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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陸然說對了,徐方差點抽刀劈了這個搶話的小子。
只是差點,他應該不會這麼做,萬一這小子是可知子的心上人呢?那自己以後跟可知子相處呢?
自己堂堂真仙,碰見這種事情,也居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徐方衝陸然努努嘴:“小子,你到那邊去,我跟可知子說幾句話。”
陸然一下跳腳:“什麼?你想叫我死?”
徐方眼睛一瞪:“這點距離,應該無礙。”
陸然卻假模假樣說道:“我是陸家獨苗,我要是沒了,你得給我傳宗接代。”
徐方笑了:“如何傳宗接代?給你在極樂裡找個鬼老婆?”
陸然卻說:“不用不用,你就改名,叫做陸方,做我兒子,然後給我生個孫子就行。”
連可知子都沒忍住,噗地笑出了聲。
沒想到徐方卻沒有絲毫猶豫,點頭答應了。
陸然這才提著嗓子眼,離開了大概二十三步的距離,去到了另一棵梨樹下。
徐方於是去到陸然原來的位置,同可知子說話。
“你……應該知道的吧?你是玉族這件事?”
徐方上一次主動跟女人搭訕,至少也有三百年了。
可知子點點頭。
徐方的問話,實在是笨拙:“那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可知子睜大眼睛,還是點了點頭。
徐方表示疑惑,可知子又說:“你是南爛海徐方,天下第一殺人仙,環教第一刀。”
徐方笑笑,“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哪兒的人,也不是要問這個,我是問,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哪來的?也不是問這個,我是要問,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哪族人”
可知子當然也不是笨蛋,說道:“你也是‘玉族’?”
“玉族”兩個字一出來,徐方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的傷感和寂寞。
徐方苦笑道:“是的,我也是玉族,你也是玉族,我們兩個,就是天下最後兩個玉族。”
天下……最後兩個玉族?
可知子的表情,變得非常複雜,她愣了很久,最後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輕輕問了一句:“真的嗎?”
徐方點點頭,我上一個碰見的同族,已經是六百年前。
可知子卻說,不對啊,我幼年之時,那籠子之中,有很多同族。
徐方搖了搖頭,那時候你們那一批,可能就是最後的玉族,我沒有尋到你們,是我的失職,但是那一批應該也只有你一個人活了下來,因為數十年來,再沒有任何玉族人的訊息,也無人再舉辦“玉液拍賣會”,而那些販賣玉族的外道仙,也已經五年前被我一舉殲滅。
徐方的話,訊息太多。
可知子啊了一聲,前程往事一起湧上來,眼淚更像是下不完的雨,流個不停。
她甚至還想撐起身子,給徐方行一個大禮,畢竟徐方,幫她報了仇,幫她報了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仇。
徐方見她如此激動,只好起身將她扶回原來的地方,繼續說道:“我們本是同族,又是唯二的兩個,所以,感謝的話無須多說,從此以後,有我徐方,便有你可知子,我們是親人,真正血脈相連的親人。”
可知子聽見“親人”二字,突然哭得大聲而放肆,連在遠處的陸然都轉頭側目。
徐方慌了神,露出自己最難看的笑容,安慰道:“別哭呀,這不是好事嘛,都是緣分,才能有今日,有個資訊你一定不知道,我們‘玉族’,其實就是姓玉,所以我應該叫玉方。”
“所以……我應該叫……玉……可知子嗎?”可知子哭得,鼻子都冒了泡。
“叫玉可知,好聽點。”徐方道:“不過,我們還是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你懂嗎?畢竟,唯二的玉族,那可是太值錢了。”
可知子這才破涕而笑:“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原來是這麼值錢的。”
徐方臉上的笑,更加難看,“所以,我跟你說這些,其實就是隻有一句話,一個要求,一個願望,我希望你要活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你能答應我嗎?”33
“我能。”
與自己相反,可知子的笑,就像一名真正的仙女,就像那一千三百年自己喜歡過的少女,她笑了,世間的一切,都開始融化發芽開花爆炸。
徐方召喚陸然回來,陸然只是問了一句可知子這人沒有欺負你吧?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才出了一口氣,繼續坐到可知子的身邊,手中抱著那柄枯樹枝,要繼續守在這裡。
“你叫陸然是吧?”徐方衝他招招手,“借一步,說話?”
“那你要答應我……”
“知道了……傳宗接代……這都是跟誰學的古怪話?”
在徐方的揶揄聲中,陸然跟著他,沿著遺放潭的邊緣,走了個半圈,稍稍地遠離了可知子。
陸然皺皺眉頭:“你想說什麼?”
徐方盯著這個眉目如星的年輕人:“你是無仙竅的人?我倒是有個朋友,可以幫你。”
陸然嘿嘿一笑:“殺人仙,你不用給我好處,你有什麼話,直說吧。”
徐方嘆了口氣,這小子,倒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坦然了。
徐方眼光望向夕陽下波光如鱗的潭面。
“如果,我是說如果,可知子在這【浮圖】中遭遇不測,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陸然的聲音,隨即變得嚴肅:“你說。”
“她懷中有一塊玉牌,叫【奪山玉牌】,那是我玉族的寶物,她如果遭遇不測,她的身體裡會有一塊紅色的碎片,你找到那塊碎片,將它放入玉牌中,再將玉牌交還與我。”
“我要如何才能做到?”
“如果到了那時,你自然會知道。”
“好吧,但我希望永遠不會有那時。”
“我也希望。”徐方頓了一頓,又問:“你小子,是不是喜歡她?”
陸然哈哈笑了兩聲。
“喜歡啊,我們是朋友,我怎麼會不喜歡我的朋友。”
“我是說,那種喜歡。”徐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八婆。
“我要是說我不知道,你相信嗎?”陸然的回答,也並不叫人意外。
徐方想起自己的少年時,笑了:“我信。”
兩人都笑了,於是一同去看那潭中的波光。
夕陽化在潭中,金色染透潭水。
徐方又問:“那麼接下來,要不要我送你們去下一個生區?”
陸然哇咧一聲,笑道:“你是不是傻,我跟可知子現在在一個永遠的生區裡面,我們還用得著再跑嗎?”
徐方也笑了:“到底是誰傻,那你們的殺人指標怎麼完成呢?”
陸然笑得更大聲了:“這不是有你嘛,你去找兩個壞人,來給我們殺殺。”
徐方看著夕陽下這小子的側臉,突然愣了一愣,他好像看見了一個,他遺忘了很久很久的人。
一個幾乎被這方世界,遺忘了的人。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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