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7 街頭霸王，暗潮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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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力量……”

人影撞擊邊牆所產生的又一次巨大震響聲中，屬於雙劍戰士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而望著場地中央還未散去的拳紋與屹立在中心的那個男子的身影，坐在天下第二看臺上的惡魔復生也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不應該的……”

“這種力量現在不可能出現。”

一旁的雲驚步拉住了想要跳下去幫忙的幾個隊友，然後也跟著搖了搖頭：“能夠發出罡風的拳頭，還可以看做是劍氣在拳套上的延伸使用方式，但這種由純粹的擊打所產生的震盪效果……理論上不可能做到。”

“或許只有達到六十級的玩家才能做到。”紅髮的惡魔復生低嘆了一口氣：“力量值超過四十點的身體所擁有的強韌程度，你我都是曾經見識過的，但如何才能將這樣的力量發揮到極致，是現在的職業選手們都在研究的問題，自由世界開了新版本之後，玩家們普遍能夠多得五點的屬性點，所以若是採取純力量加點的玩家們，應該都能勉強摸到五十點力量的門檻……”

“難道那個呂板凳已經擁有了五十點力量？”一旁的不滅星魂驚聲說道：“難道那傢伙已經六十級了？”

“不可能的，咱們家的那幾個練級狂魔都沒有那麼高的等級。”

捏著長槍的鳳凰天望搖著頭回答道，眼神卻是由還未從廢墟中爬出來的憤怒狂魔的身上移開，放在了場地中央的那個龍型紋身的男子身上：“想要解釋這種未知的領域……”

“就只能從那個神秘鬥氣的身上下手了。”

鴉雀無聲的鬥技場中，赤身握拳的呂板凳再次睜開了火紅色的眼睛，接著拉開了腳步，再次擺出了一個出拳的姿勢，屬於憤怒狂魔的身影也緊接著衝破了廢墟的掩埋，帶著狂烈的怒吼再次來到了呂板凳的面前，然後舉起了雙劍，將貫著火元素的兩道劍光一併斬下：“強化斬擊……”

“斬鐵！”

金屬的火光與火焰的升騰同時出現在兩個人之間的交匯處，屬於呂板凳所在位置的地面也變成了寸裂的碎片，但站在這兩道天崩地裂景象中間的拳手，揮出雙拳的身軀卻像是毫無影響一般，那招架在前方的那副拳套隨後向著各自的左右翻轉，將來自上方的兩把大劍齊齊地扭到了一旁的地面上，鋼鐵般的身軀緊接著猛然前突，將自己的膝蓋送到了憤怒狂魔的面前：“龍之――”

“怒襲！”

咚！

令人牙酸不已的沉重撞擊聲中，雙劍戰士再一次噴著鮮血向後倒去，順勢落地的呂板凳卻是沒有放過對手的意思，兩步抓住了還未落地的對方的胸口：“直拳！”

“勾拳！”

“過肩摔！”

“千斤墜！”

被揪住衣領的憤怒狂魔捱了一頓照面的毆打，然後被對方反手摔在了地面上，最後在一陣亂拳之後的頭暈目眩中，再次被呂板凳揪了起來：“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

“如果你所謂的戰鬥經驗是指遊戲經驗的話……我不需要那種東西。”

他低笑一聲，然後將對方的身體直直地甩飛了出去：“像你們這種小朋友，我們堂口的弟兄們……隨便挑一個都能打三個。”

“看，這就是我說的真?打架高手。”

指著倒在地上的憤怒狂魔悽慘的身軀，段青晃著腦袋低笑了幾聲：“放倒對方根本用不了幾招，砸臉膝撞摔幾下就夠了。”

“可是……那也得先搞的定對手的反抗吧。”一旁面色有些木然的失落夢想低聲問道：“他們兩個人的差距真的有這麼大嗎？”

“你指的是力量上的差距嗎？”段青笑著回答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學會的，不過那傢伙確實會一個別人都沒有的技能，似乎是透過將周圍的元素壓縮到自己的體內，然後強化自己的身體……”

“你怎麼知道的？”一旁的絮語流觴問道。

“別忘了我之前也與他交過手。”

指了指那個捏著拳頭的火紅色身影，段青笑著搖了搖頭：“包括剛才的爆炸……其實他也是用這一招破解的，吸收的元素能量越多，他的身體所能達到的上限就越高，一旦力量的絕對差超過了某種程度，普通的裝備所帶的招式與技能就很難起到字面上的壓制作用了，再加上這個街頭霸王自帶的鬥毆技巧……”

“咱們這個地界上的人，還真沒幾個能夠輕易打過他的呢。”

“不可能！”

隨著憤怒狂魔的一聲怒吼，渾身鮮血的雙劍戰士再一次由角落中爬了起來，然後將手上的雙劍往地上一插，狂亂地扯掉了自己身上的破爛衣衫：“不可能！你是不可能贏我的！堵上聯盟杯的名譽，勞資也要把你斬成兩半！榮耀強化――”

他深吸一口氣，兩把大劍迅速地揮舞了起來：“裂空斬！”

狂亂的情緒隨後轉化為狂亂的劍氣，一道又一道地向著對面的呂板凳飛奔而去，足以裂空的聲音緊接著一次次斬過了鬥技場的上空，在對面的石牆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傷痕，位於這片狂亂軌跡中央的呂板凳身影也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低笑著在劍氣的洗禮中左右搖晃著，那看似威力無比的裂空劍氣，卻是一次又一次地從他的旁邊擦身而過：“你看……”

“街頭打架的第一要點。”一旁的段青笑著充當起了解說的義務：“步伐要足夠靈活。”

“這也太靈活了吧……”

絮語流觴的低嘆聲中，赤身拳手的身影終於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然後在氣喘吁吁的憤怒狂魔終於停止這一輪攻擊的時候，一腳踢在了他的膝彎上：“啊――”

“街頭打架的第二個要點。”段青再次笑著說道：“一定要痛擊敵人的要害。”

“這樣的戰鬥方式……恐怕許多人都不會接受呢。”某雙劍戰士再次被一拳按在地面上的景象中，掩嘴竊笑的暗語凝蘭小聲評價道：“看看天下第二那些人的表情……他們的怒火快要到達頂點了吧。”

“這可是最有效的戰鬥方式了。”

望著再一次將對方一拳打飛的呂板凳的背影，段青聲音悠然地晃著腦袋：“即使是自由世界中擁有屬性強化的玩家，也是無法忽視身上的各種要害部位的，所以想要學習如何快速打趴敵人，眼前的這位可是最好的示範者呢。”

“呼……呼……”

沉重的大劍隨著憤怒狂魔最後的兩下揮斬而發出了幾聲劍嘯，然後被呂板凳生生地抓在了手中：“怎麼了囂張的小夥子……是被我揍得太狠爬不起來了，還是絕招用得太多體力不夠用了？”

“你這個……混蛋……”

“或許我的裝備不如你，力量也不如你，但若是論打架的經驗……我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

伸手撥開了對方艱難舉起的大劍，赤身的拳手再次走到了對方的面前，然後舉起了雙手，緩緩地縮到了自己的腰側：“多餘的羞辱我就不做了，以後也歡迎你們天下第二繼續前來賜教，不過我們道上混的人……一般都不會像你們一樣輕易下死手。”

“只是會有點疼。”他右腳抬起，然後向前一踏：“好讓你長個記性。”

“龍之――”

地面隨著這一踏而再次碎成了漫天的飛屑，然後隨著呂板凳猛然遞出的右拳而向前一同飛出。

“咆哮！”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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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那一下……”

終於平靜下來的鬥技場內，開始整理場地的衛兵們也在倉促而又草率地來回穿梭著，而放下心來的絮語流觴，似乎也從剛才的最後一幕裡察覺到了什麼事情：“沒看錯的話……好像是八極拳裡崩拳的用法吧。”

“這傢伙是練過的。”段青也悠悠地嘆息道：“怪不得這麼能打……”

“一個會如此剛猛武學的街頭老大……荊東之龍的名號，看來不是別人白起的呢。”暗語凝蘭也緩緩地低下了頭：“惹到他們的那些人，恐怕今後要開始提心吊膽了。”

“不，應該不會。”

望著走到場邊某個角落裡的赤身壯漢，段青緩緩地搖了搖頭：“要不是為了自家小弟，那傢伙恐怕也不會爆發出這麼強烈的鬥志吧。”

“這就是……”雪靈幻冰低聲說道：“你所提到過的……心靈的力量？”

“唔……雖然完全相同，不過也差不多了。”段青微笑著回答道：“公司老闆習慣叫做拼勁，戰場將士習慣叫做士氣，而到了我們玩家這裡……一般喜歡叫做氣勢，氣勢上來了誰也擋不住，而且只要訓練得當……氣勢也可以轉化為真實的戰鬥力，將你的潛能超常地發揮出來。”

“……我也能做到他的那種地步嗎？”

“所以說你不要急啊，路總要一步一步的走下來的，如果真的想要學習我的絕技的話，你還是先把我教給你的東西掌握了再說吧……唔，怎麼樣？”

“雖然死了也沒什麼，不過應該沒有事。”

終於完成了檢查的工作，抱著劉青牛的呂板凳也回到了段青的面前：“真是抱歉，我家的阿牛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裡哪裡，我們可是好兄弟啊。”段青笑著擺了擺手：“要不是這樣，當他提出想要幫忙的時候……我早就把他趕回去了。”

“……也是。”依舊赤身的男子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但已經無所謂了，面子沒有丟就好。”

“今後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看著辦了。”

魁梧的拳手笑了笑，然後轉身向著鬥技場外走去：“我與憤怒狂魔個人之間的債，可不能當成我們與天下第二之間的債，如果他們還喜歡唱戲，那就繼續陪著他們唱好了……”

“接下來的戰鬥就交給你們吧。”他的聲音越過了急忙讓開的兩個衛兵，然後開始漸行漸遠：“我還得回去做準備呢。”

“準備？”

望著回過頭來的段青的側臉，雪靈幻冰低聲問道：“他還要準備什麼？”

“當然是接下來的大戲了。”

無奈地攤了攤手，段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還不用管這些，反正我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喂，天下第二的同學們，你們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當然……雖然我很想領教領教那個傢伙的元素吸收之法。”

火紅色的頭髮開始劇烈地閃耀，天下第二的會長惡魔復生板著臉站了起來：“不過既然外援已經走了，那就把賬……”

“等一下。”

沉穩的聲音打斷了他即將宣示的話，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鳳凰天望搭在他肩上的手：“我們還是暫時先不要計較這個了吧。”

“什麼？”紅髮的男子大聲叫道：“他可是我們的教練！你的兄弟！你怎麼……”

“我可沒說就這麼算了，我說的是暫時不要計較這些。”

向著對方打出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鳳凰天望悄悄地指了指看臺的前方：“有的時候……”

“形勢是會出現變化的。”

“……精彩。”

隨著幾聲響亮的拍掌聲，一個長身站起的身影再一次成為了還在議論之前那場戰鬥的觀眾們齊聚的焦點，只不過這個用黑色的兜帽遮住自己頭臉的玩家，似乎並不在意自己吸引過來的這些目光：“看得我都心癢難耐了，喬爾閣下。”

“……你也想出戰嗎，無雙的朋友？”

“身為您的追隨者，卻受到了如此的羞辱……難道您不想為天下第二齣頭嗎？”神秘的玩家高聲說道：“如果您還要忍氣吞聲，您的盟友也會因此而傷心失望呢。”

“不用跟我講這些大道理，這其中的利害我十分清楚。”依舊閉著雙眼的老喬爾低聲回答道：“但天下第二在決鬥之前已經說明了自己的立場，現在的我也沒有什麼理由……”

“既然這樣……您現在參加也不算晚啊。”

再次打斷了喬爾的話，那個人露出了自己翹起的嘴角：“您不會認為自己會因為天下第二的擅自出戰而躲過這次王座戰爭吧？這份名額早晚都會落在您的頭上，與其躲在後面遭人責罵，還不如早一點趁著這個機會……”

“你想幹什麼？”老喬爾突然聲色俱厲地喝道：“想憑藉一個冒險者的身份，指揮一個王座擁有者？”

“不不不，這只是我的個人建議。”兜帽男子急忙搖了搖手：“如果閣下不願意聽從，那我就換一個方式好了……無雙。”

“你要不要參加啊？”

他低笑著轉過了頭，對著身側的另一名玩家低聲問道：“替……你的師父？”

“……沒問題。”

揹著一把長弓的玩家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望了對方一眼。

“聽你們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