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無心女神，命運聚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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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看來模擬物件的記憶重構太過完美，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寂靜伴隨著光幕內栗色頭髮的女子的再次消失，在舞臺的內外逐漸瀰漫開來，站在光幕外邊緣的幾個玩家張大了嘴巴，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柄巨錘最後所在的地方，似乎還在大腦的反應與處理之下，沉浸在之前的那一連串畫面的餘波之中，而位於場外觀眾席上的觀眾，也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屠殺與最後的轉折而目瞪口呆，也不知應該從哪個地方，重新談起這場如同暴風雨一般的戰鬥。包括解說頻道在內的所有存在，一時間都失去了自己的聲音，只有屬於雪靈幻冰的微弱喘息聲還在平臺下方的某個角落裡微微地響起，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屬於那個博士自言自語的聲音:“或許我應該重新考慮一下人格模擬的設定，還有重現程度的錨點……但是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出現扭曲的現象……”

“你已經天下無敵了。”場外的段青捂著腦袋嘆息道:“好好研究你的造神任務去吧。”

“這個什麼系統若是真的出現在遊戲世界裡，恐怕會有無數人趨之若鶩呢。”繁花似錦則是輕笑了起來:“拿回去隨便模擬出一個奧特曼之類的……”

“那些人影只能在光幕裡行動，而且戰鬥風格有限，只要力量上的優勢不是壓倒性的，早晚也會被人所攻破。”段青搖了搖頭:“雖然我們還是不知道，自由世界中的力量極限究竟能到達一個什麼樣的程度，不過以現有的情況來看……這玩意最多也就能拿來當個訓練機罷了。”

“或者說對戰模擬器。”繁花似錦也跟著開起了玩笑，但他的話音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再準備個挑戰模式第二季之類的……”

“……”

“……”

“……”

“……不管怎麼說，這場比賽也算是結束了吧。”

依舊鴉雀無聲的會場內外，察覺到氣氛沉重的繁花似錦只好嘆息著作出了最後的斷言:“自由之雪隊全滅，最後的這位活人也沒有了辦法，雖然以這樣的方式落敗有一些遺憾，但這場比賽……”

“這場比賽還沒有結束。”

段青的聲音與場下絮語流觴的評價聲齊齊地響起，她摸著強忍著眼淚的夢竹的頭，再次安慰了幾句，然後將手臂抱在了自己的胸前，重新望向了舞臺的中央:“既然公正之劍的全體隊員還在，按照那個博士測試狂一樣的設定……模擬的測試肯定還要繼續下去的。”

“由於蘿拉之影的放棄，現在的比分還是六比六。”段青的聲音彷彿心有靈犀地接著說道:“想要得到勝利，只有再次得到系統承認的一分才可以。”

“也就是再打一場就行了，前提是他們能夠透過……”

“不，他們不會透過的。”

“如果他們也全滅的話……”

“平分加雙全滅，這場勝負……”

“究竟應該怎麼判定呢？”

會場內外的觀眾，隨著這樣的分析而再次活躍了起來，因為屬於公正之劍的身影也再次穿過了光幕，站在了平臺的範圍之中:“公正之劍再次入場了！看來他們也考慮到了這樣的結果，想要穩穩地贏下比賽，就只能繼續戰鬥下去，再拿下一場模擬戰的勝利！”

“只要――再贏一場！”

“難度已經升級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他們會這麼順利嗎？”

“他們已經不需要保留實力了，而且他們也必須全力以赴，這樣才有可能……”

呼――

宛若冬日裡的寒風穿過了會場的內外，將剛剛活絡起來的觀眾席再次冷卻了下來，因為某種發現而逐漸變得呆滯的眼神，也紛紛落在了光幕中央所投射出來的新目標的身上。距離那個人影最近的格雷厄森舉著自己的大劍，原本緊張的表情也逐漸地凝固了，彷彿那正在由場外升起的寒氣穿越了時空的桎梏，同時出現在了他的心房――刺骨的冰冷氣息將場中的氣氛化作現實，下一刻就出現在了五個人的身旁，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道華麗的藍色法袍，以及同樣向外飄蕩的藍色長髮:“……帝國的皇女！水元素的代言人！七人議會中的佼佼者！火熱的寒冰――”

“克莉絲汀・芙雷・奧利雷斯！啊，對了，這個是無心版，所以你們最好小心一些……”

轟――

所有人的耳邊再次發出了一聲悶響，不過那並不是比賽舞臺上投射出來的戰鬥聲，而是某個正在充當解說的某個男子的倒地聲:“咳咳，咳咳……”

“大哥？青山大哥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沒事，讓我喘口氣……”

若有若無的對話音從解說頻道的遠方傳出，再次擰起眉毛的絮語流觴生氣的表情中，繁花似錦的感嘆聲也喃喃地響了起來:“這對手……”

“怕是凶多吉少了啊。”

呼――

完全凝聚成型的藍袍女子驟然抬起了頭顱，雙眼也冒出了兩道紅光，下一刻，銘刻著金色絲線的袍袖隨著她兩臂的舒展而高高的揚起，然後將原本充斥在周圍的冰冷寒氣，完全擴散到了圓形光幕的所有角落之中。凜冽的寒風揮灑過所有人的臉面，吹得在場的玩家眼睛都無法完全睜開，而位於隊伍最前方的格雷厄森冰晶覆面，已經開始有了一絲被凍結的跡象:“看來……”

“這次是真的冰雪女神了。”

後方陡然冒出了熾熱的火花，那是某個法師打算最後一搏的徵兆，不過眼前的女子只是將雙目中的紅光落在了塵雨殘月的身上，就把他身上的火苗提前掐滅了下去。金鎧的戰士艱難地抬起了手，想要將手中的金色大劍丟出，不過那無比艱難的動作，最後還是在逐漸的凝固下以失敗而告終了:“唔……”

“看來毫無神智，不符合我的美學。”

那你倒是早點決定啊……

這是格雷厄森在聽到上方傳來的聲音後，心中的最後一個想法。下一刻，他就在一直沒有停下的寒風中，徹底地變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雪雕像。冰藍的色調緩緩地蔓延，隨後賦予了後面的其他幾名隊友相同的命運，然後在不斷擴散著的藍色風暴越來越猛烈的旋轉下，將充滿死寂的冰冷世界覆蓋到了整個光幕籠罩之內的平臺中。

“這……看來是毫無反抗之力啊。”

繁花似錦嘆息著說道:“畢竟是一手製造了法爾之寒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被剝奪了人性的傀儡版本，用言語翻盤的希望都不存在……話說你剛才怎麼那麼激動啊？是不是與這個女人也有一腿？”

“……”

“怎麼，不敢說話？你怕什麼嘛，那可是遊戲裡的人物，再怎麼有感情也不會出事情的對不對？再退一步來講，現在的虛擬真實技術這麼發達，出現人機戀的情況也比比皆是，有什麼好害羞的？”

“……”

“喂喂？喂喂？你還在嗎？”

系統宣佈比賽結果的聲音中，繁花似錦再三確認的聲音也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他變著法兒的在毫無回應的通訊頻道里詢問了半天，最後才在觀眾間驟然爆發出來的激烈討論聲中，無奈地嘆息了起來:“笑話……”

“不會是真的撞暈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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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自由世界內，同樣披著藍色法袍的身影小心翼翼地穿過了層層的防線，拖著袍袖與裙襬行走在塔尼亞城內的小巷之中。彷彿永遠都不會有人發覺的寂靜裡，用兜帽遮住了臉面的身影徐徐地走動著，然後在熟稔地穿過了幾條小巷與街角之後，來到了靠近議會大廳北部的某座小屋的門前。同樣漆黑的景象隨著小門的推開而呈現在藍袍法師的眼簾中，她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悅耳的輕笑，然後轉過身，將身後的木門緩緩地掩上了:“什麼時候喜歡獨坐在黑暗之中了，我親愛的妹妹？”

“……情勢所需，姐姐大人。”

黑暗的中央亮起了一道火紅色的光，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用手指舉著火球的芙蕾雅的身影:“城內的情況……現在很複雜。”

“哦？說來聽聽。”

藍色兜帽之下的嘴角露出了成熟的微笑，然後隨著女子向前邁出的搖曳腳步，來到了紅髮女子的身前:“東方之旅可不容易，我可是剛剛才趕回來呢。”

“金……怎麼樣了？”

“還在悔過……與調查之中。”

女子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屬於克莉絲汀的美麗臉龐:“目前看來，除了自由之城，沒有哪個地方是安全的，陰影會的那種亂來一樣的治理手段……反而有了一絲奇效呢。”

紅髮的女子沒有回答，而是將面前桌子上的一杯咖啡推到了藍袍女子的面前，然後靜靜地望著對方動作優雅地端起，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嗯……雖然味道很苦，不過細細品嚐的話，似乎別有一番滋味呢……是你研究出來的嗎？”

“是塔尼亞城內的一家店鋪的作品。”紅髮的芙蕾雅微微地搖了搖頭:“他們的店主據說是一位冒險者，這名叫咖啡的東西……也是他研究出來的。”

“不錯，不錯。”藍髮的女子看著對方:“你……很喜歡嗎？”

紅髮的女子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看來……這座城市還有許多值得我們留下來的東西呢。”

已經坐下來的克莉絲汀支起了下巴，滿含微笑地望著對方的臉:“讓你過來監視戰爭的程序，也算是我們挑對了人了。”

“……議會已經有了結論了嗎？”從姐姐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不同的意味，紅髮女子出聲問道。

“當然，畢竟我們的老家可在這裡，維金斯那個老傢伙那麼懶，也不喜歡挪地方。”

淺笑著將手中的杯子放回了原位，克莉絲汀淡淡地回答道:“那個囚犯也被關在這裡，目前還沒有服滿刑期呢。”

“如果這次的事情能夠處理得好，想必他也應該能夠得到釋放吧。”紅髮女子低聲回答道:“有關保留塔尼亞的決定，他應該也是支援的。”

“再怎麼絕情的人，在一個地方呆的久了……也終究會有一絲惻隱之心的。”克莉絲汀的雙眼緩緩地閉上了:“更何況他那種喜歡胡鬧的人……唔，我回來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不少的傳聞啊。”

“姐姐大人……指的是什麼？”

“例如……法師議會即將對公國動手之類的。”

“……”

“怎麼，你與他……都不解釋一下嗎？”

“也許是其中的一些冒險者傳出去的留言。”紅髮女子低聲回答道:“之前曾經有幾個冒險團，與法師議會的負責人有過一些接觸……”

“又是冒險者，之前來的時候就在城門外看到了一堆……”

沒等對方把話說完，藍髮女子的眼睛就重新睜開了:“貪婪，自大，能力不強，卻又喜歡惹是生非……這次的事情已經夠亂的了，他們居然還喜歡摻和進來，不怕死的精神雖然可嘉，但若還想要打著旗號，在世俗中代表我們……”

“那就不是我們能夠接受的事情了。”

她眼神一冷，手上浮現出了若有若無的冰色寒氣，房間裡的溫度也不知不覺地下降了兩分，就連紅髮女子手上的火球都開始變得忽明忽滅了起來。不過這樣的現象沒過幾秒，就隨著冰寒氣息的平靜而逐漸恢復了，而一直默默地舉著火球的芙蕾雅，此時才開始逐漸解釋了起來:“您不必如此生氣，這只是一些世俗間的傳言，對我們造成的影響應該是非常微小的，而冒險者群體也是一個龐大的群體，我們不應該一概而論，他們之中有壞人，自然也會有好人……”

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與之相伴的則是藍髮女子望向這邊的饒有興趣的眼神:“怎麼，我可愛而又無情的妹妹，什麼時候……學會了給冒險者說話了？”

“難道是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

“不要緊張，我親愛的妹妹。”

柔美的微笑再次浮現在藍髮女子美麗的臉龐上，她託著腮望著對方，眼神也換成了女性特有的好奇神色:“或者說……就像小時候那樣，這段時間你在這個地方的見聞，都講給姐姐聽一聽如何？”

“……是，姐姐大人。”

火球在另一名女子的手上搖晃了一陣，然後隨著她默默的講述而靜靜地旋轉著，一段時間之後，屬於克莉絲汀的插問聲也開始若有若無地響起，迴盪在不大的房間之中:“斯蘭柯死了？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啊……”

“……”

“騷亂啊……是他引起的嗎？”

“……”

“哦？有人襲擊了帕米爾？有創意的想法……”

“……”

“你收了一個學徒？呵……那麼是誰得到了你的青睞？”

報告一樣的談話在這個地方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屬於克莉絲汀愈發好奇的眼神:“也是一個擁有同樣紅髮的少女？是一個火系魔法師嗎？”

“是的，而且也是陌上青山的同伴。”

芙蕾雅靜靜地回答道:“最近已經跟著他們的冒險團逼出了塔尼亞，目前的下落已經難以確定了。”

“哦？看來故事還很長呢。”

手指把玩著自己的髮梢，藍髮女子的聲音也逐漸變得平淡了下來:“繼續吧，命運的絲線……”

“似乎正向著一個地方聚攏啊。”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