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各自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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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缕神山精气被二人消磨炼化。

方七夜身上，忽地爆出一阵清脆的骨节爆鸣，同时他身形蓦地膨胀一圈，将那身作战服撑得紧绷绷的，好像随时可能崩线。

在这一刻，他只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精力饱满地快要溢出，有一种急待发泄的冲动。

他并没有克制这种冲动，直接一跃而起，双掌齐出，横击店铺墙壁。

推山掌！

掌出之时，前方空气轰然震荡，竟爆出一记低沉如雷的破空声。单从气势看，方七夜这一掌，竟真个似有推山之力。

嘭！

双掌重重击在店铺墙壁之上，炸出一圈汹涌气浪，可兑换店铺墙壁却纹丝未动，竟将方七夜的掌力悉数吸收……

“……”

方七夜无语，一脸尴尬地看向旁观的小龙女：

“那个……兑换店铺是不是打不坏？”

小龙女微微一笑：

“当然打不坏。无论刀剑拳脚，甚至枪械炸弹，都无法在兑换店铺内留下任何痕迹。”

“我说呢。我这一掌，应该连石碑都能打碎的……”

说话时，他忽地发现，小龙女似乎变得更漂亮了——她身形、五官并没有任何变化，肌肤亦如之前那般雪白冰透，仿佛无暇白玉雕琢而成，但气质似乎变得更加灵动飘逸，好像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仙气”，愈加美丽动人，也愈发吸引着他。

小龙女对自身的变化倒是毫无所觉，反而对方七夜的形体变化饶有兴趣，同时她心里也隐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只觉方七夜好像变得更加顺眼，令她越瞧越是舒服。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方七夜，含笑问道：

“你方才那一掌，威力已不逊于我全力一掌，甚至略有过之。所以，你现在都有了哪些变化？功力难道已经超过我了？”

方七夜先查看一番信息面板，又感受一阵自身，说道：

“内力并没有任何变化，仍只有27点……”

小龙女奇道：

“内力不变，掌力却如此强大，难道是因为古巫血脉？”

方七夜摇摇头，又点点头：

“古巫血脉还是只有‘初级’，肉身力量、体魄强度虽然都有所提升，但也并没有飞跃式增涨。不过……我似乎可以沟涌天地了。确切地说，是沟通大地。”

他回味着方才打出那一记“推山掌”时的感受，缓缓说道：

“方才我出掌之时，似乎是本能一般，自脚下抽取了一股雄浑凝实的力量，融入内力与血脉力量之中，令我那一掌威力大增……我好像是借到了大地的力量。”

“借用大地之力么？”

小龙女一手环抱胸口，一手托着下颔，沉吟一阵，说道：

“我助你炼化神山精气之时，看到了一些神奇的画面，但最后只记住了暴雨与闪电……”

方七夜道：“我也看到了许多奇异画面，最后记下的，也只有两幕画面，一是山崩，二是地裂。”

山崩，是神山崩塌。

地裂，是神山脚下大地破裂，地火翻腾，熔岩喷涌。

之前他出掌之时，脑海之中，便是本能闪过山崩、地裂的画面，同时亦如本能一般，抽取融合了那股雄浑凝实的力量。

“神山精气果然能辅助沟通天地。”小龙女道：“只是太过危险了。”

方七夜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确实，方才我差点就被撑爆了……没想到轮回世界打出的宝物，居然也有偌大风险，这次多亏有你。”

他看着小龙女，正色道：

“你又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你出手帮忙，我即使没有当场暴毙，恐怕也会彻底石化，变成一尊石像。”

小龙女嫣然一笑：

“不必谢我，我也得了好处的。”

她回忆着那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的两幕画面，轻声道：

“感觉我的覆雨剑诀，很快就能再上层楼……”

她现在的覆雨剑诀，仍只“熟练”境界，但她有感觉，今天只需再稍微感悟一阵，便可将覆雨剑诀提升至“精通”。

这时，方七夜取出那张豪华房卡，笑道：

“你我都有不小的收获，那现在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去豪华客房享受一晚？”

小龙女眼中浮出一抹意动，但还是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等通关之后再庆祝。今晚该当抓紧时间，熟悉一下收获，尽可能提升实力。”

方七夜笑道：“我倒觉得，明天我们必能成功通关。”

小龙女当初确实闯关失败了，但今时已不同往日。

如今的小龙女，无论内功还是外功，必然都远超当初闯关之时，说不定单挑都能硬吃一个关底Boss。

而方七夜虽没有李香琴那样的特工底子，但他以时间换奖励，实力飙升飞快，可谓一天一个台阶，又打出了一把“张陵剑”，积分也多到足以兑换大威力火器，以他与小龙女的组合，他有极大信心成功通关。

当然，他也并没有因此膨胀自大。

见小龙女要为明日之战作准备，他便也从善如流，收起那张黑色房卡，先点了晚餐与小龙女饱餐一顿，之后便开了六小时演武厅，与小龙女进演武厅修炼。

两人各占半边演武场，小龙女盘坐地板，双眸闭合，感悟脑海之中那两幕画面。

方七夜则服下“悟道丹”，拔出冷月宝刀，一边缓缓挥刀，一边感悟“千刀不尽”。

当悟道丹开始生效，方七夜顿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种极玄妙的状态，思维好似有了某种“升华”，好像一眼窥见了“千刀不尽”这式绝技的脉络，找到了更上层楼的路径。

不仅如此，他感觉自己的感知，在不断向下延伸、拓展，很快就再度感受到了那股凝实厚重、无边无际的浩瀚力量。

方七夜遵循冥冥之中的本能，自那无边无际的磅薄力量之中，略微抽取出一丝，融入内力与血脉力量之中，同时又以“千刀不尽”招法秘要，挥动冷月宝刀。

一刀、两刀、三刀……

渐渐地，方七夜刀势越来越快，灼目刀芒在他身前汇成一道滚滚刀浪，水银泻地一般向前汹涌绞杀。而如此疾快绵密的刀势，偏又挟裹着极其沉重的劲力，每一刀都如山石飞崩，其势似有千钧之重。

不仅刀势若来越重，当方七夜脑海闪过大地绽裂，熔岩喷涌的画面时，长刀斩出的刀风，又带上了一丝灼热之感，那好似雪浪一般的炽白刀浪之中，更隐隐透出一抹红芒，看上去好像刀锋与空气摩擦生热，飞溅出了火花。

“千刀不尽”耗力甚巨，每出一刀，都要消耗不菲的内力。以方七夜区区27点的内力修为，本来最多只够挥出三四百刀，便要耗尽内力。

但是现在，他心脏之中，源源泵出滚滚热流，这是古巫血脉的力量。脚底之下，亦不断抽取那无穷无尽的能量，这是大地之力。于是方七夜一口气连斩千刀，竟仍未力竭，内力仍可支撑他以同样疾劲狂猛的刀势，再连斩百余刀。

就在这时。

似是受到气机牵引，在另一边场地上打坐的小龙女，倏地睁开双眼，幽瞳之中隐有电芒一闪。

随后她背上的“辟水剑”自行跃出剑鞘，于清越剑鸣声中跃入小龙女纤掌之中。

小龙女五指一合，执剑在手，身形一动，如凰鸟展翅般腾空而起，之后手腕一抖，自空中挥剑疾刺，掌中长剑倏地变成一团冷光，又蓦然爆裂开来，化作一天光雨，好似暴雨一般向着方七夜激射下来。

在这一刻，小龙女的身形，已然完全消失在了那灼目“剑雨”之中，方七夜眼中所见，只有那茫茫一片，笼罩了他四面八方，似乎无穷无尽的剑光暴雨！

面对这暴雨天灾一般的剑势，方七夜先是一惊，可感受到脚下那无边无尽、磅礴浩瀚的大地之力，心中又没来由地腾起一股豪情。

我脚踏大地，厚载万物，岂是区区剑雨能够倾覆？

看刀！

暴喝声中，方七夜不退不避，挥动长刀，以千刀不尽之势，迎着那茫茫剑雨悍然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