙之主。她並沒有隕落在歷史長河中。

“那我們走。”靈寶道尊不再猶豫，哪怕是這天地遼闊、星河浩瀚，尋無數歲月也好，也要為大師兄尋到師尊。

二人彎腰，正要邁入玄武龜殼中。突然，有一聲動靜輕響，連帶著那具女鬼從龜殼中竄出。

阿七眉頭一皺，連忙伸手握住女鬼的手。

“灪！阿姐、放手！”

神妙的音符出現，讓女鬼主動放手掙脫，從半空飄落在地。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阿七與靈寶道尊猛地回頭，只見那具被冰封的身體，向著高空飄去。

“大師兄！”靈寶道尊見此，心頭一緊。連忙邁出，要飛往高空將楚程的身體拉回，卻是發現身軀動彈不得一步。好似有一股無上規則降臨。

不止是他，那些在飛行中的滅境強者都在這一刻停止了身軀。身後的長虹，如被冰凍固了一般，高懸於後。

風無動，哪怕是瀰漫在四周的不祥，也停止了蔓延。

“究竟是怎麼回事……..”

堂堂滅境大能，九天十地中的一方諸侯。今日卻是在三難中如驚走的老鼠。

眾滅境大能心驚膽顫，自他們入滅起。多少年沒有嘗過恐懼了？此刻，韓湘子面目驚恐，整座天地、只有他的身軀在飛速後退，要回到先前戰場之地。

“不！！！”韓湘子怕了，他並不是單純被極怨佔據心神，而是自甘入伍，為虎作倀。他的神魂早已與極怨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可以說，他便是極怨分神，極怨消散，那他同樣消亡。

天地中有波茫閃動，歷歷在目有光勾痕。有一道極為璀璨的光芒忽然出現此方天穹。光芒映上了露珠般的晶瑩剔透，好似被露水打溼了一般。

這一刻，冷空淡碧。天地萬物、魑魅魍魎都在退避。

有一隻手，從光芒中探出，輕輕一握。有一尊怨極帶著驚恐再次握於掌中。

人們見到，光芒中走出一道白髮白衣，一襲滔天威勢剎那席捲整座帝臨，蔓延到天之上中，讓其內的所有修士都有所感應。

他的眸光冷漠無情，一隻手握著被壓於半尺的韓湘子，俯視著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