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不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六十八章 難道我沒有勇氣,地海燃燈,渾不沉,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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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了陸然許久,有時候褚義也覺得迷糊,總覺得這小子是在扮豬吃老虎。
沒有修煉過一天神山,卻又能隨意調動那一片火海,那可是人仙才能開始尋覓的幻海。
天分不高,卻有大妖贈送法寶,沒有仙竅,立即有天君生造,無親無故,可結交之人,又都是仙界貴胄。
就連他這個仇人,一身的貴氣還未完全消散,又已經隱隱有了真仙之姿。
以褚義多年的識人本領,絕不會看錯,過不了三五年,這名為春免的二十四號選手,必將成為兩教新生代的佼佼者之一。
只可惜,今日這一戰,他跟陸然,怕是隻能存活一人,也算是提前決戰了。
雖然說不出什麼理由,他還是覺得,陸然的勝算,要更大一些。
也許就因為,他覺得陸然,已經開始懂得如何使用自己體內之火。
那鹿兒雲被一截為二之時,陸然忍不住沸騰,身後都冒出火來。
可他一邁上擂臺一,那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包括褚義最害怕的,陸然眼中的那兩團無名之火。
此時臺上的陸然,不說氣定神閒,起碼也算是心平氣和,他也沒有立即與李春免開打的意思,反而主動打了招呼。
“大殿下,好久不見。”
聽見這久違的稱呼,李春免緩緩睜開了雙眼。
“終於等到你了。”他居然沒有生氣,同樣心平氣和的說道。
陸然繼續撩撥他的心事:“你的事情,我都已經知曉了。”
“你的事情,我卻一無所知。”李春免則是如無其事地回答。
“我剛看了你好幾場對決。”見李春免不上套,陸然只好換個話題。
李春免則直截了當進入了主題,“我今日不想殺你,我們走個過場,你就認輸下臺算了,如何?”
陸然笑了笑,“你這話說的,怎麼叫人下得來臺嘛,不如你認輸,我今日饒你一命,如何?”
“算我求你。”李春免也笑了,只是笑容十分苦澀。
“求我?那你可得好好學學怎麼求人了。”這話猛地從李春免口中說出,還真是讓人意外。
李春免眼中,閃過一抹緋紅,誠懇道:“如果你真的知道我的事,那你應該明白,此次大醮對於我而言,有多重要。所以我懇求你,後退一步,我們兩人,說到底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無非是互相討厭。所以,我懇求你。”
“你這話說得有那麼點意思,可是我想問你啊,你現在這麼強,連贏了五場的你更是強得嚇人,那你為什麼還要低下頭來求我呢,你只要像之前一樣,用你的分水劍殺了我,不就得了?還是說,你其實已經油盡燈枯,只是樣子唬人?”
說這話的陸然,一直在李春免身上打量,他已經連戰五場,皮外傷難免,一身素衣也已經破破爛爛,臉上全是血跡,頭髮也披散下來,與自己心目中那個衣著華麗、一臉傲氣的“紅雞”,那位大殿下的形象已經相去甚遠,完全是兩個人了。
連他那雙氣充志驕的眼睛,都變得渾濁了許多。
可正是這份渾濁,卻讓陸然覺得,他是個自己現在很難戰勝的對手。
如同一塊寶石,就是要經過無數打磨,才能散發出最璀璨的火光。
至少在這個時刻,陸然在李春免身上看到了了這樣一種“我絕不會輸”的火光。
唏噓之間,李春免開口說話:“我不殺你,不想再與你為敵,是因為你已經死過一次了,在那濁海之上,你陸然,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是嗎?”
“而我,能理解這種痛苦,畢竟,我也是個死過一次的人了,我想,我們兩個要是死第二次,也不應該死在彼此手上,對吧?從我在第一輪複選的會場見到你之時,我就是這麼想的。”
“從第一輪複選開始?”陸然沉默了,也猶豫了。
他發現臺上的李春免已經不是那一日的李春免了,可兩三年過去,他陸然,卻似乎還是那個陸然。
還是那個遇見問題,第一時間就想要逃,哪怕是去死,也不過是一種終極的逃跑手段。
不。
不應該是如此。
我不是早就想好了嗎,不能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又動搖。
陸然忽地自嘲似的笑了笑:“你說的可能對,但我也有我的看法。”
“請說。”李春免伸出一隻手。
陸然目光閃動,“你我固然有仇,但那是場外,如今我們在這萬環樓,是奔著同一目標來的,那就是晉級下一輪,你說這勝利對於而言,很重要,難道這結果對於我就不重要?既然我們在這擂臺上相遇,第一輪我們都有極好的運氣,第二輪拼的卻是勇氣,你有勇氣第一個站上擂臺,你有勇氣請求我讓條路給你,難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勇氣?我也是有勇氣之人,我也要堂堂正正與你在這擂臺上一決高下,我覺得擂臺之上,放下私怨,首先是要做一個勝者,至於報仇什麼的,那是附加的,倒是真的可以往後稍稍。”
李春免釋然一笑,想了想,問道:“你這人的確擁有極好的運氣,也算是有些悟性,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在別的地方太突出,那你在勇武上面,就會差上那麼一點?”
“那得比了才知道。”陸然將手中樹小姐一甩。
“我求你也不行?”一直坐著的李春免終於站了起來,他也提起了。
長長地“嘟”了一聲。
“她說她還有一點小期待。”李春免解釋道。
“那你問問她還記得我不?”陸然戲謔道。
“她說不記得了。”李春免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又立即反問:“那我們幾時開打,還是要再多聊幾句?”
陸然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前幾日我在一個小酒館,喝醉了酒,後來聽人說,是你把我送了回去,可有此事?”
“是我。”李春免點了點頭。
“我想問你,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為何會出現在那裡,又為何要將我送回萬環樓?”
李春免抖抖眉毛,一瞬間又變得有幾分很是驕傲的樣子,啪嗒了兩下自己那依舊紅豔的嘴唇,笑道:“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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