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6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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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的所有軍備目前全部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魔法儲備方面受到的影響更甚，我們現在就需要解決你們塔尼亞所造成的地脈影響問題，不然的話……整個大陸的魔法平衡說不定都會被打破！”

“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前天晚上的那場異變，而是您和您身後的帝國先前所犯下的罪行，長公主閣下，您不會忘記這一點吧？”

“有關這一點，我認為已經沒有什麼討論的必要了，畢竟貴國出現了內訌的現象已經成為了事實，我們的皇子殿下一定也成為了你們那些陰謀詭計的犧牲品——”

“胡鬧！克里斯犯下的罪行人所共知！而且是所有公國人所一致認同的！難道你們想憑藉著你們的一家之辭，將黑的重新說成白的嗎！”

“……唉。”

時間正在隨著眼前的這場爭論的持續而緩緩流逝，也讓正在目睹這場爭論的段青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他衝著前方端坐在議會大廳中央的那位蕾娜長公主殿下所在的方向撇了撇自己的嘴巴，然後轉頭朝著一旁的雪靈幻冰說道：“我們是不是誤會了一點什麼？”

“你指的是這位公主殿下不擅長談判的事情麼？”擺出了一副好笑的表情，抱著雙臂站在一邊的雪靈幻冰隨後也將視線落在了大廳外已經入夜的天空之上：“這不算是她的問題，所有帝國人都是這樣的，尤其是在他們在公開的場合面對公國人的時候。”

“原來之前這位長公主殿下委託我們來充當使者的時候，是有著自己的自知之明的啊。”擺出了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段青作勢將拳頭砸在了另一邊的手掌中心：“我還以為她是睿智的代表，看出來我們能夠用別具一格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的賢明者呢。”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的解決方式的確有一些別具一格的意味。”轉頭望向了被押在議會大廳中心的黑玉米以及負責看守他的兩名法師議會的魔法師，雪靈幻冰一臉平靜地回答道：“要不是因為我們這一通胡鬧——”

“塔尼亞的現在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不斷變化的爭吵隨著她這句話音的落下而出現了片刻的停滯，似乎是場內的爭論隨著某種意外的出現而暫時停了下來，代表著公國方的那些座位的中心隨後也站起了某位男子的身影，用擺手的姿勢衝著其他人示意道：“好了好了，我們爭論的已經差不多了。”

“既然時間還有的是，那我們就稍事休息一下，如何？”

沒有等待其他人作出什麼反應，也沒有等待對面的帝國陣營方發出同意或者是反對的言語，這位中年男子隨後就這麼自顧自地走向一邊，與同樣正在周圍圍觀的無數玩家和塔尼亞公民的身影逐漸融入在了一起。用力地撇了撇自己的身子，段青隨後也掙扎著將自己的身體由逐漸變得混亂的圍觀人群中摘了出來，他回首望了一眼身後正在與其他人交流在一起的那些帝國陣營的人士，轉身將自己的身體靠坐在了議會大廳外圍的廊柱之外：“真是一場難得的盛會啊。”

“如果沒有這麼多人在旁邊圍觀的話，我就會同意你所說的這句話。”同樣退到了這邊的雪靈幻冰隨後也跟著笑了笑：“可惜跑過來看熱鬧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種人擠人的感覺可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畢竟塔尼亞剛剛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人員聚集也是正常的事情。”段青仰天嘆息了一聲：“他們選擇在這個時候開始談判，想必也已經將這條因素考慮在其中了吧。”

“蕾娜也就算了，帕米爾會有這麼好心？”雪靈幻冰抱著雙臂低聲問道：“看看這些如狼似虎的玩家吧，他們巴不得這裡的鬧劇再鬧得更大一點，好讓自己有機會鑽空子呢。”

“你那是擔心他們鑽公國的空子嗎？你那分明是擔心他們不小心發現了那些地下的財產。”段青一臉好笑地回答道：“那些東西都是芙蕾皇室的寶藏，還帶著重重無法透過的機關，但是萬一有人發現了那裡的秘密，他們是不會顧忌到這一點的。”

“想要將歷經了時間長河的那些寶藏全部搬走，我們或許需要更多的時間。”雪靈幻冰聲音低沉地回答道：“還有人力，沒有大量人員的話，想要將那些東西全部搬出來也是很難做到的呢。”

“這也是你想要救出愚者的原因之一吧？”段青斜著眼睛看著對方：“你想要藉助他們的力量？”

“據我所知，即使是天空之城的事情結束以後，夢竹他們對塔尼亞的影響力還是有的。”皺著眉頭深深地思考了一陣，雪靈幻冰隨後低聲回答道：“他們也是最適合接手這件事情的人，不僅有著最通順的上下關係，同時也知曉地下世界的大量情報……”

“有關這一點，你應該還不知道。”聲音低沉地打斷了對方的話，段青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因為克里斯事件的緣故，愚者與地下世界的關係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這件事的影響力有這麼大嗎？”低著眉頭思索了一陣，雪靈幻冰隨後也發出了一聲嘆息：“是不是有其他的勢力從中作梗？”

“誰知道呢，或許是復辟者或者是其他命運聯盟的人之類的。”朝著兩個人身後的會場所在的方向指了指，段青一臉沉重地說道：“不過這一點現在已經無關緊要，畢竟我們舉辦的這場盛會想要解決的就是這個問題，有從從泥潭中掙脫出來的公國，還有法師議會的介入，相信他們一定會從眼前的亂麻中解決掉這個麻煩吧。”

“你說對不對，議長閣下？”

他轉過頭，用淡然的目光望著不知何時走到二人背後的一名斗篷男子的身影，包裹在那頂兜帽之下的臉隨後也微微地顯露出了幾分自己的面色，用讚賞的目光望著眼前的這兩名看破自己行蹤的玩家的臉：“果然都是經驗豐富的冒險者，這麼快就發現了我呢。”

“以我們的角度來說，你現在的這身行頭實在是不過關。”搖了搖自己的頭，沒有挪動腳步的段青也將自己的視線由面前這位中年男子身上移開了：“只不過因為附近的這些人都在顧著別的事情，沒怎麼注意有你這號人物出現，所以才沒發現你身上的可疑之處吧。”

“我還以為楊給我準備的這身行頭有多管用呢。”搖著頭與旁邊正在擁擠和打鬧的那些玩家身影對比了一陣，帕米爾的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微笑：“結果終究還是無法與你們這些冒險者相比啊。”

“這可不僅僅是打扮或者是裝束的問題。”與身旁的雪靈幻冰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段青終究還是把自己想要脫口而出的問題暫時壓了下去：“想要真正成為一名冒險者，必要的氣質是必不可少的，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講，那就是你還不夠土氣。”

“身為自由大陸頂級上位者之中的一員，你的那份氣質可不是簡單的斗篷就能夠掩蓋下去的。”他指了指帕米爾所在的方向，然後又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更何況是我們這種瞭解你的人——你的那份氣息，自從你離開談判桌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觀察範圍了。”

“很多人也正像我們一樣，一直盯著你的所有動向呢。”

他朝著廊柱周圍的夜色指了指，看上去就像是能夠看穿無數玩家與公國公民相互擁擠在一起的夜色一般，而被他所示意著的帕米爾看上去似乎也有這份正在被無數人所盯視的自覺，沉思了一陣的那份表情也變得淡然了起來：“我知道這份被所有人所關注的目光，這份目光在最近這段時間好像變得越來越沉重了，他們似乎都在等著我的態度，等著我說出‘是’或者‘否’的那幾個具有代表性的字眼。”

“所以這段時間我很少說話。”他重新抬起了頭，望向段青的目光中也充滿了無奈的神色：“由此可能也造成了許多的誤會，在此請允許我先向你們致歉。”

“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伸出了手又緩緩地收了回來，段青的臉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指的是什麼？”

“對於楊對你們造成的困擾。”帕米爾毫不在意地回答道：“他或許是以為我不在意你們的存在，所以才縱容了手下們對你們進行追殺的行為，儘管事情已經過去，所幸也沒有造成過大的傷害，但該說明白的事情還是要說明白，以免造成更多不必要的誤會。”

“我已經深深地教訓了他。”他回頭朝著議會大廳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想必他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現在正在其他地方反省，諸位今後在塔尼亞城裡的安全也可以得到保證，請儘管放心待在這裡便是。”

“……也不是那麼嚴重的事情啦。”

終於明白了對方所指的是什麼，段青的聲音隨後也變得釋然了幾分：“冒險者之間的仇怨對我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這跟貴國的態度其實並未有多大的關係，只要能夠保證我們在塔尼亞應當享有的公平待遇，以及遇到危險時必要的安全保證，我想應該就已經足夠了。”

“請放心，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叮——】

【帕米爾聲望上升，當前聲望為尊敬。】

久違的系統提示聲隨即響起在了段青的耳邊，呆愣了一瞬間的那份表情隨後也被帕米爾微微躬身行禮的聲音所打斷：“更何況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盡我所能，滿足諸位的需求的。”

“……”

有些不知如何應對眼前這位公國最高領導者的態度，維持了片刻沉默的段青終究還是聲音低沉地說出了自己原本打算說出的話：“不知議長大人如此耗費心力地與我們見面，究竟所為何事？”

“我剛才聽取了帝國的報告。”

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頭，帕米爾的表情也變得莫名嚴肅了幾分：“根據他們所得到的‘彙報’，塔尼亞那一夜的能量湧動實為地下區域的那座魔法熔爐因某種原因暴走而形成的，這中間有著好幾股的勢力在作祟，其中就包含著一名打扮得與我非常相像的人。”

“你們據此指控，是我們自導自演了那一夜的災難。”他用肅穆的目光盯著段青二人的臉，同時將剛才發生在議會大廳談判桌上的一切簡要概括了出來：“這些描述應該也是你們所提供的吧？”

“沒錯，這一切都是事實。”微微地低了低頭，段青隨後也擺出了同樣嚴肅的表情：“不過我也是親眼看到你被刺殺的人，所以我才能知道那個出現在地下區域裡的你應該是假物。”

“很高興你能夠如實提供這一切。”微笑著點了點自己的頭，帕米爾的目光隨即也變得柔和了幾分：“你的慷慨與誠實挽救了兩個國家之間的關係，更是挽救了這個大陸的未來。”

“不用說得這麼嚴重，我們也是為了我們自己。”一旁的雪靈幻冰隨後搖著頭輕聲說道：“包括現在也是——為了解決我們之前的訴求與現在的麻煩，您的存在也是必須的呢。”

“蕾娜長公主殿下想必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一直篤定我們會接受你們的要求的吧。”點了點自己的頭，帕米爾的聲音隨後也變得低沉了起來：“我明白了，我會說服那些其他的議員們，接受她提出的那些條件的。”

“等，等一下，我們怎麼不知道什麼條件——”

終於發現了這其中的不對勁，段青有些怔然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但一直低著頭的帕米爾卻是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反倒是用更為誠懇的話音打斷了灰袍魔法師的話：“不過在此之前，希望兩位能夠看在我的面子上，接受我的一個不情之請。”

“可否將那一夜所發生的細節，再詳細地描述給我聽一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