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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封於修功夫再好,在這迷宮般的城寨,逼仄狹長的小巷,也無用武之地,敢發起衝鋒,絕對會被射成篩子。

“撤!!”

封於修從拐角殺出,沖天養生、佐維、李傑厲吼一聲。

他左肩、胸口全都中彈。

幸虧他在李傑的強烈要求下穿了防彈衣,否則胸口那顆子彈都能要了他的命。

那是心臟的位置!

天養生不再猶豫,右手用力一抹,割開陳金城的咽喉,鮮血宛如噴泉,狂噴而出。

掉頭就走!

李傑負責掩護。

拐角處,兩個手持烏茲的小弟殺出。

李傑果斷扣動扳機。

一顆子彈幹掉一人,槍槍爆頭,有人不信邪,可方才露頭,又被李傑一槍幹掉。

李傑神乎其神的槍法,頓時震住狂人輝的人。

沒有多少時間,只有數秒,但對佐維、封於修、天養生這些絕世高手來說,足夠了。

佐維最先撤出。

其次是封於修、天養生,最後才是李傑自己。

一條小巷,一柄機槍、四柄衝鋒槍,外加十來柄手槍,誰來都會被射成馬蜂窩。

除了後撤,別無他選。

功夫再好也不行,這便是現實。

李傑、佐維、封於修、天養生四人撤得很果斷,連五秒都不到,已經融入夜色中。

這也沒什麼,他們此行的任務,本就只是做掉陳金城。

若是足夠好運,狂人輝就是添頭。

可惜的是,狂人輝能在九龍城寨打出偌大的名頭,位列‘四大’,也不是吃素的。

他反應足夠快,兄弟足夠多,對九龍城寨更熟悉。

當然,最重要的是,槍就更多。

狂人輝與陳金城的關係非常好。

他才出生,便被父母拋棄,後被好心人養到五歲,那家又遭遇禍事,養狂人輝不起。

自那時起,狂人輝便在街邊乞討。

他很走運,恰巧碰到陳金城。

更走運的是,當時陳金城才陰死自己的一個死對頭,心情很不錯,大手一揮,就收下狂人輝當養子,還將他改名叫陳輝,一直養到15歲。

狂人輝不是讀書的料,陳金城也不強求,便放他出去混江湖。

像這樣的養子,陳金城共有四個。

其中,三人出來混江湖,一人跟在他身旁學習賭術。

出來混江湖的三人,其中兩人不成氣候,還未混出頭,便橫屍街頭,只有狂人輝憑藉過人的身手、狠辣的手段,落根九龍城寨,迅速闖出名頭。

陳金城見狂人輝是可造之材,便充當其大水喉,大力扶持。

有了大筆資金,狂人輝如虎添翼。

短短數年,便擊敗幾個競爭對手,一舉躍升為城寨四大。

若無陳金城,斷無狂人輝今日,甚至能否活到現在都是問題。

狂人輝人雖狂妄,但並非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輩,肯為陳金城得罪盛天步,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哪怕是正面硬剛,他也無懼。

——

城寨,狹長的小巷。

李傑、天養生等人已經消失,淡黃色燈光下,陳金城還在站著。

臉上,滿是對死亡的驚懼。

咽喉被割開,鮮血宛如噴泉般狂飆而出。

他本能的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喉嚨,想要止血,卻怎可能辦得到?

一股股鮮血從他五指縫隙間滲出,滴落在地。

嘀嗒,嘀嗒!

那聲響,就像是奪命的音符。

陳金城驚慌失措,一邊踉蹌的朝前走,一邊模糊不清的叫道:“阿輝、阿輝……救救我,快救我呀……契爺還未活夠,不想、不想死啊……”

伴隨著一聲悶響,陳金城重重跌倒在地上,徹底絕了氣息。

盛天步的目光,一針見血。

非要做掉陳金城,不僅僅是因為要永絕後患,更因此人最恐懼的,就是死亡。

“契爺!!”

狂人輝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端著機槍,朝陳金城衝了過去。

在其身側,另外兩大巨頭也來了。

那便是蛋撻明、高佬!

蛋撻明還是一身白色西裝,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油光可鑑,標準的小鮮肉,靚得很。

高佬也很意思。

這傢伙的花名是反向取的,本人也就一米六,明明是個矮胖墩,卻叫“高佬”,不知是在諷刺誰。

兩人表情凝重,死死盯著巷口。

他們能殺個回馬槍,說不定對方也可以,這時若放鬆大意,豈不是陰溝裡翻船?

“阿火、阿鬼!”

蛋撻明衝兩個手持衝鋒槍的小弟喝了一聲。

“是,仁哥!”

“你們幾個,跟我來!”

兩個小弟應了聲,又衝自己的小弟一揮手,立刻端著槍,朝巷子口殺去,警惕的觀察四周。

高度警戒。

狂人輝已經狂奔至陳金城身邊,將機槍朝地上一扔,抱著陳金城的屍體,嚎啕大哭,淒厲的叫著。

“契爺!契爺!”

“盛天步!!”

“不殺你,我狂人輝誓不為人!!”

狂人輝歇斯底里的發洩中,一陣咳嗽響起。

大口南道:“輝哥——”

他話還未說完,陷入狂暴狀態下的狂人輝驀地轉頭,兇狠瞪著大口南,眼神惡的如同一匹狼!

大口南一驚。

“我讓你保護契爺,伱就是這樣保護的?”

狂人輝放下陳金城的身體,起身走向大口南,一邊狂罵,一邊衝大口南拳打腳踢。

大口南什麼也不能做。

他來不及閃躲,也不敢反抗,只能抱著頭,蜷縮成一團,儘量保證自己不受到致命攻擊。

高佬冷眼旁觀,嘴角噙著一絲冷意。

大口南的小弟連勸狂人輝都不夠格,只能在一旁看著。

就狂人輝這種野獸般的狂暴狀態,他們若是開口,狂人輝直接拿機槍把自己給突突了,都有可能。

蛋撻明出手了!

“輝哥,阿南也不是故意的,若能救下陳先生,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他盡力了。”

蛋撻明拉住狂人輝胳膊,迅速說著:“這裡不安全,還是先將陳先生和兄弟們的屍體帶回去,從長計議。”

狂人輝這才恢復了些許冷靜。

他惡狠狠瞪大口南一眼,扭頭抱起陳金城,喝道:“還愣著做什麼,未聽到阿仁的話?”

其他小弟趕忙開始清理現場。

狂人輝抱著陳金城的屍體,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口南嘴角滿是鮮血,臉頰紅腫,艱難的站了起來,衝蛋撻明道:“阿仁,多謝。”

“謝什麼,又不全是你的錯。”

蛋撻明拍了下大口南的肩膀,道:“輝哥、陳先生什麼關係,你也知,陳先生在他眼前被殺,他情緒失控也正常,你多理解,不要放在心上。”

大口南苦笑,搖頭道:“不會的,本來就是我的錯,我未保護好陳先生。”

眾人不再多說,返回城寨陀地。

——

陳金城之死,未在江湖掀起任何浪花,普通人更不可能關注。

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高進、陳金城世紀之賭的興奮中,再加上狂人輝刻意隱瞞,封鎖訊息,以至於絕大部分人連陳金城已經被人做掉,都不知。

陳金城之死,就像是一塊石頭沉入大海。

無影無蹤,悄無聲息。

與之相比,狂人輝對盛天步低頭,倒更有意思。

狂人輝何人,眾所周知。

他身上有兩個標籤,第一個自然是城寨四大,而第二個就是他花名中的“狂”。

出道至今,還從未對任何人低過頭!

最次也不過是說和。

但是現在,他卻破了自己的規矩,向盛天步低頭!

沒多久,幾件事就在港島江湖流傳開來。

狂人輝請來四大中另外三人,當眾表示自己先前所作所為是錯的!他是被鬼迷了心竅!

他向盛天步表示最誠摯的歉意。

更令人吃驚的是,狂人輝按照洪門規矩,朝自己兩條大腿、肋下,自插三刀,以示誠意。

自插三刀過後,狂人輝又宣佈他打算在九龍城寨的中庭擺一桌和頭酒,屆時再誠摯的同盛先生道歉。

盛天步什麼態度?

他就像什麼都未發生,既未答應,也未拒絕,根本沒有搭理狂人輝的意思。

若是按照江湖規矩,盛天步這樣做很無禮。

但誰都沒有意見,不單單是因為盛天步實力夠大,更因盛天步現在已經走到他們所有人都難以企及的高度,他甚至都不能算是完全的江湖人。

一如賀新!

江湖規矩,已經不能再用在他身上。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沒多少人再關注。

比起這個。

所有人更關心的是,盛天步三艘賭船每次出航時間。

那是真正的日進斗金。

時間匆匆,轉眼已過數日。

時間已經來到1985年的7月下旬,再有兩個月,五大強國的經濟首腦便將在桑國簽訂《廣場協議》,一個前所未有的歷史暴富之機,即將到來。

盛天步的準備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他已經開始命令司馬祥、羅敏生行動,借用花旗銀行的資源,將富盈資本大筆資金,源源不斷的轉進桑國的外匯交易市場。

只有現在才可以!

桑國一旦決定簽署《廣場協議》,金融廳對國外資本便會嚴格監控,那時再想進場,困難重重。

除動用現金流外,盛天步再一次開始賭命!

只是這次賭命不同於先前,更準確的說,他打算賭上自己所有的身家。

星光大廈、福興聯合制衣集團、別墅、公寓、酒吧、夜總會、雜誌社,以及他才拿到手還沒捂熱的金公主院線,所有可用來抵押的固定資產,抵押工作都在秘密進行。

聽到盛天步這些指示時,佔米、姚可可、楊度等人全都傻眼!

所有固定資產全都抵押,一旦盛氏集團資金鍊出現任何問題,就將引起連鎖反應!

最終結果就是,整個盛氏集團將瞬間崩盤!

他們還不知道盛天步為何忽然要動用如此海量的資金。

盛天步也沒跟他們解釋。

雖然不知道盛天步到底要做什麼,但鑑於盛天步這麼久以來樹立的絕對權威,就算這麼瘋狂,他們也沒有說什麼,全都按照盛天步的吩咐做事。

《廣場協議》之外,就是《逃學威龍》。

拿下金公主院線前,《逃學威龍》的宣傳工作就已經開始做,待搞定雷絕坤,電影宣傳工作更如火如荼的展開。

論宣傳,盛氏集團絕對是第一檔!

A貨也好,賭船也好,盛氏集團的宣發部門皆火力全開。

最初,盛天步親自出手保駕護航,將後世各種宣傳套路一股腦甩出來,各種操作騷破天際,別說其他人,就連盛氏集團宣發人員每次都被震撼。

就在這種驚詫震撼中,他們也積累下大量經驗,用來再來宣傳一部電影,簡直不要太輕鬆。

這時港島民眾約有550萬人,數日不計成本的資訊轟炸後,至少有200萬人知道,近期有一部改編自愛丁堡事件,名叫《逃學威龍》的電影即將上映。

——

命令下達,繁瑣的工作別人來做,狂人輝暫時也不必管。

各大產業進入正軌,出問題也有相應負責人。

盛天步有了一段難得的清閒時光,再加上再有幾日,中六畢業考就將到來。

於是盛天步重新回到愛丁堡,享受起中學最後的美好時光。

畢業考結束,他的身份再也不是學生。

這個決定,最開心的無疑是霍希賢,Jonny、黃小龜那幫迷弟迷妹也很高興,何敏也很開心。

自盛天步重返校園,她臉上的笑意明顯增多,也更甜了。

當然,對何敏來說,也有小問題。

辦公室也好,教室也罷,她時不時都會走神,還被教導主任抓過三次,詢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若是不舒服,最好請幾天假好好休息下。

當盛天步在愛丁堡享受中學最後的美好時光時。

這日上午,一個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人,前來拜訪。

李文斌!

他前來拜訪盛天步,既為道謝,亦為合作。

就在這段時間,盛天步動用報紙、電視,開始洗白李文斌被自己一腳踹翻在地的汙點。

對盛天步現在掌控的資源來說,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對李文斌來說,只要盛天步態度轉變,他就可以逆天改命。

從哪兒跌倒的,再從哪兒爬起來!

李文斌要感謝的,不僅僅只是這件事,更有盛天步略施計策,便保下他在狂人輝身邊的臥底。

李文斌前來愛丁堡的理由也很光明正大。

他過來,是要教學生們在遭遇突發情況時,該如何自救。

李文斌是上午到的,足足說到下午五點,方才結束,可謂是盡心盡力,表現滿分。

待安全教學結束,李文斌聯絡盛天步,約他在教學樓天台見面。

——

教學樓天台。

此時是最後一節課,還未放學,校園裡有郎朗讀書聲傳來,極為悅耳。

盛天步站在天台,一邊吸菸,一邊聽。

對他來說,這倒是難得的體驗。

前世不提,來到這個世界,最初自己是為生存,然後在爾虞我詐、賭命撕咬中,一步步走到現在。

雖還是學生,但實際上,校園生活卻離他很遠、很遠。

至於現在,再過幾日,這種象牙塔生活將與他徹底分離,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

就在盛天步思緒萬千時,身後傳來一陣急促、悶重的腳步聲。

李文斌來了。

片刻後,李文斌出現在樓梯口,看著盛天步的背影,心下同樣感慨萬千。

大半年前,就是因為這個男人,自己從雲端跌落到谷底。

但也沒什麼可埋怨的,久居高位的他,盲目自大,脫離基層,總是以過去的眼光看待江湖,以至於忘記自己是怎樣從便衣一步步走到總警司的。

真要說起來,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李sir,你好。”

盛天步並未回頭,率先同李文斌打招呼。

李文斌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下心情,夾著黑色公文包,快步走到盛天步身旁,微微低頭,態度恭敬道:“盛先生,你好!”

盛天步扭頭看李文斌一眼,稍微打量了下,問道:“李sir,我記得你是食煙的。”

李文斌點頭。

盛天步從口袋拿出紅萬,挑開煙盒,遞向李文斌。

“多謝盛先生。”

李文斌將公文包放在地上,雙手齊上,恭敬的從煙盒抽出一支香菸,而後點燃,吸了一口,道:“盛先生,今日我前來拜訪,是特意來感謝的。”

盛天步笑了下,衝李文斌伸出右手,道:“李sir,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今日我們重新認識下。”

“我的榮幸,盛先生。”

李文斌伸手,同盛天步握了握,語氣恭敬,態度不卑不亢。

盛天步道:“聊正事吧。”

“好。”

李文斌點頭,道:“我來找盛先生,主要是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感謝,盛先生做過的那些事,令狂人輝、大口南相互猜疑,我那位夥計穩坐釣魚臺,沒有任何危險,我代表那位夥計,對盛先生表示感謝。”

盛天步搖頭,隨意道:“不算什麼,警民合作罷了,若是沒有你們的情報,我不可能提前佈下口袋陣。”

李文斌也不矯情,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緊跟著他又迅速將狂人輝針對盛天步的策略,迅速說了一遍。

聽李文斌說完,盛天步笑了,道:“這個狂人輝有意思,十年等不到報仇的機會,就等二十年,還挺有耐心,很不巧,同他一樣,我也在等。”

等什麼?

盛天步不是在等做掉狂人輝,而是在等一個將城寨四大連根拔起的時機!

像九龍城寨這種法外之地,本就不應該存在。

這些年港英政府也極其頭疼,曾發起過數次行動,想要拆除城寨,只是受到的抵抗太過劇烈,最終無功而返。

就在去年,《聯合宣告》簽訂,內地、港島攜手處理各種問題,九龍城寨便是其中之一。

雙方已經決定清拆城寨,遷徙居民。

這兩年,拆除前的準備工作,早就開始做。

真正的歷史上,直至1993年,九龍城寨才會被徹底拆除,那時已經沒有多少抵抗。

原因就在於先前數年的準備工作,城寨中的江湖大佬全被搞定。

城寨四大,像狂人輝這種人,依舊囂張,以為自己還有下一個十年,卻不知就算沒有盛天步,他也即將大難臨頭。

聊完這些,李文斌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份資料,遞給盛天步,道:“盛先生,這是城寨四大的詳細資料。”

盛天步沒多想,接過資料迅速瀏覽一遍。

他一邊看,一邊道:“李sir,你拿這些資料給我,似乎有些不符合規矩?”

“盛先生,別說笑了。”

李文斌道:“我想這段時間,盛先生肯定也在調查九龍城寨的詳細情況,城寨四大是重中之重,就算沒有我們差人,你也會知道的清清楚楚,這根本不算什麼,警民合作而已。”

盛天步笑了笑,不再多說。

李文斌說的一點也沒錯,盛天步雖然沒動手,可對九龍城寨的調查,已經緊鑼密鼓的開始,包括但不限於城寨四大、各種複雜的地形等。

城寨四大,首當其衝便是洪正社丁鼎,鼎爺,軍火商,在城寨中近乎是壟斷的地位,同時還經營著實體工廠。

再就是狂人輝,這傢伙沒什麼可說的,早就瞭解。

餘下兩人,同樣不容小覷。

許瀚祥,主要經營賭館,同時更是九龍城寨最大的蛇頭,收錢幫人偷渡、販賣人口什麼的,全都做。

再就是蘇三花,江湖人稱“花爺”,核心業務是城寨的擂臺賽!

城寨之外,賭和毒不碰,只做黃,手裡掌控著不下五百個小姐,乃是深水埗一帶的夜場女王。

沒錯,此人花名雖然“花爺”,但卻是女人!

這些基本資料,盛天步早就知道,只是不知城寨四大長什麼樣,因為他們也從不照相。

盛天步道:“李sir,我聽說城寨四大同聲同氣,互幫互助,好像還搞過什麼歃血為盟?”

“是這樣。”

李文斌嘴角浮現一抹譏誚,道:“從73年到74年,我們就對九龍城寨發起過猛烈的突擊,意圖剷除城寨內所有大字頭,為拆除城寨鋪路,失敗了。”

“雖然行動失敗,但也不是毫無收穫,當時城寨勢力最雄厚的大佬許九被我們擊斃。”

“許九,家中排行老九,江湖人稱‘九叔’。”

“他還在時,一家獨大,城寨基本他說了算。”

“在他死後,城寨進入戰國時代,群雄並起,經過幾年的鏖戰,最終形成現在四大的格局,那個四大之一的許瀚祥,就是九叔的兒子。”

盛天步點了點頭,這個情況他也知道。

李文斌道:“‘四大’擔心我們差人捲土重來,丁鼎提議四人不妨歃血為盟,同聲同氣,共御外敵。”

“盟約要求他們平時儘量要和和氣氣,若是有人要動城寨,差人也好,其他字頭也罷,只要入侵,他們幾個便會同心協力,將入侵者全打出去。”

“簽訂盟約後,他們將擂臺賽、軍火、賭館、白麵等各種生意全都瓜分,彼此之間,井水不犯河水。”

盛天步訝然失笑,道:“這個丁鼎老謀深算,倒也不失為一個解決的辦法。”

李文斌道:“也就只能維持幾年的平衡,就說狂人輝,當他資金充足,實力越來越雄厚,就想染指其他產業,先前已經同丁鼎起過沖突。”

“蘇三花、許瀚祥也一樣,誰實力雄厚,誰就想吞掉其他人。”

“丁鼎也就是年齡大了,再年輕二十歲,我想他都會主動出手,不斷削弱其他三人,直至全都吞掉。”

“城寨四大,哪有自己一家獨大來得安心。”

盛天步點了點頭,笑道:“有道理,換成我,我也會這麼做,李sir,對你們來說,九龍城寨是藏汙納垢的法外之地,不應該再存在,對我來說,他們不受掌控,讓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接下來,繼續做準備工作,然後等一個絕佳的動手之機,將城寨四大一網打盡,用九龍城寨理事會取代他們,治理城寨,令城寨再無一個江湖大佬。”

“用個一兩年,那時再拆九龍城寨,就不會再有多少抵抗了。”

李文斌心下大喜,道:“能同盛先生合作,是我的榮幸!”

盛天步衝李文斌伸出右手,道:“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李文斌激動難忍,重重握住盛天步的手,道:“盛先生,合作愉快!”

事情就此定下。

李文斌的激動完全可以理解,九龍城寨拆了這麼多年都沒拆下來,若是他能做到,那他就能完成逆天改命的壯舉,一飛沖天都有可能!

像這種功績,單單李文斌一人,是吞不下的。

上頭的就不提,只要參與辦理此案的,履歷都將變得不同。

若有李文斌這直接負責人作保,職位再低,都能分一杯羹。

從始至終,盛天步都沒提劉建明,但李文斌知道該怎麼做。

他調劉建明到自己手下做事,就是心照不宣的示好。

在不違反紀律的情況下,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這是李文斌掌握的規則之一。

就在這時,放學鈴聲響起。

盛天步道:“李sir,若是無事,今夜不妨去看看電影,昨天才上映,好像還蠻火的。”

李文斌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說道:“哦,盛先生,你是說那部根據愛丁堡真實事件改編的喜劇電影是吧,好像是叫《逃學威龍》。”

“這部電影,我有聽手底下的人說過,但太鬧騰,不太適合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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