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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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始終抬著頭，仰望著上空。

四周葉綠茂盛，沿著綠柳的邊緣，依舊可以可以看到那淡雲輕集。

白衣男子有些愜意的看著淡雲，隨風動而動，又隨著風退而散。

在此刻，畢竟是順多逆少，很快就形成了一團又一團雲簇。

白衣男子的那一雙細長的雙眸，忽然之間璀璨起輝，神采奕奕、又是波動如春。

他看到了雲集，看到了一大片雲彙整合了一團，彷彿形成了一張臉。

這一張臉，沒有真正成型。不過是雲的模糊，就連五官都未形成。

但在白衣男子的眼中，這模糊的一團雲集、便是口中的那舉世無雙，是所說、那天底下最好看的美人。

他抬著頭，心思已經不在這地中，而是在那天上，在那雲層中、在那臆想而出的美人臉上。

身後的那名藍衣女子聽言，臉色微微有變，在下定決心後、終於開口反問道：“公子雖是男子，但其貌、超絕世間所有女子。這世上、又會有誰比公子還要貌美？公子您是在說笑。”

藍衣女子並不是在奉承這位讓她心甘情願跟隨的人，是來自心底的肺腑之言。

白衣男子、實在太美太美了。這已是不能用萬般褒詞形容。

就算美如藍衣女子，在此面前也自慚形穢。

這已是天下第一美，此美蓋壓天下所有人，豈會出現一個比白衣男子還要貌美的人？

就算是女子勝過了他，藍衣女子也是不敢相信，同樣、其餘知曉他的人，也是不會相信。

這世上，提及風華二字，無人可以與其相提並論。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道：“說笑？你何曾見過我說笑？”

藍衣女子聽言，頓時一怔，張口之間、竟無法接著說言。

自相識的這百數年裡，女子所瞭解的這位男子，向來都是言出隨做、貫徹言行，從未說笑。

也就是說，白衣男子所說、不會是妄言成虛、而是天底下真的有那麼一名女子。

就連這位白衣男子都認為自己的樣貌遠遠不如那名的女子，究竟會有多好看？

藍衣女子的目光一直落在男子的身上，儘管是看其背後，看不到此刻的神容、但那筆挺的身軀，代表了此話的的確確是真。

藍衣女子神色有些許黯然，在指尖有寒霜所現、又是咬了咬牙後，開口道：“若公子這麼說，那女子定是很美吧。暖雨從未想到過、這世上、竟會有人比公子還要好看。暖雨實在羨慕公子，能夠見識到這等奇女子。”

在此刻，她也想見這名奇女子。見這位就連白衣男子不遠迢迢、離開滄海大界、也要找尋的女子。想見，為何那女子、能夠吸引自己不曾打動的人。

只是下一刻，一句話落在藍衣女子的耳中、讓其再次錯愕。

“我並未見過那位女子。”

“沒有...見過那位女子？”藍衣女子緩緩瞪眼，深吸了口氣後、又一次說道：“公子這一次，是真的在說笑了。”

未曾見過，又如何知曉那女子之美。畢竟，親眼所見，才為真見。

“道途聽說。”白衣男子雙手附在身後，輕聲笑道：“這一切，都是聽他人所講，這百數年裡，我等一行人行走了數十萬座大域，聽得不少奇聞趣事，也見到了不少天驕的風采。但至始至終，還是隻有那名女子、值得我注意。”

“公子...您是說？”藍衣女子忽然想到了什麼，輕呼開口。

他們在短暫百數年間、遊歷三座蒼茫，自然經不得過多的停留。但對於他們來說，只需心念一動，便可集所在天地、生靈們的輕聲細語。也能從一些強者口中、得知一些它方天地之事。

“不錯，正是那位女子。”白衣男子又是輕聲一笑，緩緩回頭。

這一回頭，女子看到了那一雙似蘊藏著無數星辰的眼眸中，星光更加絢爛迷人。

這是期待的神情，其中還有喜悅與迫切。

藍衣女子不知曉、這名男子為何會有如此神色。

這像是愛慕的神色，亦如她自己在看面前之人的背影時、所顯露。

她從未在這白衣男子身上見到過這種神情。

百數年來，從未見過。這等神情，理應不該在他身上、如今卻是出現了。

“可是公子..你並未親眼目睹那名女子。她只是流轉於此方蒼茫的傳聞，誰也未曾見過。”

白衣男子眸中的星辰點點更加明亮了，道：“的確，未曾見過。但在得知世間有此女存在時，我彷彿就已經。”

“已經什麼？”藍衣女子聽言頓了頓，開口追問。

“喜歡。”

白衣男子回答的很簡略，但言語之意、便已分明。

這是兩個字，就算是單獨分開也盡是喜慶。

“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當我見得她的真面。那就是愛了。”

此言落在藍衣女子耳中，有些濃重。

當聽到這濃重，藍衣女子便知曉、面前之人無比認真。那位未曾所見的女子，真的讓他動心。

她呆呆愣了許久，當回過神來卻是發現面前空空蕩蕩，再無人影。

忽然之間，一聲悠悠長嘆、落在了藍衣女子的耳中。

“寒仙子，你應該知道。公子對於你來說，只是妄想。這是一場永遠不能實現的夢。雖然，你可稱天驕之女，但比之公子、依然有著浩瀚宙域與一畝方地的差距。”

在藍衣女子的身前，忽然之間出現了一道身影。

這是一名中年美婦。

中年美婦看著藍衣女子，眸中盡是憐憫。

“有些人，註定無緣。註定無法觸及。”中年美婦再次開口。

藍衣女子臉色異常難看，羞惱至極道：“公子自然不是我能夠妄想的，又何需你多說？”

中年美婦笑了笑，道：“如此最好，若是你執意如此，最後傷的只會是你自己。這世間，恐怕也只有那名女子、才與公子最為相配。”

“浩光聖母，你見過這位女子？”藍衣女子聽言，頓時追問。

中年美婦搖了搖頭，道：“未曾見過，但曾經聽得我師尊所說，當年太光神母師叔祖、曾經偶然走出了滄海大界，在一片火紅的天地大界，遇見了一名女子。”

“那名女子，身著一襲紅衣，豔如當陽，就算是太光神母也自生黯色。”浩光聖母搖了搖頭，又是一嘆道：“這也只是貌容驚豔罷了，更讓人震驚的是，此女修道不過三千年萬載，傳聞中變已超脫了滅境，就算是太光神母師叔祖，也不是其對手。”

“恐怕，就連如今的公子，也不是那女子的敵手。”

“那女子，當為諸天萬界第一神體，更是那座大界中第一神宗、大衍神聖宗的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