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2 黑暗之威，戰亂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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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這，這是怎麼了？”

“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了呢。”

“那個方向……是城主！”

“城主大人！”

嗆人的煙塵逐漸散去的景象中，鬥技場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高臺上突然發生的爆炸吸引了過去，就連正在場內拼得你死我活的段青等人也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刀劍，將目光一起轉向了他們頭頂的正上方――火光包覆下的高臺依然保持著原本的模樣，但原本好端端坐在上面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趴在地上的某個黑影的輪廓，以及原本一直站在旁邊的某個銀黑騎士倒地不起的陰影：“萊納！”

“城主大人！”

“城主閣下！您怎麼了！”

“究竟是誰？竟敢……”

“哼哈哈哈哈哈！”

四周驟然升起的驚呼聲裡，一道得意的大笑聲突然響起在了高臺的上方，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某個人伸展開的雙手，以及老闆一樣坐在城主位置上的身姿：“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居然這麼輕鬆地就得手了！哈哈哈哈哈……”

“奧克森……”

望著那個自開場以後就一直保持低調的商會會長，段青聲音低沉地說道：“你居然真的想要殺掉城主？”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我想不想做這件事，而在於我能不能。”高臺上的奧克森停止了自己的大笑，然後望著段青灰頭土臉的面容：“現在已經證實了……想要做到這件事，還是非常輕鬆的嘛，對不對，萊納閣下？”

“……”

一直護在旁邊的銀黑騎士萊納並沒有對奧克森的話作出任何的回應，似乎是在之前的爆炸中完全失去了意識，而對這個結果心知肚明的奧克森隨後發出了一聲輕笑，將蔑視的目光重新轉回到了鬥技場的下方：“真是不錯的位置啊，所有的景象都能一覽無餘……對於已經苦心追求了這麼長時間的我來說，這可是最好的贈禮呢。”

“你……立刻從那個位置給我滾下來。”渾身血紅的芬婭舉起了自己的大劍：“你這個弒君的兇手！”

“哦，別激動……你要找的弒君者可不是我，而是坐在那裡的那個人。”

臉上露出了一抹無辜的微笑，奧克森指了指角落中一動不動的伽羅：“至於城主的位置嘛……我在自由之城待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讓我暫時坐一坐這個位置，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有十二王座的候選人，才有資格坐上那個王位，這不僅是對其他擁有者的尊重，也是我們流傳了幾百年的傳統。”握著鐵鉤的鐵林聲音低沉地接道，原本輕鬆散漫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你這是在挑戰所有王位擁有者的尊嚴，商人。”

“挑戰？別說笑了，就連一個冒險者帶領的團隊，都快要把你們全部打下去了呢。”奧克森再次發出了嘲諷一般的笑聲：“不僅王位候選人如此羸弱，就連城主也比我想象中得弱上很多，不然我這個商人……也不會贏得如此輕鬆啊。”

“你……”

“弱者是不需要得到尊重的。”

驟然收回了自己的大笑，奧克森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你們，還有整個自由之城，在我看來都是腐朽而又愚笨至極的蠢貨，要不是為了獲得城主的身份，我才不會在這個地方忍耐這麼久的時間……”

“你說什麼？”一旁的埃杜安大叫著站了起來：“你說誰是弱者？”

嗡――

散亂而又深沉的黑色能量突然從奧克森的手上發出，瞬間襲到了埃杜安的面前，然後在一道猛烈的碰撞聲裡，將毫無反應的對方拍到了看臺邊緣的牆壁上，簌簌落下的碎屑聲與哀嚎著倒下的慘呼聲隨後讓整個鬥技場變得安靜了一瞬，然後再一次充斥起了屬於奧克森的大笑聲，而望著這一幕的老喬爾，也不得不收起了原本一直在思索的念頭：“……城主的身份？你想要得到城主的身份？”

“準確地說，是城主的秘密。”

向著周圍的王座擁有者巡視了一圈，奧克森緩緩地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自由之城有很多秘密，但看似毫不相干的秘密背後，其實都是關聯在一起的內容，為什麼會有一座無限延伸的大橋從自由之城延伸出去？為什麼會有一個海盜的寶藏一直流傳於世？幾百年前的自由之城創始人為什麼要把這個城市建造在這裡？為什麼近些年來的城主……總是不願以真面目示人？”

“答案很簡單，也很容易找到。”沒等周圍的人從這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問題中緩過神來，奧克森就輕輕地踢了一腳旁邊的黑影：“一切都包含在城主的秘密之中，都在……我的腳下！”

無邊的黑色能量再一次隨著他的這聲大喝而驟然爆發，將高臺的周圍完全籠罩了起來，屬於銀狐菲利普斯的身影也隨著這道黑色能量的包圍而逐漸浮現，然後被奧克斯的一掌拍飛到了高臺外的天空之中，幾個其他的王位擁有者也趁機暴身而起，然後又在奧克斯抓起城主的動作中心有忌憚地退了回去，他的眼神在其他人的身上轉了一圈，最後伸手一撈，將萊納的身軀同樣扛在了另一側的肩膀上：“那麼……抱歉打擾了你們的舞會，我就不繼續陪你們了，正如你們所見，我還有急事需要去處理……”

“所以說……”

騷動的看臺所包圍的場地中央，段青的話音再一次低沉地響起：“這就是你所有的計劃？”

“哦，忘了感謝你的協助，冒險者。”側身的奧克森笑著搖了搖頭：“要不是你把這兩個最棘手的傢伙引下了高臺，我也不會這麼輕鬆就得手的呢。”

“你！原來你也是……”

“停下，芬婭。”

驟然揚起的雙手大劍被一旁的鐵鉤擋住了，與之同時出現的是鐵林攔住芬婭的身影：“這個小傢伙，還有特里斯坦的挑戰……都是你陰謀中的一部分？”

“一開始的確是其中的一部分，因為沒有人比他更適合了。”奧克森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僅是一名拯救了公國的冒險者，而且還是即將拜見城主的特使閣下，從各個方面來說，他都是最適合接近城主的人，我本來以為冒險者的好奇心會促使這個傢伙發出我的疑問，但最終他卻開始走向城主那一邊，這讓我不得不放棄了原本的計劃，轉而開始尋求新的時機……”

“沒想到，最後的時機還是由你一手創造。”說到這裡的奧克森大笑著指了指周圍滿目瘡痍的鬥技場：“到了這一刻，我不得不由衷地讚歎一句……幹得漂亮，冒險者。”

“你原本可以做得更好。”

所有人咬牙切齒的聲音中，段青卻是再次搖了搖頭：“等我們與鐵林兩個人打得難解難分、兩敗俱傷的時候……那個時候再出手，豈不是更合適嗎？”

“說得對，但時間已經到了。”

望著段青所在的方向，奧克森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自復辟者的大軍馬上就會衝進這裡，然後淹沒整個城市，所以如果你們不想讓今天成為你們生命中最後一天的話……”

“你們還是趕快逃離這個地方吧。”

轟――

沖天的黑色光芒再一次淹沒了鬥技場的左右，將所有人的視線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剝奪掉了，直到那道得意的大笑聲開始從他們的耳邊逐漸遠去，他們才從無邊的黑暗中漸漸恢復過來，反應最快的老喬爾率先跳上了高臺所在的方向，最後卻是在空無一人的景象中搖了搖頭，脾氣暴躁的芬婭緊接著衝到了段青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襟：“他去哪了，快說！”

“問得好，我也很想知道……”

嘭！

同樣動盪不安的鬥技場四周，幾道沉重的大門被同時撞開了，一群群身穿黑衣的人影也隨著幾道喊聲的響起，同時湧入了鬥技場的範圍之內：“殺！”

“王座的人全部都在這裡！一個不留！”

“哼，一群烏合之眾……居然也想挑戰我們？”

“他，他們是復辟者！快拿起武器！”

紛亂的叫喊隨著幾道魔法的爆炸而正式爆發，將已經殘破不已的鬥技場徹底變成了戰鬥的海洋，而慌亂中開始與復辟者作戰的玩家們也暫時拋卻了奧克森消失的事實，與周圍的其他人聯合抗爭了起來，然而將這裡團團包圍的黑衣眾似乎早就做好了周密的準備，場內所有人的收縮防禦也在他們的預料之中，所以還沒等眾人形成完整的防禦陣型，一道道從天而降的魔法就籠罩了逐漸降臨的夜色，將整個戰場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火藥桶：“是集束轟炸！分散！分……”

足以令天地變色的爆炸隨後掀飛了整個鬥技場，也讓大部分毫無反抗之力的玩家變成了一道道白光，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已經傷痕累累的段青，還有其他陪伴在他身邊的隊友：“我靠！你們……”

“你們都回來了啊。”

他望著熟悉的酒館牆壁，然後苦笑著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這是這個遊戲裡的第幾次犧牲了……”

“……你只死過這麼幾次嗎？”一旁的雪靈幻冰深呼吸了幾下，然後面無表情地回答道：“看來你所經歷過的苦難要比我們少得多。”

“別這樣說，我可是好幾年沒有碰過遊戲的迴歸選手。”段青無奈地搖了搖頭：“要不是你們幫忙，之前與鐵林的那場戰鬥說不定就已經……咦，失落夢想呢？”

“他的復活點恐怕與我們不同。”雙手交疊的的暗語凝蘭微笑著站在了段青的身邊：“所以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呢。”

“……罷了，那就先不管了。”

遙望著酒館外響起的各種戰亂聲，段青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們還是趕快處理一下眼前的局面，然後……找到那個奧克森的去向吧。”

“這些人是怎麼進來的？”

同樣掛回來的絮語流觴似乎完全沒有剛剛經歷過一次死亡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優雅與從容：“復辟者已經佔領了這個城市了嗎？”

“不可能，他們還在外面打著呢。”

一道沉悶的聲音突然響起在了幾個人的耳旁，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推門而入的呂板凳魁梧的身影：“這些傢伙是突然從城市裡冒出來的，他們的身份還在調查中……”

“他們是復辟者這一點應該沒錯了。”走到了靠近後巷的窗邊，段青遙望著還在暮色籠罩的街巷中來回奔跑的黑影們：“至於他們進來的方法……我想應該是埃塔郡的那些流民吧？”

“那些流民？”呂板凳聲音驚訝地問道：“他們不是普通的平民嗎？”

“埃塔郡現在應該也發生了很大的變故，要麼已經被複闢者暗中控制，要麼正處在訊息閉塞的動盪之中。”段青搖著頭回答道：“根據微笑大叔調查來的訊息，那邊的境況現在很不太平，無論是玩家還是平民的數量，現在也已經流失了很多……”

“你的意思是說……復辟者也趁著這個機會，將他們的人混入到了前來自由之城的難民裡面？”

“準確地說，他們都不是所謂的流失人員。”

伸手取出了自己的冒險者手冊，段青指了指已經記錄在上面的世界地圖：“西鳳郡，塔隆郡，甚至是東邊的格萊德行省……要是真的出現流離人員的話，這些地方應該是更好的選擇吧？為什麼他們不去這些地方，偏偏要選擇遙遠的自由之城作為安身之所呢？而且一次還是這麼多人……”

“自由之城的環境，也註定了他們很容易就能混進城內。”一旁的絮語流觴聲音低沉地嘆息道：“只要交上所謂的保護費，他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走進那個大門……”

“怪不得復辟者敢選自由之城作為目標，原來是有了這些人作為內應。”呂板凳也露出了一個兇狠的笑容：“加上外面的那群人……這個規模已經足夠龐大了。”

“不，還不止這些。”

與另一側的雪靈幻冰對視了一眼，段青的眼光再次透過了窗戶，望向了城市東北方的海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我們要迎接的敵人，還有海上來的一大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