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休戰時間，無本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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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也沒有人知道良辰美玉差點遲到的最後原因是什麼，夢竹也沒有知曉那筆送來的錢裡究竟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小姑娘只是默默地看了那個數字一會兒，然後就繼續自己的佔用機器大業了，只有已經回去的雪靈幻冰似乎是明白一些內情的人，所以在離開之前，她也曾經託段青給對方帶去一句話。

“下次的比賽，記得讓她來現場找我。”她如是說道。

她的身邊可不缺你這樣的大姐姐啊……段青如是想到。

距離下次的比賽確實還有一段時間，因為聯盟的人似乎也終於開了竅，打算給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參加總決賽的人，一點休息與準備的餘地了。雖然剩下的淘汰賽已經不多，不過這點福利對於那些已經晉級職業玩家來說都是來之不拒的，整理裝備，處理內務，研究對手，準備大招……只要是想，他們可以做的事情就永遠沒有盡頭，但對於那些觀看比賽的普通人來說，除了自己找地方打發自己的時間以外，他們能做的事情，似乎就只有去網上吹噓自己這兩天的所見所聞，同時將現場得到的第一手訊息，傳播給所有自由世界的玩家們了。

這在給華藍市各大網咖創收的同時，也讓自由世界裡的線上數量暫時大增了許多，於是新一輪的兩國之爭，就在“某失蹤人口重現天日”的爆炸新聞裡愉快地開始了。

“公國人！”

“帝國人！”

“剛才是誰打我兄弟來著？”

“就是他們！不要放他們衝過去！”

“把他們送回去！今天一定要把戰線推回到塔隆大道！”

“怎麼這麼多人？我們的援軍呢！”

“有人摸到我們的背後去了！援軍已經和他們打起來啦！”

由於兩國之間的暫時休戰，代表兩國勢力的各大行會也暫時銷聲匿跡，各自去備戰各自的東西去了，所以來自各國的交戰雙方，大多都是原本混跡戰場的熟練工，以及閒來無事的閒散玩家。寬廣而又美麗的塔隆平原也成為了臨時的大戰場，每時每刻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大小戰鬥，爆發在人煙稀少的各個角落上――只要不接近帝國與公國臨時拼湊起來的陣地，玩家們的打鬥一般是不會引來NPC的介入的，所以此時的整個塔隆平原的戰鬥，更像是一個一大堆玩家同時參與，然後將相互之間的決鬥擺在平原各處的大型競技場。

當然，只要是戰鬥就總能分出一個勝負，只要是玩家……也總有一個高低之分的。

“哇哈哈哈……還有誰？”

又一拳打飛了某個連名字都沒記住的對手，依舊全身黑鎧南鐵山抱著雙臂大笑了起來，然後在一眾小弟的搖旗吶喊之下，向著對面的陣營擺出了一個健美的姿勢，趾高氣揚地賣弄著自己偉岸的身軀。於是這樣的起鬨與群嘲並未持續多久，一個身披風衣的男子就跳出了自己的陣營，然後一邊豎著國際通用手勢，一邊應下了接下來的決鬥:“何方鼠輩，敢在你爺爺面前囂張！”

“呵！居然真的有人還敢叫陣啊？”南鐵山晃了晃自己的拳頭，然後突然爆發，與一臉笑意的幻夢撞在了一起:“馬上就送你回西天！”

“大言不慚哪。”後者以一記正拳回應了對方:“速戰速決吧。”

“會長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後方的人群外，一臉難看的夜麟望著雜亂不已的戰場前方，抱著細劍低聲說道:“既不著急也不緊張，居然還有閒心參與這樣的戰鬥……別人家的會長，這會大概都在秘密訓練呢。”

“不就是輸了團隊賽嘛，咱們又不是爭天下的行會，隨便打打就算了。”鋼鐵雄心則是抱著手臂搖了搖頭:“相信我，我們的戰敗……反而會讓會長更加輕鬆啊。”

“會長那樣的傢伙……可是最看得開這種東西的人了。”

“……嘁，你們看得開，我可看不開。”

“那是你年輕。”

鋼鐵雄心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放下了自己的手臂:“這麼多年了，什麼成功與失敗他沒經歷過，區區一次團隊賽的戰敗……真的不算什麼。”

“可是我們本來能勝的。”夜麟低頭說道:“我們熟悉那個雪山，我也擅長偷襲……”

“那就得怨你了。”鋼鐵雄心繼續一臉的不屑:“說實話……也就只有會長這樣的性子，才能容忍你這種臨陣脫逃的存在了。”

“……抱歉。”

“不用道歉，要是放在心上……原來的榮耀也不會解散。”

鋼鐵雄心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了一個笑容:“你老大也不會是你老大。”

砰！

前方陡然傳出的悶響聲中，披著風衣的男子與對方的那個大漢一同飛了出去，然後帶著兩道如龍一般的沙塵，向著各自陣營的方向咕嚕嚕地滾在了地面上:“……哈哈哈哈，好！很久沒有遇見過這麼有力量的拳手了……”

“剛……剛才那是龍翻雲？”

“……那人真是幻夢啊？”

周圍一眾玩家的低聲議論中，抖落著泥土的南鐵山也掙扎著站起了身，那顫抖不已的雙肩上，也突然搭上了一條手臂:“算了，別打了大哥。”

“閃開閃開！好不容易碰上個對手，這種機會……咦？”南鐵山猛然一震肩膀，然後驚訝地望著自己的身後:“你怎麼出來了？”

“反正有你嘛，再送我進去一次不就可以了？”段青嬉皮笑臉地回答道，同時向著前方的空地招了招手，算是打了個招呼:“今天這麼熱鬧……”

“混進城應該也容易得多吧？”

“真當我們鐵拳幫整日裡無所事事啊？”南鐵山不屑地說道，揮拳的架勢卻是撤了下來:“雖然輸給了嵐山以後，我們現在確實已經沒什麼事了……”

“有沒有興趣去參戰啊？”

“沒有，隨便打打還可以，去搞那樣的大動作……不符合我們這些人的行事方式。”

望了望附近的幾個幫會成員，黑甲的大漢笑著回答道:“況且這些小子都不是隨便聽人指揮的主，若是真的上了戰場……也只會給自己人添亂啊。”

“……說的也是。”

幾個玩家之間再次爆發而起的大聲叫囂下，段青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鼻頭:“我們這些心高氣傲之輩，在一旁看看就好了，但若是這麼發展下去……戰火遲早會燒到我們頭上呢。”

“……是啊。”南鐵山也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然後在前方再次爆發起來的戰鬥聲中，一拳打飛了一個衝到身旁的某個倒黴的帝國玩家:“前兩天我們幾個兄弟還討論過這件事情，看是否要搬個地方什麼的……”

“之前的那些投資呢？”

“當然是放棄了。”

唰――

一劍放翻了另一個路過的帝國玩家，段青斜著眼睛看著對方:“這麼大方？光是路過城門口的時候，我就看到過好幾次你們火熱朝天的施工現場呢。”

“那也沒辦法，戰爭來了，我們也搬不走。”南鐵山攤著手回應道:“不過這都是說在走的前提下啦，我們又沒說一定要走的……我靠你們帝國人好煩啊！你們幾個，給我把那些小崽子統統打回去！”

“哎哎哎，我還有事要問你呢，別看見了群毆就上啊。”

“我也沒說要上啊，嘿嘿嘿嘿……說吧，還有什麼事？”

“……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吧。”

看著眼前變得愈發混亂的玩家混戰，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向後撤了兩步，最後才冒著漫天的流彈退到了平原的道路邊，棲息在了某棵小樹的腳下。一個抱著火紅色法杖的少女剛剛收回了放出了大火球的手，然後笑著跳到了段青的身邊:“青山大哥！”

“呵，換老婆了啊？”沒等段青回答，南鐵山就先一步叫了出來:“上次不是那個雪什麼冰來著……”

“別亂說，小心有人突然跳出來敲死你。”

少女略顯羞澀的表情中，段青苦惱地捂了捂額頭:“都是參加了聯盟杯的人了，連別人家職業選手的名字都記不清楚……”

“我們一般只研究抽出來的對手。”南鐵山毫不在意地笑著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怎麼會忘記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隊友呢？我只是……唔，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什麼都沒有。”段青面無表情地回答道，然後像擺娃娃一樣的把千指鶴擺到了他的身邊:“這是某人的妹妹，暫時……嗯，暫時寄送在我這裡，所以……”

“哦――”

故意拉出了一陣長長的迴音，南鐵山拍著雙手回應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不用解釋了……”

“怎麼，你不信啊？對了，通知了你哥哥沒有？他有沒有人手啊？”

“昨晚就打了電話了，我哥哥說……那邊的戰事很吃緊，就算是有人願意來，可能也要過了這陣子才可以……”

“……好吧，我知道了。”

拍了拍少女略顯失落的肩膀，段青嘆息著想了一陣，然後才在南鐵山略顯驚奇的目光裡，回頭向著對方嘆息道:“沒有人幫忙，就只能自己多出一些力了，大哥……大哥？”

“居然還真的是個妹妹啊……”

“啊？”

“啊不不，沒什麼。”

大漢急忙搖了搖自己的雙手:“那個……兄弟！還有這位妹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們鐵拳幫能幫你解決就幫你解決……”

“沒什麼大事，只是想拜託你查一些事。”

“呃……查人？哎呀呀，我們這種五大三粗的傢伙，實在不是很擅長憋著嗓子到外面瞅來瞅去……”

“若是算起來的話……這件事情似乎也與你有些關係呢。”

“什麼？”

“還記得我們在城裡的第一次相遇嗎？”段青眨了眨眼睛:“在此之前，曾經與你們打過一架的那些人……”

“你們後來有什麼線索了嗎？”

南鐵山沒有回答，因為他的眼睛也跟著眯了起來。

“現在不是都說有人在城裡搗亂嘛。”段青繼續低聲說道:“雖然還沒有頭緒，不過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那些人似乎也是最有嫌疑的一批人啊。”

“唔……我去問一問幫裡的弟兄。”南鐵山沉吟著回答道:“那日發生過節的那些兄弟好像還不線上上，而且他們有沒有記清那些人的面孔也不好說……”

“想必大哥你也很想抓出他們的尾巴吧？還有那日一直想要追殺我的人……”

“如果內鬼就是他們的話……”

“你們在找他們？那真是太好了。”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在幾個人的身邊，南鐵山猛然警覺的動作裡，段青卻是頭也不回地嘆了一口氣:“你怎麼還沒走？”

“這麼好玩的事情，不帶上我實在是太遺憾了。”披著風衣的男子笑著說道:“而且本來我也不是來找你的，只是想認識認識這位……唔，黑甲的兄弟。”

“走開，帝國人，人家是會長，不接受挖牆腳。”段青擺出了一副嚴肅的臉色，然後又垂下了自己的肩膀:“你都賴在這裡多少天了，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你說呢？”幻夢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然後向著帝國的方向指了指:“嵐山的人都已經來了，我們曙光榮耀……當然也不能落下這一腳啊。”

“怎麼，現在就開始瓜分蛋糕了啊？”段青抱起了雙臂:“你們帝國能不能贏還不一定呢。”

“真正的強者，是敢於在兩邊下注的。”幻夢則是一副自信的笑容:“不管哪邊獲勝，我們都將會是贏家。”

“嘿，還是一如既往地自信……”

“我們可是有資本的。”幻夢抬著下巴說道:“比如……你們要找的人，我或許知道一些什麼哦？”

“……”

段青放下了自己的手臂，目光也放到了風衣男子的身上:“你知道什麼？”

“哇，你想幹嘛，明搶啊？”幻夢作出了一個害怕的表情，然後又扮出了一副誇張的鬼臉:“告訴你，我可是一個勢利的男人，沒有什麼好處……我是不可能出賣自己的!”

“……說吧。”於是段青只好再次撫起了額頭:“你想要什麼？”

“今天的比賽上……你曾經說過什麼吧。”幻夢也收起了自己玩笑的表情:“說實話，我對那個墜星山非常的感興趣，所以……”

“你就用那裡的情報與我作交換，如何？”

“這就是你的條件？”

臉上逐漸浮現出一個莫名的奇特面容，段青的目光在幻夢的身上停留良久:“恕我直言，那上面的景象你應該都看到了，就是後來那場比賽裡的樣子……”

“所以也被你們翻了個底朝天了是吧？”幻夢也跟著說道:“你們在那裡發現了什麼……也一併告訴我好了。”

“……”

“怎麼，不樂意？不是我吹牛，我們在塔尼亞門口蹲了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那些小老鼠在塔尼亞里面的行蹤，我可是一清二楚……”

“不不不，我可沒有在考慮你的訊息的真實性。”

段青笑著擺了擺手:“就算你說的全是假的，這場交易也是你吃虧啊。”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那上面真的沒有什麼的。”

臉上的笑容變得越來越盛，段青背起了雙手，然後朝著旁邊同樣一臉詭異的南鐵山示意了一下:“不信的話……你可以向我的這位大哥確認一下。”

“……哦？”

“他也是當事人之一。”段青說道:“我所知道的事情，他當時也全都在場，這其中的隱秘……”

“你問他會不會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