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荊州崛起 第九十七章 親衛大將，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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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直說...呵呵...”

甘寧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也是忍不住發出來了一聲嗤笑，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賢弟還真是直爽之人！”

“甘兄，你我既然兄弟相稱，那就沒有必要做那小女兒姿態。

久聞甘兄乃是西川豪傑，當年縱橫巴郡更是聞名荊益之地，今日小子既然來了，便不能惺惺作態，讓甘兄厭煩才是！”

“哈哈哈哈哈....”甘寧聽到劉協這般話語之後也是忍不住的大笑起來，不過在大笑之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甘兄，難不成甘兄還有什麼顧慮不成麼？”

“賢弟...你我既然兄弟相稱，那為兄有一些話可就直說了！”此時甘寧直接朝著那劉協看了過去，神情有些嚴肅。

“左將軍的確是天下豪傑，這一次進兵淮南，剿滅袁術，橫掃江淮賊寇，安撫百姓，遷徙汝南...這都顯露其能！

但...這畢竟是太晚了啊！

任憑左將軍如今有足夠的實力也頗有雄心，怎奈卻無立錐之地。

如今朝廷佔據長安，封鎖潼關函谷之要塞，一副虎踞雍涼之姿態，袁本初佔據河北四州之地，兵精糧足，帶甲數十萬。

更是在幽州之戰覆滅公孫瓚，獲糧秣三百萬斛之巨！

（後漢書記載，公孫瓚囤糧三百萬斛，然後幽州那幾年鬧饑荒人相食...他頓時民心喪盡。）

中原曹孟德佔據中原三州，兵精糧足，麾下百戰精銳，猛將無數，謀臣如雨。

就連這有眼無珠的劉景升都帶甲十萬，那無德之輩劉季玉也有西川天險，孫家也在江東立足。

不知道左將軍...打算如何？”

甘寧說完之後也不等劉協回答什麼，轉而給自己灌了一口美酒，那神態看似隨和自然，卻是充滿了無奈與彷徨。

在他眼中，劉玄德縱容那是有一身本事，卻無用武之地，便是人世間最大的悲哀。

可劉璇的如此，他甘興霸又何嘗不是如此？

這些年西川混亂，荊州廝殺，江東亂局，江淮死戰，徐州屠戮...那一個個的名字在戰場上迸發出耀眼的光芒，不斷刺入他的耳中。

他曾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手持枯燈燭火在那輿圖之上來回推演，他覺得若是自己深處那戰場之中，如果自己也有機會帶兵出戰。

他定然不會比這些人差上分毫，甚至在他們之上才是！

可這種念頭在自己的心中回想千百遍，自己也不過是瞎想罷了，他沒有辦法出現在戰場之中，自然...哎！

看著那一杯接著一杯烈酒喝下了腹中，臉上寂寥之色卻是越發嚴重的甘寧，劉協似乎能夠明白他的這種無奈和苦楚。

也似乎能夠明白當初他投奔孫權之後，又為何那般拼命。

除了知遇之恩之外，還有那是甘寧最後的拼死一搏，他要向天下人證明自己...證明自己的能力！

“甘兄...甘興霸！”此時劉協終於做出來了一個決定，他直接拍案而起，走到甘寧的面前一把將他的酒樽奪下，然後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這個傢伙。

“你當真要如此頹然下去？”

“...賢弟莫不是想要激為兄....”

“砰！”甘寧的話還沒說完，劉協直接將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個兜囊扔了過去。

如果不是甘寧也算是久經廝殺的大將，這一下子估計就直接拍他臉上了。

“這是何物？”甘寧反手將那兜囊抓在了手中，感受著那沉甸甸的分量他忍不住臉色有些詭異，“難不成這是什麼隨身寶物不成？”

“甘兄不妨開啟看看，若是甘兄喜歡還可以找個畫師來，讓你和它共處一畫卷之上，傳於後代或許可保佑甘兄香火鼎盛！”

劉協的話語說的甘寧微微一愣，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看著劉協那一臉的笑意，甘寧也沒發現他有什麼理由戲耍自己，膽量頗大的他倒也不怕，直接三把兩把將那兜囊拆了。

然後就出現了一個造型頗為精美的小匣子...

“賢弟，你這寶物倒是遮擋的嚴密，不過越是這般越是會被那賊子給惦記上，小心讓人給偷...格老子的！”

本來還喜笑顏開的甘寧在將那木匣子開啟的一瞬間直接從自己的坐席上飛身而起，連退三步大喝一聲，臉色瞬間大變，整個人都被冷汗浸透。

那一刻...甘寧醒酒了。

此時那小小的精美木匣之中，赫然放著一塊不大卻是格外精美的印璽，通體是白玉所制，唯獨這角上鑲了一塊真金。

而這印璽如今側放，隱隱還能夠從那縫隙裡看到八個大字。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好傢伙，這玩意可不興隨便拿出來啊！

此時的甘寧滿頭都是冷汗，看著面前的那個木匣子，再看看不遠處的劉協，他感覺自己真是被坑了。

這劉備，恐怕是正在籌謀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要學袁術？

越想此時甘寧的心裡就越亂，那眼神不斷的震動，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

最終，甘寧看著面前的劉協，直接一咬牙輕聲說道。

“今日這是，甘某就當全無見過，你我也未曾相識。

甘某和你投緣，既然與你兄弟相稱就不會做出什麼賣友求榮的事情來。

這東西你快快收好，日後莫要...莫要再顯露於人前了，否則定然會給你們叔侄招來大禍！”

甘寧說完之後還連連擺手，一副晦氣的模樣，眼睛再也不肯多看那傳國玉璽一眼。

而這般模樣的甘寧倒是讓劉協一陣輕笑。

“興霸是否有什麼誤會，這東西...”

“難不成這東西是甘某認錯了？”此時甘寧直接朝著劉協冷笑了起來“即便是爾等仿造...那也是大逆！”

“這倒不是仿造，也的確是興霸你腦海之中的那物...但這卻不用如此謹慎，畢竟...這本就是在下的！”

“你莫要胡言...”

“甘兄！”劉協直接打斷了甘寧的話語，然後一臉鄭重的說道：“左將軍乃是朝廷認可的皇叔，而在下...稱呼左將軍為叔父！

難道，甘兄還沒有反應過來麼？”

“....”此時甘寧眨巴了眨巴眼睛，然後仔細思索許久之後才直接搖了搖頭。

他不明白，他當然不明白，這不就是劉備的侄子麼，不管是劉備親兄弟的兒子，還是過繼到劉備家裡面的兒子，這不就是個後輩麼？

什麼？這個叫做劉伯的傢伙是皇帝？

胡扯！胡鬧！純純的放..那個汙穢之物！

哪家皇帝能夠跟著近乎於是一方諸侯的大將跑到敵人的重重包圍之中去？

尋找刺激麼？

這事兒別說甘寧不信，他是個人也不可能相信啊！

看著甘寧如今的神情，劉協也是知道自己沒法再多說什麼了，畢竟這件事情他就和後世之中，證明“我爹是我爹”一樣的扯淡。

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這是一道千古一來都沒有正確答案的題目。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甘兄，可知道徐璆？”

“徐璆？”甘寧微微一愣，然後緩緩點頭“我大漢已故度遼將軍徐淑之子，當今太常！”

“他如今就在新野，甘兄可知道？”

“知曉，冊封那為玄德公為左將軍，並賜皇叔之名份，以及贈與節杖等物...”

“若是那徐璆親自向朕行禮，你可信了？”劉協如今也不廢話，他覺得現在這年頭，徐璆的名號恐怕都比他響亮了。

“....”此時甘寧看著面前這個突然開口，一口一個“朕”的年輕弟...青年俊傑，偉岸無私，英俊瀟灑，雄健有力的好兒郎，神情也慢慢變得嚴肅了起來。

“閣下所言...當真？”

“新野距離此地不過半日路程，若是興霸不怕，可帶上麾下的兵馬雖朕迴歸新野一趟。

到時候...”

“此時斷然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甘寧直接抬手打斷了劉協的話語，不過說完之後似乎有感覺這態度不太好，但也沒打算更改，只是臉色有些沉重的看著劉協。

最後才緩緩開口...

“今日寧就隨你們去一趟新野，若是...若你真是陛下...

那甘寧便是終遇明主，如此良機必然不能放棄！”

說著甘寧也不顧自己剛剛豪飲過，直接推門就走了出去，很快這府邸就再次變得嘈雜起來，然後一匹看著就頗為神駿的寶馬也來到了甘寧的面前。

“請！”甘寧不敢再說什麼賢弟了，只能躬身讓劉協先請。

而劉協此時也不客氣，直接放棄了前往襄陽的打算，然後帶著自己最大的收穫就直接奔赴了新野。

對於劉協的突然迴歸，劉備沒有任何的表示，對於那突然到來的甘寧，劉備也是非常隆重的接待。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劉備知道甘寧的本事，而是隨著這段時間他在荊州的舉動，越來越多的荊襄豪傑，乃至於一部分世家子弟都主動前來投奔。

他對於每個人幾乎都是如此，讓他劉玄德愛才之名更加傳揚。

甚至都傳到了那劉表的耳中，也不知道哪裡劉表現在是個什麼想法...

至於那徐璆...作為大漢的太常，他雖然應該呆在長安，但透過趙彥給劉協的密信來看。

“徐璆此博學多識，才氣不俗，兼知曉進退，明白事理。

就讓他在陛下身邊充當個幕僚...”

話語不多，說得也很含蓄，不過劉協還是能夠看懂。

這傢伙當個太常是因為他將玉璽弄回來了，沒有讓玉璽得到二次傷害。

但這傢伙的能力...他有能力但不多，當年好歹也是少年博學，然後高第出身的主，更是曾經硬扛著董太后的壓力將那張忠給鬥了下來。

是一個很正直強硬的人。

不過...太過於正直強硬了，這傢伙完全不同意劉協和朝廷分開，然後自己在新野冒險。

趙彥解釋不了，賈詡這老傢伙直接躲了，劉曄...據說劉曄想要辯駁一二差點讓這傢伙當朝和他來一場全武行。

畢竟歷史上這傢伙好像還和朱儁一起攻打過黃巾軍，他持節給曹操封丞相的時候，曹操還得和他意思一下，讓他先來...

雖然最後徐璆也沒當丞相，不過這傢伙性格如何還是天下皆知的。

尤其是當年帶著冠軍縣的賬目鬧京都，差點給董太后活活氣死的事情，他也是天下聞名了，這等人...趙彥扛不住。

而當甘寧親眼看到劉協坐到了主位之後，那太常徐璆直接跪拜於地，一副死諫模樣讓他的這位賢弟回長安的模樣，甘寧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了。

有的是驚詫和驚喜，還有那濃濃的激動。

“佔據關中三秦，虎視雍涼，潛伏荊州...這是要一朝而崛起啊！”

甘寧雖然不算太通大略，卻也明白這其中的些許事情，知道劉協如今的局面如何。

此時的甘寧，看著那對自己一臉笑意，擺明了對他十分看重的大漢皇帝，如何能夠不心生激盪？

半日之後，劉協好不容易才再次將徐璆安撫下來，然後逃離了新野。

當他們離開了新野之後，劉協也是忍不住朝著甘寧嘆息了一聲。

“興霸....你可算是知道為何朕不願意在新野處理政務了吧。

這徐太常...哎！”

看著劉協這一臉無奈的模樣，甘寧也是直接挺直了身子，然後朝著劉協躬身行禮，‘陛下不可這般說，徐太常也是為了大漢的江山社稷！’

“....那個...興霸大可不用如此，你我雖是君臣，實則也是兄...”

“末將不敢！”甘寧突然那下馬就是一拜，“末將之前莽撞無禮，對陛下竟然口出狂言，還望陛下能夠恕罪！”

“.....朕..”劉協看著面前的甘寧，最後猶豫了半晌，還是直接嘆息了一聲，“罷了，就這樣吧..

你...你...朕先帶著你迴歸鄧縣，然後整頓兵馬跟在朕的身邊。

先去襄陽拜訪劉荊州，然後跟著朕去鹿門山拜師！”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