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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和絮語流觴兩個人都已不是初入虛擬世界的新手,從歐德曼口中脫出的這種話只消一聽就知道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而事情的發展也果然如同他們所料,由暗中的試探變成了明面上的武力測試——在自由世界的發展過程中,玩家所扮演的冒險者一向是地位較為低下的存在,他們四處尋求委託、為了戰利品和獎勵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也往往給自由世界的原住民們留下了低賤的印象,從而讓擁有強勁武力的武者、擁有高深魔力修煉的魔法師們也在心裡留下了“看不起”的感覺。然而當絮語流觴高高飛起,醞釀已久的劍鋒暴雨從天而降,這份負面的固有印象也在頃刻間被打破和摧毀,如同撕裂劍氣之下四散紛飛的亂塵碎片一般飛散在每一個人的內心。負責此次“隨機測試”的歐德曼·羅尹爾也沒想到這位女劍士一出手便是如此傾盆之勢,撐起的魔法護盾也在下一刻連同他撤走的身形一起拖曳成散亂的風痕,情急之下連連揮舞的施法動作也只是留下了幾道透明護盾被擊破的魔力殘跡,最後只得在全方位立體攻擊包圍之下急忙喊出了聲:“停停停!欺負我是醫護人員是不是?”
“喂喂,事是你自己挑起來的,最後當然也應該由你來料理了,不要找這種拙劣的藉口啊。”
“這位冒險者小姐明顯是被激怒了呢,一招一式都帶著明顯的怒意,歐德曼輕敵之下……不,就算是他嚴陣以待,面對這種‘劍雨’應該也難以取勝吧。”
“絮語流觴,絮語流觴……唔,現在想來,這個名字確實有所耳聞,即便是在冒險者群體中,她也是出了名的強者之一,怎麼會忽然跑到這裡來?”
“不愧是維金斯手下的首席魔法學徒,即便是同伴都顯得如此強大。”
拍著自己的雙掌走上前來,先前默許了這場試探性測試的普拉德·英菲利迪也終於打斷了這場戰鬥和自家隊友們的談論,徑直來到了段青的面前:“閣下總是給人驚喜不斷呢。”
“那是你還不夠了解我,否則你可以從我這裡找到更多的驚喜。”段青澹笑著搖了搖頭:“當然,如果普拉德閣下覺得還不足以證明我們冒險者一派的能力,我們還可以調派更多的人手過來,我可以保證,他們都是像這位女士一般無二的強者,人稱高手高手高高手——”
“那個就不必了。”出聲阻止了段青連珠炮一般地自吹自擂,普拉德將自己發黑的面龐隱藏到了扭頭之下的陰影中:“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出發吧,時間已經耽擱得太久了。”
“怎麼,不打了?”其餘幾名魔法師隊友應聲開始收拾行裝的景象中,從天而降的絮語流觴隨後也收起了自己展開的女武神之翼,劍鋒上不斷吞吐的焰芒也跟著她眼中的火焰一起漸漸熄滅下去:“他們到底服不服……咳咳,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別說話,好好跟著就是了。”壓低了聲音將絮語流觴還待挑釁的身姿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段青隨後也朝著小隊方向露出了自己的苦笑:“所以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走?有人可以把行動計劃或者路線地圖先告知我們一下麼?”
“還是由我來說明吧。”望了望還在安慰歐德曼的奧羅,一直板著臉的希琳也終於放下了自己手中漂浮的魔法書頁,轉而走到了段青的面前:“按照先前的預定事項,我們會在這片廢墟中央進行一次最後的勘探,將先前還未確定的資料資料測定完畢,然後準備前往地下。”
“地下?”段青頗為感興趣地挑了挑眉毛:“在哪裡?”
“就在我們的腳下。”指了指自己的正下方,希琳的目光在魔法帽前端轉了個彎兒:“具體的入口——”
“你們應該馬上就能見到了。”
冷風從幾個人的身旁經過,帶著段青的目光落向了遺蹟的正面,倒塌的碎石似乎在這個區域形成了有規律的堆積,看上去似乎被先前來到過此處的某個人收拾了一番。帶著謹慎之下的疑惑穿過了那片堆積的碎石,灰袍的魔法師轉身步入了遺蹟的內部,破敗的景象隨後也在灰袍魔法師的視野中堆積成了隱約的環形,將天花板塌陷殆盡、已經完全露出的穹頂天空展現在了他的面前。屬於夕陽特有的火紅色正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失去自己的感染力,將擺在段青正對面的幾根還未倒塌的廊柱陰影拉得愈發斜長,巨大的溝壑也在這些斜向的陰影之間伸展出了更明顯的長度,幾乎將要與天邊連線在一起的裂痕也在廢墟的遠方形成了足以看到雲層的空谷。透過忽明忽暗的亮光,段青依舊還能從那些猶如峽谷一般的裂痕兩旁看到明顯的燒灼痕跡,錯落的岩土和石柱也在這些漆黑的燒灼痕跡之間胡亂外露,給每一個看到這番景象的人以足夠的沉重感和震撼感:“這是——”
“城牆的那一側看得不夠清晰,現在這個位置就好多了。”
走到了正在努力欣賞這番景色的段青身後,奧羅·託卡維斯也帶著和善的笑容出聲解釋道:“是不是很壯觀?哈哈,我第一次來到這裡、近距離觀看這片殘跡的時候,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聽說這是當初天空之城大戰的最後留下的戰場。”他的身後出現了用土石魔法搬運的大堆行裝,此時也正在其他人的共同幫助下沿著那些溝壑與裂痕的方向緩緩向下:“從內城區一直延伸到城外……據說最初的七人議會前來測定的時候,這條溝壑足足有幾德里長——哈,而且還是用非魔法的方式造成的,你能相信嗎?”
“我?我當然相信。”摸著鼻子低下了頭,段青苦笑著回答道:“我要是再不相信,恐怕就沒有人能相信了。”
“你這個傢伙,腦袋還是很開放的嘛。”
搖著頭失笑了幾聲,收起了驚訝視線的奧羅·託卡維斯指揮搬運和施放魔法的手勢也停頓了片刻:“魔法師不信仰魔法,就像劍士不相信手中的劍一樣過分,但你是冒險者,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能多講一講這裡的傳說嗎?”段青則是指著眼前的巨大溝壑,攔住了奧羅即將舉步離開的身影:“法師議會是怎麼記載和評價曾經發生在這裡的一切的?”
“這個嘛,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也不是什麼無法公開的秘密。”奧羅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段青一眼:“只不過像這樣的故事,你們冒險者應該早就已經打聽完了才對啊……咳咳。”
“這裡當時發生了一場大戰,一位英雄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將復辟者——也就是現在的魔法帝國——想要大舉進兵佔領天空之城的邪惡意圖盡數斷送於此。”白袍金髮的魔法師醞釀了片刻,然後宛如一名正在講述歷史的學者,用正經無比的方式述說道:“被他們用陰謀詭計所控制的泰倫之塔被削掉了三分之一,魔法議會的首領遭到重創,他們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緩過神來,也給了我們掌握天空之城爭取到了充足的時間。”
“聽起來很不錯嘛。”視線在那道直通天邊的溝壑上下來回移動,段青下意識地嘆息出聲:“居然沒有留下負面的評價,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怎麼可能沒有?有的魔法師就認為那個所謂的英雄不知收斂、不顧後果,差一點把天空之城給毀掉。”奧羅笑著回答道:“這條‘天空之痕’——咳咳,抱歉,這是我們法師議會內部有人起的外號——它的出現毀掉了很多的古代遺蹟,連下方的魔力傳輸通路和古代魔法陣都沒有幸免,我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恢復了其中一部分迴路的運轉,不然天空之城可沒辦法好好浮在天上。”
“當然,在那些更看重古魔法歷史與文獻記載的人來說,那位‘英雄’的罪過更大。”說到這裡的金髮魔法師將甩動的眼神轉向了已經走向前方的希琳·菲斯:“我們的繪圖師小姐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你看她現在都板著一張臉,那就是她心情不好的標誌啦。”
“你們沒有嘗試過修復這片區域嗎?”段青指著由這裡延伸出去的那條巨大的溝壑:“雖然技術上可能有些困難,但也不至於一直襬在這裡吧?”
“當然不至於。”轉身準備離去的奧羅聳了聳肩:“包括內城周邊的城牆,還有四周的其他遺蹟區域,想要全部修繕起來或許需要一些時間,但對我們這些土魔法師來說總歸還是可以做到的。這具體的原因嘛……一來,這地方還有許多未知的危險在遊蕩,二來,修復‘外表’還好說,但修復‘內在’需要的可不僅僅是魔法技術,還需要大量的古魔法研究和知識。三來——”
“留著這條‘道路’還有用處。”
順著奧羅示意的手指,段青注意到了走在最前方的普拉德,那明顯的油量頭髮也在夕陽的反光之中忽然消失,似乎是走入了沿著溝壑邊緣下方延伸的某個轉角之中:“……原來如此。”
“看來我給你們噼出了許多新路。”
按著鼻頭低聲自言自語,被獨留在此處的段青嘆息著說道,屬於絮語流觴的身影隨後也在一陣呼嘯的聲音中落在了他的身邊,目送著這支開拓隊伍的其他所有人向著先前普拉德消失的方向走去:“怎麼,還不跟上去嗎?”
“你不也是沒跟上去。”段青撇了撇自己的嘴巴:“剛才又去天上飛了一圈?”
“必要的偵查還是要做的。”絮語流觴笑著回答道:“而且通知都已經發出去了,總有人得把招待的工作先做一做吧。”
“會不會顯得有些過於刻意了?”
重新將目光落在了這道巨大的空谷周圍,段青不自覺地低聲沉吟道:“先前決定的時候,我也沒想到這裡居然變得如此物是人非……我印象中的內城遺蹟呢?那座美麗的宮殿呢?”
“都被你一劍毀了。”絮語流觴面無表情地指責著眼前的這位罪魁禍首:“當時雖然還沒有開發出使用魔法寶石轉移影像的技術功能,但還是留下了許多玩家的目擊與文字描述的,要不要我挨個複述一遍,搬出來當證據啊?”
“不用,我剛剛已經聽過一遍了。”段青反而露出一臉受用的表情:“本來還想重返故地,找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回去呢,要知道這裡可是我拔出那把劍的地方……”
“你以為這裡被那麼多玩家禍亂了無數遍,究竟是為了什麼。”沒好氣地指了指亂石堆砌的環形廢墟中心,絮語流觴隨後也收拾起了自己的表情:“不說那些沒有用的東西了。”
“你覺得如何?”
她走到了灰袍魔法師的近前,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這幾個人,哪一個有問題?”
“……你先說?”
“我覺得那個歐德曼是最有問題的傢伙。”
留下了一個白眼,絮語流觴隨後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個諾亞看似最富有敵意,但他也有可能只是秉公執法的那一型別,反觀歐德曼,他一直在用各種方式試探我們。”
“如果歐德曼和普拉德是一夥的,或者說他們兩個都是包藏禍心之人,那他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試探。”段青卻是搖了搖自己的頭:“‘狼’是不需要試探人的,因為‘狼’本來就知道自己是‘狼’,他們不需要‘懷疑別人’——這是心態問題。”
“哦?那你認為奧羅是壞人了?”絮語流觴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故意表示友善、親近於你,也是為了降低你我的警戒心?”
“這個嘛,也不好說。”
微微地思索了片刻,灰袍魔法師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率先舉步向前走去:“也有可能大家都是好人,又或者大家的演技都精湛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總之一切的大前提都是建立在我們發現了普拉德的陰謀、假定普拉德是禍首的條件下進行推測的,萬一普拉德沒有同夥,又或許是他計不在此的狀況,我們再繼續生疑就顯得很蠢啦。”
“咱們還是先跟著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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