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7 被看穿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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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的印象中，我們似乎也在什麼地方見過面。”

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將暗語凝蘭擋在身後的段青用淡然的目光望著眼前這位玩家的臉：“是在芙蕾帝國見到的麼？是坦桑城？還是雷德卡爾？”

“應該是雷德卡爾吧。”伸手拭著自己手上的七彩劍鋒，名為良辰美玉的青袍劍士依舊上下打量著段青的模樣：“不過當時的那次旅程，我在路途中曾經見到過許多人，所以對你這樣的小人物，我幾乎也沒有什麼印象。”

“既然如此——”

“先別急著撇清關係，這位魔法師閣下。”

伸手打斷了對方的話，良辰美玉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他的身後：“別忘了我是為了什麼而來到這裡的，記得你和你的同伴也是剛剛被追殺至此的吧？你們——”

“你們是作為靈冰的手下，而跟隨帝國調查團來到此地的麼？”

他望著段青的臉，似乎正在認真等待著對方的回答，而沉默了半晌的段青隨後也低下了自己的頭，彷彿正在考慮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回答對方的質問：“你看上去對我們的團長很熟……你是他的老相好麼？”

“能夠讓那個女人有興致再次建立行會，並且還收了幾個人作為團員——這裡面一定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的。”良辰美玉依舊保持著自己拍打劍刃的動作：“當然，我並不是在看不起諸位，能夠混到帝國調查團的層次，代表帝國前來出使這一次倒黴的任務，你們的實力和聲望一定也已經到了常人無法企及的程度了。”

“是的，那又怎麼樣？”段青抬了抬自己的頭：“依然還無法成為你們自由之翼的對手麼？”

“不不不，我覺得可以。”作勢搖了搖自己的雙手，良辰美玉的目光復又變得犀利了起來：“我本人自然是非常歡迎她成為我的對手，與我在這個世界當中好好地較量一下，但是——”

“我可不希望有人幫助她。”這位青袍劍士的氣勢由普通陡然變得森然：“尤其還是男人。”

“果然是老相好啊。”

並未隨著這股氣勢的出現而顯現出半分的畏懼，段青攤手露出了自己的笑容：“如果您想要追求我們家團長的話，您大可以自己去表示一下，反正以您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這種目標不都是手到擒來？”

“……我警告你，楚靈冰是我的囊中之物。”沒有得到想象中的恐嚇結果，良辰美玉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幾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膽敢染指她，她也不可能再逃脫過我的魔掌。”

“雖然我無法保證其他的團員是否有過類似的行為，但是我沒有那樣做。”依舊示弱一般地向後退了半步，段青急忙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想要找麻煩的話，您最好去找他們幾個問一問來得更為合適一點。”

“你想讓我放過你？”身上的陰森氣勢陡然消失了，良辰美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說起來，我都差一點忘了此行的目的了，拉沃福德吵著嚷著讓我過來處理你們這些入侵者，希望你們這些不知從何處啟動了地鐵線路的傢伙們能夠趕緊死出去……”

“需要我親自動手麼？”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長劍，七彩的劍光此時也在自己的身邊不停地環繞著：“還是你們自行了斷？”

“沒有第三個選項嗎？”

“當然有。”

出乎段青的預料之外，說出這三個字的良辰美玉臉上露出了莫名的笑意：“作為復辟者的一員，我可以做主在這個地方放過你們，反正你們現在也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就算殺了你們也無法堵住你們的口，不過——”

“我們可以做個交易。”他恢復了拍打劍刃的動作，臉上也浮現出了思索的模樣：“我出一些條件，然後你們閉嘴，這個交易怎麼樣？”

“如果是公國的話，這個交易肯定是免談的。”段青笑著回應道：“但既然你們是代表著復辟者，那我反而有興趣聽一下呢。”

“放心，復辟者在此可不是搞什麼不利於帝國的事情。“良辰美玉笑著回答道：“有雷德卡爾上一次的教訓，想必你們也一定會多加警惕了吧？如果同樣的事情再次上演，你們也一定早就做好了防備。”

“但是現在這樣的戲碼是在公國上演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身後，那不斷髮出流淌水聲與隱約震動聲的隧道深處：“如果公國就此倒臺消失，你們帝國方一定也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不是麼？”

“……那要看你們復辟者——不，魔法帝國想要拿走多少了。“

“聰明。“

伸手打了一個響指，良辰美玉衝著段青展露出自己那認肯的笑意：“計劃成功之後，整個塔尼亞將會納入我們的囊中，無論是這座擁有諸多魔法設施與防禦裝置的古城，還是擁有諸多秘密的古城地下，都是我們這邊說了算。”

“我們自由之翼也會跟著得到不少的地盤，尤其是城裡的資源。”說到這裡的他朝著四周展示了一下：“魔法帝國的臣民目前已經有了相當的規模，他們目前正需要一座這樣的城市來安頓，風花鎮那樣的窮鄉僻壤實在是太小了，更不用說是西鳳郡那種一毛不拔的小地方。”

“你們真的能夠拿得下這座城市？”段青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我怎麼相信你們？”

“你以為你們帝國的到來只是一個偶然嗎？”良辰美玉斜著眼睛望著段青：“若不是我們用計將你們騙到了這裡來，你覺得你們還有機會接近我們計劃的核心？”

“用計？”段青眼中的光芒變得更明顯了：“用什麼計？”

“具體的細節我可不方便透露，畢竟你們現在也不是自己人呢。”良辰美玉一臉神秘的搖了搖頭：“當然，如果你答應我們的條件，不管是情報還是其他的好處，我們都可以讓給你們，比如說——”

“我名下資源的一半，怎麼樣？”他望著段青的臉，然後指了指對方的身後：“有了這些錢，你就再也不用繼續過這種連裝備都買不起的生活了，你甚至可以在這個世界裡橫著走，想娶多少漂亮女人就可以娶多少漂亮女人，怎麼樣？”

“……之前還警告我不要擋在你的路上，現在又要將一半的財產分給我？”段青擠眉弄眼地回答道：“不僅毫無邏輯，而且毫無底線，一聽就是假的啊。”

“這就是我想要提出的第二個條件。”不經意間望了一眼段青身後的暗語凝蘭，良辰美玉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我出錢，你當我的人，今後要是有什麼需要你的地方，你要按照我的安排行事。”

“就算作是我的一個臥底。”

他收起了自己的雙手，然後朝著兩邊展示了一下：“這就是我的全部條件了，臨淵斷水先生。”

“……喂喂，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挖角，是不是不太好啊。”

與身後的暗語凝蘭相互對視了一眼，段青不由地發出了一聲苦笑：“萬一我現在點頭，然後立刻被身後的隊友一刀捅死怎麼辦？”

“別的我不知道，你身後的這位女士是不可能因為這樣的原因而殺了你的。”搖了搖自己的頭，良辰美玉隨後也收起了自己的雙手：“而且根據我的瞭解，這位暗語凝蘭小姐應該對楚靈冰心懷恨意才對。”

“雖然不知道你們現在為何在一個隊伍裡，但她根本不與你們同一條心。”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同時望著暗語凝蘭冷冷的那雙眼睛：“如果楚靈冰因為某種事情而倒了黴，她是不會產生半分同情之心的。”

“我以段家的名義保證。”

他說出了這幾個字，同時用篤定的目光望著暗語凝蘭的臉，後者則是猛然收緊了自己的身體，然後又在段青的關注之下緩緩地放鬆下來：“……沒錯，凝蘭是這樣想的。”

“若不是因為某種理由，凝蘭不會待在這個地方。”

“那我能冒昧地問一下，你是因為什麼而留在這邊的呢？”得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良辰美玉收起了自己的臉上的微笑：“是因為某種殘留的絕望？還是因為樓語殤那個X子養的女人？”

“……”

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雙手，低下頭去的暗語凝蘭一時間失去了自己的聲音，而沒有等到回答的良辰美玉隨後也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同時朝著段青所在的方向示意道：“吶，情況就是這樣。”

“該你選擇了，兄弟。”

他不再說話，只是用看上去毫不在意的目光望著自己眼前的那柄七彩長劍的表面，安靜的氣氛一時間也回到了在場的這幾個人的身邊，彷彿正在用這樣的方式彰顯著此時此刻這個選擇的關鍵：“我……”

“你看上去很奇怪。”

細膩而又淡然的聲線隨後打斷了段青剛剛想要發出的話語，與之相伴的還有屬於芙拉的金色身影逐漸走上前來的景象，她皺著眉頭來回望了段青與眼前的良辰美玉一陣，最後以一種不耐煩的口氣低聲說道：“如果你早已有所決定，那就不要再繼續浪費彼此的時間，好嗎？”

“這個這個——”於是段青那猶豫不決的表情猛然變得尷尬了許多：“您，您先不要著急啊閣下，我……我還沒有想好。”

“你的心臟一直很穩定。”搖了搖自己的頭，芙拉的金色長髮在幾個人的身邊來回擺動著片刻：“你從來就沒有考慮過眼前的這個問題，不是麼？”

“這個嘛，也不能這麼說啦……”

“這位女士。”

開口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良辰美玉落在這邊的目光隨後變得認真了起來：“還不知這位女士的尊姓大名，請問——”

“我不需要告訴你我的名字。”不同於之前對待段青等人時的禮貌，芙拉冷冷地扭開了自己的頭：“走吧。”

“走？哎哎哎。”

無視了段青隨後發出的叫喊與伸出的手臂，金髮盤繞的芙拉隨後就這麼淡淡地由良辰美玉的身邊走過，那一直拍打著的七彩劍刃彷彿也沒有對這位龍族女士的離開而產生半點威懾的作用，也讓這位攔在眾人面前的良辰美玉臉色再度灰暗了下來：“你——”

轟！

龐大的牆壁倒塌聲隨後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與之相伴的還有那剛剛想要舉劍回頭的良辰美玉被一股巨大的能量流轟飛出去的壯烈景象，腳步沒有絲毫遲緩的芙拉隨後也收起了自己微微抬起的一隻手，手臂上纏繞著的金色長髮也緩緩地褪去了自己的光芒：“我不管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恩怨，我也沒有興趣去插手你們凡人之間的事情。”

“給你們三十秒的時間解決這一切，我不會繼續等待。”

她的身影依舊向前，金色的輝光也逐漸消失在了前方的隧道暗影當中，而望著這一切的段青隨後也一臉目瞪口呆地張大了自己的嘴巴，半晌之後才發出了自己嘆息出來的第一個字：“真他X的不講道理啊。”

“咳咳，咳咳——可惡！”

亂石被掀起的巨大震響聲與屬於某人的怒喝聲緊接著出現在段青與暗語凝蘭的身側，帶著良辰美玉掀起的身影出現在了黑暗的遠方，七彩的長劍也隨著這個人的憤怒而變得明亮，將周圍的一切都照耀得彷彿燃燒了起來：“這就是你們的選擇是嗎？別以為你們有強大的NPC護著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老子告訴你們，老子要是發起火來——”

呼！

刺耳的劍嘯聲由段青的面前驟然劃過，將那位灰塵滿身的青袍劍士還未說完的話全部劈退了回去，白髮的女劍士擎著長劍站立在原地的身姿隨後也出現在了那片倒塌牆壁的另一邊，與之相伴的還有她那無比冰冷的面龐：“想要收取囊中之物？想要收買我身邊的隊員？嗯？”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敢不敢再齷齪下作一點？”

她無視了段青瞪得更大的雙眼與格德邁恩的呼叫，兩步跨越了亂石堆砌而成的障礙，手中的龍牙長劍隨後也伴隨著迴盪在隧道深處的嬌喝，朝著亂石堆中的那道人影狠狠地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