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迷離,焚天路,洛神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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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交加,此方天地、一切都是朦朧。彷彿被鍍了數千層白覆。
這四方都是冰雕,不管是山也罷、樹也好。都在這風雪所凍固。難見它色。可以說,這裡一望無際、只能見到那一字白色。
在這風雪當中,行走著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一步一顛簸,彷彿在這裡行走的極為艱辛,好似有一座無形的大山一直壓在自己的背上。
或許又是這裡的風雪太過凜冽,也太過急,使得此人難以行走。
但若是仔細看、又會有其它的發現。那就是此人的確步履蹣跚,但每一步、捲起了一道青風。
若不是因為這道青風,也難以注意到四周之景會有所不同。
這道青風、是風。四方的風雪、同樣是風。二者都是風。
有所不同的是,前者青風速度更快,但卻是相比無聲,如光陽那般、剎那萬里。
這青風實在太快。拖於那道身影的袖中,拉起了一道極長的紗縷。但並不代表、這就是光陽。
風就是風,是超於光陽之速的風。這又何止是剎那萬里?
天地百萬之距,在這青風面前、也只是彈指之間。
這是來自於一道身影的揮袖之間。因是揮袖、故而清風起,是百萬裡、甚至千萬裡。
在這風雪中,這道身影雖白覆鍍身。但在這青風之下,還是能看出樣貌。
這是一名身著泛白衣裳的中年文士。
這名中年文士、或許因是在這層層冰覆中、眸光有些模糊,又或許、在這裡、很是寒冷,故而身軀在顫抖。
他好像很冷。身軀止不住的顫動。
這裡的確很冷,否則這四方天地、又豈會被這風雪凍固。
他走在這裡,很是孤獨。寂靜的天地、除了這風雪、空無一人。只有這雪、很是明亮,一片片落下、充滿了蕭瑟的氣息。
這天地,空無一人,在這風雪下、就此自甘落幕。
“落幕...這時光匆匆。已是不知過了多少年。這風雪,也不知吹了多少年。”
這風雪中,終於發出了些許聲音。
這是來自中年文士的聲音。
曾經,這裡是他踏入九天十地的第一個歸宿。曾經,這裡有他的諸多友人。
曾經,這裡並
不是風雪交錯。也有紅顏知己、在鼓瑟綿綿中、起舞翩翩。
可惜,那些美好的事物,都隨著時間不復存在了。有的、只有中年文士、在這裡孤獨前行。
“絕頂巔煌,曾經、這裡是屬於我等的絕頂輝煌。”
一聲悠悠,有追憶、也有嘆息。
曾經,當這裡是屬於他們那一批人的絕頂巔煌時,這裡又哪是處處飛雪?有的也只是風調雨順,一片盎然生機。
中年文士,是當年那一批人中、唯一剩下的人。也是當年那一批人中的最強者。
當年何等輝煌,天上天下、又有何人、何勢力,能與他們匹敵?
但如今,那輝煌不在了。連同這天地、被一場雪所埋覆。再也無法見到。
他是觀遠魚,自那一場變故之後。便是再也沒有踏足過這座蒼茫。這傷心之地,對於他來說、不僅是當年那一場美好,還是一場噩夢的源頭。
這噩夢太深,讓人一生都難以忘卻。每當閉眼,便是在腦海中捲土重來、反反覆覆。
那是一場,怎樣的噩夢?
血海滔天,這是這世間最為強大的一批人的鮮血。每一滴血,都是焚盡蒼穹。
這血海滔天,便是埋葬在這座天地。他的友人,他的知己,同樣埋葬在這裡。
這葬地,若非萬不得已。中年文士、又豈會踏足?定然是不會踏足。
多少歲月,不曾踏足半步。然而,今日、中年文士、卻是來到了這裡。
他的到來,無人知曉。知曉的也只有這風雪之地。
他的到來,只是為了一個人。這個人,與他並沒有多少關係。充其量、也只是幾面之緣,是來自同一處天地、家鄉的後生。
這個後生。是繼他們當年那一批最強者覆滅之後,第一個踏入此地的人。可以說、是後繼有人。
中年文士的到來,是心繫那名後生的安危。只因為那名後生、踏足了不該踏足之地。雖說那裡造就了他們的絕頂巔煌,但對於那名後生來說,還是太過早的接觸那裡。
那裡,很是兇險。就算是傳說中的空境大能,也不敢輕易踏足。因為那裡、不僅存封著一尊罪惡滔天的怨極、還有著足以威脅到空境大能的危機。
那名後生,的確有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但還是在成長當中。
但當羽翼還未飽滿時,又豈能去往雷霆滔滔的烏雲密佈中?
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
故而,中年文士要前往相助。
只是這一刻,他停下了身子、沒有繼續前行。因為他感受到了一道很是飄渺的氣息。也是極為熟悉的氣息,讓他恐懼的氣息。
“這是那名後生的氣息。沒有想到,他竟是能夠掌握黃泉道意。雖說不是大成,但已經極為接近。”中年文士站在那裡,身軀似一直寒冷,單薄的身子、依然止不住的顫抖。
一聲苦笑,中年男子抬起了手,揮手當中、手中出現了一罈酒。
在這寒冷的風雪中、這壇酒並沒有凍固。輕輕彈指,這一罈酒就被打了開來。頓時、酒香四溢,飄繞四周。
中年文士再次苦笑了一聲,仰頭、抬手。壇中的酒便是順喉而入。酒順,卻烈喉。
這是他最不捨得喝的酒,但在一下一刻、酒離喉、順著天、落入大地、伴隨著的是這風雪。在這風雪之下,那四散開的晶瑩、剎那冰封,化作了雪、散下了四方。
這酒壺,不敬天地,是敬友人。
“這是家鄉的酒,各位、且暢飲!”
語落,中年文士再次揮手、一罈一罈、出現在身前,而後一聲炸裂、酒水傾灑、皆是落往四周。化作了一場大雪。
這是整整二百六十五壇。
“好酒!”
中年文士大笑了一聲,再次伸手,一罈酒。仰頭之下盡仰盡。
“當年,那名後生送了觀某三百壇酒,此次贈友人,所剩也不多。你們可別怪我太過小氣,沒有把家鄉酒都給你們,而是、實在不多了啊。”
風雪中,嘆息再至。中年文士在飲酒之後、顫抖的身軀、終於有些許止住。酒能暖身,同樣也可以暖心。
他的神色有些迷離,似乎是醉了。
中年文士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抬著頭,眸光雖然迷離,但彷彿已是穿透了無數虛空,落往了某一方天地。
“黃泉道意...當年、我等的絕頂巔煌,便是葬在這黃泉道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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