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 無法比擬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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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即將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即將離開這個地方，但這不是段青最後的一次與其餘友好NPC之間的告別，例如法師議會紛紛撤走之後的現在，他也曾經有過想要去聯軍營地裡與帕米爾會見的想法。只可惜因為他現在的名聲與玩家的同仇敵愾，這樣的想法很難付諸行動，又因為某些人所共知的原因，他接下來的行程恐怕也很難有幾個人前來送行了。

正好，省得讓他們知道我想要去幹什麼——這是他在得到羅娜最後告訴他的訊息以後，心中自我安慰的一種想法。

“我想去尋找有關那塊翡翠的線索，或者是任何可能與虛空有關的東西，身為命運編織者的你……應該有什麼能夠告訴我的吧？”

“……當然有，命運之子，既然你像莎娜一樣救了我的性命，我似乎也不用為自己本已沒有後續的未來買單了。”

“那麼……在哪裡？”

“你前幾天提到過的瓦爾……我窺探過他的過去，那個時期的確有一些人活躍在西部戰場周圍，屬於扎拉哈城附近的地方。不過……”

“怎麼了？”

“……沒事。”

“話不要說一半嘛，現在能幫我的人可不多。”

“……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那裡現在應該已經失去了應有的作用，但你是命運之子，或許你能夠發現一些別的什麼。”

藉著那個白衣女子的吉言，段青就此準備開始了前往公國西方的旅程，順便以阿Q精神一樣的自尊心，打算離所有人都遠一點。彼時的罪名在他的心中此時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反正他已經習慣了孤獨的感覺，但就在他離開之前，還是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個名叫鹹魚王的到來，就連他都沒有想到。

“你們在這裡闖下的禍事還真不小。”

用力的扯著面前的馬車韁繩，與段青印象中沒什麼改變的平頭青年將自己驅來的馬車栓到了道路的一邊，然後透過漫天的大雪，望向了不遠處的那座營火鼎盛的營地：“我在那裡的那幾天，真是受到了不小的歡迎啊。”

“……那還真是抱歉了。”段青無奈地點了點頭：“還有……你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團長大人臨危受命，把事情描繪得那麼慘烈，我要是再不來，就實在對不起愚者冒險團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照顧了。”鹹魚王努力地將自己的身體埋在了馬車後方的雪堆當中：“當然……我的好友笑紅塵的狀況，自然也是要看一看的。”

“……呵。”

將自己背後的行李丟在了一邊，段青攤了攤自己的雙手：“好吧，好吧……那麼你探視的結果怎麼樣？”

“……咱們團的現狀的確很不樂觀。”

將頭從馬車後方探出了半邊，鹹魚王聲音低沉地說道：“若不是之前在黑市的幫助下積下了一些威嚴，又有帕米爾的暗中支援，我說不定在來的那一天當晚就死無全屍了。”

“……有這麼嚴重嗎？”段青翻了翻自己的白眼：“是不是有人在操作？”

“大概吧，而且是明目張膽的操作。”鹹魚王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就算是他們當時站在我臉上說我們就是要落井下石，恐怕也沒有人會向我伸出援手的吧。”

“……虧你堅持的下來。”段青不由自主地拍了拍手：“讓我猜一猜……是自由之翼乾的好事？”

“……不，應該是維扎德的人。”

說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答案，鹹魚王再次回身開始了固定馬車的工作：“浮生掠夢那個人……之前與你似乎有過什麼交易的吧？我稍微地打聽了一下，他們似乎對愚者冒險團背信棄義的行為表示非常憤慨……”

“聽起來真的很不正常。”段青略顯意外地挑了挑眉毛：“要是江湖甚至聽雨樓之類的人這麼做也就算了，他們維扎德這些最喜歡耍陰招的傢伙們……怎麼生出這麼大的正義感的？”

“也就是說……那個交易是真的嘍？”鹹魚王的動作隨著他話音的停頓而同時停頓了一下：“你們得到了什麼？”

“怎麼，身為情報販子的靈魂又熊熊燃燒了？”段青笑著回答道：“只是幾個有關天空之城的訊息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天空之城？”鹹魚王的眼睛一亮：“這還不是大訊息？”

“問題是那訊息根本就沒什麼用。”段青指了指他們所在的西方，然後稍微猶豫了一下：“唔……正好我要去西邊，可以順便去求證一下……”

“……好吧，等著你的回信。”於是鹹魚王將剛剛抬起的胳膊又放了下去：“照你這麼說，這個交易其實也沒有什麼……”

“當時他們找來這裡，只向我們透露了未來可能付諸行動的作戰計劃的一部分。”

低著腦袋回憶了一陣，段青聲音低沉地解釋道：“除了他們請出了某個高手想要一轉攻勢拿下隕夢這個計劃以外，剩下的應該就是想要找到熔爐所在的目的，以及為逆風悠然安排的那場表演……”

“……原來如此。”鹹魚王卻是敲了敲自己已經沾滿了積雪的腦袋：“怪不得他們的態度如此堅決……”

“……怎麼，你想到了什麼？”

“以維扎德以往的處世態度，這種堅決的抵制可是非常罕見的。”

敲打著自己的指節，鹹魚王聲音淡然地解釋道：“所以這一次的決定，一定有著什麼其他的外力在其中推動，一開始我以為是另外哪個行會與他們達成了交易，不過逆風悠然應該也有這樣的分量，尤其是在聯盟杯的預選賽即將開始的現在……剛剛表現優異的他，說什麼都會被重視的吧。”

“……是他？”段青略顯意外地正了正神色：“可是……為什麼？”

“多半是因為你們之前提到過的那個保證。”

指了指距離他們不遠處的那座風花鎮的輪廓，鹹魚王無奈地笑了笑：“但是……戰爭失敗了。”

“……我靠，他有這麼記仇的嗎？”段青張了張自己的嘴巴：“而且這只是一時的失利，忍不了的話打回來就是了……”

“你永遠都無法想象……一些人做一些事情的理由是什麼。”

再次回身面對著車廂所在的方向，鹹魚王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起來：“那個逆風悠然……一定也有一些自己非常看重的東西吧，為了守護自己的承諾，他不惜扯下自己的顏面也要追究這一次失利的罪魁禍首……這個解釋怎麼樣？”

“……”

“更多的東西，我就不追問了。”

回望著段青沉默不語的臉色，鹹魚王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總之在預選賽即將開賽的現在，任何遊戲當中打破平衡的舉動都會帶來一連串的反饋，維扎德多半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忍痛將你我拉到了廣大聯盟玩家的對立面上，不僅遂了自家大將的心意，而且還能夠穩定軍心，應對接下來複闢者可能發動的進攻……”

“聽起來真是美好，可惜……沒有什麼用處。”段青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前塔尼亞之戰的時候還好說，因為當時面對的只是一群普通計程車兵而已，現在玩家們動輒就要面對遊戲裡的神級人物，想要重新創造奇蹟可是很難的。”

“說的沒錯，所以……依我的建議，這一次將事情抹一抹也就過去了。”鹹魚王頭也不回地說道：“當然……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一做的，比如封鎖他們在塔尼亞黑市裡的份額，限制他們與愚者冒險團之間的交易等等……”

“喂喂，我們手裡的資源有這麼多嗎？”段青苦笑著聳了聳肩膀：“能不找事情的話，還是少找一些事情比較好啊。”

“放心，瑪姬女王與漢克現在依然是我們的夥伴。”短髮青年聲音低沉地回答道：“還有南鐵山那個傢伙……他們都不是什麼因為輿論風向就會改變看法的人。”

“呵，真是諷刺呢。”段青嘆息著騷了騷自己的臉頰：“越是地位低下的團隊，許下的承諾反而越是鞏固……嗎？”

“如此牢固的聯盟關係，也是我當初選擇加入愚者冒險團的原因之一。”

隨著一聲輕輕的躍起聲，鹹魚王的身影隨後消失在了終於固定完畢的馬車之內：“至於其他的問題……只要我們手頭上有著他們無法比擬的資源，他們也無法真正拿我們怎麼樣的。”

“無法比擬的資源？”段青苦笑著回應道：“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東西嗎？”

“當然有，比如……這個。”

嘭。

隨著沉悶落地聲的響起，一口沉重的木箱深深地陷入了段青面前的積雪當中，熟悉的黑色箱身與熟悉的鎖頭，也讓段青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自己的手：“這是……”

“開啟看看。”

衝著段青露出了一個微笑，站在車廂門口的鹹魚王彬彬有禮地彎了彎腰，略顯神秘的聲音，也隨著突然躍出在段青面前的文字而徐徐響起：“你會明白的。”

【卡瓦的希望（史詩）】

【防禦等級：強】

【裝備需求：力量30，精神20】

【力量+3，精神+2，智力+1】

【無法損壞，不可修復】

【鑲嵌凹槽：2】

【裝備特效：韌性護甲，使你受到的傷害減少5%，每當你損失10%血量上限的血量時，該效果再次疊加5%，最多疊加至50%】

【裝備技能：希望永存，消耗大量的體力以釋放附著在護甲表面的希望之力，恢復你的生命值，恢復量為你在前五秒鐘受到的傷害總量，冷卻時間30秒。】

【由大冒險時期的伊爾福族英雄卡瓦親手打造的盔甲，不知為何完好無損地儲存到了今天，包括腿甲在內的整套盔甲上附著著完美的伊爾福守護之力，即使是現在都沒有受到絲毫的折損。】

【卡瓦是伊爾福一族的歷史中流傳已久的英雄，曾經以隻身斬殺過一條巨龍而聞名於世，但他的這幅盔甲之所以被世人所知，還是在他後來單槍匹馬擋住了帝國大軍入侵部族的沃倫之戰上。】

“這是……”

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陣，段青吸著涼氣反問道：“哪來的？”

“當然是熔爐的作品了。”鹹魚王用意料之中的表情望著對方：“人家上面寫得很明白——不知用什麼樣的手段儲存至今呢。”

“系統創造出來的東西，果然都是這麼的不講道理。”於是段青不由自主地嘆息了起來：“連特效都這麼不講理……”

“只要技術不是太差，擁有這件裝備的人應該很難死掉吧。”鹹魚王也點頭評價道：“雖然現在有了許多形形色色的遠端職業，不過這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物了。”

“所以說……你拿著這東西來幹什麼？”

拍了拍裝著那件用鏈條編織而成的燦爛鍊甲的木箱，段青若有所悟地問道：“來給那些大行會的人送禮？”

“怎麼可能，當然不是。”鹹魚王用奇怪的眼神望著段青：“是專門拿給你看的。”

“拿給我？”段青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奇怪了起來：“不不不，我可不缺這種東西，我身上的這件鎧甲已經夠好了，這可是弗洛的親手作品……”

“不是拿給你的，是拿給你看的。”

再一次強調了自己剛才話語中的那個重點字，鹹魚王轉身讓開了自己身後的車廂：“這一次……”

“我帶來了很多呢。”

在他的身後，因為固定而靜立不動的馬車中，一個個與拍在段青腳邊無異的黑色木箱正如山一般地堆積在那裡，充斥著段青望過去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巴，段青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最後才有些後怕地不斷望向道路的左右，那因為夜深人靜而空無一人的雪原中：“都是……一樣的？”

“精挑細選。”

“我靠你帶這麼多貴重物品幹嘛？萬一……不對，你讓我看這些東西幹什麼？”

“放心，我們現在是屎一般的存在，沒什麼人會願意接近我們的。”鹹魚王低笑著回答道：“至於為什麼要運過來……”

“當然是因為團長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