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荊州崛起 第九十九章 大漢老臣，太常趙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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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劉伯，左將軍劉玄德之侄，特來求見趙太常，還請閣下通稟一二！”

大漢太常，荊州襄陽城，趙岐府邸之外，劉協一臉淡然的看著面前的門子，希望他去通稟一聲。

不過....

“我家趙公這些年身體越發的不適了，已經多年不曾見過外人了，還請少將軍可以原諒則個！

若是有什麼不妥之處，還希望少將軍莫要見怪....”

此時趙岐府邸之中的門子那是一路小跑，作為一個老僕那也是不容易了。

而他的態度...那更是一丁點的毛病都挑不出來，簡直是比劉協還要更加的有禮貌！

“這襄陽...還真是有禮有節！”劉協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然後朝著甘寧就是一使眼色，緊跟著...

“我等無狀，求見趙太常！”

“還請趙太常能夠一見！”

“我等無狀，求見太常趙公...”

那甘寧帶著百餘人直接朝著趙岐的府邸就是一陣狂吼怒喝，那聲音大的隔著兩條街都能夠聽到，這府邸之中的趙岐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而那府邸的門子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是忍不住大吃一驚，看著如此“無禮”的來客忍不住兩眼瞪大，就要出口訓斥，結果劉協也是趕緊站了出來朝著對方躬身行禮。

那動作...同樣是有禮有節。

至於一旁領路的傅巽看到甘寧等人這麼一副作態之後也是被震驚的無以復加，看著劉協更是忍不住發出了嘖嘖之聲。

心中更是忍不住的感慨起來。

“這位陛下就是不同尋常，這做事...果然是不可以常理度之！”

不過這等人才是他們大漢所需要，墨守成規只能被人所利用！

想明白這件事情之後，傅巽看著那正在不斷大聲叫嚷的甘寧等人臉色也是好看了不少。

當然...就在甘寧等人發出一陣陣喧譁的生活，那府邸之中正在休息的趙岐也是直接在一名老僕的帶領下緩緩站了起來。

“外面那劉玄德的侄子太過無禮了，太常公還請暫時休息就是，小子自然會去將他們轟走...”

“無禮！”趙岐此時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從床榻之上站了起來，看著那老僕直接就是訓斥了起來，“老夫乃是朝廷之官...如何能夠...咳咳咳！”

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趙岐這才掙扎著緩緩站了起來，然後在老僕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住口，老夫府邸之前，爾等這般喧譁可是對朝廷不敬！”

老邁虛弱對聲音從門前出現，趙岐那蒼老對面容也是出現在了劉協對面前，讓他趕緊將甘寧等人叫停。

“小子，拜見趙太常，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太常勿要見怪！”

“嗯....”趙岐朝著娜劉協微微點頭，然後就在他準備說上兩句將他們權走的生活，突然娜有些昏花的老眼微微眯起。

這些年他的年紀越來越大了，這眼神也越來越不好了，甚至到了看什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得不讓人攙扶著才能夠走路。

只不過，這一次他看向劉協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些熟悉。

“小子，你切上前來...老夫這老眼昏花的，看不清你的模樣！”

聽到趙岐的話語之後，甘寧的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差點直接蹦起來就要怒罵，但卻被傅巽一把拉住。

一邊解釋安撫，另一邊朝著劉協微微點頭，讓他安心上前就是了。

“年輕人，老夫看你感覺有些眼熟...不知道你....嗯？”就在趙岐疑惑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的時候，那手臂上傳來的觸感，然後緩緩在他的心中凝結成了一個讓他震驚的字型。

同時，這努力眯起眼睛，讓他若隱若現看到對面模樣，也是讓他確定了這個資訊。

“原來是...左將軍的侄兒，速速請進！請！”

趙岐臉上不動聲色的將劉協請入了府邸之中，然後讓那為數不多的幾個老僕退下，這才朝著劉協躬身一拜。

“老朽趙岐，拜見陛下，陛下....不該來此啊！”

果然，趙岐這位和那徐璆的想法是一樣的，劉協作為大漢的皇帝就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危險的地方。

劉協也不知道這算是太常的特性，還算是什麼....

“太常公不用如此，今日朕來此襄陽，拜訪各位朝中官員就是為了讓那荊州之人看到。

如此一來，沒有人會覺得朕的身份有所問題，即便是有...恐怕也不會多想！”

劉協一臉的苦澀看著面前的趙岐也給出來了自己的解釋，他當然不是隨便在這裡四處遊走，之前劉曄那傢伙連見都沒見過就發現了他隱藏起來的身份。

這件事情對於劉協來說打擊實在是有些太大了一些，因此這一次劉協做得就更加的真了。

誰能夠想到大漢的皇帝閒的沒事兒跑到“敵佔區”四處亂竄不說，還專門朝著自己可能暴露出來的地方去...

就算是那劉表麾下有著不少可用之人，有著許多智謀之士，他們也不會想到一個皇帝能夠膽大妄為到這個地步，這自然不會往那個方面多想的。

這就是劉協要的效果。

而趙岐看著面前的皇帝陛下，雖然感覺這件事情太過於荒唐和冒險。

可在最後還是苦澀的笑了起來，那笑容比劉協的還要更加的苦澀。

“陛下這般做的確是太危險了，不過我大漢如今已經到了這等危急存亡之秋，卻也不能按照常理來行事。

陛下...日後一定要保重自己！”

說完之後，那趙岐再次朝著劉協躬身拜倒，每一次的行禮都是那麼的鄭重，彷彿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了一樣。

“老太常...”

“陛下...還是稱呼老臣太僕吧。”那老態龍鍾的趙岐第一次提出來了自己的要求，那滿是褶子的臉上也是充滿了無奈和苦楚，“這些年老夫屢遭厄運，本想為朝廷做些事情。

可卻往往....當上那太僕已經是陛下過分看重了，那太常....如今太常乃是有大功的徐璆。

那小子的名字，老臣也是知道的，是個不錯的後輩！”

看著那將年近半百的徐璆一口一個“小子”“後輩”稱呼的趙岐，劉協非但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反倒是覺得自己有些愧疚的。

不僅僅是將這太常之位一官二給的問題，最重要的是...他和長安那邊給趙岐的太常是按照追諡算的...對，劉協以為他死了！

長安的朝廷也以為他死了，這要不是劉協來了襄陽，他都不知道這老大人還能活著，這都...九十多了！

看著一臉尷尬之色的劉協，趙岐並未多言，甚至撫須輕笑，態度十分的隨和。

到是真正看開了世事一樣。

劉協來此倒也沒有和趙岐說什麼的想法，說白了就是來這裡看看這位大漢的老臣罷了，至於更多的...讓趙岐幫自己打一打名望，說一說他的才華還有求賢之事。

這種事情，即便是劉協不用說的那麼清楚，他也是清楚明白的。

劉協相信，只要他從這裡離開之後，他這位左將軍，宜城亭侯，大漢皇叔劉玄德的侄兒劉伯的名聲將徹底響徹荊州。

畢竟...為他揚名的可是趙岐啊！

名望之高...當年也是曹孟德三辭三讓時候的備選人之一，放在天下或許還有幾個能夠和他抗一抗的。

但是在荊州這個圈子裡，沒幾個能夠和他比的！

之後的事情雙方就進行的非常愉快了，劉協和趙岐說了一些閒碎的話語，然後兩個人不斷的傳出大笑之聲。

趙岐感慨劉協這位小皇帝有著讓大漢中興之能從而心中高興。

而劉協則是得到了一封信帛，那是趙岐給劉協的，可以讓他順利拜入鹿門山的信帛。

以他的名望，龐德公和司馬德操可以不給劉表面子，但是不能不給趙岐顏面。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除了在這歡笑之中，趙岐回憶過往的時候那種無奈和痛惜。

“這位趙公...哎！”

當劉協離開趙岐府邸的時候，看著那雖然未曾起身相送，但卻站在庭院之中，哪怕看不見還是遙遙相望的老臣，他當真是忍不住的發出嘆息之聲。

他本可以成為一代明臣，但卻因為這該死的世道生生活成了一個笑話...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博聞強識，通曉經義，多才多藝，廉潔奉公，嫉惡如仇...”

這些詞語都是形容這位已經九十多歲的老臣的，但只是形容三十三歲之前的趙岐的！

可是在三十三歲之後，一場重病差點讓這位老臣的人生戛然而止，重病之下讓趙岐一度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終點。

“大丈夫生世，遁無箕山之操，仕無伊、呂之勳，天不我與，復何言哉！可立一員石於吾墓前，刻之曰：'漢有逸人，姓趙名嘉。有志無時，命也奈何！”

當趙岐說出這句遺言的時候，他的名望終於達到了自己人生的巔峰。

如果在那一刻，他就撒手人寰的話，或許對於這位老大人來說，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