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8 頑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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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彷彿成為了這場對話的最後一分終止符，並未完全同意的氣氛此時也顯露出了並未完全反對的跡象，被此時的海沃爾德掃視而過的大片魔法議會成員中的一位隨後也緩緩地漂浮起身，冒著大量投遞而來的視線緩緩地來到了臨時議長的面前：“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先去會一會她吧。”

“很好，科賽里亞，那位大人會記住你的貢獻的。”於是海沃爾德也靜靜地點了點自己的頭：“對方雖然是一名命運編織者，但她肯定已經在剛剛經歷的一系列戰鬥裡消耗了大量的魔力，所以只要你足夠小心謹慎——”

“不，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搖著頭打斷了對方的話，被稱為科賽里亞的這名披著黑衣的魔法師身影也向著前方的斷橋投影越來越強烈的光輝之間飄了過去：“我只想確認一點：先前我向你提過的那件事情，你現在可以答應麼？”

“……當然可以。”明白對方此時正在說的是什麼，停頓了一下的海沃爾德滿含笑意地點了點頭：“大家都是為了魔法帝國的未來著想，相信其他人也一定會理解你的這個決定的。”

“好吧，我知道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科賽里亞的身影隨後也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地淹沒到了滿覆著未知光芒的斷橋投影之內：“我會讓這些膽敢挑釁魔法帝國的人，嘗一嘗我們的厲害的。”

“你知道我想要找到不是你。”

望著從黑暗的天空頂端緩緩落下的那道披著黑色魔法袍的人類，站在斷橋前方的羅娜緊緊地皺起了自己的眉毛：“我要找的是你身後的那個傢伙。”

“他是我們魔法議會的代理議長，是我們魔法議會的顏面。”回答她的科賽里亞滿臉嚴肅的表情和逐漸落在腳下地面上時帶起的陣陣海風：“以你的實力和你現在表現出來的氣量，現在還輪不到你去挑釁他。”

“嘁，看來還要繼續拖延下去呢。”自言自語一般地說出了這句話，抹著鼻子的羅娜隨後也再度如同振奮自己精神一般地提起了自己的腰肢：“那麼就讓我們用實力來說話吧！我會用我的力量，把你身後的那個傢伙必逼下場的！”

“不要以為你是我們天生的剋星，既然能在虛空世界裡混了這麼久，我們自然知道對付虛空最應該使用的是什麼。”吹拂在科賽里亞周圍的海風隨著這位黑袍男子的話音而開始變得陰黑：“對付像你這樣的虛空吞噬者——”

“只要摻雜足夠分量的虛空之力便已足夠。”

狂風隨著科賽里亞這句話音的落下而轉了一個彎，迎著羅娜所在的方向轟然揚起了大片的塵埃，原本呈現出正常世界才有的淡藍色海面此時也在這位降臨者所揚起的黑色狂風中漸漸被侵蝕，向著羅娜與段青兩個人所在的方向延伸出了一道道黑色的空洞。來自天空中遙相呼應的虛空黑暗彷彿也與眼前這道狂風的黑暗相互牽引融合著，包裹在整個斷橋上下左右的高塔異象也隨著狂風的出現而與科賽里亞此時所引導的黑色軌跡逐漸交匯在了一起，宛如助勢一般的世界延伸隨後也在羅娜眼前撐起的虛空結界上方留下了明顯的弧線，與裹挾在其中的能量一同將努力頂在前方的這位黑袍的女子不停向後推去：“這是……犯規……”

“對付你只需我一人便已足夠，因為我的背後就是整個虛空。”低笑的聲音在這股黑色狂風的增強中漸漸擴大，將原本被掩蓋的科賽里亞低笑的身影也勾勒得越來越清晰：“你如何抵擋一個世界的力量？”

“不要……隨便說這種讓人笑掉大牙的話。”咬著牙將原本躬身向前的結界豎起到了自己的頭頂，單臂向前平舉的羅娜隨後將自己的話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你以為虛空究竟是什麼模樣的？你一個人就能代表整個虛空麼？若是連你這種下三濫的半吊子都能代表了整個虛空，我或許就能代表整個烏拉德之神了！”

“真是一個令人手癢的老太婆啊。”

灼熱的感覺開始在這道黑色的狂風中漸漸出現，夾雜在其中的科賽里亞的話音也隨之變得憤怒了起來：“既然如此，那便連你和你身後的那個冒險者替身一起燒掉吧！火焰狂風——”

“元素反制！”

紫色的閃電順著羅娜前伸的手臂尖端一閃而過，提前打斷了科賽里亞話音的一道刺耳的閃電劈裂聲也瞬間貫穿了昏黑的視野，正在不斷增強的黑暗狂風之間燃燒升騰的灼熱氣息也隨著這道閃電的經過而瞬間消失，席捲了斷橋天地的狂風似乎也伴著這道閃電的經過而頃刻間崩裂消散了：“蠢貨，你以為風火元素的結合可以讓你的魔法變得更強嗎？這隻會給你留下最大的破綻！”

“你，你居然——”

手足無措地向後倒退了兩步，由這片消散的黑風后顯現的科賽里亞捂著胸口抬起了自己的臉：“你居然打消了所有的火元素？這怎麼可能？”

“在命運編織者的手中，沒有任何的不可能。”嘴角逸出了一絲冷笑，散掉了虛空結界的羅娜再度將一道紫光凝聚到了指尖的中心：“輕易改變魔法介質的確是你們這些魔法帝國強者的特長，但在此時此刻，這反而會幫助我們驅除你們妄圖剛剛接觸使用的虛空力量。”

“回去再練三百年再來吧。”跳躍的紫光瞬間崩裂了周圍的空間障壁，頃刻間貫穿了科賽里亞情急之間舉起的風元素護盾：“虛空吞噬！”

“等——”

不知是用來拖延時間還是用來求饒的聲音瞬間便消失在了羅娜射出的紫色閃電之後，被貫穿而過的科賽里亞的身體也在這道紫光的迸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凝視著這一切的羅娜半晌之後才放下了自己沉重喘息之間的手臂，扶著膝蓋的沉重身體緊接著向上方的黑暗虛空中揚起：“他們不是我的對手！海沃爾德！”

“有本事你就來啊！”

迴盪在高塔與斷橋投影之間的聲音在分不清真實與虛幻的世界分界處來回遊蕩，將原本呈現在魔法議會之間的沉默與寂靜反襯得更加明顯了，正在這些斷橋軌跡周圍群聚漂浮的他們將目光齊齊地挪到了海沃爾德的身上，下一刻出現的卻是齊齊爆發而出的震怒：“居然膽敢看不起魔法議會？”

“科賽里亞那個愚蠢的傢伙！簡直就是給魔法帝國丟盡了臉！”

“海沃爾德！必須讓她知道我們魔法帝國的力量和尊嚴！不能放任這個命運編織者叛徒繼續活下去！”

“讓我來！我要讓她領教領教土風雙系的魔法究竟能夠達到什麼樣的高度——”

“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不要繼續在那裡大放厥詞了。”

嬉笑著打斷了所有人的叫囂，漂浮在其中一個方向的某位黑袍議會成員忽然出聲嘲諷了在場的所有人，看上去精神有些崩壞的表情也隨著這名魔法師逐漸顯現在其他人眼底的身影，將在場的這些魔法議會的成員們原本群情激昂的樣子全都震了回去：“無能之級，丟人現眼，說的就是你們現在這些傢伙的表現，不是麼？”

“你，你說什麼，菲利斯特？”其中一名魔法議會的成員旋即強行梗起了自己的脖子：“別以為你是審判庭的成員我們就會怕了你的存在！我們怎會任由你隨意蔑視？”

“哈，那你們倒是說說，你們這些人與剛才的科賽里亞有什麼兩樣？”指著那個反駁者的鼻尖，菲利斯特的聲音在魔法議會所有人的面前依次閃過：“無論是什麼土風雙屬，還是什麼土水雙屬，甚至是四系精通的大魔法師，說到底的本質還是一名魔法師而已。”

“在虛空力量的造詣不如對方的時候，你們又有什麼能力正面擊敗一名命運編織者，嗯？”張狂的聲音隨著表情的極度變化而變得沙啞，菲利斯特的咧嘴怪笑不停地扭曲跳動在了他們的面前：“難道說你們想要趁著這股狠勁，一起衝上去幹掉那個女人嗎？這不是丟盡帝國的臉面還能是什麼？”

“那，那你又有什麼辦法？”四周逐漸寂靜下來的氣氛中，還是先前的那名反駁者強行跳起來說道：“沒有辦法替魔法帝國找回已經丟失的顏面，那和我們又有什麼區別？”

“我當然有辦法幹掉她，別忘了我審判庭的身份。”點了點自己的胸口，菲利斯特翻著白眼的模樣隨後朝向了一旁裝載著羅娜的那片斷橋的幻象：“或者說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處理掉叛逆者又不失魔法帝國的顏面，只有我才能做得到才對呢。”

“可以交給你麼，菲利斯特？”回應他的是海沃爾德的低聲詢問：“我還要讓儀式繼續進行，所以——”

“當然，我知道你的難處。”打斷了自家議長的話，菲利斯特那嘶啞的聲音緊接著也消失在了轉身的動作當中：“你們就繼續與那個紫羅蘭的大魔法師較量較量彼此的沉澱和高度吧，這種髒活和累活——”

“儘管交給我便是！”

他發出了一聲狂笑，不斷向前移動的聲音也在下一刻陡然加速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位於他們視野前方的那道投影的正中心隨後也出現了這名狂笑的男子陡然加速俯衝的背影，與正在那裡擺出了應戰姿勢的羅娜瞬間撞在了一起：“破魔擊！”

“……呃。”

交織在那個方向的紫色護殼出現了一瞬間的縫隙，然後在菲利斯特的俯衝一拳下散裂成了紛飛的碎片，顯現在這些紫色碎片後方的羅娜口吐鮮血的身影隨後也在距離段青不遠處的橋面上滾落，半晌之後才發出了一聲沉重的悶哼聲：“這，這是……破壞魔法的力量？”

“沒錯，魔法議會的審判庭才會具有的力量。”擰著自己的手腕從半蹲的姿勢站起，點著頭的菲利斯特一臉獰笑著回答道：“一擊便可以將任何能量結構破壞殆盡的力量，也是所有的魔法師都無比懼怕的力量，當然——”

“對你們命運編織者的命運之力自然也是有奇效的。”

無形的波動隨著這名男子的話音而順著他的雙臂上下鼓動，將菲利斯特展開的雙拳包裹在了扭曲的光影當中，來自羅娜的另一道元素反制魔法隨後也在黑色法袍展開之下的這雙拳頭的作用裡激盪破碎，頃刻間便被魔法袍下顯露出來的華美戰鬥服覆蓋了下去：“二之刻——”

“晨鳴！”

刺耳的空氣爆裂聲隨著菲利斯特的這聲嘶吼而打破了他與羅娜之間的距離界限，伸展開來的直拳也如同刺破黑暗的曙光一般頃刻間穿過了那道女子頑強抵抗的身影，縱橫的光影交錯之間歪倒在一邊的羅娜揚起的黑色長髮隨後也在紫色的虛空碎片再次被打破的紛飛景象中胡亂地飛舞著，伴著她旋轉向一旁的血光一起與這記直拳帶來的拳風一起掀向了斷橋的另一邊：“……咳咳，咳……咳……”

“怎麼，連我的一記最簡單的直拳都接不下來嗎？”

殘留的紫色電光在身體的周圍不斷亂竄，但似乎並未給這名顯露出高超格鬥技巧的魔法師帶來分毫的影響，他隨意地將被電光撕扯破碎的魔法袍丟向了一邊，被戰鬥服所包裹的手臂也向著羅娜咳嗽著倒下的方向挑釁似的揚了揚：“若是連這種水平都沒有的話，那就太讓我失望了。”

“給我……閉嘴。”回答他的是羅娜帶著紫色光芒升騰而起的一道能量衝擊：“強行使用魔法師所不擅長的體術來戰鬥，並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優勢。”

“不擅長體術？呵呵。”再度撕扯著自己的嗓子發出了笑聲，菲利斯特原本打算前進的腳步也再度停止：“魔女審判可是整整具有十二個刻時，你卻連第二刻都擋不了，你還有什麼資格讓我使用體術？”

“像軟弱的核桃果一樣被我砸碎吧！”

他晃了晃自己錚亮的拳鋒，大踏步地走到了羅娜的身前，還未起身的纖細身影此時也在這名身披戰鬥服的魔法師面前顯得無比渺小，毫無防備的後背下一刻也與對方驟然揮下的拳頭交匯在了一起。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