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9 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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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xx的都是在瞎扯澹。”

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帥哥傑克的那張年輕帥氣的面龐在四濺的酒液與玻璃碎片中濃縮成糾結的表情，因為那則通告的出現而成為了眾失之的的他此時被無數趕到這家酒館的玩家們團團圍住，看上去等級不高、沒有任何強悍實力的身軀也在與帥哥傑克本人的對峙中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您的意思是說，您不承認斷天之刃‘送’給您的勝利是嗎？”

“送？沒錯，從結果上來講，的確跟送的沒有什麼兩樣，但老子在地底龍冢裡的精彩表現也是無可否認的事實！老子根本沒有——”

“那就是說您承認了？無主之地的新任年輕會長，現在成為了第一個擊敗了斷天之刃的人？”另一名圍聚在這裡的短髮青年舉著手中發亮的魔法寶石，幾乎想要把自己興奮的神情與高舉的手指一起塞到帥哥傑克的牛仔帽下：“您成為了這場系列挑戰賽的第一位勝利者？”

“是，是嗎？這還真是……咳咳！不對！老子根本就沒有真正戰勝那個男人！是他擅自——呃，總之他們的宣言是不實的！完全不負責任！我們之間的比賽根本就沒有打完！”

“歷史上的斷天之刃也不是天下無敵，戰無不勝的啊。”

用眯起眼睛的方式瞄著被團團圍堵在其中的那位剛剛歸來的會長閣下，躲在這家酒館遠處的斷山嶽用舉起酒杯的動作勉強掩住了自己的面龐，那壯碩的身軀即便是在角落的酒桌邊都顯得十分顯眼，但此刻也已然不是在場的眾失之的了：“即便是在曾經的職業比賽中，他的戰績也不是100%獲勝，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謬誤，‘敗績’這兩個字在聲名剛剛鵲起的他身上也是時常出現，在職業界沒有掀起什麼太大的波瀾。”

“當然，放到現在這個時代的眼光來看，那個時候的他也是非常優秀的。”坐在酒桌一旁的另一位壯碩的男子也放下酒杯低笑道：“我是沒有經歷過他出道的那個較早的時代，他的名號傳到我耳中的時候，‘斷天之刃’四個字已經接近成為無敵的代名詞了，所以那個時候一旦有人在正式場合打敗過他，那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強者中的強者，絕對能在職業界扛起一片天的狠角。”

“哦？你這話的意思，你是看不起帥哥傑克是吧？”斷山嶽一臉挑事地望向了對方：“人家可是無主之地的會長，被斷天之刃親口承認自己不如對方的傢伙！就算是超級無敵大放水，到了百年之後，哪個歲月史書還能記得住這些細節？”

“確實，哪怕是被放了海，也不是所有人能博得到斷天之刃的這種面子的。”浮現出同意的表情，魁梧身材的酒友一臉深以為然地回答道：“雖然他的性格一向放蕩不羈、我行我素，行事作風天馬行空、正邪不定，但至少在對勝利的渴求與對決鬥的尊重方面，這個一直追求最強的男人從未出現過鬆懈和放棄呢。”

“斷天之刃變了——你想說的是這個嗎？”

飲啜了一口杯中的酒液，斷山嶽再度瞟了一眼被無數記者一樣的玩家包圍在其中的帥哥傑克，得到了訊息的更多玩家此時也正在朝著這邊趕來的景象中完全封堵了酒館的大門，將他原本打算離開的念頭暫時擋了回來：“話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們維扎德難道不忙嗎？”

“會里的事情大多都交給書生去做了，又沒有我什麼事。”甩了甩自己的紅色披風，悶哼出聲的魁梧壯漢隨後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現在全世界都在打仗，我原本以為自由之城會是最安靜的地方，現在看來也不怎麼安靜嘛。”

“你應該去神山。”斷山嶽噗通一聲將自己的身體丟回到了座椅內，吱嘎吱嘎的聲響也在前方酒館大廳中的喧囂裡顯得沒有那麼刺耳：“風之大陸現在正在絕贊開發中，那些本地部族也正在依次開放自己的族內事務，給玩家們發放了大量的委託，這些理應是你們維扎德最感興趣的東西才對啊。”

“別誤會，法師議會是我們的主陣地，因為我們維扎德旨在在魔法師這一職業領域獨佔鰲頭。”落日孤煙悶哼一聲回答道：“我們去湊的那些熱鬧，大多也都是為了我們行會的發展目的而有意為之，這些主意也都是書生想的，我可沒有操那個心的興趣。”

“那就稍微說一說你的意見吧，普通的酒客閣下。”斷山嶽不以為意地扭了扭頭：“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的比賽轉播，咱倆又不是沒看，你還有什麼意見想問？”落日孤煙哈哈一笑：“帥哥傑克的表現放在那裡，最後的戰鬥結果也放在那裡，難道還有什麼繁花似錦沒解說明白的部分麼？”

“不要裝傻，你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斷山嶽輕輕旋轉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斷天之刃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非就是賣帥哥傑克一個人情，讓他不那麼在意這一次的事件，順便拉攏無主之地罷了。”落日孤煙嗤笑著回答道：“此役以後，無主之地想必會聲名大噪，行會地位提升是小事，憑著這一次的機會招攬更多人才並提升實力才是硬道理，以帥哥傑克的智商，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的。”

“哈，果然是維扎德的會長，看待問題從來都是這麼功利啊。”

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斷山嶽將自己手中的酒杯隨意地推到了酒桌之上：“身為過來人，我得稍微提醒你這個功利人一句——當然，不知會長閣下願不願意聽？”

“願聞其詳。”

“帥哥傑克一定不會答應的。”

再度望向了正在記者群中繼續失口否認的牛仔青年，斷山嶽將自己臉上浮現的笑意壓了下來：“這件事在我看來，與其說是斷天之刃在賣給他這個人情，倒不如說是斷天之刃在還這個人情，畢竟身為無主之地的會長和決賽的挑戰者，這位牛仔帥哥還是在龍冢裡的那一戰中出了不少的力。”

“帥哥傑克本人肯定不會承認此事，所以斷天之刃也只好把感謝以外的東西送給他。”說到這裡的江湖二當家發出了一聲冷哼：“一切都是時運的結果，要是換做我們江湖的人出現在這次比賽的擂臺上，情況肯定會有所不同。”

“哦，是嗎？”落日孤煙默默地低下了頭：“你們一定不會出手相助？”

“不，我們自己就可以搞定一切。”斷山嶽毫不客氣地回答道：“斷天之刃或許會擺出坐收漁翁之利的樣子，但他事後一定會找機會補償給我們，這就是他的行事作風。”

“看來你們這些老派行會之間的情誼，到現在都保留著呢。”於是落日孤煙發出了一聲冷哼：“還有你們‘愛面子’的這個毛病。”

“就當做是這樣吧。”這一次換做斷山嶽站起了身：“我準備走了，你接著喝。”

“問了我這麼多問題，你還沒有說過你的打算。”屬於落日孤煙的聲音隨後也在這位魁梧壯漢的身後響起：“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副會長大人？”

“和你一樣。”大步離去的斷山嶽頭也不回地回答道：“你來觀光，我也來觀光，你若是剛才說了假話，那我算說了假話。”

“呵，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落日孤煙一臉不懷好意地回答道：“但我還是從某些渠道得到了一些訊息：聽說閣下不是一個人來的？”

“看來你心裡清楚得很。”向著酒館門口人群擠去的動作停止了一瞬，斷山嶽也終於偏了偏自己的頭：“沒錯。”

“按照正常的安排，下一個理應輪到你我了。”

喧囂的走廊與酒館內外擁堵的人群覆蓋了斷山嶽隨後發出的冷笑，同時也將帥哥傑克不斷髮出的大喊聲覆蓋了下去，忍無可忍的這位無主之地會長也在不久之後掛出了自己個人的宣告，嚴厲譴責了新聯盟的不負責任行為並否認了先前自己在決鬥賽中獲勝的結果。“雙方均不承認自己獲勝”的奇特景象隨後也在所有的熱議玩家面前堂堂上演，給原本就熱鬧無比的線上討論澆上了一層熱油，而身為鬧出此時的當事人本身，某灰袍魔法師此時也坐在天空之城的中央廣場上接受絮語流觴的責難：“現在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老玩家和老職業選手恨你了吧？你的情商到底有沒有下限啊？”

“我還以為這一招棋最大的問題會在挑戰賽本身的後續運營上，畢竟出現了勝利者之後的維護操作非常重要，無論是觀眾和挑戰者們的熱情都需要支撐。”閉著雙眼不知道在進行著什麼冥想，段青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沒想到他本人就有這麼大的反彈……唉，早知道就什麼都不說了。”

“比賽轉播的主意也是你想出來的，無論是對陣不滅星魂還是對陣帥哥傑克，大家都把戰鬥過程看在眼裡呢。”站在一旁眺望著廣場上來來回回的人群，絮語流觴一臉無奈地繼續說道：“就算是沒有任何官方的說明，觀眾們也會對你的比賽結果有自己的判斷，更何況這些觀戰者裡面有多少‘斷天之刃’的粉絲，你心裡還能沒有數嗎？”

“好吧好吧，我會重新考慮之後的放水……咳咳，戰鬥選擇，儘量讓比賽看上去更合理一點。”段青嘆息著回答道：“看來我果真是老了，火候的把控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幹淨利落……那我們把那則宣告撤回來？”

“還撤個什麼呀撤。”藍髮的女劍士嘆息著回答道：“只要應付好有心人特意想要鑽空子攻訐你的那些輿論，剩下的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了，再撤掉的話，新聯盟的公信力真的會受到影響呢。”

“總覺得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閉著眼睛的段青一臉澹然地回答道：“別說那些家族了，就連良辰美玉恐怕都沒有將心思放在我們這邊——對了，前線不需要你了麼？”

“象徵性地殺幾個頭敵，幫著一起打兩個boss鼓舞鼓舞士氣，我的職責就算是完成了。”絮語流觴歪著腦袋露出了一絲低笑：“當然，我的手上目前又有了幾名魔法帝國的boss級人物出現的訊息，若是你這邊的問題都處理得當的話，我會考慮再回去活動活動筋骨的。”

“隕夢的行蹤有訊息了麼？”於是段青理所當然地問道：“還有外面的訊息。”

“你之前的推測或許沒有錯誤。”

微微停頓了一下，絮語流觴拂著鬢邊的長髮低聲回答道：“與斯巴達克一樣，隕夢很有可能也是地下階層的人物，我們順著線索查了一陣，最後查到的組織和幫派都是相同的。”

“他現在安全嗎？”

“連人都沒有找到，我怎麼知道他安不安全。”絮語流觴沒好氣地一撇嘴：“與其關心那個不知道為什麼招惹到音竹的傢伙，還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呢！你的下一場比賽馬上就開始了！”

“等這邊的事情忙完就來。”段青閉著眼睛沒有動彈：“畢竟發現了魔法帝國的那個什麼碧空領域，必要的防禦措施還是要準備一下的……對了，有沒有提醒小千？”

“她現在也是個大忙人，天天替七人議會跑腿做事。”絮語流觴指了指廣場後方的某個方向：“包括其他的那些大魔法師手底下的魔法學徒，那可都是類似關門弟子一樣的存在，地位一高，接到的任務自然也就高大上了。”

“至少應該把我們的發現告訴她，讓她稍微注意一下。”嘴角溢位寬慰的笑容，閉目冥想的段青表情再度恢復平靜：“維金斯那邊我會負責去說，雖然他與薇爾莉特兩人之間有協議，但這種程度的‘動作’還是得通知他一聲為妙。”

“還有下一次的比賽地點。”

“這個我倒是早就想好了，在——”

“等一下。”

玉指抵住了男人的嘴巴，絮語流觴成熟而又嫵媚的輕笑聲隨後在段青的耳邊遊蕩：“我忽然覺得有些口渴。”

“請我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