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曾經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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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指望這幾個冒險者，能給我們帶來好處嗎？”

已經只剩下兩個人的狹小房間內，重新恢復了正常表情的駝背老人，步履緩慢地走到了漢克的面前:“你就不怕……”

“你的擔心，總是會超過我的想象。”

捧著酒杯又喝了一口，中年男子閉上了細長的眼睛:“讓他們知道又如何？我還巴不得……他們下來摻和呢。”

“你還嫌這裡不夠亂是不是？”老人搖頭說道:“蘇梅里，卡扎克，還有瑪姬女王……這裡的勢力已經夠多了，聽說那個腦子一熱就開了店的康奈利，現在也有下來的意思，這些人還不夠我們忙的嗎？你還要拉他們下來……”

“所以我現在就開始拉攏他們了。”漢克低聲說道:“剛剛傳來的訊息，貴族和平民派的議員已經達成了協議，他們……同意了一切的要求。”

“什麼？怎麼可能，那些老不死的為什麼同意了？”老人大叫了起來:“大鬍子給了他們什麼好處？”

“不知道。”漢克搖頭說道:“不過可以預見的是，冒險者以後的地位……將會再次提高。”

“繼上次的難民之後，第二次的人員湧入……可能馬上會到來了。”低沉的聲音在房間中迴響:“冒險者的潮水啊……”

“好吧，既然這樣……我們是需要提前準備一下。”

老人略顯興奮地搓了搓手，然後卻是又想起了什麼一樣問道:“可是……為什麼是他們兩個？那個叫什麼陌上青山的很有名嗎？”

“……你該好好補一下情報了。”漢克斜了一眼對方:“尤其是我給你的那些。”

“少廢話，快說快說。”

“長久以來，黑市這個地方總是存在於黑暗之中，雖然已經自成體系，但……實在是有些過於閉塞。”漢克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著這些話:“如果總不能見到陽光，我們……終究還是沒有前途的。”

“這一點……倒是與自由之城有些相似了。”

“你這傢伙……”老人唏噓不已地嘆息道:“不要總是沉浸在過去。”

“我只是在就事論事而已。”漢克低聲說道:“作為一群總是待在邊緣的人群，冒險者天生就適合我們這樣的工作，而且他們當中的許多人……又與上層社會接觸很多。”

“如果我們能借著這個機會站起來的話……”

“你想脫離黑市？”老人斜著眼睛問道:“小混蛋，你以為……這種事情是你說不幹就不幹的嗎？”

“嘿，我可沒有這樣的意思。”漢克擺了擺手:“我只是想……”

他臉色一肅:“讓整個黑市都跟著我站起來罷了。”

“什……”老人瞪大了眼睛:“就憑你？和我？”

想起了一開始的問題，他又豎起了手指:“還有那些冒險者？”

“一般的人……當然是不行的。”漢克垂首說道:“不過若是他……應該是可以的。”

“他？”

“……以後你會明白的，畢竟現在只是個計劃。”漢克話鋒一轉:“你需要做到的，就是老老實實配合我，然後多給他和他的那些隊友一些好處就行了。”

“好哇。”老人立刻一吹鬍子:“鬧了半天，還不是要我出錢！今天老夫我出的血還不多嗎？”

“得了吧，老狐狸。”漢克搖了搖頭:“你這種老江湖，還能看不出那東西的價值？那玩意兒就算你掛在店裡……”

“大概也是賣不出去的。”

揹著一個黑色的大帆布包，此時正走在通道內的段青低聲對著旁邊的夢竹說道:“造型很華麗，史詩品質看著也很好，但是那屬性……看著就很坑爹好不好？誰會去當那種冤大頭啊？”

“可是……你不是說那些特效很厲害的嗎？”

“如果去掉它們各自的前半句，我就承認它們確實很厲害。”段青糗著臉說道:“可是加上了那些條件……這特效就很傻了。”

“我問你，什麼是冰凍效果？”

“唔……大概是水系魔法裡面，能讓人減速的那種？”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種，畢竟系統給的負面狀態只有個圖示，連個文字的解釋都沒有。”轉過了一個黑暗的拐角，段青繼續無奈地解釋道:“如果……所謂的冰凍效果，必須是雪山上的那些冰雕，或者是逆風悠然的寒冰牢籠那樣的玩意兒，那這武器就太垃圾了。”

“別，別急嘛，我們可以出去試一試……”

“就算不是又如何？還不是要配合才能出特效啊？”

段青沒好氣地說道:“這遊戲玩到現在，我就沒見過近戰職業能在攻擊的時候能給人加上類似冰凍的效果的，冰屬性的傷害倒是見過一些，可寒冷效果就太難了，這麼追求科學的遊戲，這種不怎麼科學的效果大概只能在法師的手上能看到，可哪有法師扛著雙手大劍出來打架的！就算他拿得動，難道要用它砍人嗎？難道要靠著這上面的效果來贏得勝利嗎？”

他仰頭一嘆:“啊……那畫面太美麗了。”

“也就是說……”小姑娘的頭也跟著低了下去:“這武器沒什麼用了？”

“如果有一個水系法師願意配合你的話，這武器或許會有用。”段青說道:“或許。”

“唉……”於是小姑娘嘆息了一聲:“難道我們真的要賣出去嗎？史詩級的雙手大劍啊！好不捨得啊！”

“你不願意賣就留著唄，反正八百金幣買來的，怎麼處理都賺了。”段青無謂地笑了笑:“再不濟……可以拿出去嚇唬人嘛，你看那渾身的冰花，你看那寒光，多炫酷啊！可惜……”

“就算是我用，也只是個白板而已。”

終於找到了他們來時的樓梯口，段青略微地抬了抬自己身後的那個揹包，然後無奈地撇了撇嘴:“不能附魔，不能鑲嵌……這擺明了就是不讓你自己有辦法施加冰凍效果的，嘿……我就不明白了，那麼大的一個冰塊，為什麼它自己不能凍住敵人嘛！”

“是啊，為什麼嘛！”

“看來只能靠所謂的封印來翻盤了，說不定解封之後還能有什麼新效果之類的……”

“對啊！你不說我都忘了，說明裡還有封印！可是……你知道怎麼解開封印嗎？”

“我知道就好了……”

兩個人的話音漸漸地拉遠，最後隨著他們的腳步，消失在了大門後的上方。片刻之後，一個披著斗篷的玩家身影漸漸地出現在那個入口的拐角處，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

他望著那個地方，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冒險地圖，然後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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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同學，要不要裝備？都是新鮮貨，保證看花你的眼……”

“……”

“怎麼？怕被對手發現？別擔心，這些東西都是取自玩家大部隊的，保管他們猜也猜不著！我也可以向您保證，咱們之間的交易……”

“抱歉，我沒有參加比賽。”

“……早說啊！害我浪費這麼多口舌……”

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段青無奈地望著那個憤而離去的玩家，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按照上一次的慣例，已經步入深夜的時間，是冒險團成員拿來看比賽的時間，所以在匆匆地返回了冒險者協會，放下了那個沉重的包袱以後，段青也終於得到了片刻的休息，然後再次來到了這個比賽專用的伺服器之中。以他本來的想法，他原本想要下線老老實實休息一陣，順便好好查一查有關負面狀態的資料的，可惜他的團長有過明令:若是不來陪著她看比賽，那就等著受死吧。

唉，還不是想要在下注上多賺幾個錢嘛……

“迫不得已”進入了比賽世界，出現在段青眼前的卻不再是那個青草碧湖之間的古代鬥技場，而是一條蜿蜒流淌的小河邊，盛開的鮮花與綠葉所裝飾的河畔周圍，已經坐滿了三三兩兩的人群，一邊與周圍的蝴蝶共舞，一邊歡聲笑語地談天說地，彷彿正在享受現實世界所享受不到的野遊一般。清澈的河水對岸，鬱鬱蔥蔥的樹木以藍天為目標，向著遠方不斷地延伸著，中間似乎還有各類不知名的鳥兒飛進飛出，共同裝點著這片專屬於自然的美麗。順著河岸的方向，一片用原木所搭建的一排排小木屋出現在視線的遠方，雖然不知道它們是幹什麼用的，不過以這裡的人流走向和聚集程度來看，那裡似乎就是觀眾們需要前往的地方。

不過還沒等到段青走到那裡，他就先受到了之前那個玩家的進攻。

“幹什麼啊？怎麼還有在這裡賣裝備的……”

“那些都是倒爺。”

一個玩家的聲音從段青的身後響起，他回頭看了看，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微笑大叔？”

“哈哈哈，真高興你還記得我。”留著絡腮鬍子的微笑的屠夫，緩緩地走到了段青的面前，先是解下了自己的大盾，然後給出了一個真正的大叔擁抱:“這麼多天了，終於在這裡碰上你一次了。”

“呃……前些天我都沒有來看比賽來著。”段青摸著鼻子解釋道:“不過……曾經一個冒險團的人，我怎麼可能忘記呢？”

“呵呵……其他人呢？”

“大概在前面等著我吧，說好在會場門前集合的……唔，笑紅塵有沒有收到訊息我就不知道了。”

“那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冒失啊。”

“是啊，令人頭疼的傢伙……你剛才說，那些人是幹什麼的？”

“倒爺啊，倒爺。”微笑的屠夫指了指附近的人群:“這裡的玩家們，大多數都是曾經參加比賽，後來又被淘汰了的人，他們的手上都有一些現階段很好用的武器和裝備，有一些頭腦比較好的，就把它們拿出來賣了，各取所需嘛，以後還會換到更好的東西……”

“現在有五十級的玩家嗎？”段青問道:“聽說那是這個版本的最高等級。”

“不知道，就算是有，那大概也是不參加比賽的隱世高人，那些把時間浪費在這裡的職業選手，多半是沒有機會的。”

微笑的屠夫笑著說道:“比賽到了這個時候，大家的等級和屬性已經比較明顯了，技能呢也摸得差不多，所以想在準備上取得一些優勢，就只能看裝備了。”

“倒賣裝備啊……這就是這些人有市場的原因？”指了指已經跑到另一個角落推銷自己貨物的那個人，段青有些好笑的說道:“他們賣的東西能靠譜嗎？”

“有總比沒有強啊。”微笑大叔攤了攤手:“而且……不要小看這個遊戲的可能性，千奇百怪的裝備還是有很多的，比如我之前輸給的那個對手……呃。”

“大叔你……居然還參加了比賽啊？”

“唉，總是不服輸的嘛，而且會里也有要求，試一試也無妨的。”微笑大叔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的女兒也很贊成，所以……你懂的。”

“那就好。”段青也跟著笑了起來:“那……你們行會的戰績怎麼樣？我記得叫什麼拂風的……”

“沒什麼厲害的高手，打著打著就沒人了。”微笑的屠夫搖頭說道:“不過也好，多看看對手怎麼打的，然後再練一練，之後的團隊賽……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你們沒有機會的。”

說話間的兩人沿著小河邊的步道，走到了那些小木屋的附近，而此時出聲攔住他們的，似乎是幾個同樣前來看比賽的人。他們的等級與裝備似乎都很不錯，所發出的光芒與周圍玩家們也有著明顯的不同，不過最明顯的地方，就是那幾個人各自的鎧甲上，自己所劃上去的NO.1的符號了。

“你們……”微笑的屠夫臉色一沉:“不要搗亂。”

“怎麼？認識了新朋友，想要在人家面前裝一波嗎？”

領頭的那名玩家眼神在段青的臉上一掃，然後搖頭晃腦地說道:“這要是放在以前，哥幾個才不會管你什麼事情，不過現在……嘿嘿。”

“我們不得不過來警告你一下。”

眾目睽睽之下，走上前的他點了點微笑大叔的胸口:“團隊賽……咱們走著瞧。”

“我說……”

望著又晃著身子離去的幾個人的背影，段青苦笑著問道:“你都這麼一把年紀了，就不要到處惹事了吧？”

“又不關我的事。”後者抹了抹自己的鬍鬚:“是我們行會的事情。”

“哦？”

“他們是巔峰行會的人。”指著那些人離去的方向，微笑的屠夫低聲說道:“你……懂了吧？”

“我懂個籃子。”段青莫名其妙地看著對方:“巔峰行會是什麼，我怎麼沒……”

他的語氣一滯，與之相對應的是微笑的屠夫略顯苦澀的臉龐。

“我們是拂風行會。”他說道:“而我們的會長……是逆風悠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