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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應當進行得很順利,是嗎?”
“事態已經開始向我們所預料的發展下去了,輿論已經形成了合力,我們安排在外部的那些添油加醋的人……現在應該也可以都收回來了吧。”
“很好,既然家主大人已經決定了此事,那我們應該也不需要繼續在遊戲世界裡理會他的存在了……”
“確定嗎?洛圖與其他幾個人上一次的時候剛剛失敗過,他們似乎依舊拿那個人沒有什麼辦法……”
同一時間,小安達契爾山脈的深處,處於一座巨型魔法陣身邊的幾名黑衣玩家或站或坐地圍攏在一座小型篝火的周圍,用會議與討論打發著等待的時間:“雖然他們成功地複製了其他遊戲的技能,也算是摸到了成功使用意劍的門檻,但在面對那個人的時候,無論是威力還是經驗都體現出明顯的不足……”
“你說的這些東西,無論我們用多久的時間都是追趕不上的,我認為這一點不足以成為懲戒洛圖的理由,至少他的努力與進步人所共知。”
“哈,那狩魔天當初的事情該怎麼算?還有土炮那個傢伙……如此冒冒失失地上去找別人的麻煩,除了暴露自己之外有任何其他的作用嗎?”
“現在說這些已經於事無補了,至少我們現在已經不需要再理會這個問題,我們現在需要面對的問題在於……如何讓復辟者沿著我們接下來的計劃走下去。”
隨著這句話音的落下,穿戴不同的幾名黑衣身影將目光一同向著旁邊的巨型魔法陣所在的方向望去,逐漸生出的紫色光輝也隨著他們的注視,將原本隱藏在黑暗中的臉龐照成了紫紅:“這個法陣……應該會起到一點作用吧?”
“我們帶來的知識已經夠多了,不能加速這個遊戲的死亡。”
“我知道,我明白,不過……新的進展訊息已經送來了,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繼續浪費在這裡,一旦最後沒有成功……”
“恕我直言……沒有成功又能怎麼樣?區區一座熔爐,在虛空的力量面前根本不算什麼,一旦我們找到了長久可用的能量源……”
隨著這句話音的落下,幾個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轉向了彼此的西北方,道道升起的黎明之光正由那個方向的對面延伸到由玩家與聯軍所組成的旌旗上方,向著逐漸明亮的拂曉深處延伸而去。若有若無的異動與隱約傳來的呼喝也正從逐漸顯現出白色的雪原中傳來,似乎正在向周圍的人昭示著將復辟者即將再次出擊的動作,但正在舉行露天會議的幾名在場的玩家,現在所關心的事情顯然也不在他們的身上:“這次的事情……可行嗎?”
“應該沒有問題,不過……”
“我知道你的顧慮是什麼,但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的事情,就像家主已經認為那樁事情已經萬無一失,現在卻突然重新冒出來了一樣……”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做到的就是解決那些唯一可能出現的麻煩,比如說……那件事辦得如何了?”
“那件事啊……”
砰——
現實世界,位於華藍市A區內的某座別墅內,屬於某個成熟女子的身影突然從原地坐了起來,一巴掌拍翻了堆積在面前辦公桌上的大片雜物:“什麼?他們居然駁回了?”
“是,是的,小姐,我們……”
“他們怎麼敢無視這樣的舉報?這可是聯盟法則的第一條鐵律啊!”
“但,但是他們說自己已經審查了所有的證據,後來……”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將手上的光板摔在了地面上,樓語殤用飽含憤怒的雙目瞪視著面前的屬下,然後又在周圍所有人不由自主生出的戰慄裡,扶額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理由呢?”
“他們認為……我們所指控的那些人只是一群普通的社會人士,與自由世界沒有什麼明顯的關聯,而且……”
負責彙報的黑衣人猶豫了一下,然後聲音低沉地回答道:“而且……我們所提到的那名被威脅的玩家,實際上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他們瞎了嗎?”
無數人感到戰慄的氣氛中,樓語殤再次吐露的聲音也猶如冬日般冰冷:“就算他們無視了我們提供的情報,但他們還有自己的資料流統計……”
“他們給我們的答覆中也提到了這件事,他們聲稱……他們也派人上門去調查了這些。”黑衣人的聲音又變低了幾分:“那裡除了一名名叫楚靈冰的女士之外……沒有其他的玩家存在了。”
“沒有其他的玩家?”挑了挑自己好看的眉毛,樓語殤的表情變得詭異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因為其他的事項,兩名聯盟的官員曾經在之前的某個時間造訪過我們提供過的那個地址。”
這一次,黑衣人的面色明顯變得小心了幾分:“後來的這些事情是我們私底下打聽出來的——他們監視到了某些資料流的異常,所以派了兩名檢察官進行了突擊檢查,結果也如同屬下之前所說,他們沒有找到那名名叫段青的人存在。當時居住在那裡的楚靈冰並未承認此事,也矢口否認資料異常的問題,不過據後來的那些官員們透露,兩名調查人員在現場發現了一臺多餘的高等遊戲艙,以及……已經被拆除下來的安全鎖。”
“聯盟已經受理了這一次的資料異常事件,並表示會繼續進行調查。”說到最後的黑衣人低下了自己的頭:“相對地……我們所舉報的內容,也就暫時擱置了。”
“……他消失了?”
定定地望著那名黑衣屬下所在的方向,樓語殤聲音空洞地問道:“他……又消失了?”
“……是的,小姐。”
“好不容易才確定了他的位置,結果他又跑掉了?”
悲傷與憤怒在心中經過了一瞬,樓語殤的雙眼突然開始逐漸放大:“不,不對!難道說……”
“他們……也找到了?”
“……恐怕是這樣的,小姐。”
“可惡。”
用力地攥緊了拳頭,披著輕薄紗衣的成熟女子一拳捶在了桌面上:“怎麼會這麼快?按理說他們應該會先處理掉我們的攻擊,然後才能想到這件事的來源才對……”
“或許他們早就已經查到了也說不定,小姐。”站在她身後的另一名黑衣人聲音低沉地說道:“從最近遊戲內外的一系列表現來看,一切都是他們處心積慮計劃好之後的結果。”
“……還是沒能來得及阻止這件事嗎?”曼妙的身軀逐漸蜷縮回了自己的座位之內,樓語殤的表情也變得失落了起來:“萬一……萬一他們已經抓走了……”
“我認為這應該不可能,小姐。”站在前方的黑衣屬下立刻出聲回答道:“我們一直按照您的吩咐盯著段家與楚家的人,他們最近沒有什麼異常的動作,而且聯盟官方的宣告裡,似乎也沒有將那一次的事件再次提起……”
“現在的輿論依舊一邊倒,是將這件事公之於眾的最好時機。”另一名黑衣人也沉聲說道:“已經如此壯大的聯盟,應該不會在意這一點小小的面子的……”
“我們也查過最近的檔案,裡面沒有提及陌上青山這個名字,說明除非他們說謊,否則最近沒有帶有這個ID的人出入……“
“遊戲裡的動靜,我們現在也一直在監視,雖然沒有什麼動靜,不過自由之翼的人看上去已經在為不久之後的預選賽開始準備了……”
“對了!”
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留有波浪長髮的成熟女子突然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如果他上線的話,如果他上線的話……嫻兒!”
“在!”
“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回小姐,我們已經成功加入了愚者冒險團分部,最近也一直打聽著他們的動靜,聽說那個名叫夢竹的團長……最近好像一直帶人在搜尋著什麼。”
“……”
無言的氣氛隨著那名成熟女子再次坐起的動作而向四周彌散,將周圍一屋子屬下的注意力漸漸全部吸引了過來,她定定地望著面前桌子上散亂成堆的雜物,呆滯的雙眼也變得愈發明亮了:“也就是說……”
“他已經上線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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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麥酒,謝謝。”
新曆795年水2月10日,自由世界風花平原的西北角,一名披著黑色斗篷的玩家推開了西鳳鎮鎮內的一座酒館的大門,默不作聲地坐在了吧檯前方的其中一張空座上——因為復辟者的出現與戰亂的蔓延,原本應當是作為西鳳郡郡首的西鳳鎮此時已經接近成為了一座空城,就連原本理應守在這裡的郡首及他的部隊,現在也隨著聯軍的到來而前往了前線,將近兩個月的戰火已經驅散走了此地的大部分平民,就連本應屬於這裡的鳳蓮果特產與麥酒業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開始出現了荒廢的跡象,以往十分熱鬧的酒館也隨著蕭條的出現,將一個個空蕩蕩的座位擺在了吧檯的面前,施施然地坐在這一排座位的正中間,剛剛進入這裡的玩家用平淡的眼神與吧檯後方看似無所事事的酒保對視了一陣,然後才伸手入懷,將兩枚硬幣推到了已然出現了一層灰塵的檯面前方:“……夠嗎?”
“請稍等。”
再次望了對方兩眼,酒保伸手將面前的兩枚金幣收入了囊中,掛著抹布的手卻是沒有立刻伸向後方散亂不堪的酒杯,而是向著酒吧前方的某個角落指了過去。衝著對方點了點自己的頭,那名玩家隨後起身起身走向了酒保示意的那個方向,黑色的身影隨後沒入了昏暗無比的大廳角落,坐在了似乎早已等待在那裡很久的另一名黑衣男子的對面:“……好久不見了,維塞爾閣下。”
“沒想到居然是你。”坐在黑暗中的那名短髮中年男子抬起了自己的下巴:“你最近……好像遇到了許多麻煩呢。”
“相關的內容,我已經與法師議會進行過最基本的溝通。”
伸手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兜帽,段青將自己的面容顯露了出來:“雖然這件事離平息還有很遠的距離,不過……應該不會再繼續擴大了。”
“哦?聽起來似乎很有趣。”小小酒桌對面的維塞爾隨後支起了自己的下巴:“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
“如果七人議會的克莉斯汀都沒有什麼說服力的話,那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段青露出了一抹微笑:“當然,我也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希望他們不把有關愚者冒險團反叛的事態繼續擴大……”
“克莉斯汀?她居然為了這種事情,特意找到你的頭上?”維塞爾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驚奇了幾分:“介意向我說明一下詳細的過程嗎?”
“想要獲得這樣的情報是要花錢的,首都最大的情報販子閣下。”
伸手接過了後方走來的酒保遞上的一大杯麥酒,段青搖著頭低聲說道:“而且……克莉斯汀閣下也不是為了我而趕到這裡的,她自然也有著自己的任——你看著我幹什麼?我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就算是我真的知道……以我現在的立場,你覺得我會說出來麼?”
“好吧,好吧,我們陰影會本來也無意打聽其他人的隱私。”微笑著舉起了自己的酒杯,維塞爾與段青在空中碰了一碰:“我們只是聽從自由之城王座之間發來的建議,以及您現在隸屬於十二王座的身份,特意前來為你提供幫助罷了。”
“那麼……有什麼需要的?”
他凝視著段青的臉,將口中的酒液仰頭飲下,然後望著同樣飲下那杯麥酒的段青,嘴角緩緩地向上扯起:“一直在當通緝犯的白羊座大人?”
“我想要見瓦爾一面。”
就像是在細細地品嚐著西鳳郡的名產麥酒,段青低著腦袋沉默了一瞬,然後才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用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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