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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募隊員!招募隊員!‘大土佬’行會正在招募隊員啦!”
“這可是我們行會十年難得一遇的新人招募!想不想現在就擁有加入大行會的機會?現在已經近在眼前了!”
“什麼?問條件?我們可不像那些大行會一樣搞那些一輪二輪三輪苛刻的招人考驗!只要人物角色等級滿六十級就可以了!武器裝備等級沒有需求!我們的會長有的是好東西分給你們!”
“一切都是為了這一次聯盟杯的比賽!加入我們,一起創造輝煌吧——呃,你問是哪個聯盟杯?這,這當然是……”
“現在的行會和俱樂部都分成了兩派。”
望著聚集在公國首都塔尼亞中央廣場附近一直舉著牌子大肆招募的那些雜七雜八的玩家們,無數途徑此地的路人紛紛駐足指手畫腳了起來,他們有的半信半疑向著那些大擺的攤位猶猶豫豫地走了過去,有的則是露出了一臉不感興趣的表情:“別說是這一個個大小行會了,就連我們這些普通人都已經開始站隊了呢,畢竟同時有兩個聯盟同時競選‘大賽’的盛況,過去的這麼多年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哈,暴露年齡了吧小兄弟,這種事情怎麼沒發生過?只不過在很早的時候就被聯盟抹殺了而已!老子就說這個聯盟早就應該死掉了,捅了這麼多的窟窿出來還能撐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蹟!”
“又一個反聯盟的積極分子……嘿,不過這樣的人現在倒是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你們是真的希望那個舊聯盟死呢,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呢?”
“幹嘛?只許他們壞事做盡,還不許我們喊兩句了?要是這群號稱新聯盟的人也是一類的混蛋,老子早晚也要砍死他們!”
“……情況就是這樣。”
指著無數還在中央廣場上充當氣氛烘托者的那些遊蕩人群,身穿大紅長袍的落日孤煙一臉隨意地撇了撇嘴巴:“雖然我覺得實在是沒有什麼根據,不過既然你堅持要看,那我也沒有阻止你的理由。”
“這可是那個男人出手主導的局勢,不親身觀察一下怎麼能行?”站在他身旁的浮生掠夢則是依舊板著一臉嚴肅的表情:“回想起先前曾經與他接觸過的一幕幕,一切的背後彷彿都有他和他的人在發揮著難以言說的作用,我也不知道這一次的局勢,他究竟出了多少力啊。”
“我們應該站哪邊——至少這個問題你可以給出解答了吧?”落日孤煙挑著眉毛低聲說道:“離正式的比賽開始可是沒幾天了啊。”
“正確的答案不是選哪邊,而是怎麼選更符合我們的利益。”浮生掠夢的眉頭依然緊皺不已:“陰影會,法師議會,還有復仇者聯盟……對了,逆風悠然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你指的是神山那邊?那邊已經完全偃旗息鼓了。”微微地鬆了一口氣,紅袍的壯漢少有地擺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因為各大行會都在進駐和爭取地盤的關係,那裡的守備力量空前強大,再加上那個紫羅蘭之主鎮場……別說是那個什麼所謂的復仇者聯盟,就算是聖殿騎士團的人,恐怕也是討不到一丁點好處的。”
“唯一的好訊息大概就是芙蕾雅和她那個女徒弟的讓步了。”說到這裡的落日孤煙抬起了自己的頭:“再給一些時間,逆風悠然應該就能接下那邊的法師議會勢力,到時候無論神山變成什麼樣,我們應該都具備介入其中的力量和理由才對。”
“也就是說,神山那邊已經穩定了,是嗎?”沒有理會逆風悠然“虎口奪食”一般的功績和進展,浮生掠夢的眼中彷彿有一層層的光輝閃過:“雖然沒有了後顧之憂,但想要在整各世界範圍內掀起大戰,需要的支援可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公國和帝國之間現在還處於敵對狀態……長公主殿下現在在哪裡?”
“當然還在——怎麼,你覺得那裡是他們下一步的目的地?”
似乎是從對方的分析中得出了結論,落日孤煙那落向廣場一方公國迎賓大廳的手指也跟著停在了半空中:“他們又要開始當調停者?”
“藉著法師議會的餘蔭,我們也算是在塔尼亞這邊搶佔了不少的地盤。”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浮生掠夢的目光也漸漸從對方所指的方向收回:“不過法師議會的地盤終究也只是法師議會的地盤,他們的影響力跟公國本身的影響力還是不同的,更何況法師議會的宗旨之一就是不摻世俗之事,即便是公國與帝國之間爆發了兩次大規模的戰爭之後也是如此。”
“除非他們兩國之間的衝突已經牽涉到了重大的世界危機。”黑衣書生聲音低沉地繼續說道:“但是即便如此,調停的結果也必然是停止戰爭,這在魔法帝國更加強勢的現在,幾乎對我們沒有任何幫助。”
“我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打著魔法帝國的名義強佔著大片土地的那些復辟者,應該都是段家養好的地盤。”落日孤煙也跟著發出了一聲冷笑:“想要在一統天下的道路上清除這個敵人,也是一件難比登天的事情啊。”
“那個男人或許根本就沒有將這件事放在眼裡,擊敗——或者說是除掉魔法帝國,對他們來說也只是路途上必須翻越的障礙之一罷了。”怔然望向天空的表情中,浮生掠夢伸手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角:“換做是我,我也不會將這種事情納入考慮的範圍之內,所以——”
“既然要做,那肯定是要往死裡做啊。”
順著他愈發危險的目光,落日孤煙也將自己的視線重新落向遠方的迎賓大廳,落日的餘暉此時也在那座圓形中央廣場一隅的華麗建築表面攏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一如正端坐在其中的蕾娜·芙蕾·卡德雷夫特此時雍容高貴的模樣一般——輕輕地將覆蓋在自己臉上的金紗逐漸揭下,自兩國和談之後就一直出使並留駐在此地的帝國長公主殿下此時也盡是一副滿足且得意的笑容,她伸手揮退了包括洛特在內的所有近侍和隨行的大臣們,然後才將自己全身一直保持的高貴姿態盡數撤了回去:“歡迎歸來,我的勇士。”
“勇士不敢當。”率先半跪在了廊柱相交的大廳中央,屬於段青的聲音也在抱拳行禮的動作之下清晰地迴盪著:“有幸沒有辱沒最初在殿下面前許下的誓言,現在成功生還了而已。”
“是啊,現在回想起來,那一日的臨別彷彿都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眼中閃過了幾分迷離的回憶光輝,蕾娜長公主斜靠在背椅上的姿態此時也盡顯慵懶和愜意:“對我來說,這是一場需要付出籌碼的豪賭,賭注便是我對你的信任和支援,現在看來——”
“這份信任和支援也算是有了回報。”
她說著這樣的話,同時再度端詳了一陣段青先前遞到自己手中的羊皮紙卷:“這就是那座大陸的詳盡地圖,以及你們所佔據的大陸中心嗎?”
“大陸中心倒是談不上,但神山可以認為是草原諸族崇尚的聖地。”抱拳行禮的段青依舊低著頭回答道:“紫羅蘭之主和我們神使的形象也已經基本維護完成,若是用來編織統治的織網,應該是沒有太大困難的。”
“很好。”眼中的盛火點燃了一瞬,蕾娜長公主殿下復又重新恢復了一開始的平靜:“畢竟是即將被捨棄的存在,自然要為自己留下一條退路,不是麼?”
“殿下大可不必擔憂目前的局勢,以在下和在下的同伴們看來,殿下現在依舊是芙蕾帝國倚仗的重要幫手。”段青指著大廳的內外笑了笑:“而且以長公主殿下的尊貴之姿,在那種貧瘠的草原地帶生存,似乎也有些不太合適呢。”
“薇爾莉特姑媽都可以在那裡愜意生活,我為什麼不可以?”翻了翻自己的眼皮,蕾娜長公主殿下罕有地露出了可愛嬌俏的表情:“只要能夠放縱自由的生活,些許生活條件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只要能夠帶上幾個看得過眼的隨侍,以及我心愛的洛特——咳咳。”
不知是因為提到了自己過於隱私的內容還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咳著嗓子收斂起來的長公主殿下一段時間之後才打破了沉默而又尷尬的氣氛:“洛特,唉……他大概還被芙蕾之名和格洛瑞亞之名所束縛,心中還有放不下的榮耀吧。”
“按照殿下先前的指示和吩咐,我們也多多少少追尋了一番風之大陸的歷史。”半跪在地的段青依舊聲音低沉地稟報著:“有一點目前可以證實:芙蕾大帝或許曾經到過那座神山,這一點我們可以感覺得到。”
“哦?可有什麼證據?”蕾娜長公主殿下又一次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是與你一起同行的那位與大帝有關聯的女同伴?還是——”
“你今日帶來的這位貴客?”
慵懶嫵媚的視線稍微偏了偏,這位長公主殿下的目光隨即轉移到了段青身旁一動未動、未曾行禮也未曾說過話的芙拉身上,後者面對蕾娜投遞過來的目光依舊沒有分毫改變,一直等到段青將自己的目光悄然遞出之後才靜靜地抬起了被兜帽遮掩住金色髮梢的頭:“——我也是青靈冒險團的一員,目前不知道臨淵斷水正在說什麼。”
“是麼?”沒有停止自己探詢的視線,蕾娜將目光重新轉回到了段青的身上:“面對我依舊沒有絲毫驚慌和動搖——你的這位隊友,想必同樣出身尊貴吧?”
“我也不知道這位究竟有沒有類似公主一樣的名號,不過冒險團的內部一向通情達理,出身和歷史什麼的我們一般不會主動過問。”苦笑著站起了身,段青拍著芙拉的肩膀向著前方示意了一下:“為了行動方便和安全,她目前負責我的護衛工作,所以才會一直同行至此。”
“如有失禮,還請見諒。”
微微地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的蕾娜示意自己不會在意這樣的事情,靠回座椅上的她打量著再度起身與芙拉站在一起的段青,最後靜靜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那麼——”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秘密出現在此處,想必也是暗有所求,是吧?”
“……沒錯。”
坦然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段青率先向前行進了一步:“我們最近正在謀劃一場大型集會和賽事,需要每一個國家和每一個勢力的支援。”
“這種事情你應該去尋求父皇的幫助,而不是一個被髮配到現在的公主。”支著手臂搖了搖自己的頭,蕾娜回答的模樣彷彿是自己即將睡過去一般:“以你先前在帝都雷德卡爾所做的功績和你在父皇眼中留下的印象,這種事情應該也是不難的吧。”
“即便事實果真如此,我也需要先向長公主殿下說明一切,這是必須經過的禮節。”不卑不亢的段青回答的內容也顯得天衣無縫:“況且目前負責帝國與公國之間會談的依然是您。”
“在沒有調停兩國之間關係之前,我們的這個計劃依舊是很難實現的。”
灰袍的魔法師抬起頭,與睜開了雙眼的長公主上下對視在了一起,後者有些滿意地再度笑了笑,捲起金色長髮的手指也不停地上下搖晃著:“帝國與我的那些使臣們都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克里斯在這個地方所犯下的罪行基本上也已經查清楚了,現在阻礙這場會談結束的並不在我方,而在公國那邊。”
“無論是老貴族,還是帕米爾議長——每個人好像都在等待著什麼。”搖動的手指漸漸舉在了面前,蕾娜長公主殿下的目光也隨之左右遊移了起來:“你知道他們在等什麼嗎?”
“這——我不知道。”段青又一次低下了自己的頭:“我與公國並無聯絡,公國議長和諸位公國議員們究竟是何打算,我也——”
“那我換一個問題好了。”
打斷了段青的話,放下了手指的蕾娜婀娜的身姿微微前傾了少許。
“‘阮典踢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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