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6 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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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流動層級穩定，流向穩定，各能量節點運轉正常……最後確認已透過。”

“開始吧，希望這一次的測試能夠取得成功。各部族的情況現在如何？”

“新的部族大會即將開始，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注意到其他的事情，從現有的情況來看，‘神山’也依舊是他們所向往的最終目標。”

“繼續監視，都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不能在關鍵的時刻出現任何意外——嗯？”

“二十三號能量節點的傳輸出現了波動，影響等級——低。是出現了什麼高等級能量體的影響嗎？”

“二十三號能量節點應該不存在生命能量體才對，那裡都是由過去的實驗裝置所產生的亡靈生物……入侵者？”

“那裡有冒險時代留下的魔法造物作為防護，普通的生命能量體是無法入侵的。”

“那也就是說，入侵者具備高等級能量體的素質？附近最近著什麼新出現的威脅？”

“資料顯示，名為那蘇族的部族正在那個節點方向的附近遷徙，曾經出現在無盡之橋東端的那幾名生還的冒險者，有極大的機率混在其中。”

“是想要復生魔法帝國的那些人先前曾經遇到的那幾個冒險者是吧？哼……那什族呢？他們不是應該負責追殺這些流亡的失敗者嗎？”

“那什族的人的確還在緩慢向南移動，但從他們現在留下的移動軌跡來看，他們沒有任何進行進一步追擊的意圖——是否需要更換監視物件？”

“看來需要尋找更多的傀儡作為替代了。讓想要追隨我們的那些人去吧，給他們一次為我們獻祭與犧牲的機會……唔。”

“能量傳輸趨於穩定，二十三號節點進入緩流狀態——剛才的波動，似乎沒有對此次實驗產生任何影響呢。”

“引導誤差率維持在1%以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既然實驗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那我們還需要繼續維持關注麼？”

“當然需要維持關注，那幾個冒險者可是這個世界上僅存的不穩定因素之一，從我們現有的資料來看，這些冒險者極有可能已經窺探到了這個世界的本質。”

“那就讓‘他們’去好了，最後的能量收集實驗勢在必得，既然我們沒有時間離開這片至高之地——”

“由‘他們’來處理，應該已經給予了那些存在足夠的尊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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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波動整理完畢。”

撲倒到了位於連通區域邊緣的某處巖洞之間，灰袍的段青艱難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努力從地上爬起的他隨後也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了面前矗立在狂風邊緣的那道高大的機械背影上，耳邊也傳來了對方依舊還在響起的電子合成聲音：“正在偵測殘存的能量波動。殘存能量波動平息35%……殘存平息23%……”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他的耳邊隨後響起了雪靈幻冰的低吟：“我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沒辦法，誰讓你們兩個是被那個傢伙夾過來的呢？”懶散的聲音隨後也在段青的耳邊響起，將屬於什阿雲那抱著雙臂站在洞窟深處的身影顯現在了灰袍魔法師的眼底：“這傢伙看起來明顯不知用力的輕重，沒用它那雙大手把你們那脆弱的小身板夾斷，就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呢。”

“你，你什麼時候跑過來的？”於是段青回答的聲音也變得更加驚訝了：“你居然還活著？”

“這叫什麼話！”他的驚訝果不其然引來了什阿雲沒好氣的叫聲：“難道你們還盼著我死不成？你們還是不是我的同伴？”

“先前就是你非要死命往這個遺蹟的地下里面鑽，我們可是為了攔住你而一起滾下來的！別以為我們之間曾經有過幾次合作，我們就真的是隊友了！”

“虧我先前還救過你們兩個人的命，剛才還幫你們擋住了那麼多的敵人！好，既然你們這樣說的話，那我以後可就不管你們了啊！”

“那你倒是走啊，路就在你身後，你只需要轉身朝著巖洞的深處繼續走下去，連撒由那拉我都懶得……什麼？這條路是死路？”

逐漸升起的爭論在段青與什阿雲之間的空氣中逐漸展開，那彷彿想要撐破沉悶氣氛的這番對話緊接著也在段青身後的狂風正在趨於平息的過程中沉寂了下去，一直注意著這場風暴走向的灰袍魔法師隨後也將自己的視線落在了那抹高大的魔法造物一動不動的背影前方，剛剛準備說什麼的念頭卻是被凱爾二世機械身軀縫隙之間透過的狂風瞬間堵了回去：“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好險好險，剛才還以為自己要窒息了。”

“在風暴沒有徹底平息下來之前，建議你們不要輕易暴露在空曠的地方。”他的耳邊隨後也升起了凱爾二世的忠告：“也請幾位不要著急，再過三十秒，這場能量波動就會徹底平息下來。”

“能量波動的平息，並不代表風暴的平息吧？真是的……居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如此強大的風暴。”依舊是那副虛弱無比的模樣，屬於雪靈幻冰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在了段青的耳旁：“不過這場風暴真的是由能量波動所引起的嗎？”

“是的。”

沒有過多的猶豫，也沒有過多的言語，凱爾二世用簡單的兩個字向自己腳邊的這幾名人類作出了回答，似乎因為先前的激戰而出現破損的方形腦袋隨後也帶著掃描的光輝而從段青等人身上一一經過，那不知從何處發出的電子合成聲音也沒有絲毫想要繼續解答雪靈幻冰疑惑的意思了：“……呃，所以呢？這場能量風暴究竟是什麼？”

“請核對許可權。”

“又是許可權，你們知道所謂的許可權究竟是什麼嗎？”眼前的段青與雪靈幻冰兩名玩家齊齊閉口不言的景象中，還是屬於什阿雲那不解的聲音率先從他們的身後響起：“為什麼它老是需要用這樣的方式在回答問題啊？”

“好吧，沒有對應線索的話，我們或許也只能到此為止了。”沒有理會什阿雲的追問，發出了一聲嘆息的段青隨後也將自己的視線轉到了身側的白髮女子身體周圍：“感覺如何？還能不能行動？”

“行動倒是沒有問題，至少系統……至少我的身體沒有告訴我有什麼重傷到影響活動的地方。”揉了揉自己的腰肢，雪靈幻冰掙扎著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似乎有所彎折的巨大黑色槍管：“倒是這個東西……這傢伙沒壞吧？”

“沒關係，大不了再修一下就是了。”擺了擺自己的手，段青毫不在意地回答道：“足以導致這種材質的槍身產生損壞的衝擊力與破壞力……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呢。”

“我們可是靠著它才一直撐到了現在，要有感恩之心才行。”將依舊散發著熱量的槍身再度塞回到了段青的手中，雪靈幻冰垂著頭低聲回答道：“我需要先恢復一下自己的肩膀，不然一會可能真的需要躺在擔架上被你們抬著走了。”

“喂喂，難道最應該感謝的不是我這個發明者嗎？”

向著對方比出了自己的拇指，半開玩笑的段青隨後也將一股十分稀薄的治療能量灑在了女子的肩膀上：“雖然一直在被其他的強者們鄙視，但我們的身體素質至少還是合格的。原本想象中無法做到的事情和無法承受的傷害，現在也能被我們所輕易承受了。”

“作為發起人，我不得不稱讚一句：這一次的實驗非常成功。”拍了拍對方低垂的腦袋，段青的視線也隨之落在了幾個人所在前方的無盡狂風之間：“現在……就看我們面前的這場實驗的結果究竟會如何吧。”

“實驗？什麼實驗？”

“我們之前不是有過猜想嗎？我們所在的這片地下實驗室，功能還沒有完全停擺。”回答著雪靈幻冰的疑惑，段青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被高大的凱爾二世用身體所隔離開來的風暴之尾：“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凱爾二世早就已經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向我們暗示過下一次風暴的到來了，我們先前那麼著急去取零件修橋，也是為了能夠在這場風暴抵達之前完成逃脫。”

“風暴如期而至，我們卻沒有走完這趟路程。”這位玩家隨後也再度嘆息了起來：“要不是被凱爾二世提前拎到了這個地方，我們這會兒大概也會像那些骷髏一樣在空中飛舞吧。”

“豈止是飛舞，說不定還會被撕成碎片。”不屑的聲音隨後在他的背後響起，與之相伴的還有那什阿雲忽然有所明悟的表情：“等一下，如果遺蹟的風暴與草原上的季風一樣具有規律，那為什麼這個地方還能留得下這麼多的不死生物？”

“既然是不死生物，它們的意識裡又怎麼可能會有怕死的概念？”抬了抬自己的頭，撇著嘴巴的雪靈幻冰理所應當地回答道：“它們不畏懼死亡，自然也對即將經過這個地方的風暴沒有任何畏懼，留在這裡應該不算奇怪吧。”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它們是否存在著‘風暴將至’這個概念。”指了指前方顯露在向上的狂風撕扯之中、此時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的金屬平臺，段青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凝重的神色：“問題在於它們實質上是沒有退走的，現在卻已經全部消失了，也就是說——”

“一定存在著某種方式，讓這些骷髏可以重新出現在地下遺蹟的各個角落。”他下意識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要麼是它們有辦法去而復返，要麼就是這裡存在著可以重新將這些骷髏重新‘安排’回來的源頭。”

“地下亡靈生成器？”

與外界持續不斷的呼嘯聲相反的沉默在幾個人之間持續了片刻，屬於雪靈幻冰略顯遲疑的聲音才再度低沉響起：“這裡存在著製造亡靈的方法？那些骷髏是被重新整理……生成出來的？”

“不知道，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回答她的段青動作輕微地搖了搖頭：“這一路以來，我們的確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見到這些骷髏的身影，要說有類似製造亡靈或者轉化亡靈的魔法裝置，每一個角落裡也都有存在的可能性。”

“想要搞明白這個事情，或許需要長時間的觀察。”說到這裡的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到了前方：“又或者——找一個更明白的人問一下。”

“但是凱爾二世的存在反而說明了沒有可能。”還未等段青說完自己的話，一旁的雪靈幻冰就急忙拉住了他想要向前詢問的動作：“地下實驗室的目的如果是為了製造亡靈，那凱爾二世之前一直清理這些亡靈威脅的理由是什麼？這些不死生物難道不是這片實驗區域的產品嗎？”

“不要慌，我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都有所保證。”

拍了拍對方蒼白的手臂，段青勉強衝著對方擠出了一絲笑容：“我們現在可是‘來訪者’，是友善的單位，而且本著我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相互幫助的關係，違背協議的事情我也是不會做的。”

“我只會旁敲側擊。”他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再度向前的表情中也充滿了友善的笑容：“凱爾二世，這個洞窟不是既定的區域和路線之一吧？”

“沒錯，來訪者。”依舊用沉重而又厚實的金屬身體遮擋著眼前的風暴，屬於凱爾二世傳回的合成聲音也在段青的耳邊顯得有些模糊：“這裡是我臨時挖出來的一處避難所，用來躲避這場風暴的存在，洞窟的後方沒有任何通路，離最近可連通區域的直線距離也有兩德里遠。”

“是麼？”於是段青再度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那片區域叫什麼區域？是我們即將抵達的目標點嗎？”

“不，魔法傳送區位於A2南側的對面，就在我們目前所面臨的正前方。”方形的腦袋微微地歪了少許，凱爾二世聲音平靜地回答道：“本來需要途經的連通區域A區南北橋與連通II區，現在應該也已經被能量風暴籠罩在其中，另外你們想要尋找的休養區域，也需要經過北橋與連通III區才可以抵達。”

“以我們目前所處的位置，我建議你們可以先行前往連通III區北邊的休息區域。”電子的聲音在它的身上閃爍了一陣，然後再度折轉成為屬於凱爾二世的平靜聲音：“根據我對一類生命體的資料所顯示——”

“你們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進行‘進食’和‘睡覺’的行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