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 遲來的調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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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之城啊……”

“對，我們下一步的目標，應該就是那裡了。”

華藍市，某座高樓大廈的會議室內，屬於自由之翼幾個高層玩家的影像正面對面地擺在一起，討論著有關未來的一些議題：“既然公國已經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那我們也不應該再繼續將精力花費在這上面，那樣不僅會遂了江湖的心願，而且對我們在帝國的下一步發展沒有任何意義。公國人既然想要再啟談判，那就讓他們談去吧，反正即使沒有我們的存在……他們也無法取回費隆郡的一寸土地了。”

“相比之下，自由之城那邊的態度反而成為了關鍵。”

坐在會議桌正中間的自由飛翔雙臂支起，眼睛不停地巡視著會議桌上的一張張或真或假的臉龐：“如果能夠讓他們在即將開啟的談判桌上支援我們這邊……那麼公國的未來，也未必會好受。”

“可是……自由世界裡的玩家群體已經發展了這麼久，我們未必能夠掌控那個城市。”同樣坐在會議桌左側的某個金絲眼鏡男子低頭思索道：“即使那只是一個城市，但據現有的資料來看……那裡權勢爭奪的激烈程度，也未必比其他兩大國家低多少。天下第二已經在那裡混了很久的時間了，他們應該已經掌握了大部分的資源，再加上無主之地與惡魔樂園……”

“那裡的行會都不是什麼善於之輩，這一點……我比你要清楚得多。”

自由飛翔揮手打斷了對方的話，同時露出了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論實力，這次的天下第二應該比那些小行會強大一些，算上那兩個黑惡勢力也是如此，但我可以保證……他們絕對無法真正地掌控那個城市，就算是江湖去了也不行。”

“那裡是真正的自由之地。”他低沉地笑著：“也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地方。”

“說起來……這次聯盟杯裡出名的呂板凳，好像也在那個城市之中。”屬於半盒菸捲的聲音突然響起在會議桌的一角：“他與他的那些小弟……似乎很適應那個環境呢。”

“荊東之龍嗎……不是一個真正的大哥，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怕的主。”自由飛翔冷笑著說道：“藉著這次聯盟杯的表現，他的東城會應該會出現在最後的排名裡面吧，說不定還真的有不少玩家會吃這一套，排到加入他行會的佇列之中。哼……試著打一打交道吧，如果確實是一個無法控制之輩，那就算是先下手為強……也不能讓他們壞了我們的大事。”

“新的排名已經出來了嗎？”金邊眼鏡的男子忽然回頭問道。

“出來了，天下第二已經上升到了第三。”

會議室角落裡的一名玩家低聲站起了身：“憑藉著那個團隊賽的第一，他們將公正之劍與維扎德擠了下去，維扎德現在是綜合榜的第四位，而公正之劍現在是第六名，他們在兩個方面的比賽中表現都很不好，行會內部居然還出了問題，所以不僅支持者們都很失望，就連聯盟官方也將他們排在了嵐山的後面……”

“按照現在那些閒散玩家的話來說，天下第二應該是這次聯盟杯的最大贏家。”那個人小聲說道：“要不是我們是這次比賽的雙料亞軍，聯盟說不定會給他們一個比我們更高的評價……”

“不要說了。”自由飛翔忽然抬起了手：“雙料亞軍……再給我們幾個亞軍，也不如一個冠軍來的有用！聯盟杯的歷史上，銘刻的永遠是冠軍的名字，至於第二名……誰能記得起來？為什麼斷天之刃能夠有這麼高的聲望，還不是因為他把那座獎盃永遠留在了自己的房間裡！斷家的兄弟如此的記恨那個人，還不是因為他們通往冠軍的道路上，永遠有那麼一座高山？”

“現在沒有了那個人，斷氏兄弟終於跳起來了，結果還不是取了巧，偷學了那個人的招數！”他憤憤地揮舞著手臂：“如果斷山河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建立一個類似的王朝……”

“不會的。”

右側的會議桌旁，屬於良辰美玉的臉龐已經在螢幕中繃成了一塊鐵板：“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良辰兄弟，我知道你很不甘心。”對面的金絲眼鏡男子低聲說道：“但你的辦法總不是長久之計，比賽最終還是要靠實力的……”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良辰美玉淡淡地說道：“我會去拜訪一些人，他們……已經開始著手研究‘那個’了。”

“……勝算呢？”

“勝算……至少六成。”

良辰美玉陰沉地笑了起來：“都是曾經吃過虧的專業人士，他們不行……就沒有人能行了。”

“哦？”自由飛翔露出了一個感興趣的笑容：“這麼厲害？你是怎麼……”

“其餘的就不要問了，我向他們作出過承諾。”

螢幕裡的良辰美玉搖了搖頭：“至於行會的善後事宜……就先交給你們了。”

“這一點還請大家放心，現在的風評對我們還算友好。”金絲眼鏡男的表情變得和緩了下來：“雖然我們最終沒有拿到冠軍，但進入決賽圈的人還算多，這中間儘管發生了一些讓賽的事情……不過既然遇到了內戰，那些選擇也是一種人之常情的選擇了。我們已經開始引領風向，希望讓大家認為這都是行會內部的安排，包括個人賽中的那場比賽，以及……團隊賽半決賽的那場比賽。”

“良辰美玉進入決賽，是靈冰手下留情的結果，而自由之雪隊的決賽名額……反而是良辰美玉手下留情。”自由飛翔聲音低沉地說道：“你……是想運營成這樣的結果嗎？”

“……是的。”金絲眼鏡輕輕地點了點頭：“怎麼，有何不妥嗎？”

“……沒有。”

望著會議桌盡頭的某個方向，自由飛翔猶豫著說道：“這是最符合情理的結果，只要公佈出去……想必輿論應該會重新倒向我們，這樣對於戰局，對於談判，還有未來在自由之城的發展，應該都是好事。只是……”

“靈冰，你有什麼意見嗎？”他向著自己盯著的方向伸了伸手：“你若是無法接受，我們也可以……”

“沒有意見。”

會議室角落裡的那個螢幕閃動了一陣，然後露出了雪靈幻冰美麗而又冰冷的臉龐：“會議……可以結束了嗎？”

“……唉。”自由飛翔沉默了一陣，然後發出了一聲長嘆：“最近又沒有見到你，是不是又出去散心了？”

“……”

“我知道你的心中還有一些芥蒂，但既然結果如此……想必大家都已經沒有什麼怨言了吧。”自由飛翔輕聲說道：“身為天翔公司的總經理，我希望你能夠與大家團結一致，有什麼問題，我們也能夠坐在一起，敞開心胸好好地談一談，無論是之前廖副總的事情，還是良辰兄弟的事情，只要大家消除了誤會，就沒有什麼……咦，良辰兄？良辰兄？”

“一個一個的都不讓人省心……算了。”望著身旁的那個已經黑下去的螢幕，自由飛翔撫著額頭說道：“你如果有事的話，也可以先去……”

嗶――

還未等他的話音落下，會議桌角落裡的那個螢幕就同樣變成了一道白光，下一刻，位於華藍市另一個角落裡的某個披著白色睡衣的女子就鑽出了自己的遊戲艙，面無表情地抓起了旁邊的通訊球：“……是小楊啊，什麼事？”

“……是嗎，我都已經把這件事忘記了……”

“……我現在沒事，你說吧。”

“……”

“他……叫做什麼？”

眼瞳逐漸地放大了少許，女子的手緩緩地垂落到了睡衣的下方，然後隨著手指鬆開的動作，緩緩地掉落到了地上：“喂喂……小姐你在聽嗎？影兒知道這個機率很小，但那個時候又不是開服的時候，同時期建立新角色而又進入遊戲的人，實在查不出更多了啊……對了對了，有一些自稱東皇幫的人還向我們提供線索呢，說他們認識一個名叫段青的人，還查到了他的住所，那個地方……與小姐你留下的服務記錄是一樣的呢！說不定他真的是小姐你要找的人……”

更多的話語，女子似乎已經沒有聽到了，絲毫沒有在意睡衣松落的她站在原地呆滯了一陣，然後喃喃自語地回到了自己的遊戲艙中：“陌上青山……段青……陌上青山……”

“真的……是你嗎？”

她的眼前一晃，接著出現在了塔尼亞的議會廣場上，然後在幾個發現了上線白光的玩家匆匆掃視過來的眼神中，茫然地四顧了起來。心神不寧地站在原地呆滯了一陣，女子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了某種慌亂中被忽略的事實，於是她急忙再度下線，拖出了自己的好友列表：“……你在哪裡？”

“線上上嗎？”

“有時間的話，希望能夠見你一面。”

“我在議會廣場等著你。”

手指抖動著將這些訊息傳送了出去，女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又在一陣迅速的操作裡，再次回到了剛剛下線的那個地方。已經被自己研究了好幾天的一道道劍痕在已然失去了原本的意義，幾天以來古井無波的心情也變得紛亂了起來，她的眼神在議會廣場的四周飄忽了一陣，最後搖晃著自己的身體，緩緩地坐在了議會大廳門前的臺階上：“……呵。”

我究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腦海中回憶著自己與那名男子之間發生的一件件過往，她的心神莫名地恢復了平靜，原本晃來晃去的視線焦點也由來往於廣場上的人影之間慢慢向上，最終飄到了無雲的晴空之中。熙熙攘攘的人潮聲依舊不絕於耳地響起在她的身邊，但似乎已經與沉浸到某種情緒中的她沒有任何的關聯了，黑色的斗篷就這麼在臺階的角落孤零零地靜止了很長的時間，最後才突然發出了一聲沉沉的嘆息：“原來是這樣啊……”

“我說為什麼這麼眼熟……呵呵。”

她淡淡地搖了搖頭，心思卻在之前的那個夜晚，咖啡店中與她對坐的那個男子的身上劃了一圈，然後帶著嘴角不由自主扯起的笑意，重新回到了眼前的自由世界之中。依舊沒有停下的人流在她的面前不斷地穿梭著，幾個已經注意到她的玩家也開始向著臺階的方向靠近了過來，她撣了撣身上的土，無視了那幾個想要搭訕的傢伙，然後穿過了成群的人影，再次來到了自己這幾天一直待著的某個位置上：“既然你不願意來……”

“那我就去找你好了。”

笑著說出了幾句自言自語的話，她合身蹲到了還未被工人們修整好的廣場一角，然後盯著那幾道研究了好幾天的劍痕，再次沉浸到了領悟的世界之中。彷彿恢復了一成不變的日常景象裡，段青的身影如同她意料之中的沒有前來赴約，位於華藍市另一個角落裡的某個房間內，一個男子的身影卻是突然從自己的遊戲艙裡鑽了出來：“……怎麼這麼吵啊？”

“不不不不不，我不是啦……”

若有若無的爭執聲從房門外傳來，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然後向著客廳的方向走了過去：“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那個……”

大門處，屬於牛仔褲少女的身影正面紅耳赤地將某個大嬸模樣的人堵在房門外，然後回望著段青所在的方向，有些侷促地張了張自己的嘴巴。他望著那個平日裡活躍無比、此時卻緊張不安的少女的臉色，有些莫名其妙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臉色不豫的大嬸卻是突然放緩了自己的臉色，衝著段青的方向招了招手：“哎呀，你終於出現了，你的女朋友不僅不認識我，還死活不讓我進去，讓我差點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

“剛才正在玩遊戲，所以沒有聽到。”於是段青幾步走上前，同時對著少女介紹道：“不要緊張，這位是房東。”

“啊？哦，哦……”

少女愈加緊促的表情中，段青有些無奈地將她放在了一邊，然後擺出了以往的例行笑容，對著那個身材略胖的大嬸搓起了自己的手：“那麼……房東大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

“當然是收房租了。”

大嬸晃了晃蒲扇一般的胖手，然後氣勢十足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