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3 最終交易，生命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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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現在是什麼情況？”

紅色的光芒映襯之下的大廳內部，幾名渾身傷痕、看上去狼狽不堪的玩家所組成的小隊悄悄地步入了與這片區域相連的通道當中，小心翼翼躲避著其他人注意力的他們隨後也將各自的目光落在了那道最為顯眼的紅色光柱上，看上去依然沒有搞明白這裡究竟正在發生著什麼：“怎麼這麼熱鬧啊？”

“這麼多人。”發出了自己的感嘆，隨後露出腦袋的摸魚俠也從最前方負責探路的血紅劍聖身後走出：“這起碼得有三方勢力吧？他們的爭鬥原因是什麼？”

“靠近大廳中央的那幾個人實力不錯，圍攻他們的則是一盤散沙。”用惺忪的醉眼望了前方一陣，晃著腦袋的提檔過馬隨後聲音低沉地總結道：“剩下的嘛……這些人也是我們一直追擊著的那一夥人，是麼？”

“沒錯，我記得那個一拳把老牛送回去的傢伙。”指了指還在聽雨樓的人群中前突後進的那名光頭拳手，名為碩鼠的長槍戰士隨後也露出了咬牙切齒的模樣：“還有一個不知道在哪裡，但他們肯定都在附近，只要我們能夠趁其不備——”

“問題是這地方看上去快要爆炸了。”

指了指大廳的中央那變得可怖起來的紅色光柱表面，血紅劍聖卻是縮了縮自己的腦袋：“我看這東西不是什麼好兆頭，這個時候衝進去不會白白送人頭吧？”

“都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方，難道我們還有什麼退路嗎？”摸魚俠伸手敲了一下對方的腦袋：“就算完不成任務，我也不會讓老牛白死！先殺他們一兩個人頭再說！”

“好吧，聽老大的。”於是幾個傷痕累累的人先後點了點自己的頭：“先從右邊開始繞，儘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那傢伙現在還在混戰當中，我們有的是機會下手——”

“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再摻和這件事為好。”

低沉的聲音隨後響起在了他們的耳邊，與之相伴的還有一名緩緩地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巨斧戰士：“不然的話，局勢恐怕又要平添變數了。”

“是你？”

屬於獸禽聯盟的幾個人齊齊地向後退了兩步，然後望著顯露出模樣的朝日東昇上下打量了一陣：“你居然也活著跑過來了？”

“沒錯，幸虧你們還記得我。”嘴角顯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朝日東昇聲音淡然地點了點頭：“不然要是又打起來，這場戲可就真的演不下去了啊。”

“少廢話！”

率先向前一步用槍尖抵著對方的臉，與之仇恨最大的碩鼠隨後聲色俱厲地喝到：“之前讓你趁亂跑掉了，這一次你休想再逃走！沒有了那些亂入增援的幫助，我看你還怎麼從我們的手底下逃出生天！”

“等一下。”伸手將長槍按了下去，站在一旁的摸魚俠隨後用奇怪的眼神望著朝日東昇的臉：“現在是四打一，沒有人會傻到在這種情況下前來送死的，所以——”

“你究竟想做什麼？”

他打量著朝日東昇扛著巨斧的模樣，與周圍的幾名同伴就這麼靜靜地相互對望著，然後在對方冷笑出聲的回應中，漸漸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們想要的是這個東西吧？”

“圓，圓盤？”

焦點齊齊地匯聚在朝日東昇手中的那枚圓盤的表面，摸魚俠的聲音似乎因為極度的驚訝而變得吞吐了起來：“是，是我們想要的那個古代遺物？怎麼會在你的手上？”

“撿來的。”

用簡短的話語打斷了對方的驚歎，朝日東昇隨後一臉不屑地轉過了身：“真是的，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混到現在這個地位的，連目標都沒有搞清楚就來到這地底下亂搞一通……”

“難，難道你才是那個接頭人？”就像是想到了某種驚悚的可能性，一旁的血紅劍聖也張大了自己的嘴巴：“那之前的那個隕夢——”

“你們也與隕夢接觸過？”

側頭望了一眼這些人的臉，朝日東昇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怪不得……哼，原來是被那個傢伙橫插了一手啊。”

“你，你說什麼？”

“……”

沒有回答對方緊隨而至的提問，朝日東昇陷入了一瞬間的沉默，直到周圍的喊殺聲變得愈發激烈的時候，他才收起了自己緊皺眉頭端著下巴的動作：“那傢伙現在應該也在這個地方的某處，而且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做任何其他的動作了，想要從中作梗的話，機會只有與我們見面之前的那段時間。”

“你們是怎麼與他見面的？”

毫無來由的詢問隨後落到了摸魚俠的頭上，讓這位還陷在雲裡霧裡的獸禽聯盟會長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幾分，然而還沒有等他說出自己的回答，一道貫穿了紅光的白色光線就瞬間突破了所有人的視野，朝著斜上方的大廳天空中迸射而去：“喝啊啊啊啊！”

“——多麼美麗的一道光啊。”

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嘆息，朝日東昇朝著發出這道光芒的源頭隱約顯現出來的那名白髮女劍士望了過去：“如此聖潔的光芒，真的是很久都沒有見到過了。”

“別看現在戰場如此混亂，但局勢基本上已經明瞭了。“他望著身側瞠目結舌沒有說話的其餘四個人，抱起雙臂搖了搖自己的頭：“看，那邊似乎也已經有結果了呢。”

順著他的視線，一名不知何時潛行到紅光下方的劍士玩家突然暴起發難，混亂中的那把長劍隨後也準確地刺中了長江七號的後心，然後帶著自由飛翔得逞的大笑聲朝著一旁遁去：“到了這個地步——”

“我可不希望你們再憑空生亂。”

危險的氣勢從這位巨斧戰士玩家的周身逐漸浮現而出，似乎正在用這樣的方式對摸魚俠他們發出自己的警告：“這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你們繼續做你們的惡人，我則繼續做我的隊友，我們大家各不相干，如何？”

“看來閣下也是一位深謀遠慮的大人物呢。”摸魚俠的聲音也變得嚴肅了許多：“到了這個份上才將真實身份透露給我們……你與我們的僱主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知道。”沒有打算理會這些人的意思，朝日東昇轉身朝著一旁的圓形大廳角落中走去：“從今往後，我也不認識你們。”

“等等！”出聲喚住了對方的腳步，眼中露出不善之色的摸魚俠將手摸到了自己的盾牌與劍柄上：“說了這麼半天，東西還沒有交給我們呢。”

“你不會是在耍我們吧？”

拉開了距離的兩撥人之間，獸禽聯盟的四人眾就這麼定定地望著朝日東昇的背影，之前曾經展露過魔法師圓盤的巨斧戰士隨後也發出了兩聲冷笑，然後再度回過了自己的頭：“差一點都忘記了你們的任務了。”

“上面的那個傢伙，現在應該也用不到這個東西了吧。”

他上下拋了拋手中的圓盤，同時抬頭朝著圓形大廳上方的高空中望了過去：“用一個古代遺物換取一段時間的安全——這買賣應該還算划算，不是麼？”

“拿去。”他將圓盤拋到了摸魚俠的手中，然後衝著依舊不明所以的對方擺了擺手：“回頭告訴你們的僱主，既然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就不要繼續來煩我們了。”

“雖然我覺得你們也應該沒有時間逃離這裡了才對。”

視野中，位於大廳中央的紅色光柱似乎終於在漫天的警報聲裡到達了臨界點，那膨脹的紅光也開始將自己的邊界朝著大廳的四周擴散，同時將震落的大量碎石連同兩個抱在一起穿過光柱的人影一起墜落在了他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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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眩暈的感覺逐漸褪去，披著黑色披風的帕米爾逐漸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搖搖晃晃的他隨後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然後將完全不同的白色世界納入了自己的眼簾當中：“這裡是什麼地方？”

“哦，你醒了？”

屬於段青的聲音隨後響起在了他的耳邊，與之相伴的還有端坐在他面前不遠處地面上的灰袍身影：“歡迎來到……呃，登陸介面，你或許是第一個來到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呢。”

“——是你！”

急忙擺出了迎戰的姿勢，帕米爾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居然還活著？你把我拉到了什麼地方？”

“其實我也沒有想到你也能夠來到這個地方。”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之前一直保持著思索狀態的段青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之前已經詢問過系統……詢問過其他人了，但除了之前的那些操作以外，我沒有得到任何如何處理你的資訊。”

“按理說，像你這樣的人在透過那個魔法道標的時候，應該會被能量真正燒灼殆盡了才對。”說到這裡的他抬頭望著帕米爾的臉：“不過既然你也來到了這裡，我倒是對你現在的‘屬性’非常感興趣呢。”

“對，對了！”似乎是終於想起了之前所發生的事，帕米爾的神情一變：“你跟我撞在了一起，然後落入了魔法道標！可，可是——為什麼現在會在這個地方？”

“看上去你的生命還都儲存著。”兩隻手在端坐的姿勢前方不停操作，段青的表情也微微發生了一點變化：“那正好，我還有最後的幾個問題想要向你確認一下。”

“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他沒有抬頭，詢問的語氣卻是莫名其妙地變得嚴肅了一些，而早早擺出了戰鬥姿勢的帕米爾也跟著發出了兩聲冷笑，用睥睨的眼光望著段青的臉：“你覺得我會回答你的問題？解答一個卑微的冒險者的疑——”

“卑微的人現在是你。”

就像是發生了置換的魔術，屬於帕米爾的那道身影的一部分忽然徹底消失了，而失去了這部分身體的這名黑衣男子渾身上下也顯現出了資料流散逸而成的藍白輝光，朝著段青端坐的方向一絲一縷地飄動而去：“若是你之前真的跟我一起落入元素世界，你的下場說不定都不會比現在慘，而現在……這裡是我的世界，一切都將成為我的鍊金素材。”

“不，不！這不可能！”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帕米爾那摔倒在地的殘軀隨後發出了大叫：“我！我是公國的議長！是聆聽到神的旨意的被選者！我怎麼可能——”

“你根本就不是帕米爾。”

雙手依舊在自己的面前不斷地操作者什麼，段青頭也不抬地打斷了對方的話：“自從我們在這裡相遇的第一次對話開始，我就確定你不是帕米爾了，這種事情之前的公國也發生過，但當時冒充霍斯曼的那個人理應被我斬斷了命運，現在也不可能再度出現在這裡才對。”

“霍斯曼？你知道霍斯曼的事情？”帕米爾的瞳孔陡然放大：“難道你也是能夠傾聽神的旨意的人？你，你是命運之子？”

“我不知道你這些名詞究竟指的是什麼，不過如果你指的是系統提示的話，我確實可以聽到一部分。”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嘆息，段青的聲音依舊迴盪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間：“這樣看來……唔，難道你是光腦派到自由世界裡的使者？”

“我是神明的使者！命運的代言人！”似乎是提到了自己最為狂熱的事情，帕米爾那殘缺的身軀再度掙扎了起來：“神明預言了自由大陸的末日！沒有人可以反抗毀滅和死亡！你的所作所為是在違逆神明的意志！你，你一定會失敗！”

“好了好了，多餘的廢話我也不想說。”搖了搖自己的頭，段青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既然你不願意交代，那我就自己來確認好了——我在之前的第一次融合中看到了一些畫面，那應該是發生在另一個時代的事情，那就是你所說的世界末日麼？”

“如果你敢殺了我，神是不會饒恕你的！”

“最後的那副黑龍鎧甲是吉諾恩麼？他所謂的儀式究竟是什麼？”

“神不會饒恕你！你註定會毀滅！”

“……看來是無法好好交流了。”

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一直在不停操作著什麼的段青隨後將其中的一根手指挪到了一邊的某個選項上：“本以為可以省一個步驟，看來是不得不選了呢。”

【素材選擇：門裡默薩·舍爾洛夫。子選擇：記憶情報。】

【該操作將執行生命融合，請問是否接受？】

“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