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但願人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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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楚程原搬照抄《青花瓷》，改名為《青花頌》，風靡了整個紫運，可是引得紫運宗大半女弟子愛慕。

這詞與曲，也在符王觀禮時，被那些外來女弟子聽到，從而流傳到了其他宗門，甚至其他域。

此後，全天下的人都認為生木大師不僅是符丹雙皇，在音道上的造詣也是十分非凡。

北荒戰歌雖說是北荒之人，但也會遊歷天下，以普通琴師的身份，尋遍天下音道大師、對解音道。

當得知這首青花頌時，北荒戰歌也被這曲調與詞驚豔到了。

這曲與當世之曲截然不同，但意境卻更上了一個檔次，尤其加上這詞、更上一層意境。

所以，北荒戰歌對作出這曲的人十分敬佩，也想親自見一見這位生木大師。

只是生木大師身份非凡，是人世丹道第一人，想要見一面十分困難。畢竟這紫運宗座落在仙台界中，就連聖人也難尋其宗。

但此刻，這位生木大師卻出現在了他面前。這事就連北荒戰歌也沒想到。

楚程一愣，隨後想起來當年的一幕，不由失笑了起來。

若不是北荒戰歌提起此事，他都快要忘了還有這事。當年除了一粒丹師之名，在紫運宗還有青花公子的稱號。

“先生笑起來真好看。”北荒戰歌凝視著楚程，輕笑起來。

楚程還在回想往事，忽然聽到這聲音，也是頓起雞皮疙瘩。打趣道：“請別看上我，我喜歡的也是姑娘，而且我有道侶了。你若是這樣，我很難為情、也很尷尬。”

北荒戰歌搖了搖頭，柔聲開口。道：“先生之貌的確很好看，但我就算是喜歡男子，也不會喜歡你。因為你沒我好看。”

“.......”

楚程語塞，道：“你就不會說幾句客套話？”

的確，楚程沒有北荒戰歌好看。而北荒戰歌要喜歡的人，必須比他還要好看。

但試問這天下間，又有幾人能比他好看？

他之貌，銀臨、銀妙竹，謝依依可以比肩，不相上下，但不能超越。唯一能超過的，也就是那位痴仙李素白。

但痴仙何等身份，又豈會看上北荒戰歌？所以，北荒戰歌註定孤獨一生了。

“我說過的，先生之貌很好看。”北荒戰歌搖頭笑道：“這已經不是讚美了先生了麼？”

楚程呵呵道：“你說我沒你好看。”

北荒戰歌一雙美眸輕輕顫動，歪著腦袋道：“先生，我這說的是實話呀，你確實沒我好看。”

楚程聽言，心中萬般無語。這的確是事實，也無法反駁。

“對了，先生為什麼在這裡。”北荒戰歌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先前我在五十萬裡外感受到了魔氣與妖氣，於是趕來一看，看到了那魔族大軍屍骸，懷疑有妖域插手。離那地如此近，可有看到妖域之人？”

“妖氣？妖域？”北荒戰歌聽言，眉頭微微顰起，很快又舒展下來，笑道：“若是那些魔族大軍，是我殺的。並不是什麼妖域之人。”

“你殺的？”楚程聽言眉頭一皺，也是心震不已。那三萬屍骸中可以是一尊魔將，六位堪比化神境界的魔族強者，更不用說那三萬大軍。

而且看那些屍骸，顯然是一式殺伐下身滅。

就算北荒戰歌是真道強者，但也不至於強的那麼離譜，一招之下便殺盡三萬眾。

北荒戰歌似乎看出了楚程在想些什麼，又笑道：“人世七域，我北荒被他人鄙矣為蠻夷賤種，說到底還是靠著這一身肉軀之體。這說的是事實，北荒之修的確是蠻夷。境界止步於第七境，無法修法，只能憑氣血之力，就連真道也無法踏出。”

“但魔族對比我北荒之修，又何有不同？雖說可以修法，但神魂之力同樣弱小，不與拼力，以虛道斬殺，不過吹灰之力。”

“神魂之力弱？原來如此。”楚程聽言、頓時明悟。

虛道強者對戰魔族佔了很大優勢。魔族雖然體法雙修，但依舊體為主，神魂相對較弱。虛道在真道之中最為恐怖，殺人與無形。意出心先死，而後到身。

突然，楚程眉頭皺起，抬頭看向北荒戰歌，疑惑道：“你說北荒之修就連真道也無法踏出，那你又為何會有虛意？”

北荒戰歌笑了笑，嫣然道：“先生應該看過我的身體。”

楚程不知道此人再提偷窺之事有何意，但還是道：“對，我看到了。”

“美麼？”北荒戰歌眨了眨眼，嗤笑道。

“.......”

若北荒戰歌是一名女子，楚程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很美，但對著一個大男人實在說不出口，想了想、道：“你的面板很好。”

“那是自然。”北荒戰歌轉身揹負雙手，笑道：“我的身子很好看，世間很難找到能與我媲美的身子，所以我捨棄了修體。若是修體，身子豈不是要難看了？於是我另尋其路，恰好我喜歡唱歌。又機緣巧合下遇見了我的那位師尊遺蹟，得其傳承、知道了如何真道，再以音入道。”

“厲害！你的師尊也厲害！”楚程讚歎道。

此刻、北荒戰歌在楚程的心中可以用三個詞來表達。

天才，自戀，傲嬌。

前面一個詞楚程會說出，但後面兩個只能心裡腹誹。畢竟他打不過這北荒戰歌，要是一言不合就發音就糟了。

至於他的那位師尊厲害，是楚程心中真語。能讓北荒之修踏入真道，這已經是奪天之造了。

“那是自然。”北荒戰歌笑道。

楚程點了點頭，又道：“我還有個疑惑，那些魔族大軍是以所殺，那為何會有妖氣？”

那妖氣是最精純的妖氣，就是妖獸也沒有如此精純，只有妖域妖修才有如此純粹的妖氣。

“先生感受到的那妖氣，其實是我的一件法寶，一把琴。”

“原來如此。”楚程點了點頭。

妖修肉體強大，也渾身是寶。也有不少修士喜歡拿妖修屍骸煉製法寶。

“先生...其實我一直很想見你。無時無刻想見你的。”北荒戰歌又轉過了身子，凝視著楚程，美眸波紋動漾。

“.......”

“我日，你不是說不喜歡男的？”楚程瞬間被嚇了一跳，向後倒退了幾步、罵語破口而出。

“先生～”北荒戰歌再次向前了幾步，逼近楚程。

“有話好好說！”楚程急忙伸出手臂，制止北荒戰歌繼續前行。

“哈哈。”北荒戰歌笑了起來，道：“先生，我在逗你的。”

他的聲音如女聲般動人悅耳，落在楚程耳裡，也是心中撓癢。

“我是在想你。只不過是在想你為我作一首曲。”北荒戰歌笑著，撫媚動人。

“......”

楚程鬆了口氣，沒好氣道：“你就不能直說？”

北荒戰歌再次一笑，道：“別人看到我，都會被我的樣貌所吸引，所以我想想看看先生又會如何？”

“然後看出什麼了麼？”

“看出來了，先生不愧是先生。就算是我的容貌，也是入不得你眼。”

“那是因為你是男的！”

“哈哈！的確，我是男的。所以不會喜歡上先生，您還請放心。我只想讓您為我作上一曲。”

“作曲？”楚程眉頭微微皺起。

作曲？他哪裡會作曲，不過都是原搬照抄的罷了。不得不說，楚程前世世界的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隨便搬前人之話，就指點了幾位尊者入聖。

楚程有時會想，若是那位孔子到了這裡，怕就成當世大儒，以儒法證道，未必會輸與古之大帝。

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後人對孔子的定言很高，所言也是的的確確超脫了凡境。

但這也是楚程想想，思緒了一會，開口道：“我可以為你作曲，有琴麼？”

“琴？先生就是想要一萬把琴，我都能拿出來。”北荒戰歌伸手一揮，一把木琴出現了在身前。

楚程走到那把木琴前，盤膝前坐下、想到一首詞。

此刻已是夜晚，恰好有月。

曲，一定要是好曲，詞也一定也要有意境。想了些許，楚程開始開口朗唱。

楚程朗誦的便是《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詞出，琴音動。波盪夜空。

此曲豪放瀟灑，行雲流水，飄逸空靈，透露著濃濃的思念之情。

皓月當空，曲中出意。唱著唱著，楚程的心緒不由飄到了星河之外，心頭之中想起了那月下銀鈴聲，想起了一直牽掛的那個人兒。

“先生大才！”北荒戰歌聽著詞曲，美眸波動。伸手一揮、又是一把木琴出現在他的身前。

北荒戰歌對坐而接唱，對立而彈。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音聲如黃鶯出谷,婉轉悠揚,又似水漾流，清澈動聽。

二人對唱，同律而彈。琴音迴盪，餘音饒梁，沉魚出聽。

湖潭之中不斷冒出水花，一條條魚兒浮現水面。

而楚程心中的那道身影也越加的清晰了。也愈發的想念那道鈴聲，還有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