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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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聲音，極為滄桑。帶著不甘與憤恨。

曾在夢裡翱翔於天空，靈魂飄揚途中卻是中止無路可走，這是悲絕與強烈的不甘。

恍惚之間，天地晃盪。

猶如陷入在一場夢中。萬里江山春色來。春來當中又是一片葉。

葉中起帶一聲秋，三更之後落燈花。遙看人在夜色中。

那是一男子，站在宮殿頂樓中。

遠遠望去，便是大氣恢弘，磅礴滔天。又像是一把世間最為霸道的凌雲之劍，屹立天地當頭。

只是，這是一把悲劍，在劇烈的顫聲中顯盡落寞。

這是一名蓋世強者，狂風之中、又再顯它幕。

龍車鳳輦，侍者如雲。追隨者如眾星拱月簇擁著年輕風流的王者。

眾人彷彿看到了那時這男子的春風意得，遙行一日間，看盡蒼雲滿幕月花春風。

只是在風中，流水真當流，月花風月自是風。

流水成流，月花成空、風月融與風。

那一切都在消散。魔性分身一直抬頭。看到那柄劍的顫聲更劇，聽到那悲泣也更加響烈。

那男子伸出了手，彷彿像是要留住這些畫幕。只是他抓的越緊，那些景幕消散的更加的快，霎光之間、變作細沙。從掌中流過。

一聲嘆息再次悠悠。

這是斷腸無疑的嘆息。這終究是往昔的夢。

夢是留不住的，斷腸之痛卻總如心傷。是一柄柄刀刃割在心頭。只是這刺疼難掩心底的悵失。

“人間的風雪，終究是留不住了。無法說不停就不停。如這命運，無法自擇。”

“曙光失去了......”

“失去了這曙光，世間便是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世間最沉重的，是這人情恩義。是人與人之間的牽絆。”

“吾雖為眾魔之主、不知人情、但卻知曉這恩義之重。”

“只是此重，只是在吾心中重。在天變當前，卻是不堪一擊。”

“多少不甘，留昨夜夢魂。多少淚、干與冷心中？不敵...不敵...終究是不敵，不敵啊......”

那聲悠悠與風同散，終究是消散了。

這只是往昔的印記，是這曾經的華宮之主留下的悵然。

魔性分身同是一聲輕嘆。這種滋味、是失去的滋味。他曾嘗過。

這滋味渲染與身中，終是一生剪不斷、鎖在心頭。

他彷彿聽到了當年的風聲雨聲，偶爾有笙歌。只是、這是落寞的曲，激盪起寂寞河流中的漣漪，有著來自心中的傷痛。

夜色下火紅，穹丘不見繁星，稀稀疏疏，卻如火燃幕。

有人造就一場大夢，入夢太深不肯醒。

只是，這不是人的夢，而是一把劍的夢。

那名男子已經消散，留有的只是凌天劍意。墨色滾滾蕩與天中，割凜天千重。

華宮雖已沉埋，但劍氣依然安在。蕩氣迴天、一氣壓制諸萬神魔之墓接連之勢。

暗如夜色，忽如鏡月升起天開照，一簾煙雨朦朧化前中。

萬里清光，天色空明洗。朦朧中，參差宮殿、雕欄玉砌。樂聲之中美人美酒，美好風光。

“爺爺，前面好美啊。還有那些姐姐，都長的可好看了。”楚怡看見那些仙女起舞，也是雙眸放光。

當看到那些美酒佳餚時，更是連咽口水。

這一幕自然不是真景，只是幻幕。只是是否有危、還未知曉。

不見綠苔、終是變了。那宮殿上依然劍意衝蕩，霸道的讓人窒息。就連這方萬千神墓接連起的滔天氣勢、在這一劍中也要退避，暫緩旋速。

“這裡....我也曾來過。明明記得，前方沒有宮殿。”青木驚呼開口。

“那人很強。”魔性分身開口。

那散去的男子，氣勢宏大。魔氣滔天，就連魔性分身這世間最精純的魔，在這魔氣之下，也感到窒息、想要臣服膜拜。

“萬魔之主。魔性遠超與我.....其氣息比之極怨分身還要浩瀚，強大數百倍。甚至...無法估量。”

“此人究竟是誰？為何會設下如此多的神魔之墓？”

“明明是魔，又為何會駐守在仙庭之中？”

魔性分身心中不解。

何為仙庭，那是仙之所在。仙與魔、向來對立，水火不容。

“他為眾魔之主，不知世間情為何物，卻是知曉恩義。莫非....那滄海鏡、這仙庭之主對其有恩？”

“一座仙庭，一名禁忌。這座仙庭之主，又是哪方禁忌？”

到現在，楚程也是隻知曉三十六尊禁忌中的那一位不可言，其餘禁忌未曾得知。

但無疑，都是道法通天。起一世無敵神話。

能讓眾魔之主臣服的人，又是有怎樣的魅力？

那仙音渺渺，由遠從近，蕩蕩迴天。又有花雨而落。

“恭迎蒞臨！”

有聲起，續接的便是風。

此聲百轉千回，如白雪簌簌落地猛急。突然之間，聲又是若游龍驚、高潮四伏起。

一陣狂風在百米內加急，一股大力推距前行，讓人無法抗拒。

四道身影在風中，推進到了前方。

他們走進了那玉幕之中。看到了那一個個端座飲酒的仙人，仙氣繚繞在身、各個仙風道古。

有一輪巨大的圓月當空，聖潔清雅。

在凡間，歷代文人騷客已將明月聯與意像，但凡明月出處，必是乾坤朗朗浩氣，容不得一絲垢汙。

只是這是一輪黑色的月下的男子，自皆非俗人。在那光如墨的月光之下，一道黑影背對著眾人，顯的倜儻身影更加頎長。

一襲黑袍色如墨玉，質有飄逸。微風之中，衣袂翩翩飄飄，明明全身散發著濃厚邪氣、卻是不染凡塵。

這名男子，一直背對著眾人、沒有轉身。所以並不能看到他的樣貌。

只是當從他的氣質中，便是可以看出。此人距離風華絕代，也怕只是堪堪有些距離。

樂聲再曲，悠悠揚揚，好聽的讓人迷醉。

但眾人在這殺域之中，自然不敢就地睡一場。除了楚怡瞌睡意來，魔性分身與青木一直在用法力抗拒。

這首樂聲持續了很久，青木與魔性分身也沒有妄動，一直看著那道背影。

直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曲終樂閉。

那人終於開口。

“吾為魔主，一劍俱懷、英雄安在。繁華幾時交代，想興必是持劍斬世態。”

“只是...成，天地衰。敗，也是天地衰。兩者皆是敗。

“這天地...為何要一敗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