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7 風雲的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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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輿論中，大家關心最多的還是位於兩國邊境上的戰爭與復辟者崛起的訊息，不過有關自由之城的王座戰爭以及那一夜的戰鬥，詳細情況已經開始廣泛流傳了。”

“……我沒有時間，你只簡單地說一下最引人注目的那幾條就好。”

華藍市的某座別墅內，坐在沙發上的樓語殤搭著自己的雙膝，接過了手下遞來的一塊光板：“他們現在最關注的是什麼？”

“有關這次的事件，玩家們最為關注的詞語總體來說有這麼幾項：莫爾納儀式，復辟者，自由之翼，還有弓箭手……”

“……作為自由世界裡的新型職業，弓箭手的誕生還算有些吸引力，不過這個沒什麼作為的自由之翼，究竟是怎麼登上榜的？”

“詳細的情況我們還在調查中，不過我們認為這背後應該有操作的痕跡，加上自由之翼最近曝出來的新聞……他們好像拿到了塵雨殘月的合同。”

“……這樣啊。”

心中盤算了一陣這中間的利害關係，長髮披肩的成熟女子收起了自己沉思的目光：“也就是說……自由之翼已經徹底敲定預選賽的參戰名單了？”

“具體的內容還沒有定，不過這應該是他們目前所曝出的最大官方新聞了，加上他們準備離開帝國的訊息，以及所剩無幾的轉會時間……”

“好了，我知道了。”

朝著那個人擺了擺手，女子揮退了上前彙報的屬下，然後將記錄著這些內容的光板丟到了一邊，重新看向之前還在與她交談的黑衣人所在的方向：“你們剛才說……那邊出現了狀況？”

“自從上一次的聯盟杯過後，我們一直奉命保護您所指名的那兩個人，雖然一直是暗中進行的，但也一直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那名黑衣人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聲音低沉地回答道：“其中一名在聯盟杯結束之後就離開了這個城市，目的地是江城，另外一名則是本地居民，生活在靠近D城區邊緣的某處二層民居之內，之前的九點二十七分，這名玩家前往了華藍市社群醫院，然後在回來的時候，遭到了一些本地幫派成員的騷擾。”

“指定人被包圍之後，很快就掙脫了他們的糾纏。”說到這裡的黑衣人嘴角微微地翹了翹：“那個小女孩……似乎會一些防身的功夫。”

“哦？”樓語殤挑了挑眉毛：“對方是什麼人？她居然能應付得來？”

“她的身法與步法都非常簡捷，加上靈巧的速度……從我們的初步觀察來看，這些應該都是在遊戲裡玩盜賊的時候養成的習慣。”黑衣男子用手指扶了扶自己的墨鏡，然後繼續低聲分析道：“至於那些出手騷擾的人……好像是來自華藍市東塘方向的某個本地幫派，規模不大，人數也很一般。”

“唯一的麻煩在於他們的那個老大。”

黑衣人聲音嚴肅地說道：“我們逼問了很久，但最後都沒有問出背後的指使者是誰，那個自稱東皇哥的人，好像與上面的家族有幾分關係……”

“……誰？”

“可能是楚家與洛家。”

那名黑衣人停頓了一下：“只是作為參考，具體的考量……請小姐自己定奪。”

“……哼。”

伸展了一番自己依舊令人神魂顛倒的身材，樓語殤將身子靠在了沙發的後方，原本毫無波瀾的雙眼，此時卻是逐漸變得深邃了起來：“他們是那件事的幕後黑手嗎？不，至少洛家不是，如果從動機上來看，似乎只有不願意合作的楚家才有這個可能……”

“但是楚老爺子早就已經去世了，無論是現在的衝突，還是幾年前的舊賬……應該都已經揭過去了才對。”站在樓語殤身後的一名管家模樣的男子低聲回答道：“由於沒有男性繼承人，楚家這幾年也一直在風雨飄搖之中，那位楚家的千金為了證明自己，也一直在第一線自顧自地打拼著……”

“那幾個人已經處理掉了嗎？”

眼中閃過了狠厲的光芒，樓語殤的目光在之前的那名黑衣人的身上巡視了一圈，然後在得到了後者肯定的回答以後，緩緩地低下了自己的頭：“既然對不上，這件事的背後一定還有著蹊蹺，你們現在得到的情報，很有可能也是別人事先準備給我們的……繼續警戒，派幾個人去東塘那邊盯著，一旦出現了有人調查的跡象，立刻回來報給我。”

“……是。”

“今天的事情，儘量不要外傳，其餘的事情我會去找薛亭海，讓他來把你們的尾巴處理掉，除此之外多餘的事情，你們一件都不要做，閒著無事的人也儘量去遊戲裡盯著，用遊戲裡的身份去尋找其他的線索……”

“那……這邊的線，我們是否要收回來？”那名黑衣人點了點頭，然後低聲詢問道：“之前的那幾個目標，還要不要一直盯著呢？”

“她……”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坐在大廳中央的女子再一次變得沉默了起來，她沉思良久，半晌之後才猶豫著問道：“剛才的事情……你們都告訴過他了？”

“是的。”那名黑衣人低聲回答道：“羅兄已經找到了他，所以……”

“那就繼續吧。”

用力地抿了抿嘴，女子的聲音在大廳中來回地迴盪著，然後在發出了這個簡短的命令之後，靜靜地沉寂了下去。似乎是察覺到了這位女主人情緒的波動，站在周圍的幾名屬下也開始緩緩地向門外退去，一個抱著另一塊光板的白麗女子卻是突然衝進了房間之中，略顯驚慌地呼叫到：“小姐！小姐！有了有了！”

“……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樓語殤微微地皺了皺眉：“發生了什麼事？”

“您讓我盯著的股票，終於有了變化啦！”女子圓圓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容，同時毫無顧忌地將手中的光板塞到了樓語殤的懷中：“天翔集團的價格出現了波動，疑似有人在暗中收購他們的股份……”

“……很好。”

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芒，從沙發中站起的女子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微笑，她看了一眼周圍依舊沒有離開的屬下，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等了這麼久的時間……”

“他們終於要出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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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董事長……呃，董事長呢？”

“董事長還在遊戲裡主持事務，與陳兄的談判現在由我來主持……怎麼，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那個……剛才劉哥那邊傳來了訊息，我們公司的股票出現了一些波動……”

“是這樣嗎？我知道了。”

偌大的會議室裡迴盪著某個男子的腳步，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屬於某個男子的聲音，他在室內其餘幾個人的注視中走到了門口，將那名公司員工手中的報告書接了過來：“我來交給翔哥吧，等這次會議結束之後……那個，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沒有了……”

“你去忙吧。”

伸手關上了面前的門，名叫徐良宇的男子面帶笑容地轉過了身，然後將那份報告書往自己的懷中一收，兩步走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那麼，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您剛才說，您有把握幹掉公正之劍，這是真的嗎？”

“我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讓現在的公正之劍瓦解。”

坐在寬大會議桌對面的一名青年理了理自己身上的淺灰色上衣，然後一臉得意地回答道：“至於這其中的理由，我一說你們應該就能聽明白……”

“公正之劍內部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程度了。”他充滿自信地說道：“只要我們微微地用一用力……他們自己就會垮塌。”

“就像現在的拂風一樣？”坐在徐良宇身邊的另一位西裝打扮的傢伙眼睛一亮：“沒有了逆風悠然的那盤散沙？”

“相信我……公正之劍現在的形勢，比那些烏合之眾還要差很多。”那個青年繼續解釋道：“戰績低迷，高層之間互相矛盾……如果再等一陣子，他們的其他主力隊員也會開始流失了。”

“這就是你拿來換取加入自由之翼的籌碼？”重新坐下的徐良宇淡淡的搖了搖頭：“不是我覺得這個條件太低……可是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呢？”

“同樣的話，我也曾經聽維扎德的人說過。”陳姓青年毫不避諱地撇了撇嘴：“對於這樣的問題，我只能說……我們拭目以待，最快到秋季，你們就會看到我所說的這些成效了。”

“作為公正之劍現存當家職業隊員之一，我還是比較傾向於相信您所說的話的。”坐在良辰美玉身旁的那名西裝男子繼續說道：“不過……就算是我們知道了這則訊息，我們又能拿到什麼好處呢？”

“讓一名有力的競爭者就此消失，難道還不夠吸引人的嗎？”灰色上衣的青年低聲說道：“或者說……即將搬遷到新的勢力、準備從頭來過的你們，現在已經有了足以無視這種威脅的實力了？”

“你的條件，我們已經知道了。”

伸手阻止了身旁的同事還待繼續反駁的話，徐良宇微笑著點了點頭：“但恕我直言……這種即將發生的事實，我們好像也不需要您來告訴我們吧？我們只需要靜觀其變，等著公正之劍自己解散就好了……”

“比起你們，我對他們的瞭解要多得多。”一臉自信的青年男子也終於露出了一絲嚴肅：“如果有我的幫助，我們可以加速這個過程的進行，如果操作得當，你們或許還能得到更多來自於公正之劍的職業選手……”

“這種潛在的價值，可是一般的俱樂部所看不到的。”他的身子前傾了一下，同時擺出了一個充滿惡意的微笑：“不過……身為聯盟三年來上升勢頭最猛的新星，你們自由之翼應該是最重視這一點的吧？”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與身邊的西裝男子對視了一眼，徐良宇臉上的笑容擴大了幾分，然後在一小段時間的沉思之後，緩緩地站起了身子：“那就……歡迎加入我們自由之翼的行列，塵雨殘月。”

“很好。”

會議桌對面的青年唰地一下站了起來，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我會讓其餘小看了我的人見識見識，我這個首席魔法師的真正實力的。”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屬於虛擬遊戲職業界中的風雲再一次開始了自己的轉動，只不過此時只是表現為兩個人握手的動作罷了，幾個站在一旁的人也拍出了自己的掌聲，然後將灰衫青年從會議室中引了出去，跟在後面的徐良宇一邊與身旁的西裝男子低聲說著話，一邊也來到了公司的走廊之中，接著在周圍不時響起的祝賀聲裡，突兀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之後的人事安排……嗯？”

與他一同走出會議室的西裝男向前走了兩步，然後才注意到了徐良宇的異常：“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

微微地低了低頭，徐良宇轉而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先離開一下。”

“啊？等等，徐隊，哎——”

不斷地在熱鬧的樓道上穿梭著，徐良宇匆匆地離開了其餘人的視野，然後左右注意了一下，突然推開了旁邊的緊急逃生門，喧囂的吵鬧聲隨著他關門的動作而隔離到了緊急通道的另一側，同時也將安靜的氛圍留在了他的身邊，喘息了幾聲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從懷中取出了自己的通訊球：“……喂？”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我當然是在上班了……大哥有什麼吩咐？”

“我們的人被打了。”

安靜的樓梯口前，通訊球的頂端突然出現了一個男子的虛像，然後將他頗為低啞的聲音，傳到了整個通道之中。

“你是不是應該……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