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 傳動的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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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現在正在自由廣場上招募。”

同一時刻，現實世界的某座未來風格的大廈裡，屬於某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正從一塊巨大的螢幕裡響起：“使用的是愚者冒險團的名義，提供的待遇與福利很多，再加上他們現有的影響力，應該會有一個不錯的結果……”

“新的火苗正在滋長。”螢幕裡的另一個頭像立刻高聲說道：“不能讓他們得逞！”

“我們不會給他們東山再起的機會。”遠端會議裡的另一道陰沉的聲音隨即回答道：“之前的那個團隊只有僅僅不到十人，但已經擁有了足以左右一個公國的影響力，現在如果再控制了自由之城……”

“……確定是他了嗎？”

一道威嚴的中年男子的聲音深沉地出現，打斷了會議裡幾個人的話，然後隨著坐在巨大螢幕面前、身穿華麗西服的男子的動作，再次迴響在裝潢同樣華麗的辦公室之中：“我們手底下的那些工作室……查的如何了？”

“他們還在奔波。”另一道聲音低沉的男子在螢幕中回答道：“有關樓語殤的追蹤，現在也已經部署下去了，不過對方似乎產生了警覺，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過什麼令人在意的動作……”

“之前的那些資料，已經足以證明問題了。”

蒼老的聲音隨後從螢幕裡響起，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某個老者垂目發言時的老皺臉龐：“他就是三年前的段天峰……這一點應該沒有錯。”

“樓語殤的演技雖然不錯，但她的覺察實在是太晚。”另一道聲音也隨之笑了起來：“之前他們已經暗中與工作室的人對抗了這麼久……留下的案底實在是太多了。”

“……相比較於我們，他們揹負的仇恨要大得多。”之前的那道聲音隨後笑了起來：“在處理這件事的問題上，相比他們要比我們更加積極吧？”

“雖然解決那個男人是我們的本意，不過我們現在的目標早就改變了。”

還未等其他人有什麼回應，視訊會議裡就再次響起了另一個男人的深沉聲音：“我們現在已經站在了更高的地方，不應該繼續為往日的幽靈所困擾了，為了這個多年未出現過的傢伙而浪費過多的時間……是否符合我們的利益？”

“相信我，他的能力超出你的想象。”

坐在寬大辦公桌後方的中年男子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色西裝，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只要我們還在為成為主宰而努力，那個人早晚會擋在我們的面前。”

“三年前的那件事居然沒有結束……”另一道聲音卻是沒有給他絲毫的面子，對著白色西裝的中年男子指責道：“我們是否也應該追究一下你的責任？”

“當初會發生這樣的結果，原本就在我們的預料之外，那個人可能出現的去從……我也早就提醒過你們了。”

“……他的能力真的有這麼大嗎？”

“不要懷疑那個人的實力，他可曾經是段家的人……”

“往日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不止我們在研究他的技術……”

“職業界已經沉寂了太久的時間了，我們也需要新的力量！”

吵鬧的低鳴聲隨後響起在螢幕的中央，將幾個人互相之間的低論彌散到了空間的周圍，坐在豪華辦公室中央的那名中年男子卻是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走到了前方的落地窗邊。懸浮車所發出的嗡響不斷地從他所在的腳下經過，帶著無數閃耀的燈光所組成的河流飛向了城市的遠方，他靜靜地望著這一道道代表著繁華的景象，隨後舉起了自己的手臂：“沒想到……”

“你居然真的還活著呢，我親愛的侄子。”

“董事長。”

一道低沉的聲音隨後響起在他的身後，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屬於某個屬下推門而入的身影：“前方傳來訊息……”

“劍北東再次出手了。”

轟——

自由之城的自由廣場中央，被幾百名玩家圍攻的圈內猛然爆發出一片璀璨的劍光，來自黑衣劍士的肅殺劍意隨後出現在了那一片劍幕的幕後，將大片的人影揮飛到了廣場的遠處，收回了長劍的劍士隨後發出了一聲冷笑，原本不斷閃爍著殘影的劍鋒也開始吞吐起了屬於劍氣才有的光芒，四溢的殺氣隨後越過了因為膽怯而向後退去的玩家們，向著正在大喊大叫的巴拉拉軍曹所在的方向襲擊而去。鋒芒四射的劍氣猶如筆直長劍的延伸，一道又一道地向著視野的盡頭激射而出，一往無前的氣勢隨後割裂了周圍的空氣，將一條直線上的玩家全數刺成了一片白光，材料堆，破木箱，碎裂的船體，殘破的牆壁……無數位於這條直線上的物體也隨著這道劍氣的經過而飛向了四處，然後與分隔到兩邊的塵埃一起，化成了撲向兩旁的巨大波浪：“你們似乎……”

“不會審時度勢。”

單手收回了自己的長劍，劍北冬將指出的劍鋒向著空中一揚，原本一直向前飛射的劍氣也隨著他手腕上的動作，剎那間甩向了自己的右側，之前還在大喊大叫的巴拉拉軍曹翻滾向那一側的身影隨後被劍北冬甩動的劍氣籠罩到了其中，瞬間就步了其他小弟的後塵，只不過此時已經開始四散奔逃的其餘玩家們，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去注意自家老大的下場了：“這，這……”

“這怎麼可能打得過嘛！”

“那可是劍北冬啊！”

“用劍氣像喝涼水一樣，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這，這裡的地盤都讓給你們了，我們還是快跑吧！”

“哇哈哈哈哈哈！”

望著那些開始之前還囂張無比，現在卻開始潰逃的青木會眾們，站在後面的段青大笑了起來：“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關門！放狗！”

“你也要注意一下你的言辭。”

緩緩地將手中的長劍歸入了劍鞘，劍北冬在後方微笑大叔一臉黑線的表情中轉過了身：“我與你們愚者冒險團之間只是臨時僱用關係，別指望我會一直為了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為你們出手……”

“知道了知道了，哇哈哈哈！”依舊保持著囂張的大笑，段青毫不在意地拍打著對方的肩膀：“沒事的沒事的，你不是會一直跟著你的師父嗎？只要你人還在這裡，你就已經向其他人表達了我們的態度了……”

“……希望如此。”

目光的焦點在段青身上停留了一陣，劍北冬緩緩地收回了自己深沉的眼神，然後在周圍觀戰者目瞪口呆的眼神裡，猛然跳到了帳篷的上空，身體如同鴻毛一般飄浮在帳篷的尖頂上，抱著雙臂的黑衣劍士用蔑視的眼神望著腳下還在四散逃離的殘餘敵人，一股上位者的氣息也隨著他的審視，如同現實中站在高樓上的白衣中年男子一樣出現在他的周圍：“那麼……”

“為這場鬧劇劃下尾聲吧。”遊戲裡的他淡淡地說道。

“開始查詢他的下落吧。”現實中的他淡淡地說道。

為整個世界的命運傳動的齒輪終於開始緩緩地運作，此時卻只是化作一道巨大的劍氣落在了廣場的前方，愈發狂亂的空氣也隨著響亮的聲勢而向城市的上空不斷地擴散，將越來越多不明就裡的路人吸引了過來，不知是因為害怕丟臉還是心有不甘，混雜在其中的巴拉拉軍曹也火急火燎地回到了現場，然後望著周圍潰不成軍的屬下，發出了一陣陣咬牙切齒的聲音：“……不就是仗著有打手嗎？以為我們就沒有這樣的本事？”

“去把伽羅叫來！”他大手一揮，同時指了指城市的一角：“區區幾個玩家而已……勞資還不信了！”

“可，可是老大。”一直跟在後方的小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我們接到的命令只是找他們的麻煩，沒必要驚動我們剛剛攀上的關係吧？”

“少tm廢話！”巴拉拉軍曹狠狠地回給了對方一巴掌：“到了這個程度還想認慫？勞資才不會幹這種丟臉的事呢！不就是一個NPC嗎？得罪了他又能怎……”

《控衛在此》

他的話突兀地停住了，因為此時被他們掛在嘴邊的身影正隨著人群的聚集而出現在廣場的一角，依舊身披一件黑色斗篷的王座刺客望了望廣場中央的景象，露在兜帽外的那雙眼眉也逐漸皺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伽羅！是弒君者伽羅！”

“伽羅出現了！”

“那日的大戰之後就再也沒見到過他，我還以為他死了呢。”

“噓……小聲點，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伽，伽羅大人！”

無數玩家自動讓開的景象中，幾個被打散的青木團成員急忙圍了上來：“他們不僅搶佔我們的地盤，而且還殺了我們好多人！你要替我們做主啊！”

“……”

“就是他！”

望著一言不發的刺客臉上閃過的陰沉臉色，幾個玩家的膽量似乎也隨之大了起來：“那個黑衣的傢伙！還有那幾個帳篷旁邊的人……他們都是一夥的！”

“是啊伽羅大人，他們想要將自由廣場……自由之城據為己有！”

“是啊是啊，他們還說了你好多壞話呢！”

“什麼王座候選人都是笨蛋，王座候選人一文不值之類的……呃。”

就像是被什麼力量卡住了喉嚨，一直在伽羅身邊聒噪的那幾個玩家齊齊地失去了聲音，同時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緩緩地倒在了附近的地面上，四周的空氣也隨著這些玩家的倒下而開始逐漸降低，一股股黑色的氣息卻是隨之逐漸地升起，它們在空中盤旋著，纏繞著，最後隨著伽羅的步伐，向著段青所在的方向飄去：“……好久不見了。”

“特使大人。”

他微微地行了一禮，然後在其餘玩家睜得更大的眼神中，揮散了自己身邊的力量：“還有……新的王座擁有者。”

“……還以為你這個神出鬼沒的人會在訊息上有所閉塞。”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的段青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沒想到你居然也知道啊？”

“王座擁有者之間有著特殊的感應方式，至少我能夠在你的身上……感受到那個老傢伙曾經有過的氣息。”黑衣覆體的伽羅扯出了一個深沉的微笑：“所以……那些膽敢挑戰王座權威的人，已經被我廢掉了。”

“看他們那麼痛苦的樣子，我還以為他們已經死了呢。”踮起腳尖的段青望了一眼倒在遠方的那幾個玩家的身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弒君者的能耐與手段……果然也是不容小覷呢。”

“不要開玩笑了，陌上青山。”

陰翳的眼神在段青的身上停留了一陣，伽羅再一次將目光隱沒到了自己的兜帽之中：“你的實力不僅在我的身上得到過驗證，也得到了其他王座擁有者的認可，以你曾經表現出來的手段……我的這點本事真的不算什麼，之前的我只是從這裡路過，然後被你們的戰鬥所吸引，現在看來……不用我出手，你們也能輕易地搞定這裡的一切吧？”

“過獎了。”

淡淡地回了這樣的一句話，段青也收起了自己謙虛的笑容：“不知弒君者您這幾天，一直在哪裡忙啊？”

“……處理後事，以及解決一些麻煩。”伽羅沉默了一陣，然後淡淡地回答道：“不用勞煩您的掛心了。”

“別這樣說，大家現在都是同僚嘛。”

無視了周圍察覺到他們的關係而變得寂靜無比的氣氛，段青攤了攤自己的手：“有什麼困難儘管提，如果我能幫得上的話……”

“不必了。”雙手聚攏在斗篷中的伽羅搖了搖自己的頭：“我已經處理完畢了。”

“讓我猜一猜……”段青卻是盯著對方的眼睛：“多半是因為復辟者的原因，你的部隊損失慘重吧？”

“……是的。”

“是因為戰鬥的原因，還是因為非戰鬥的原因呢？”

“……”

“好吧，其實我這裡也有許多忙需要幫。”

似乎是從對方的沉默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段青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你看……為了我們冒險團的發展，我們正在這裡招人呢，不知曾經擁有過許多追隨者的您……有什麼人物可以推薦的？”

“……”

“當然，我們也會幫您尋找更多合適的人選，比如可以充當打手的冒險者，以及符合您胃口的刺客。”

微微地側了側身，段青指向了身後的帳篷內部：“具體的合作內容……”

“我們去裡面談，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