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終刻之謎，開海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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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來了麼？”

“沒有，老大。”

“你們這些……”

“不要怪罪他了，老大。”

舞臺上的投息畫面隨著比賽的結束而漸漸地消失了，而會場內外的各個席位上的玩家與觀眾也開始沸騰著討論了起來，因為有關今晚四強賽的第一場比賽的內容，實在是還存在著太多令人費解的地方。坐在自由之翼坐席內的自由飛翔身邊，沒過多久也回來了一個去探查的屬下，不過他的回答卻並不能讓他滿意，反倒是坐在他身旁的良辰美玉笑著回答道：“查不查得清又有什麼關係？反正落日孤煙已經輸了……”

“那只是比賽裡的結果，遊戲裡我們還是要面對的。”自由飛翔神情凝重地回答道：“要是弄不清楚，以後碰上了怎麼能安心？”

“……唔，說的也是，不愧是會長。”良辰美玉點了點頭：“那麼……”

“我們就聽一聽上面的人怎麼說的吧。”

他指了指舞臺上方的解說席，此時正在保持著沉默的地方：“他們肯定也正在查著呢。”

“查到了。”

事情的發展如同他所猜測的一樣，沒過多久，來自解說頻道內的繁花似錦的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那條掛墜果然是一條史詩品質的掛墜，以前沒有在落日孤煙的裝備裡出現過，如果沒有錯誤的話，應該是他比賽之前剛剛得到的物品吧。”

“剛剛得到的？哪裡得到的？”

“我怎麼知道？難道你以為又是我給他們留下的遺產嗎？大哥，那個時候的我最多就是教給他們一些玩法和技巧，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厲害的裝備留給他們啊。”

“好吧……那效果呢？”

“效果……很長。”

繼續使用著一副“與我無關”的語氣，繁花似錦懶散地回答著段青提出的第二個問題：“背景什麼的我就不念了，屬性是2智力2精神，就史詩品質來說加的並不怎麼多……唔，特效有兩條，第一條是當使用者連續使用同一屬性的魔法時，他的釋放速度會逐漸增加，效果在五秒後或釋放另一種屬性的魔法時被重置，最多增加20%……”

譁――

“第二條。”

無視了場下觀眾傳來的低沉的驚訝聲，繁花似錦繼續低沉地念道：”第二條特效……是一個主動效果，叫做墜落之月，大概就是我們所看到的那個人工太陽了，冷卻時間二十四小時，吟唱時間長，施法距離遠，耗費體力為零，威力……一般。”

“一般？”

“這個魔族之鏈上面是這麼寫的啊。”繁花似錦無辜一樣的說道，然後發出了惡作劇一般的笑聲：“別急，我還沒念完呢，上面說……”

“每當使用者使用火元素相關的魔法時，都會給這條項鍊充能，充能的多少將會影響最後的威力，最多的疊加層數為……一百層。”

解說室裡的繁花似錦抬起了頭：“這……大概就是最後的那個人工太陽那麼大的原因了。”

“可惜還是太弱。”

觀眾間再一次響起的驚呼聲中，段青無情地回答道：“飛行速度實在是太慢了，若不是強風與土牆的關係，斷山河大概也能很輕易地躲開吧？”

“誰知道呢，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炸進去。”繁花似錦笑著回應道：“不過……討論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它最終還是沒有炸出來。”

“那道強風，還有之後的那塊背景山石……”段青嘆息著說道：“怎麼看怎麼像是有故事的啊。”

“地圖上標記出來的名字只有烏爾迪因大草原這幾個字，似乎是看不出什麼有用的提示了。”繁花似錦回答道：“當然，那麼明顯的龐然大物……想必大家也都是看到了的，也許是他們戰鬥的地方，離那塊山石還有一段距離的吧。”

“離得這麼遠就可以吹飛一切，那裡的條件應該更加苛刻才對。”段青沉吟著說道：“不過……能夠耗到戰鬥時間結束，場景即將崩塌的最後一刻分出勝負，兩個人的實力已經得到了很好的證明了。”

“是啊，打得如此難解難分，最後一刻都沒有放棄希望。”

彷彿是配合著兩個人的說明，舞臺中央再次顯現出了剛才那場比賽的最後幾個畫面：“因為場景殺而意外丟失最後一招的落日孤煙，看來是打算用防守作為最後的進攻，因為對手不會任何的魔法，所以他在這樣的暴風天氣裡是毫無反抗之力的。”

“是的，只要他能夠留在原地，系統也會將勝利拱手送給他。”段青點著頭回答道：“可惜對手並沒有錯過那最後一次的機會。”

“他試圖躲開這最後的交錯，不過那是不可能的。”繁花似錦說道：“以斷山河的實力，調整方向與角度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於是他選擇了土牆，最後又選擇了變身……嘁，他已經被斷山河的壓制戰術，打掉了所有的反擊之念了，一心只想著求生。”段青垂聲說道：“這最後的時刻，大概也只是想要用號稱無敵的變身時間……撐過那最後的反擊吧。”

“可惜事實證明，這變身也不是無敵的。”繁花似錦搖著頭回答道：“至少……他沒有任何能夠在強無敵一般的物理攻擊下，依然能夠屹立在原地不動的理由。”

舞臺上的畫面定格在了兩個人最後分開的那一瞬，斷山河一拳將石頭壁壘中的活人打飛的畫面上，一道顯眼的磅礴氣勢由那個火人的前胸處破入，然後由他的後背破體而出，順著斷山河宛若僧佛一般的不變眼神，向著充斥著暴風的空氣裡散射而去。狂亂的氣息打亂了原本衝向同一個方向的強風，在那一刻形成了一大片四散飛舞的錐形氣流，然後隨著兩個人的分開與能量的消散，瞬間就被周圍的暴風所抹平了。不過由於技術的能力與舞臺的重演，這一幕還是清清楚楚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讓大片大片的觀眾瞠目結舌的同時，也讓更多看到的選手們神情凝重了起來。

“這……”繁花似錦原本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緩緩地停住了，眼神也逐漸放在了那一瞬間兩個人的生命條上：“這是……”

“……”

“這是什麼？”

“……你在問我嗎？”

“你不知道？”

選手席一眾玩家們愈發凝重的嚴肅神情中，繁花似錦聲音低沉地反問道：“於強風之中打破桎梏，同時打破對手的無敵時間，沒有條件，沒有理由，倉促間擊出如此具有威力的一擊，連自然的偉力都可以擊破……”

“這可不是什麼劍氣和拳罡能夠做到的事情。”他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這是純粹的力量。”

“你看不出來嗎？”

“……你想問什麼？”

“……”

似乎是察覺到了上方解說頻道里詭異氣氛的出現，舞臺四周的觀眾聲音也漸漸地靜下來了，不明真相的他們開始注意著選手席間瀰漫的奇異氛圍，以及兩個解說之間莫名其妙的對話內容：“他不是被打飛的，當時他就已經死了。”

“落日孤煙……當時就已經死了。”

繁花似錦下意識重複的聲音無比的低沉，彷彿是用手背捂住了嘴巴：“我們本來以為……兩個人是同時被暴風吹飛，然後或許是因為運氣不佳撞到了別的什麼，或者是因為飛出了系統所規定的場景邊線等原因，才導致的斷山河的勝利的，結果……”

“關於這一點，我無可奉告。”

段青突然作出了自己的回答：“套用反派們經常說的一句話……”

“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這是意劍，是嗎？”

會場內外逐漸變得沉寂的氣氛中，自由之翼裡面的某個角落中突然傳出了一聲喃喃自語的話音，自由飛翔猛地抬頭，望向了江湖戰隊所在的位置，在那裡，一臉嚴肅的韓磊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那幾道沙發的前方，一把推開了遮擋用的掛簾：“斷風雷！你給我解釋一下……斷風雷呢？”

“斷，斷老大今晚在守城，所以沒有來看比賽……”

“什麼？自家兄弟的比賽都不來看？那個老傢伙還真不怕出事嗎？還是他早就知道這一幕，所以躲起來了？”

“這，這個……大哥息怒，有什麼事情想要轉告，您留下您的話就可以了，我們保證會遞給斷老大的……”

“保證個屁！他肯定還在這裡，給我滾出來！”

嘈雜的勸阻聲伴著依舊沒有停止的叫罵，隨即出現在那個方向的人群之中，低著頭的自由飛翔將目光從那個方向收了回來，與良辰美玉對視了一眼，最後放在了已經沉默了許久的維扎德行會的坐席，以及不遠處還未有任何動靜的那兩道出入比賽席的小門上：“哼……呵呵。”

“這次的比賽……好像是變得更加有趣了啊，良辰兄。”

“是啊。”

與會長所看的方向不同，良辰美玉的眼神在角落裡的女子身上又巡視了一圈，最後放在了頭頂的上方，依舊沉默不已的解說室所在的地方：“變數……又增加了一些。”

彷彿是察覺到了什麼，他緩緩地轉過了頭，目光卻是透過了層層疊疊的人群，放在了選手席角落裡的某個地方――一道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大家之氣的禮服女子的身影正在兩個少男少女的注視下，靜靜地站立在通道的前方，那沉靜而又毫無波瀾的眼神此時也正遙望著會場上方的空氣，彷彿是在等待著某些人的回答，又彷彿是在思索著什麼。

“幹得不錯啊。”不知是過了多久，她突然露出了一抹奇異的微笑。

“龍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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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氣氛終於還是在時間的力量之下逐漸地抹平了，而首先恢復了正常的人群還是場下主舞臺旁邊的普通觀眾們，因為新的比賽也隨著比賽席中選手的更替，而逐漸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不同於依舊注意著剛剛回歸到選手席中的兩個選手的那些行會勢力的成員們，現場的觀眾依舊將眼光放在了參加下一場比賽的選手的身上，而來自解說頻道的聲音似乎也脫離了那種沉重的氣氛，重新響起在了觀眾們的耳旁：“下一場比賽……是來自自由之翼的半盒菸捲，對來自天下第二的惡魔復生！”

“傳說中天下第二的會長啊……為什麼我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呢？”段青的話音不合時宜地插嘴道。

“呃，大概是因為他們上一場也是讓出來的緣故吧。”繁花似錦尷尬地說道：“團隊賽裡雖然有出戰，但充其量也只是正常的發揮，沒有什麼令人眼前一亮的表現……不過這一場應該不同了，因為對手是那個戰勝了幻夢的半盒菸捲……咳咳。”

“唉，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段青笑著打斷了繁花似錦的話：“既然兩邊都有一些不怎麼光彩的經歷，那麼……現在不正是證明他們自己的機會嗎？”

似乎是早已無法等待長久的沉寂，舞臺上的畫面隨著段青的話音而驟然亮了起來，然後將一片充滿了磅礴氣勢的碧藍色汪洋，呈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只不過這樣的美麗景象並沒有在人們的眼前持續多久，大海上方的天空就風雲突變，沒多久就將狂風驟雨一樣的天氣，帶到了所有人的眼前。美麗的碧藍色海面緊接著也失去了原本的平靜，浮現起了巨大的浪濤與波瀾，它們在狂風的作用下相互地拍打著，碰撞著，然後在某種不知名的作用下相互地追逐，旋轉，最後沿著某個圓心，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漏斗，然後將帶著白色的氣泡所組成的海線，一層一層地延伸向了漆黑無比的黑洞的中心。

一個巨大的海洋漩渦，就此形成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真是巨大的氣勢啊……”

“這根本就是災難。”

似乎沒有因為眼前的末日盛景而有絲毫的撼動，解說頻道里的兩個人率先對著這個畫面評頭論足了起來：“這樣的場景怎麼比賽？難道是比誰能活過五秒鐘嗎？”

“或許這只是鋪墊，說不定真正的場景還沒有呈現出來呢。”

“也說不定……他們兩個已經葬身魚腹了。”

“話說回來，他們兩個人呢？”

轟！

巨大的海浪拍打聲突兀地出現在所有人的耳邊，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巨型的漩渦逐漸擴大的時候，所裸露出來的海底的暗礁與岩石――因為旋轉而斜指向中間的水面逐漸地在離心的作用下逐漸退卻，一些奇異的岩石也伴隨著無數海底生物與植物的滯留而逐漸呈現，其中的一些原本充滿了海水的洞穴，此時也因為水的退卻而第一次暴露在了外界的空氣之中，然後在狂風與暴雨的照拂下，變成了一片片屹立在海崖瀑布旁邊，層疊聳立的巨大陽臺。

“原來……就在這裡打啊。”

兩個被系統刷出來的人影突然閃現在了其中一片陽臺的表面上，然後望著四處還在逐漸下洩的積水與近在咫次的巨大海壁，各自睜大了自己的眼睛：“這算是什麼，開海之戰嗎？”

“管他的呢，趕緊打完就是了。”

扛著大劍的半鎧男子首先將視線收了回來，然後盯向了對面的紅髮男子。

“不然的話，我們說不定都要被淹死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