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不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三十一章 三連擊(下),地海燃燈,渾不沉,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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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陸然還是顫巍巍地丟擲了那枚號牌,用手背接著,再用另一隻蓋上。
他不太敢立即揭曉自己的答案,而是轉頭檢視四周,看看身邊人的反應。
所剩五十四人,只要淘汰六人,便可達成目標。
陸然眼睜睜數著一二三四五人的號牌熄滅,接著是第六人。
然後久久,第七人都沒有出現。
臺上,渾天娘娘臉上似乎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她拍拍手,臺上憑空出現三個黑衣小人,手中拿著可變幻數字的幡旗,每過一息,幡旗上的數字便變幻兩三次,數字從零零一開始,很快攀升到了零四零。
照這麼看,渾天娘娘應該是賭贏了,五十四人同時丟擲號牌,居然有四十八人,同時丟擲了數字面。
也就是說,在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時間裡,有四十八個人,連續五次丟擲了同樣號牌,五次都是同一面。
這可能嗎?
這不可能。
陸然有些不敢去看自己手掌之下的號牌,因為他隱隱地看到,原本這號牌,還透出一些光來,但此刻那光已經熄滅了。
也就是說,自己已經被淘汰了。
他緊張地不得了,額頭也開始冒汗,轉頭看見臺上那三把幡旗上的數字,零四五,零四六,零四七……
停住了。
這數字居然停住了。
臺下的四十七名已經過關的選手心急如焚,苦苦等待最後一張數字面的號牌出現。
亦或者是渾天娘娘宣佈,人物不足四十八,本次大醮結束。
陸然才發現,那最後一個號牌,就在自己手掌之下,全場人的運命焦點,此刻聚集在了他一人身上。
可那光已經滅了,已經沒什麼希望了。
既然沒什麼希望了,便也無須緊張了,大不了就結束唄,又不會掉一塊肉。
那便開啟看看。
陸然已極快地速度鬆開了蓋著手背的手掌,然後飛快地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那個兩條暗河糾纏卷裹到了一起的畫面。
正要鬆一口氣,只要等著臺上的人,揭曉答案便可以了。
可眼前這畫面轉瞬即逝,陸然眨了眨眼,再去看,畫面居然變了,兩條暗河居然變成了數字,還是發著光的數字。
而陸然確定,自己接住號牌的手,並沒有動過分毫,號牌也並沒有動過分毫。
陸然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的確就在一瞬間,自己手背上那穩穩當當不曾翻轉移動過分毫的號牌,神不知鬼不覺地調換了正反面。
是怎麼回事?
是何人所為?
萬分詫異之際,臺上那一直停留在四十七的的三面幡旗上的數字,終於跳動,來到了四十八。
四十八人,同時連續五次丟擲數字面,達成。
眾人屏息以待,全場目光,都停留在渾天娘娘的身上。
“看來,今天我的運氣,也很是不錯。”
渾天娘娘冷笑了一聲,雙手指天。
身後的貴賓席,有人已經站起身來,開始鼓掌。
觀眾席比參賽席更先一步,掌聲雷動。
“四十八人達成!第一場複選圓滿結束!”
人們眼中那不斷變幻的穹頂,此時都來到了一個四處禮花綻放的夜晚。
參賽席中,很快,也來到了歡慶的海洋之中。
只有陸然,想了想,舉起了手。
數千人中,難得渾天娘娘慧眼,看到了他。
她一揮手,全場安靜了下來。
一束光打到了陸然身上,全場的焦點同時也來到這裡。
陸然高舉自己的號碼牌,大聲疾呼:“我有話要說,我要舉報,有人作弊。”
“哦?有何人作弊?”渾天娘娘的目光銳利,像是要把陸然射穿。
“我也不知道是何人作弊,但是的確有。”陸然的聲音在顫抖,努力挺直了身子。
“既然如此,你上來說吧。”不等陸然開口,便有一團黑膠像一根繩子般甩了過來,捆住陸然就將他甩到了四面臺之上。
陸然看見貴賓席上十一名貴賓都露出了驚異的神情,洞察天君的臉,簡直都綠了大半。
“說說看吧,四四四號選手。”渾天娘娘慵懶的聲音中透著不耐煩,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這個號牌,最後一次丟擲落定的時候,顯示的並不是數字面,而是圖案面,可不知為什麼,一眨眼,就變掉了。”陸然高高舉起自己那枚號牌。
他這麼做,並不是取決於自己要做誠實的人,而是他明白,這種作弊一旦被發現,便會強加於自己頭上,到時候自己跳進什麼河怕是也不清,說不明。
渾天娘娘伸手接過了陸然的號牌,放在手中,仔細端詳了一番,很快有了結論,笑道:“四四四號選手,我想你可能的確是眼花了,只是你不是把反面看成了正面,而是把正面看成了反面。這道神符,沒有問題,法陣完好無損。”
她將號牌傳給身後幾位貴賓,貴賓們一一看過,得出的結論也都與渾天娘娘相同。
法陣完好無損,意味著從當初施法之人施法之後,再無人對其二次施法,也就是,沒有作弊的痕跡。
“可是……可是我覺得不會看錯!”陸然,卻仍對自己所看到的深信不疑。
“大膽!這可是教尊親自施法所交由本座手上的號牌,難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膽敢在教尊的法陣上動手腳?有人居然能改動教尊的法陣?”渾天娘娘的雙眼陡然變得幽藍,接著陸然感覺到有一隻黑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掐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
“我……不……不是這個意……意思。”陸然大口喘著粗氣,雙手去扯那黑手,卻無能為力。
“依我看,就是情緒太緊張了,導致花眼了,還請渾天娘娘念在他也是大醮正式透過複試的選手,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他一馬。”一個蒼老的聲音,先說了一句。
“就是,否則這大醮,今日,真的要結束了哦。”另一個有些調皮的聲音,跟了一句。
兩人的身後,有兩個人幾乎同時站起,替陸然求了情。
陸然眼角的餘光看到,那是一個灰衣老人,和一個灰衣留短髮的女子。
那老人有些面熟,正是幾天前那個在二手市場跟他搭訕的買花人,淮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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