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9 非正式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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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啊。”

拉長了聲音說出了這樣的話，因為身材高大而表現出俯視態度的蒼雲壁壘咧嘴發出了兩聲冷笑：“哼，這就是你們那個什麼青靈冒險團現在想要達到的目的嗎？真是可笑，你們這個僅有四個人的小隊，有什麼籌碼與我們嵐山談判？”

“我們商談的籌碼，你的心裡應該清楚。”段青不置可否地回答道：“而且我要糾正一件事——現在我們是五人小隊了，不是四人。”

“……她？”轉頭望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語的暗語凝蘭的臉，蒼雲壁壘低下了自己的頭：“真是令人讚歎……好吧，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的確是老朋友了。”

“青靈冒險團確實沒有資格與我們談，但你確實可以。”他的話音停頓了一下，視線也重新落在了面前的段青身上：“但是在此之前——”

“你最好先把你的身份說明白。”他指了指段青的鼻子：“談判首先就要開誠佈公，連身份都不敢承認的人……我們嵐山可是敬謝不敏的。”

“我的身份的確是一個大問題。”

點了點自己的頭，段青面露為難地端起了自己的下巴：“儘管已經快要到了人盡皆知的情況，但是這件事還是無法明著擺到檯面上，我現在能夠做到的，也僅僅是對你們的那些猜想不置可否罷了。”

“你先不要激動，這種狀況不會持續太久。”他推了推自己的雙手，將大盾戰士臉上剛剛想要生出的怒氣壓了下去：“等時機成熟，你想要的那個結果應該就會順其自然地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吧。”

“時機成熟？什麼時候？”

“外面發生的那些事情，你應該也聽說了。”

望著蒼雲壁壘隨後瞪起眼睛來的模樣，段青笑著指了指兩個人的頭頂：“說實話，我對你現在還能優哉遊哉地出現在這裡很是好奇，因為按照正常的情況——”

“你們應該因為職業界的震動而忙碌才對。”

嘴角逸出了一抹笑意，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面前的大盾戰士身上，而眼神閃爍了一陣的蒼雲壁壘隨後也默默地注視著對方，半晌之後才扯出了一絲微笑：“哼，原來如此。”

“我們嵐山的衙門本來就很乾淨，所以不怎麼關心那些亂七八糟的利益糾葛。”他擺了擺自己的手，同時露出了一副無謂的表情：“至於那些可能影響到行會利益的事……早在坦桑城的時候，你們家的樓語殤就已經與我們談妥了。”

“……能稍微透露一下她與你們之間的交換條件嗎？”

“怎麼可能？我看上去有那麼傻？”微微地向前伸了伸自己的腦袋，蒼雲壁壘隨後用一臉嘲諷的神色回望著灰袍魔法師的臉：“而且那個樓語殤不是天天圍著你轉嗎？你自己去問他不就完了？”

“……”

“看來你們之間好像也出現了一些問題嘛。”

再度直起了自己的身子，察覺到段青沉默態度的蒼雲壁壘隨後斜起了自己的眼睛：“之前在雷德卡爾的時候我就感到有些奇怪——你們之間最近好像不怎麼在一起了嘛。”

“不要瞎猜，只是巧合罷了。”段青擺了擺自己的手：“最近她比較忙，所以時間上出現了一些困難而已。”

“是嗎？”遙遙地望向了遠處的車廂所在的方向，蒼雲壁壘的臉上隨後浮現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作為一名過來人，我可是要好好地提醒你一下，像這樣的事情處理不好，影響的可是整整一輩子的幸福，一輩子的幸福懂不懂？”

“少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雲蝶之間的那些事情麼？”臉色有些不耐煩的段青率先發難道：“人家好心好意地苦苦追求你，結果你卻總是沉溺於虛擬世界，結果人家專門建了個號上線陪你玩，還被你嫌棄實力太弱……”

“閉嘴閉嘴。”

急忙揮了揮自己的手，蒼雲壁壘那原本盡顯滄桑感的老臉竟然紅了一紅：“你不要囂張啊段天峰，你身上的那些風流韻事比我韓磊多得多了，小心我現在捅出去，讓你後宮的火燒到天上！”

“那你倒是說出來啊，我們家凝蘭就在這裡，你就試一試這樣的告狀能不能起效果好了。”

“我，我才沒那麼蠢呢，你們家凝蘭與你的關係，是個人的心裡都非常清楚！”

“哦吼？我還以為你與羅家已經斷了關係了呢，若非如此，你對我們家族之間的事情也不應該瞭解得如此清楚才對……哎哎哎你要幹嘛？嘴上打不過就想動手啊？”

紛亂的爭吵聲隨後出現在了河畔的周圍，與之相伴的還有段青與蒼雲壁壘之間相互扭打在一起的手臂，體格完全無法對稱的兩道身影隨後也如同小孩子打架一樣糾纏了半晌，直到旁邊的暗語凝蘭都忍不住發出了幾聲竊笑之後才氣喘吁吁地分開到了兩邊：“呼，呼……這就是你談判的真正手段嗎？”

“明明是……明明是你先動手的……我只是……只是反擊而已……”

“信不信老子現在就一巴掌拍死你，老子……老子剛才只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量……”

“老子還只用了百分之一的魔法呢，雖然老子本來就沒有多少魔法……”

朝著遠方眺望過來的格德邁恩揮了揮自己的手，段青大口喘息著坐在了河畔邊的地面上，一邊用滿身的大汗對抗著頭頂上方直刺下來的強烈陽光，一邊向對方展示著自己胳膊上被割出的一道道血痕：“能不能下手輕一點？看看你給我抓的……”

“胡扯，咱們打架從來不會像女人一樣胡亂抓人。”回答他的是蒼雲壁壘同樣氣喘吁吁之下的冷哼：“那些傷痕是你之前被那個馬車後面的傢伙打的吧，不要隨便賴在我身上啊。”

“好吧，非正式的交流咱們就先暫時告一段落。”於是段青將雙手撐在了自己的身後：“此次出行，面對的敵人到現在都沒有顯露出自己的真實面貌，為了保險起見，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形成同盟戰線比較好一些。”

“不可能。”嵐山的會長終於也氣喘吁吁地坐在了雜石遍佈的河畔邊：“我們行會的等級與你們的等級相差太多，無論如何也無法對會員們一個交待的。”

“這個世界上成員稀少的頂級行會又不是沒有，他們不也在我們職業圈子裡混的好好的麼？”段青斜著眼睛望著對方：“怎麼我們就不行了？”

“人家那知名度能跟你們一樣麼，而且他們之後也都發展起來了。”蒼雲壁壘發出了一聲嗤笑：“所謂的合作，那是必須有能夠成立的合作前提才有可能成立的，就算是獨立出家的追風男兒最後都把曙光榮耀給拉扯成了一個像模像樣的行會，哪像你們現在這種小作坊一樣，一點令人期待的潛能都看不出來……”

“絮語流觴，暗語凝蘭，雪靈幻冰，再加上我——這幾個人難道還不夠麼？”

“雪靈幻冰的確是剛剛奪得了上一次聯盟杯冠軍的天才。”

劇烈的呼吸聲緩緩地平復下去了幾分，蒼雲壁壘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嚴肅的表情：“但是上一屆聯盟杯的過程，你我大家心裡都清楚，再加上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件與自由之翼的大倒臺，你覺得外界對那位同樣刪號重練的女選手能有多高的評價？”

“絮語流觴可能還有兩把刷子，但曾經身份魔法師選手的她現在的戰力能有多強誰都不好說。”他板起了臉，同時開始數落起了段青手中的所有籌碼：“你身邊的這位凝蘭小姐……唔，聽說她之前一直被段家控制著，也不知道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她究竟算不算得上是一名穩定成員。”

“至於你——老子現在就能一巴掌拍死你。”他斜起了眼睛，一臉不客氣地朝著段青揮了揮手：“有本事就來打我啊。”

“……老子先放你一馬。”

作出了一個咬牙切齒的表情，段青隨後苦笑著偏過了自己的頭：“反正你現在看不起我們這個團隊的能力是吧？”

“是的。”蒼雲壁壘點了點自己的頭：“比起之前那個什麼愚者冒險團還不如。”

“那我就要為我身邊的其他成員鳴不平了。”段青朝著他偏頭的方向稍稍示意了一下：“看到那個傢伙沒有？格德邁恩，我們隊伍裡的主力盾戰士，雖然比不上你能當烏龜，但至少技術與經驗什麼的都是上乘，聽起來好像也有過參與比賽的職業經驗。”

“最關鍵的是，他與朝日東昇兩個人現在身上都有極品的裝備。”說到這裡的他咧嘴發出了一聲得意的笑：“憑藉那些裝備與技能，他們都有機會與你們這些職業選手一較高下呢。”

“極品裝備？有多極品？”眼前的蒼雲壁壘臉上終於浮現出了狐疑的表情：“比得過我們嵐山整個行會所擁有的史詩裝備麼？”

“史詩裝備算什麼，有種就來比傳奇裝備。”段青一臉不屑地揮了揮自己的手：“我們手上現在至少有四——不對，五件！你們有麼？”

“五件！？”蒼雲壁壘的臉上果不其然浮現出了強烈的驚異之色：“怎麼可能？你們一人一件？我不信我不信。”

“我們可是進入過帝國皇家博物館的人。”

擺出了一副驕傲的姿態，段青隨後衝著自己身後的雷德卡爾方向比了比自己的大拇指：“當然，你們願意用帝國皇家藏寶庫這個名稱來稱呼，我也是不反對的……怎麼，沒聽過？”

“廢話，當然聽過！”回答他的是蒼雲壁壘搖頭動作：“但是……唔，好吧，考慮到你們在異變之夜裡的所作所為，皇帝陛下給你們這些獎勵也是應該的。”

“怪不得你們敢說自己有敢跟我們相比的極品裝備。”他隨後朝著段青身後的那輛馬車上下打量著：“也怪不得你們能在之前的那場襲擊中生存下來……”

“怎麼，你們也知道這場襲擊的內幕？”

“我們只是聽說了一些傳聞。”

否認著段青的問題，蒼雲壁壘隨後朝著遠方的那輛玫瑰色馬車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說什麼這一次襲擊只是聲東擊西，他們想要殺的其實根本就是另外的人之類……唔，你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嗎？”

“我當然知道。”段青再度擺出了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別忘了我們的名頭，我們可是青靈萬能事務所！不過——”

“想要知道答案的話，那就先跟我們結盟好了。”他衝著擺出了臭臉的大盾戰士一指，然後發出了得意的大笑：“我們對盟友還是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但現在的你們嘛——”

“少來這套，嵐山還沒有淪落到需要你們來幫我們打聽訊息的程度。”蒼雲壁壘一臉不耐地揮了揮手：“而且……單憑你現在提出的這些條件還不夠格。”

“所以我一開始就問了。”段青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如果達成同盟需要條件的話，你可以儘管提。”

“我只有一個問題。”

萬里的晴空帶著炎熱的陽光炙烤著河畔周圍的空氣，同時也炙烤著在場三個人的身體與心靈，注視了對方良久的蒼雲壁壘隨後保持著望向對方臉面的動作，半晌之後才說出了自己的下一句話：“如果……我說的是如果，你有條件的話，你會不會參加下一次的聯盟杯？”

“……不好說。”

似乎明白對方這個問題中所隱含的意義，段青略有所覺地點了點頭：“上一次的預選賽只是一個偶然，最後的結果你應該也看到了，但如果束縛在我身上的枷鎖能夠全部去掉——不，哪怕能夠去掉一部分的話。”

“再跟你們同臺較量一次也無妨呢。”

“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逐漸發出了雷霆一般的笑聲，蒼雲壁壘再度毫無禮貌地指著段青的臉：“沒錯，沒錯！就是這個表情！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吧？”

“你對比賽……不，是你對遊戲的這番渴望。”他的笑聲一收，大笑的表情也被猛然收斂成為一股彌堅的勇猛：“自你消失之後的這三年多的時間裡，我可是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所以呢？你同意了？”

“如果這麼做會讓你重新站在舞臺上的話……是的。”

拍著屁股站起了身，蒼雲壁壘一臉無謂地提起了擺放在旁邊的盾牌：“我可不像斷風雷那般記仇，三年前的那場最後的戰鬥，我到現在都意猶未盡呢。”

“……好吧，就當做是你我之間再度定下的約定好了。”段青同意似地點了點頭：“那麼我們就談一談具體的細節——”

“具體的事情，我之後會仔細問的。”

邁開了自己的腳步，蒼雲壁壘隨後重重走向了河畔的遠方，頗具挑戰意味的眼神隨後也與段青驚訝的目光擦肩而過，朝著逐漸走來的一名巨斧戰士偏移了一下：“你的隊伍好像都在找你。”

“所以你還是先處理一下你們自己的事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