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 懷疑之秘，敬業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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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發生了大事情了呢。”

同一時刻，位於安德森獨立州北方的塔隆郡邊境線上，幾名剛剛從洞穴裡鑽出來的玩家眺望著隔著半個盆地的雪山上空，正在高高升起的強烈光芒：“就在那座山的山頂……”

“他們在幹什麼？”

傾聽著隨之傳來的隆隆雪崩聲，擺出一個誇張眺望姿勢的飛天奇俠衝著那個方向怪叫道：“不會是想要把整座山給拆了吧？”

“考慮到復辟者最近擺出來的囂張氣焰，這種可能倒也不是沒有。”甩著臂膀的烈焰傳說嗤笑著回過了頭：“等把呼蘭山脈都拆乾淨，復辟者就可以無憂無慮地進攻安德森這邊了。”

“說起來……我們救下來的那些綠石村的村民，好像正在山脈另一頭的村落裡面藏著呢。”名叫長江七號的玩家也跟著笑了起來：“要是那些人真的怎麼做了，他們豈不是也要跟著遭殃？”

“多餘的玩笑就不要再說了。”

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最先發現那片異狀的段青情緒略顯低落地回過了頭，不經意的目光卻是跨過了漫天的風雪，落在了依然跟隨在他身旁的艾依娜身上：“既然復辟者現在在呼蘭山山頂搞事，這就說明他們現在有了可以突破那片結界的方法……”

“就是你之前曾經提到過的那個結界嗎？”同樣收斂起笑容的烈焰傳說轉頭望著對方的臉：“連復辟者都束手無策的那個？”

“他們束手無策，並不代表其他人不會沒有辦法。”

心中回憶著之前曾經見到過的那些神秘人物與神秘的玩家，段青的臉色又沉下了少許：“連裡世界都出來了，他們還能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

“是指你曾經提到過的虛空……什麼的嗎？”長江七號低聲反問道：“雖然之前在風花鎮打得很激烈，但是……我好像沒見過什麼異空間門之類的畫面啊。”

“他們一定知道虛空的存在，瑪古族的消失就是證明。”

聲音低沉地解釋著，段青低頭思考的模樣隨後顯現在隊伍的前方：“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一件事也非常值得商榷。”

“什麼事？”

“當然是我們路過這裡時見到的那個瑪古族的儀式。”

回頭望著那片還未消散的山頂光芒，段青的眼神變得閃爍了起來：“我們也一直無法得知那個瑪古族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本事，他們真的有用活祭品舉行什麼儀式的傳統嗎？那衝向天際的光柱咱們可都是見過的，一點也不像當地部族群落們的作風……”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跟著低頭思忖的烈焰傳說聲音緩慢地回應道：“你是懷疑那道光柱，還有那個所謂的儀式……其實是復辟者所為的吧？”

“沒錯，而且如果以這樣的猜測為出發點來考慮的話，八寶君所預想到的最糟糕情況，說不定還遠遠不夠呢。”

“確實，但如果這樣考慮的話……那復辟者最近的行動就無法解釋了。”

“天知道瑪古族和蓋斯族都有什麼鬼秘密，還有那個盧森部族……既然復辟者盯上了他們，自然也有盯上他們的理由啊。”

“現在的情報還是太少了，而且他們必然還潛伏在獨立州境內的其他地方，說不定我們身後的哪個部族裡面又有什麼我們無法得知的價值，然後也被他們盯上了之類的……”

低沉的議論聲隨著隊伍的行進而再一次展開到了雪原的周圍，並隨著他們逐漸爬升的身影而消失在山道的上方，就連一直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的小魚兒，似乎也因為過去這段時間的見聞而開始小聲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略顯欣慰地望著已然體驗到冒險樂趣的那些玩家的身影，段青的目光隨後收回到了披著厚厚斗篷的艾依娜身上，而一直注視著其他人的她此時也發現了段青的眼神，微微地抬起了自己的頭：“……”

“所以你還是聽不懂……是吧？”

“……”

“如果想抓你的是復辟者……你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價值呢？”

“……”

“復辟者莫名其妙地去招惹獨立州境內最強大的盧森部族，不會也是因為想去抓暫時留宿在那裡的你吧？”

“……”

“雖然已經自退了三百里，不過……麻煩看上去一點也沒有少啊。”

嘆息著說出了最後的感言，段青摸了摸對方的頭，然後在對方清澈如水一般的回眸中，收起了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的猜測：“好不容易擺脫了那麼多的追捕，本以為這麼大的世界總有我可以玩的地方，不過現在看來……形勢似乎根本就沒有改變嘛。”

“梅……”

就像是出現了幻覺一般，一直閉口不言的那名女子顫抖的身影忽然發出了一個奇怪的音節，然後在段青猛然反應過來的眼神中，結結巴巴地指向了前方：“塔……隆……”

“……你居然還認識塔隆郡？”

望著前方同樣銀裝素裹的平原與遠方頗為熟悉的城市輪廓，段青一臉驚訝地問道：“你來過這個地方嗎？”

“塔……隆……？”

名叫艾依娜的女子用頗為好奇的眼神回望著段青的臉，因為寒冷而顫抖的手指卻是逐漸收了回來，放緩的腳步隨後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將行進的隊伍逐漸定在了野外的一片樹林之下：“怎麼，這女的說話了？”

“……不知道，不過……她剛才應該說的是我們能聽懂的語言吧？”

一邊監視著周圍的動靜，表面上保持著平靜的段青若有若無地回答道，原本想要抬起的手卻是緊接著被那名女子慣有的動作抓住了，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她再次從斗篷中抬起的眼神，稀疏的雪花由周圍的空氣中不斷地飄過，被眾人圍視在中間的那名女子似乎沒有了之前畏縮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她逐漸閉上的寧靜雙眼，以及與段青連線在一起的那隻潔白如雪的手臂：“塔……隆……”

“陌……上……青山……”

彷彿是在用心感應著什麼，她低聲念出了段青的名字，宛如處子一樣的純淨笑容也隨著她上揚的嘴角，逐漸綻放在了他們的面前，就像是被瞬間的美麗所震懾住的雪人，幾個人望向那名女子的身影也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最後才在段青若有若無的咳嗽聲中，用肩膀與手臂暗中擊打著對方的肋骨：“你咳個什麼勁啊，這麼漂亮的妹子……”

“等她學會了我們的語言，你的春天可就真的來了！”

“雖然虛擬真實世界的遊戲規則裡面一般都不允許那什麼，不過使用的都是遊戲世界的規則來管理的，若是追隨者的身份，應該不會被系統制裁的吧？”

“一千億宅男的夢想，難道就要在你的身上實現？我靠我不甘心！為什麼不是帥氣而又強大的我……等等，這種事現在有先例嗎？我們要不要先試驗一下？”

“……所以說你們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捂著臉望了望早已面色通紅跑到一邊的小魚兒，段青嘆息著將艾依娜藏在了自己的身後，在擋下了那些汙穢目光的同時，把媚笑著伸出手胖子一腳踢了出去：“想要測試這些東西的話，自己找地方去試驗去。”

“別怪這些雛兒，他們還沒嘗試過這麼刺激的遊戲內容呢。”拄盾站在一邊的烈焰傳說也跟著大笑了起來：“讓他們放開膽子去逛城市裡的花街他們又不敢……”

“那些巷子裡的質量，能有眼前的這個好嗎？”如同皮球一樣滾回來的胖子大叫著指向了段青背後露出一絲腦袋的那名女子：“不僅如此清純，而且還像白紙一樣什麼都不懂……哇，簡直就是完美的試驗物件啊有木有？”

“你可不可以去旁邊死一死啊？”

用兇狠的眼光將對方逼退到了遠處，段青轉而再次嘆了一口氣：“……總之我們開了一個好頭，如果教導有方的話，有朝一日……”

“我們說不定真的能夠從她這邊，問出之前我們懷疑的那些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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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這樣的事情，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愚者冒險團的私人比賽服內，一臉疲憊的夢竹放下了幾乎抬不起來的胳膊，然後無視了自己丟棄到旁邊的兩把匕首，插入到了正在休息的笑紅塵與桀城惡少兩個人的談論當中：“大叔不參加比賽自然有大叔不參加的理由，你們猜來猜去的又沒有什麼用……”

“人總是好奇的嘛。”滿身大汗的笑紅塵以一個大字的姿勢倒在了地面上：“我們都在一起待了這麼久了，但到現在好像都沒有聽大叔說過自己的過去啊。”

“說的就像你說過自己的過去一樣。”坐在他身旁的桀城惡少一臉不屑地反駁道：“自己不說清楚，就不要強求別人了。”

“怎麼啦？至少我們還一起參與過線下聚會呢！”笑紅塵立刻回擊道，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滿臉鄙視地望了回去：“對了，那個時候你還不在我們團裡呢，新人同志。”

“好啦好啦，不要再吵啦。”

眼神從桀城惡少黑下去的臉色上移開，夢竹嘆息著放棄了阻止他們的念頭：“青山大叔的確說過自己曾經是一名職業選手，還自號什麼青山劍神……雖然不知道真偽，不過你們可以當做參考啊。”

“我不信。”回答她的是雙份的搖頭動作：“肯定是忽悠你的。”

“少廢話！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打聽去！”於是夢竹沒好氣地歪過了自己的腦袋：“反正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從那傢伙這段時間的教導來看……這傢伙的確是專業級別的玩家。”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們的旁邊，同樣因為過於疲累而丟下了長刀的黑玉米抹著大汗加入了討論：“那些分析的方法，還有為我們量身打造的修行計劃與戰術訓練……就算是頂級的職業教練，恐怕也是沒有這種水準的吧。”

“你們不是見過那個傢伙嗎？”

他猶豫了一陣，然後環視著在場邊休息的眾人：“之前在聯盟杯線下賽的時候？”

“我們又沒有參加比賽，只是作為觀眾順帶搞個線下活動而已。”仰望著私人伺服器模擬出來的混沌星空，夢竹聲音低沉地回答道：“而且自從在D區的咖啡館門口碰頭之後，那個傢伙就不知道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而消失了，美其名曰是迷了路，其實是把小千姐姐給領回了家……”

“對啊，千指鶴應該知道一些什麼啊！”同樣仰臥在地上的笑紅塵立刻爬了起來：“她不是在大哥那裡住了很久的嗎？她肯定聽大哥講過故事的！”

“早就問過了，還用得著你來說。”夢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慵懶：“但是小千姐姐自己隻字不提，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似乎是找回了最初的八卦感覺，捏著下巴的桀城惡少眼中的光芒也變得越來越亮了：“同一個屋簷下共同居住了那麼久，回來又一個字不肯說，要是沒發生什麼事情，鬼才會相信呢。”

“發生事情？發生什麼事情？”

“當然是那樣的事情了。”面對團長移過來的眼神，雙劍戰士的目光變得越來越邪惡：“只有男人和女人之間才會發生的事情……”

“怎怎怎怎怎麼可能？”眼睛睜大的小姑娘也跟著跳了起來，視線卻是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遠方依然還在舉著法杖練習魔法的那名紅髮少女身上：“我我我我我不信，青山大叔和小千姐姐？怎麼會……”

“怎麼不可能，我覺得就很有可能。”同樣露出男人才懂的表情，黑玉米搓著下巴低笑了起來：“我可沒見過幾個出遠門還有女僕陪著的傢伙，說不定是哪家的大少爺呢，還有那個名叫絮語流觴的女人，還有那個雪靈幻冰……”

“還有我們的團長大人！”笑紅塵一臉幸災樂禍地大聲叫到：“原來這才是我家大哥最大的秘密啊！我之前怎麼沒有想到……呃。”

“你們在討論什麼？”

宛如被捏住了嗓子的鴨叫聲中，段青的身影突然浮現在了捂住嘴巴的笑紅塵背後，隱約露出殺氣的他隨後無視了眾人之間逐漸彌散的尷尬，緩步走到了夢竹的面前：“訓練得怎麼樣了？”

“你還好意思問！”小姑娘試圖用別過頭去的動作將滿臉的通紅掩飾過去：“你都多久沒有來看我們啦！”

“喂喂，這才剛過去了一天吧。”

無奈地發出了一聲嘆息，段青將眼中的光芒逐漸斂去了：“剛在那邊上完了課，立刻又跑過來給這邊上……”

“你們有見過這麼敬業的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