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4 無能狂怒，傳奇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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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響亮的雷劈聲隨著段青這一記攻擊的閃過而出現在了白色世界的天際，同樣也映現在了自由世界雷德卡爾南部城區的黑色夜空當中，同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黑色閃電在湧現於整座城市當中的火焰和魔法的照耀下顯得尤為耀眼，很快也將遍佈在這裡的玩家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轟鳴的震響聲隨後也連同那道黑色閃電的消失而沿著黑雲向外逐漸擴散而出，驚世的異象也帶起了原本極不穩定的大地新一輪的震動，已經在這個地方拼殺了很長時間的朝日東昇隨後也利用其餘敵人站立不穩的機會再度逃出了包圍圈，拖著巨大的斧頭在重新變成漆黑的小巷中再度開始奔跑：“所以說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總感覺有大禍要來啊？”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負責將斷後的一記斬擊揮舞了出去，同樣跟在身後的格德邁恩用倒下的斷牆所揚起的漫天塵土作為自己隔斷帝國衛兵追擊的最後一道手段：“如此盛大的場面……呵呵，就算是以前當會長的時候，我也很少遇得到呢。”

“……你說什麼？”

“沒功夫討論其他的事情了。”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身影轉過了新的一輪巷角，收起了武器的兩個人卯足了全力開始向南跑動，一邊儘量趁著頭頂上的異變肆虐的機會拉開與追兵的距離，一邊朝著他們小隊一開始入城的南部城門所在的方向奔了過去：“咱們的命可只有這一條，死了可就真的得從頭再來了！好不容易堅持到了現在，我可不想前功盡棄啊。”

“這種廢話不需要你來多說。”

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朝日東昇隨後朝著自己的腳下望了一眼：“但是地面的震動還是沒有停止，好像還變的越來越厲害了……喂喂，我們不會真的被炸上天吧。”

“我們又不是專業的魔法師，這方面的事情輪不到我們來預測。”格德邁恩聲音低沉地回答著：“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你可以隨便拉一個路邊的魔法師玩家問一問，這座城市究竟還能堅持多久。”

“我才沒這麼傻呢。”撇了撇自己的嘴巴，保持著奔跑動作的朝日東昇抬頭望了一眼依然還在隨著地面震動而不斷產生異象的天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們兩個是惹了麻煩上身的人物，不幫著帝國衛兵抓捕我們就不錯了，而且他們一個個都是專業的冒險者，從這些景象當中嗅出線索的本事一個比一個高……”

“沒關係，讓他們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也沒什麼。”

眼神在靠近南城門附近的安福玫瑰酒館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格德邁恩聲音低沉地回答道：“比起找線索的本事和惹麻煩的體質，沒有人能比得過咱們隊伍裡的那兩個傢伙。”

“從時間上來判斷的話，他們應該也已經接近這一次異變的中心了。”

順著他們的視線，一道道滾滾而來的悶雷聲隨後也接二連三地響起在了之前曾經出現過黑色閃電的雲層上空，飽含著某種強烈情感的那些悶雷聲中也隱隱約約地傳來了屬於某個人的現世咆哮，與來自地面的元素震盪產生了一次次的共鳴。化作白光再度重生在了這些咆哮聲不遠處的裡世界空間角落，身體與面色都重生如初的雪靈幻冰隨後也緩緩地跪倒在了地上，原本因為被劈成了兩半而產生的死亡痛苦此時卻並未在這名白髮女子的臉上顯現出分毫，取而代之的卻是那彷彿已經凝固在臉上的失落與呆滯之色：“我，我……”

“……”

指甲彷彿將要嵌入手掌之中，咬牙低頭的女子兩隻拳頭都深深地攥了起來，難以剋制的傷心感與悔恨感也隨著那身體的顫抖而逐漸浮現在她的背影之上，就連那依然來自前方的魔法亂流差一點選中自己的餘波經過都毫無所覺：“原來……”

“原來你的心中，一直都存在著如此深沉的怨恨啊。”

往日裡的記憶與曾經被銀面具所支配的那一段過往又一次浮上了自己的心頭，雪靈幻冰終究還是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苦笑，逐漸鬆開的雙拳隨後也將白色的龍牙長劍丟在了地上，帶著搖搖晃晃的身軀緩緩地站了起來：“抱歉我一直沒有發現你心中的這些怨恨，而且還在最關鍵的時候一直在懷疑和埋怨你。”

“如果你真的需要發洩的話，那就多殺我幾次好了。”

眼角流出了難以抑制的淚水，她拖著搖擺不定的身體逐漸走近到了那抹依然還在不斷肆虐著周圍的段青前方，屬於風刃與冰錐的寒意隨後也伴著這名女子的逐漸靠近，再一次在她的耳邊和臉頰上劃出了一道道血口：“或許只有在這樣的條件下，我才能聽到你真正的心聲，所以——”

“這樣的你，也正是需要如此無能的我作為獻祭的吧。”

似乎並未聽到這名女子蒼白的宣言，無情的一道道岩石尖刺又一次從雪靈幻冰的軀體中狠狠穿過，經過了光曜法杖加成的低階土系魔法似乎也在這個深層的世界中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威力，很快也在沖天的血光裡將白髮女子再一次刺成了死亡的白光。彌散在周圍的血腥氣息也隨著雪靈幻冰的第三次死亡而變得愈發濃郁，同時也讓這名陷入了無盡狂怒之中的灰袍身影變得愈發難以控制了，一次比一次更加強烈的魔法震盪也隨著他不斷揮舞的雙手而出現在他的周圍，帶者那足以貫徹天空的狂喝聲而向外鋪散：“啊啊啊啊啊！可惡的天下第二！你們想要和我搶女人是嗎？那就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我的力量！”

“樓語殤，樓語殤……你為什麼總是要纏著我！你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沒有出現？”

“還有那個不聽話的小丫頭……你為什麼聽不進我的勸告？加入那個聯盟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

“段慶年！段慶年——！是你毀了我的聯盟！還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良辰美玉！啊啊啊啊啊！”

一次又一次狂怒的大喊聲接連不斷地出現在這片廣闊的白色空間之中，帶者那一次次咆哮而出的七彩魔法光輝而不停地轟擊在這片空間的左右，彷彿即將擊穿這片空間的魔法能量就像是代表著毀滅的大炮一般，撕扯著現界與裡世界之間的界限和交叉口。又一次無力地靠近到了這片狂亂之地的旁邊，扶著肩膀的雪靈幻冰就這麼手足無措地望著那個正在不斷四處破壞的狂亂身影，那奪眶而出的淚水也在一段時間的猶豫之後，被她忍痛收回到了前進的動作裡面：“停，停下來！快停下來吧！”

“我知道我沒有立場阻止你，但你這是在折磨你自己啊！”矛盾而又猶疑的步伐終於衝到了對方的面前，她聲嘶力竭地衝著雙眼通紅的男子大喊道：“不要再拿其他人的過錯傷害你自己了，這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砰！

由魔法附加術所帶來的硬化巖臂又一次擊打在了雪靈幻冰的胸口上，將她的整個嬌軀鑿出了一個深深的凹陷，已然將那些悔恨的情緒拋諸腦後的她隨後卻是咬著牙忍住了那足以讓身體撕裂散架的痛苦，用盡全力反手抱住了對方的臂膀：“世界可不會因為你的怨恨而停下自己的腳步，至少你應該給我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我就會被拋棄。”

因為狂喊而變得嘶啞的聲音再度傳出了段青的自語，與之相伴的還有他轉過來盯視著雪靈幻冰的視線：“我就會被你們，乃至整個世界無情的拋棄，是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哼，呵哈哈哈哈！”

重重地將已然失去了反抗之力的女子摔在了雲層之間的地面上，段青的幻影隨後發出了難以抑制的大笑：“沒錯，沒錯！一次次的與其他人針鋒相對，最後卻收穫了一次次的失敗，三年前的我自以為天下無敵，但直到現在我卻還是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哈哈哈哈哈！這即是我，一個做什麼都飽受掣肘、最後敗給了一切的人！”

無盡的怒火在段青的周身開始燃燒，最後化作曾經出現過一次的黑色火焰將這片廣闊天地的一角徹底吞噬，渾身支離破碎的雪靈幻冰隨後也被黑色的火焰帶起的氣浪掀飛到了更遠的地方，已然變得散亂的眼神卻是將段青被黑焰吞噬之前的最後一抹輪廓納入了自己的眼簾當中：“我恨那一個個擋在我面前的敵人，我恨那一個個毫無用處的隊友！我恨這總是對我不公的世界，還有——”

“我恨這個無能的我！”

彷彿與雷德卡爾上空相通的白色雲層當中，屬於段青黑化變大的軀體又一次在兩個世界的交界線之間緩緩浮現，渾身纏繞著怨恨之火的巨人怪物隨後也發出了一聲足以讓兩個世界都震顫起來的咆哮，轉身一把抓住了靠近自己最近的那條巨大的鐵鏈：“楚雲河！段慶年！徐天成！既然你們都以為我無法做到，那我就做給你們看！”

“讓這個世界熊熊燃燒吧！”

黑色的火焰在這個黑色巨人的咆哮中化為了又一道通天的光柱，瞬間沿著沒入天地的鐵鏈而貫穿了整個白色的天地之間，位於現實世界雷德卡爾的黑色陰雲也隨著這些黑色火焰的蔓延而不斷地翻滾攪動著，連帶著帝都腳下的震動也變得愈發猛烈了起來。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一直保持著鎮定的帝都民眾與守衛士兵們也終於隨著這道黑色巨人翻天覆地的舉動而開始四散奔逃了起來，如同實質般俯衝而下的黑色火焰光柱下一刻卻是在即將貫穿地面的前一刻被突然出現在那裡的一道劍芒打斷了，與之相伴的還有隱隱約約傳遍整個天際的喃喃自語聲：“原來如此……是意劍啊。”

“怪不得你可以支配這個世界扭曲整個現實，甚至成為了任務的系列BOSS，原來是動用了意劍的緣故麼？”

血紅色的光輝在那道閃過地底的劍芒上空猛然映現而出，與整個帝都建築所形成的紅色海洋在夜空下交相輝映著，那足以與黑色巨人相比擬的血紅色長劍隨後伴隨著一抹纖細的長髮身影的出現而再度閃過了整片天空，在遍佈帝都的人群裡引發了劇烈的吶喊：“是血劍！是大帝的血劍！”

“芙蕾大帝現身了！芙蕾大帝復活了！”

“原來芙蕾大帝一直在守護著我們！”

“天佑帝國！這簡直就是命運的眷顧啊！”

無盡的歡呼海洋瞬間突破了戰火所帶來的混亂與恐懼，迅速地蔓延到了整個帝國的上空，對這些變化沒有絲毫察覺的雪靈幻冰此時似乎也恢復了往日的從容風采，手持落陽長劍與黑色巨人對峙的身影甚至變得比以往更加強大了幾分：“身為你的親傳弟子，我也是可以使用意劍這樣的東西的，雖然你曾經千叮萬囑地讓我不要輕易動用它，但既然你率先使用了這一招……”

“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魔法的符文沿著血色長劍上映現出來的光輝而朝著天地的四周迅速延伸，瞬間便將那些由黑色巨人身上蔓延而出的黑色火焰驅散成了漫天的灰燼，來自雪靈幻冰的嬌喝聲隨後也伴著她驅劍前衝的身影而劃破了長空，朝著黑色巨人所在的方向盡數壓了過去。與之前相比濃郁許多的密集能量隨著兩道身影距離的接近而愈發劇烈地呈現在了天際之間，但很快也在那柄血色長劍的破魔效果中消散成為肉眼可見的空間碎片，眼中再無猶豫之色的雪靈幻冰最後也終於躲過了那名黑色巨人勢大力沉的兩記拍擊，順著對方手中抓著的巨大鐵鏈迅速地躍到了那張如同怪物一般的巨臉之前：“來吧！就讓這柄芙蕾大帝的劍和我的意志，來承受你最後的怒火！”

“鮮血獻祭！心劍——梵天清淨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