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 意外強敵，偶然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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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人吧？狩魔天，還有曾經出現在塔尼亞的那些老道們……你們應該是一夥的。”

緊緊地注視著對方的表情，段青緩緩地拔出了自己的武器：“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居然還有膽量說出這樣的話……”

“很有自信嘛，年輕人。”

“我當然……有這份自信。”

挺拔的青衫男子終於露出了一抹微笑，一絲嘲諷的意味也逐漸地從這副笑容當中流露了出來：“從道理上來說……這份自信還是你送給我們的。”

“……我？”

“看來……你是不打算退出今夜的戰鬥了。”

一如既往地中斷了這個問題，名叫洛圖的男子抬頭望了望彷彿快要掉下來的陰雲夜空：“唉……”

“風暴將至啊。”

一股無形的氣流隨著這聲嘆息而開始向酒館的上空匯聚，然後隨著洛圖揮出的一掌而猛然轉向，帶有某種詭異力量的罡風隨後突破了段青舉起的短劍，從他的全身一貫而過，依舊在下方打得激烈的大批玩家似乎沒有覺察到剛才那股氣流的出現，但被這道罡風拂過的段青卻是口吐著鮮血向後倒去，失去了重心的他向後一翻，強行爬起的身形卻是朝著原本所處位置的身後望了過去：“這招是……”

“你在看哪裡呢？”

屬於洛圖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了段青的身旁，但卻不是他意料之中的身後，那帶有輕描淡寫之意的一拳，也隨之轟到了他的腰側：“斷天之刃？”

砰！

幾個正在酒館門前打得正酣的玩家被街道對面突然倒塌的一面牆壁吸引了目光，然後目瞪口呆地望著上面印出來的一道清晰的人影，而位於那面牆壁後方的段青，則是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腰肋：“咳咳，咳咳……”

“這是……形意拳？”

望著街道與運河對面的酒館上方依然站在原地的那個青衫男子，段青強行嚥下了第二口血水：“加上之前的清風掌……不，不對，這種威力……”

“沒錯，這都是武當派的功夫。”

視野直線上的黑影驟然消失了，然後再次出現在了段青面前的牆壁上方：“我們已經收集了足夠多的資訊與情報，又集合了這麼多的人力，如果還沒有在對你的研究上有所建樹……”

“我們這個所謂的神秘組織，也太沒有本事了吧？”

無形的掌風再一次出現在段青的面前，逐漸凝聚成一道巨大的氣印，然後隨著洛圖的揮手，向著躺倒在地的段青所在的方向壓了下去，五指清晰可見的掌印隨後出現在碎石遍佈的石板地面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震響聲，而強行提氣滾離那片範圍的段青則是咬了咬牙，率先破門翻入了身後的那所民居之中。

“怎麼了，昔日的無敵高手？”喊殺聲不斷傳來的房外隨後響起了洛圖的挪揄：“面對《江湖》裡的普通武功，現在只會逃跑了？”

“勞資已經習慣了逃跑，現在多跑兩步也沒什麼。”民居內隨後響起了段青的迴響聲：“要是你怕了，你就不要進來。”

“……維克西斯酒館應該是你們冒險團的臨時復活點吧？你是剛剛從什麼地方掛回來嗎？”沒有回應對方的挑釁，洛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酒館：“我能看到你現在的表情……”

“焦急，狂躁，還有……疑慮。”他的聲音裡再次帶上了幾分笑意：“是不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受了重傷？精神上有些不穩定？你的遊戲艙……”

“有沒有警告你現在立刻下線休息啊？”

轟――

位於木門一側的整面牆壁在一聲震響中轟然倒塌，同時將洛圖單手揮拳的姿勢顯現在民居的外側：“當然，身為更為年輕的一類人，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身體的重要性……”

“你的年紀已經大了，多休息一下也沒什麼。”他凝視著房間裡的黑暗：“剛剛還打了這麼多場戰鬥……就算是現在再送一次命，也不會有人批評你什麼的。”

“那個百步無雙，還有那個青蛙魔教……”段青的聲音迴盪在漆黑的房間深處：“都是你的隊友嗎？”

“是，也不是。”洛圖淡淡地回答道：“我們都是為了打敗你而存在的……你只需要這一點就可以了。”

“為了打敗我？”段青的喘息聲依舊虛無縹緲地迴盪著：“所以需要研究我的意劍？”

“……”

這一次，洛圖沉默了片刻，直到屋外的喊殺聲隨著某種氣息的降低而再次變得清晰的時候，屬於他的聲音才緩緩地響起：“你應該明白一件事……為什麼自由世界被設定成現在這個模樣？”

“……”

“為什麼自由世界的人物屬性是根據現實檢測而決定的？為什麼一直被詬病的技能系統一直存活到現在？身為一個曾經立於世界頂峰的職業選手，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早意識到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什麼，如此艱難的生存環境，如此宏大的世界觀，克里斯托那個老賊設計這些東西的時候，一定也在絞盡腦汁地……想要讓我們融入到這個世界裡面來吧？”

“沒錯，他的遺言已經告訴了我們……自由這個詞彙應有的意義。”說到這裡的洛圖展開了雙手：“我們只是想要……替他實現這個意義罷了。”

“不要以為你們看到了斷山河這個範例，就能得到真正的意劍了。”段青的聲音再一次迴盪而起：“所謂的意劍，也無法讓你們得到自由的真諦。”

“哈，一個探尋自由路途的失敗者，居然也有說教的立場？”洛圖終於大笑了起來：“又或者……你是在用這樣的方式，拖延自己存活的時間？”

一道細微的劍氣隨後突破了這一串帶有囂張之意的大笑，向著聲音的來源處刺了過去，然後在對方驟然消失的身影中，飛向了屋外的黑暗夜空，屬於洛圖的身影緊接著跨入了內外的分界線，大步流星地向著房間裡的某個角落奔了過去，然後在一道土牆立起來之前，驟然改變了自己的步伐：“準備迎接你的三連掛吧，曾經的王者！”

“八卦掌！”

腳下拉出了一條條弧線，洛圖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青衫袖下的一雙鐵掌卻是不斷地環繞著土牆的後方，一次又一次地擊打著弧線的圓心，短劍與石錘也在那處圓心當中不斷地交換著，於漆黑當中抵擋著愈發快速的掌風，最後卻是在洛圖猛然的欺近裡，交叉在一起擺出了格擋的動作：“這種威力……”

“哈！”

欺近的動作化作肩撞，將渾然的氣息撞到了段青的面前，然後驟然轉身，將最後的一掌拍入了兩柄武器左右分開的空門之中：“反轉陰陽！”

又一次響起的倒塌聲裡，段青的身影再一次撞破了後方的牆壁，然後在一陣叮噹作響的雜音中，與一大堆金屬鐵器翻倒在了一起。與之前那個房間不同的微光將這裡的一切照得清晰了許多，溫暖的爐火也在這個房間的一旁發出噼啪的木柴燃燒聲，只不過還在用各類物品倒塌的噪聲裝點這次慘敗的段青，已經將這片溫馨的景象完全打破了：“咳咳咳咳……呼，呼……”

“抱歉……打擾了……你們的休息……”於掙扎中望了一眼這個房間中睡在某張床上的人影，段青將視線移回到了走到破洞前的洛圖身上：“不過……咳咳……”

“不過他馬上就要死了。”

同樣望了一眼似乎是這間房屋主人的那個方向，洛圖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你放心，我馬上就會送這個傢伙上路。”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還不反抗……”他低笑著甩了甩自己的雙掌：“但一個死人……”

“是無法影響到這個世界的！”

鐺！

響亮的震擊聲隨後出現在段青的眼前，隨著某道金屬鐵鉗的出現而回蕩在不大的房間之中，而擋下這最後一掌的鐵鉗另一端，某個嬌小的人影也正清晰無比地站在那裡：“哈……”

“哈……唔……”

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用惺忪的睡眼望了望面前的兩個人：“你們……”

“很吵啊。”

“……啊？”

與目露警惕之色的洛圖不同，還在不斷吐著血的段青發出了一聲大大的驚歎：“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啊唔……嗯？是你？”

紅色爐火的映襯下，擁有一身麥色肌膚的漂亮少女扁了扁自己的嘴巴，然後發出了一聲同樣的驚歎：“哇！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而且，而且……”

她望了望自己的胸脯，以及半吊在上面的白色睡紗：“啊啊啊啊啊――”

咚！

沉重的敲擊聲隨後響起在段青的頭頂，那是名為蘿拉的少女一拳打在他額頭上的空洞聲響，而一陣陣重物砸擊人體的光影緊接著閃過了房間另一側的破洞處，將某個原本一直保持著飄逸形象的青衫男子悽慘地打了出去。頭暈目眩的段青躺在地上喘息了半天，才將自己的意識由漫天的星星中拉了回來，他艱難地爬起了身，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某個少女依然還在房間裡焦急尋找衣物的身影：“蘿拉的小褲褲呢？在哪裡，在哪裡……”

“我說……”

“不要回頭！”

少女的尖叫彷彿要擊穿耳膜，同時也將有些眼熟的鐵鉗釘到了段青面前的地面上：“還有……捂上耳朵！”

饒了我吧，我真的要死了……

有氣無力地重新躺倒在地，段青四肢張開地仰望著爐火映襯的天花板，那沾染著自己鮮血的嘴角，卻是緩緩地扯了起來：“那個，蘿拉……閣下？”

“蘿拉可不是什麼閣下，蘿拉只是一名行腳商人！”

刻意的強調聲隨後出現在了段青的身邊，他轉頭看去，看到的卻是一名披著寬大鎧甲的少女身影：“這是……”

“沒找到，所以就先用這個代替吧。”名叫蘿拉?羅蘭的少女面色不豫地回答道，同時輕輕地掂了掂腳：“可惡，打造得還是太重了……”

“……要是連你都覺得重，恐怕就沒人敢穿了吧？”

感受著背後的地面傳來的劇烈震動聲，段青露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還有……這是你打造的？”

“對啊對啊，這是蘿拉打造的呢。”

似乎是說道了自己的得意之事，少女的聲音立刻變得歡快了起來：“貨物總是有出無入，行腳商人早晚也是要當不下去的呢，所以蘿拉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蘿拉要自己打造武器與防具，然後作為貨品賣出去！”

“羅蘭鐵匠鋪就這樣成立啦！”少女滿臉興奮地介紹著這裡的周圍，然後望著那個被段青的身軀砸出來的破洞皺起了眉頭：“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張……喂！”

“這是怎麼回事啊！”後知後覺的她揪起了段青的身子，完全無視了對方身受重傷的痛苦表情：“你們在外面搞什麼啊！”

“停停停……我要死了大姐……”段青猶如死魚一樣地喘息著：“那個傢伙說不定還沒走呢，你先放下我再說……”

“那個鬼鬼祟祟的傢伙？他不敢再進來的。”

得意地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名叫蘿拉的少女指了指那個破洞的遠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打你，不過已經被我趕跑了……唔，話說外面怎麼這麼吵啊？”

“都打了一天了……”段青有氣無力地嘆息著：“難道你就什麼訊息都沒有聽到嗎？”

“蘿拉才搬到這地方沒幾天，而且還要準備鐵匠鋪的事情。”少女不滿地癟著嘴巴：“要打造出合適的裝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蘿拉也嘗試了很久，早知道這麼難，之前應該先向那個弗洛請教一下的……”

“弗洛？”段青抬了抬同樣有些無力的眼皮：“是法爾斯要塞的那個弗洛嗎？你知道他在哪裡？”

“蘿拉曾經與他在墜星山的山腳下見過一面呢。”少女興奮地回答道：“要不是他提醒，蘿拉也不會想到這個出色的點子……不對，為什麼變成了你問蘿拉了？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啊？還有蘿拉的房子……嗚嗚嗚，這可是蘿拉找了好久，花了好大的價錢才買下來的呢！”

“你要賠給蘿拉！”

“啊――停停停！你先停手！剩下的什麼都好說！”

嘴角不由自主地再次露出了一抹笑意，段青隨後大聲求饒了起來，那帶著放鬆心情的慘叫也逐漸地透過了那兩個破洞，融入了街道外圍的喊殺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