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4 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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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比利斯城堡來了一位大師？”

時間轉到了這一天的上午，陽光逐漸溫暖照人的街巷之內，走在人群之間的段青與早已等待在此的某位重鎧戰士彙集在了一起，同時傾聽著對方忽然提高了的聲音：“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相傳還是那位福特大叔的恩師。”摸著鼻子的段青一臉無奈地回答道：“聽說那個傢伙也是一名從外地歸來的帝國貴族，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流落到海外的那種。”

“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多歸鄉的帝國貴族啊？”收回了自己詫異之色的格德邁恩沒好氣地說道：“難道是因為芙蕾帝國最近這一段時間的接連戰敗，反而給了這些海外的遊子歸鄉的信心？”

“就算是帝國最近一直在吃癟，我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依然是自由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段青無奈地回答道：“而且這些帝國的貴族們原本的實力就已經足夠強大，他們可不是回來吃軟飯的。”

“從這些鐵匠對那個大師的態度來看，我們現在所遇到的這個也不是什麼尋常人物。”順著黝黑的城牆與不斷經過的人群，他將目光放到了遠方的天空當中：“很抱歉，我們打造的那些東西恐怕要晚一點才能取回來了。”

“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微微地擺了擺自己的手，格德邁恩的眉頭隨後也皺了起來：“不過……加上之前的那位特里斯坦，我們這一路上好像一直都在遇到這樣的事情啊。”

“什麼事情？”走在前方的段青輕笑著說道：“你指的是我們這一路的黴運麼？”

“不，這些經歷都非常奇妙。”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鎧甲，格德邁恩的聲音變得輕鬆了起來：“上個月的時候我還在領著一大堆野人在峽谷戰場裡奮鬥，甚至還與你們打了一場，轉眼間就成了與你們一起逃亡到此的逃犯了。”

“喂喂，明明是你非要跟著我們走的。”段青挑了挑自己的眉毛：“不要輕易地將你自己打成我們的共犯，沒什麼事情請你走好嘛？”

“別說的這麼無情，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們這個團隊裡的秘密全部公之於眾？”格德邁恩擺了擺自己的手：“而且之前峽谷裡發生的一切，你也總得給我個機會補償一下不是？”

“真的嗎？”走在前方的段青斜著眼睛回望著對方：“之前的那片龍鱗難道不是補償？”

“那東西按理說也是你們的，而且現在也都押在那個鐵匠的手裡了。”指了指兩個人的身後，重鎧戰士大笑了兩聲：“你就不要總是懷疑來懷疑去的好不好，我這個陪在你身邊的打手……”

“擁有的價值可不止現在這麼一點點呢。”

“……”

“聽說昨晚又發生了一些事情。”

望著對方沉默下來的臉色，收起了笑容的格德邁恩聲音低沉地問道：“怎麼，我們家的那位漆黑的女士又想起了什麼新的問題？”

“她一早就去調查那個刺客去了。”段青嘆息著搖了搖頭：“希望自由之翼能夠在這座城市裡面稍微收斂一點，不然若是真的捅出了什麼簍子，我可不敢保證能夠將那個女人壓下來。”

“就算她現在穿著一身的白衣，那刻骨銘心的仇恨好像也不是這麼輕易能夠抹平的呢。”說著這些莫名的話，格德邁恩摩挲起了自己的下頜：“不過以底比利斯城堡目前的架勢，那些復辟者的走狗想要混進來恐怕還需要費上一些功夫。”

“光明正大的方法自然是不行的。”段青卻是再次嘆息著回答道：“就怕……”

“就怕他們找一些本地的幫派，然後藉著他們的皮混進來啊。”

順著兩個人前行的步伐，屬於底比利斯城堡的冒險者協會也逐漸出現在了他們所在街道的盡頭當中，由高到地的一座座尖塔型建築也隨之出現在這條街道的左右，在陽光的照射下灑落著只有帝國境內才能看到的尖銳光影。似乎是早已習慣了哨塔遍佈這般森嚴的防禦佈置，行走在此地的玩家身影也一如既往地照常出入於這些高塔的監視之下，而這也讓步入這裡的段青與格德邁恩兩個人，原本輕鬆自如的表情變得僵硬了幾分：“之前的時候還沒怎麼注意到……那些高塔上面都有人的嗎？”

“沒錯，都是帝國計程車兵在上方把守。”緩慢地從擁擠的人群之中走了出來，四下環顧著周圍景象的段青頭也不回地回答道：“這裡畢竟依然是一座城堡，屬於城堡的功能也都完好無損地執行著呢。”

“而且還掌握在軍方的手中，是麼？”跟上前來的格德邁恩也開始環顧起了這裡的左右：“之前來這裡的時候怎麼沒有看到？”

“因為底比利斯城堡已經進化成了一座合格的城市了。”段青聲音低沉地回答道：“既然是城市，自然也就有了人口密集區，而像冒險者協會這樣的地方……”

“幾乎都是每一座城市的重點監視物件啊。”

似乎是終於找對了方向，說到這裡的他朝著某個人頭攢動的櫃檯處走了過去，然後又在與擁擠在那裡的玩家們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搏鬥之後，帶著訕訕的表情再次退了回來：“好吧，那裡是交任務的地方……”

“你究竟是不是這裡的老玩家啊？”格德邁恩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怎麼連地方都能搞錯的？”

“之前我來的時候就是一個九級新人，沒有行會也沒有冒險團。”段青沒好氣地回答道：“沒事誰來這種地方啊？我也沒有什麼委託需要處理……啊。”

“要不然我們看這個吧。”他停在了前往另一個櫃檯的半路上，三兩面貼著各式紙條與紙張的黑板面前：“如果他們真的在此地活動——”

“這些其他的委託上面，說不定會出現幾個熟悉的名字呢。”

似乎回到了熟悉的坦桑城冒險者協會，琳琅滿目的冒險委託此時也正以相同的方式不斷地出現在他掃過的視野當中，只不過由於身處帝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裡的關係，這裡的任務種類也比那座偏僻的城市要繁複一些。或許是因為帝國的軍方統治著這片區域的原因，掛在這些黑板上的委託多半也與幫助軍方處理城務有或多或少的關係，那載滿了各式各樣巡邏與訓練任務的紙條上，也寫滿了無數名駐守於此地的將領與隊長的名字：“協助第三小隊清除野外的狼群，署名上寫的是羅曼隊長……”

“幫襯運送前往帝都的物資……唔，報酬只有五百金幣啊。”

“因為是與守備隊長一起運送，幾乎沒有什麼難度，所以給的報酬不是很多。”

“看看這個：與帕克隊長一起訓練帝國士兵，參與者會得到帝**方的嘉獎——這個好像很不錯，我們要不要接？”

“看清楚，委託的內容是要陪這群帝國士兵練完整個帕拉松。”

無奈地指了指重鎧戰士正在觀察的那張委託的紙頁，段青面無表情地回答著格德邁恩剛剛突發興致的提議：“能完成那樣的訓練，你都可以直接入伍從軍了，更別說我們現在還沒有到本地的冒險者協會報備，青靈冒險團的名字還沒有轉過來呢。”

“冒險團的通行證不是全大陸通用的嗎？”格德邁恩挑著眉毛反問道：“難道帝國這邊還有什麼特殊的規矩？”

“一看你也是不玩帝國冒險團的人。”段青攤了攤自己的雙手：“帝國人不信任冒險者的程度比公國還要高得多，為了方便管理，同時也是為了防止逾距者出現，帝國這邊的冒險團遷徙之後都要到當地的冒險者協會報道一下才行。”

“這原本是隻有大行會才會遵守的規矩，畢竟他們不能在有駐地的情況下天天在外面亂跑。”說到這裡的他返身指了指協會的另一邊：“只不過到了這裡，這條規矩變得更加寬泛了而已。”

“嘁，沒意思。”撇了撇嘴的格德邁恩隨後也跟著望向了協會的另一面：“那我們要不要——”

“你是怕我們被發現的還不夠快麼？”攔下了對方想要去登記處的腳步，拉著對方肩膀的段青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皇子殿下和帝**方留下的名單，說不定早就將我們的名聲傳揚海內外了。”

“嘿，這不是斷我們冒險團的財路麼？”

“是青靈冒險團的財路，你現在可不是成員。”轉而抱起了自己的雙臂，望著對方的段青隨後露出了鄙視的目光：“當然，我們現在也不是很需要這些，畢竟我們又不是為了賺錢才來到此地的。”

“我知道，我知道。”重鎧戰士推了推自己的手掌：“我們是來——”

“你們是來找人的，對麼？”

穩重而又充滿底氣的聲音隨後響起在了兩個人的身後，與之相伴的還有一位身穿半身重鎧、後背上斜插著一柄長劍的戰士，帶著幾個人走到近前的他微微地望了段青一眼，然後才對著他身側的格德邁恩禮貌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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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段時間之後的冒險者協會大廳，屬於朝日東昇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了人來人往的門口，探頭探腦的他在協會內部無數名來回走動的玩家中觀望了一陣，然後才朝著一直等待在原地的段青所在的方向揮了揮手：“怎麼就你們兩個？”

“準確地說，就我一個。”

指了指自己身後某個方向聚集在一起的人群，段青無奈地回答道：“流觴有事，最近一段時間上線的時間都很少，至於靈冰嘛……你懂的。”

“所以幹活的就剩下我們這幾個大男人了？”巨斧戰士翻了翻自己的白眼：“那這個格德邁恩又是怎麼回事？”

“噓，人家可不比咱們這些無名之輩。”舉著手掌在自己的面前扇了扇，段青隨後也露出了無精打採的表情：“沒看到嗎？”

“就算是到了底比利斯城堡這樣的地方，人家也是能刷臉的呢。”

順著他的手指，朝日東昇的目光也再次落在了段青身後正在與另一批人交談的格德邁恩身上，正在與那位半鎧戰士交談甚歡的他此時似乎也正顯露出同樣禮貌的笑容，揚起的聲音也若有若無地傳到了其他兩個人的耳中：“……出現的真是及時，幫了我們大忙了。”

“這算什麼，只是把我們知道的東西順便告訴你們而已，如果還有什麼需要了解的，你們去火焰牧場的二樓找我們就是。”

“啊哈哈哈，那就卻之不恭了……話說摩斯呢？他怎麼不在這裡？”

“他啊，他還有其他的事情，我們也是商量好了要在此地碰面，所以才和你一樣跑到這裡來的。”

客套的寒暄聲與詢問聲在這座熱鬧的冒險者大廳裡顯得不是那麼響亮，但依舊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顯得越來越顯眼，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的幾個人隨後也停止了久留於此地的念頭，朝著段青所在的方向緩緩地移動了兩步：“……這就是我現在的隊長，臨淵斷水先生。”

“哦，原來您才是隊長啊。”似乎驚訝於段青略顯新手模樣的打扮與裝備，揹著長劍的半鎧戰士此時才將注意的目光重新凝聚回到段青的身上：“抱歉，之前還以為你是格德邁恩新招來的成員呢。”

“沒關係。”段青無謂地擺了擺手：“倒是你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當時也是受了他的大恩，所以才跑過來打個招呼。”衝著重鎧戰士指了指，頭上頂著再別香山四個字ID的玩家笑著回答道：“這一次若不是正好遇到了他，我們也沒有這個機會出手相助呢。”

“……這都一群什麼人啊？”

望著那群人隨後轉身離開的動作，朝日東昇面露迷茫地問道：“他們究竟幫我們什麼了？”

“他們也是本地的幫會之一，名字叫做康橋幫。”收回了笑容的格德邁恩聲音低沉地說道：“之前與他們有過一些緣分，所以也就稍微地提醒了我們一下。”

“怎麼，發現了自由之翼的人的線索了嗎？”

“他們提到的是另一群人的名字。”

眼神不由自主地在協會大廳周圍的每一個路過的玩家身上來回巡視著，回答著段青問題的格德邁恩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斧頭幫，聖晶聯合……”

“那群活動在帝國南部山麓裡面的幫派，最近好像也都集合到城堡附近了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