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9 超越極限，參戰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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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隆道爾家的劍技，確實擁有幾分力量，在過去的時間中，我也曾經領教過貴方的家傳絕學。”

緩緩地提起了自己面前的大劍，普蘭斯低笑著回答道：“所以我不得不說……”

“你的這幾下家傳的技法，似乎……還沒有到達我曾經看到的高度呢。”

鼓盪的風聲隨著他邁出的腳步而再次升起，如同連日來從未停下的寒風般向著廣場的對面傾瀉而去，咬牙站起的隆道爾急忙舉劍一甩，將一條劍氣的裂隙撕扯在了即將壓到自己身前的風暴上。幾個坐在觀眾席邊的王座首領也發出了幾聲低呼，似乎沒有想到這名塔爾辛格請來的打手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與閱歷，但那抹劍氣突破了綠色能量圈的結果，好像更出乎與他們的預料之外：“克羅斯――”

“靜刃！”

被一線的劍氣所劈散的風暴狂亂地四溢著，然後在普蘭斯接下來蒲扇一樣的大劍揮舞中逆流向上，那緊隨而至的幾劍劈斬彷彿如同風中搖曳的鴻毛，卻將接下來的隆道爾完全地壓制住了，舉重若輕的大劍之鋒隨後不斷地映入所有人的眼簾，隨著名為普蘭斯的劍士的旋轉而不停閃動，與他輕盈的動作完全不相符的沉重撞擊聲，也在接連後退的隆道爾面前一下又一下地響起：“怎麼了，我親愛的隆道爾閣下？”

“沒上過戰場的你，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花拳繡腿……根本不值一提了嗎？”

鐺――

最後一記劇烈的撞擊聲帶著年輕的劍士飛起的身影，迴盪在所有人出乎意料的目光周圍，而年輕的隆道爾也隨著這一劍的震盪而落到了城主高臺的下方，狠狠地撞在了岩土組成的牆壁上。似乎是在朦朧中看到高高在上的城主注視著自己的景象，嘴角溢血的隆道爾大吼著再次爬了起來，但四周嘖嘖稱奇的聲音裡，幾個如同段青一樣的人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簡單而又有效的劍術……這個普蘭斯，至少是經過戰場洗禮的劍士。”

“而且是修羅一般的戰場。”旁邊的絮語流觴也低聲說道：“剛才的那幾劍都是直取對方要害的幾劍，所以那個年輕的家主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反擊，如此熟練的殺人劍法……可不是在戰場上混了幾日計程車兵能夠用出來的。”

“殺人的技巧麼……呵，怪不得之前的那幾個人根本走不了幾招，原來是殺的人多了。”段青嘆息著搖了搖頭：“不過……這還是無法解釋，他是怎麼將那種大型的武器揮舞成那個樣子的。”

“當然是所謂的魔劍士了。”

輕鬆地指了指之前所爆發的那片風暴，絮語流觴笑著回答道：“他所使用的屬性是風系，之前那面將隆道爾的偷襲擋下來的風盾就已經表明過了，而如果他將這種力量用在劍術上的話……”

“解決武器的沉重問題，將會是非常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同樣的論調，也出現在另一邊天下第二的觀看席上，揹著兩柄大劍的憤怒狂魔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身邊也傳來了行會中同伴們的分析：“用風的能量來包裹武器，既能減輕武器的重量，同時還有加快揮斬速度的結果……可惜你的人物屬性是土系，不然的話我們可以現在就實驗一下了。”

“我們行會成員那麼多，找個風屬性的劍手還不容易？”睜開了眼睛的壯漢嘆息著回答道：“你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嘲諷我一下吧？”

“為了舉起你的那把高拉姆的榮耀，你可是犧牲了不少的屬性呢。”一旁的鳳凰天望理都沒有理會對方警告的眼神，依舊抱著雙臂望著廣場中央：“要是你有我一樣的風系體質……這個問題恐怕早就解決了。”

“走開走開，我不想和你這個傢伙說話。”於是憤怒狂魔只好擺了擺手，無視了對方暗自翹起的嘴角：“體質這種事情是建號的時候就定下來的，我說了又不算……”

“是啊，哪怕是他刪號重練，屬性和元素屬性都是無法改變的。”紅髮的惡魔復生隨即低笑著附和道：“那麼多玩家犧牲了性命換來的結論……你們就不要在懷疑了。”

“……哼，土系就土系，我怕過什麼了？”同樣抱起雙臂的憤怒狂魔將視線放回到了鬥技場中央，似乎再也不想理會自家的這幾個兄弟了：“等我的修煉再高一點……”

“說不定這個土系的體質，會發出更加強大的威力呢。”

轟！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決鬥中央的場地上再次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巨響，只不過這一次率先從塵土間飛出的身影，是一直佔據優勢的普蘭斯劍士。飛在空中的他舉劍扭轉過了身體，返身向著來時的斜下方甩出了一記劈斬，原本附著在他硬鐵大劍上的風系能量，也隨著這道揮斬而飛向了仍未散去的塵土中央。劇烈的風聲隨後將四周的空氣清理得乾乾淨淨，也將遮擋其他人視線的阻礙完全清除掉了，位於那道風刃攻擊正中央的隆道爾也早早地閃到了其他人意料之外的更前方，用矮身的衝刺躲過了這道來自空中的遠端轟炸，他的速度沒有絲毫的減緩，順勢來到了普蘭斯的落腳處，然後面對再次向他頭頂落下的那柄大劍，發出了一道高聲的怒吼：“秘劍――”

“克羅斯……拔刀斬！”

嗡――

與之前完全不同的鳴響聲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耳邊，隨著用肉眼也無法分辨的一道橫斬的出現而傳到了露天鬥技場的外的天空之中，驅散所有冷意的劍風隨後吹向了環形廣場的左右，帶著一人一劍沉重的落地聲而消散在了鬥技場的周圍。一些無法相信自己眼睛的觀眾已經緩緩地站了起來，似乎正在震驚於這一連串交鋒的最後結果，不過還未等他們與周圍的人相互確認，賽場中央再次響起的笑聲就顛覆了他們的推測：“咳咳，咳咳……”

“所以說……在攻擊之前大喊著自己的招式名字，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啊。”

一眾震驚的眼神中，披著破爛披風的普蘭斯發出了一陣帶著咳嗽的低笑，然後扶著豎起的大劍劍柄，緩緩地從不遠處的地面上爬了起來。望著他胸口處左深右淺的一道明顯的劍痕，許多坐在四周的觀眾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如同面前的隆道爾一樣，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你怎麼會沒事？”

“我可不是什麼真正的風系魔法師，我沒有他們那麼多華麗的招式。”普蘭斯用力地咧起了嘴巴，看上去如同剛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對我這樣的魔劍士來說……能夠精通的魔法，只有附魔術和風盾兩個就夠了。”

“可，可是……”

“可是你沒有看到任何的魔法……對吧？”

捂著自己刻著劍痕的胸口，普蘭斯艱難地站在原地搖晃著，但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也隨著他的回答而變得更加明顯了：“儘量地壓縮與取消自己的施法動作，甚至不惜放棄一些強大的魔法……這是所有上過戰場的魔法師，一定會領悟的一條鐵則，沒有學會這一點的人都不會活著回來，也不會像我一樣站在這裡，所以……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傢伙，比起他們來還差得遠呢。”

“那個傢伙的理論跟你很相似。”遠處的絮語流觴適時地低笑道：“如果不是現在，你們或許能夠成為好朋友。”

“拜某個老法師所賜，瞬發魔法這一點我早就能夠做到了。”段青則是無奈地攤了攤手：“不過……相比較於玩家所能使出的技巧，我與那個傢伙還差得遠呢。”

“怎麼，你也不相信他說的話？”

“我可沒這麼說，因為我注意到了。”段青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壓低了少許：“他不僅釋放了風盾，而且還將附魔術按在了自己的盔甲上，這樣他的防護速度與下墜速度，都會比對手想象中的要快上幾分，考慮到之前隆道爾喝出拔刀斬的時點，他已經有了可以嘲諷任何對手的強大理由，因為雖然沒有達到能夠完全躲過攻擊的程度……但他的反應能力，已經超出了普通玩家所能達到的程度了。”

普通玩家所無法達到的程度――這就是玩家與遊戲世界內的NPC最大的差別，因為即使是玩家們的實力再如何高超，他們也是無法違反自身的生理反應速度與肌肉操作水平的。虛擬真實遊戲發展到現在，已經有無數的玩家因此得出了“不要與系統作對”的真理，而這也是他們在不斷鑽研遊戲世界的體系與漏洞的同時，依然能夠對輕易可以顛覆世界的BOSS可以欣然接受的原因。自虛擬科技發展到現在的四十多年曆史中，鮮少有人能夠真正地突破這個玩家身份的界限，從而讓發展到第四世代的虛擬技術，依然存在設計者可以拿來限制玩家的力量與空間，不過這種超人一般的範例還是出現在了被人津津樂道的傳說裡，三年前的斷天之刃就是最為典型的一個例子，乃至在過去的相當一段時間中，許多玩家已經將“可否突破人類的極限”當做是區分普通玩家與真正高手的判斷標準了。

雖然隨著時間的經過與那些人物的消失，這種已經被埋沒的理論已經很少能夠看到了，就像是在場的這些玩家們，很少有人能夠發現普蘭斯的手段一樣。

“你，你……”

“好了小寶貝，是時候真正地了結你了。”

似乎是之前的一連串動作與最後的攻擊用盡了自己的力氣，跪在地上的隆道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手的接近，而那個看上去受了嚴重傷勢的普蘭斯，氣色似乎也比隆道爾要好得多：“為了防止其他人誤會，我還是多問一句吧――要投降嗎？雖然這很符合你的風格……”

“不，不可能的！”年輕的劍士立刻從震驚的神色裡恢復了過來：“隆道爾家的人從來不會輕易言敗！”

“哦，不要這樣嘛，那可不是真正的你。”舉劍站在對方面前的普蘭斯笑得愈發燦爛了，但在其他人的眼中，這與惡魔的微笑沒有什麼區別：“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比生命更重要……難道你連這一點都不明白？”

“比生命更重要的……還有隆道爾家的尊嚴。”年輕的劍士咬著滲出鮮血的牙齒：“讓我們放棄王位……那與死了還有什麼兩樣？”

“既然如此……”

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披風鼓盪的普蘭斯隨後低下了自己的頭，一股翠綠色的能量也隨著他舉劍的動作，圍繞著他的身軀升了起來：“我就把這些話，當做是你的最後遺言了。”

“現在，接受你的死……”

“停手！”

來自場邊的一聲大喝忽然迴響在鬥技場的左右，將場中央兩個人暗中的動作同時喝止了，原本想要衝到場間阻止決鬥的萊納也緩緩地轉過了頭，眼神落在了那個似乎想要提出不同意見的人影身上：“……怎麼了，特里斯坦閣下？”

“我……有話要說。”

看著場中央停下動作的兩名劍士，中年男子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向著最高處的萊納與城主所在的位置，深深地行了一個貴族的禮節：“我已經無法坐視這場對決的進行了，這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決鬥，無論哪一方勝利……最後的問題都不會得到解決。”

“你，你在說什麼，特里斯坦？”跪在中央的隆道爾大聲喝道：“你在懷疑我們隆道爾家的……”

“好了，丹頓，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向著對方露出了一個和緩的微笑，巴特?特里斯坦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你不應該代替我們承受這樣的苦難，我與我的家族……也不會坐視你們的犧牲的。”

“你想幹什麼？”隆道爾睜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能的，你……”

“你想代替隆道爾參戰嗎？”

指了指鬥技場的中央，一直不發一言的城主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或者說……在勝負已分的現在，你想代替隆道爾家受罰？”

“我不會干擾這種偉大的決鬥，我也無心想要與其他家族爭奪王位的位置。”特里斯坦鎮定自若地回答道：“我只是想趁這個機會……”

“代表我的家族，參加這次的王位戰爭罷了。”

他環視著在場的所有人，然後露出了貴族特有的自信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