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長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九十六章 陛下說的果然沒錯,漢家功業,暮色長亭,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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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
皇甫堅長抬著手,臉上的得意就差寫著:繼續誇我繼續誇我。
張遼見著,不由怔了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趙雲暗自搖頭,道:“先坐下說。”
張遼神色一變,重重點頭。
三人坐好後,張遼面沉如水,道:“應使君被困在真定,幾波信使被攔在城外,我前不久才知道,派了五千人過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應劭是冀州牧,他要是被黑山軍所殺,對冀州,對朝廷的打擊可想而知。
皇甫堅長也沒訊息,神情思忖,道:“不管其他地方如何,鉅鹿不能丟。”
鉅鹿要是丟了,等於冀州再次陷落。
趙雲看向他,道:“二公子,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皇甫堅長瞥了他一眼,左思右想,還是道:“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調兗州、青州、幷州的兵馬來援,但這三州的情形同樣不太好,未必會有多少援軍。嗯……”
趙雲與張遼對視一眼,心中暗驚。
這皇甫堅長即便是大司馬的二公子,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吧?說調兵就調兵?
趙雲見他欲言又止,心裡一動,抬手道:“二公子,現在情勢危急,還請直言不諱!”
皇甫堅長抬頭看著趙雲與沉色又不安的張遼,輕咳一聲,道:“其實,在渤海郡還有兩萬兵馬。”
張遼一怔,道:“我為什麼不知道?”
渤海郡是冀州最東面,與青州相連,如果那邊有兩萬兵馬,這黑山軍打了這麼久,為什麼毫無動靜?
皇甫堅長也面露疑惑,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這是曹操的部將,軍司馬夏侯惇所領,陛下以及大司馬府的命令,是歸應使君節制,為什麼這麼久沒動靜……”
張遼聞言,同樣不解的思索起來。
應劭被圍困在真定一個多月,這渤海郡明明有兩萬人馬,為什麼不呼叫?
是調不動,還是在防備著什麼?
趙雲也想不通,道:“現在希望應使君沒事吧。”
皇甫堅長瞥了兩人一眼,忽然起身道:“這裡的事情交給你們了。”
趙雲見著,起身問道:“二公子要去哪裡?”
他們剛進城,屁股還沒坐熱。
皇甫堅長故作的長嘆了一口氣,道:“那彭城相劉備失蹤了,不知道是死是活,我還得去找一找。”
趙雲與張遼對視一眼,下意識的猜測,是大司馬給皇甫堅長的命令。
張遼道:“二公子,我派一千人護送你吧。”
皇甫堅長擺了擺手,道:“不用不用,你們自己小心一點,我得走了。”
還沒說完,皇甫堅長拍了拍屁股,疾步離開。
張遼還想再問,被趙雲給攔住了。
張遼眼見著皇甫堅長出了門,與趙雲道:“二公子就這樣走了?”
趙雲語氣乾脆,道:“你不瞭解他,多半是有其他目的。”
張遼沉色道:“可也不能這樣走了,外面到處是叛軍。”
趙雲想著皇甫堅長一路上的有如神助,意有所指的道:“他是大司馬的二公子。”
張遼若有所動,面露恍然之色,連忙道:“趙中郎將,請。”
趙雲客氣的抬手,兩人再次坐下,商議著眼下的對策。
而出了鉅鹿的皇甫堅長,帶著十幾人,用力打馬,飛速賓士。
身旁的軍侯緊跟著,好奇的道:“校尉,為什麼這麼急啊?兄弟們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皇甫堅長冷笑一聲,道:“我掏了兩個賊窩,那些人反應過來,不得發瘋?再不走,你還想被困兩個月是吧?”
身後的一眾衛士立即不說話了,跟著皇甫堅長,打馬飛奔向南。
皇甫堅長雖然是找藉口離開鉅鹿,但這個藉口確實是真的,他要去將劉備找出來。
漢中太守空的太久了!
皇甫堅長南下徐州尋找劉備,而劉備此時正被困在廣陵郡海外的一座孤島上。
劉備坐在海邊一塊石頭上,眺望著對岸,愁容滿面。
對岸並不遠,但對他來說,卻如同天塹一般,難以渡過。
粗壯的張飛從後面過來,聲音渾厚有力,怒聲道:“大哥,呂布那廝太過可恨!若非他偷襲我們,我定將他斬於馬下!”
關羽隨後跟來,手持長刀,望著對岸,靜默無聲。
劉備輕嘆一口氣,滿目憂愁的道:“陶刺史以及朝廷那邊還沒有訊息嗎?”
關羽語氣平淡,道:“即便有,我們也接不到。”
劉備神色更愁,又是嘆了口氣。
那夜被呂布偷襲,他們慌不擇路,一路被追趕,不得已的逃到了這個小島上,幾次登岸又不得不退回來,前前後後,被困一個多月了。
張飛怒急,道:“大哥,我忍不了了!明天再次上岸,大不了與他們同歸於盡,省得受這鳥氣!”
劉備回頭,只見身後零零散散的只有十幾人。
這十幾人,怎麼上岸?不說虎視眈眈的呂布,便是一般的匪盜,也能全殲他們。
關羽摸著鬍鬚,看著劉備道:“大哥,不如我們多準備些吃食,渡海去吳郡。”
劉備搖頭,道:“從這裡去吳郡,海上風大浪急,一不小心我們便會葬身魚腹。”
“那也比在這裡受他孃的鳥氣強!”張飛當即道:“大哥,咱們殺回去吧!”
劉備看著這兩個結義兄弟,又轉向身後忠心耿耿跟著他的十多人,見他們臉色遲疑,明顯是不想繼續待在這荒島上,眉頭皺起,沉思再三,道:“好,今夜上岸!”
張飛大喜,道:“大哥,你放心,那呂布敢來,我定斬了他!”
劉備心頭沉重,臉上微笑。
他身前的兩個兄弟,關羽,張飛可以說是虎將,卻不是智謀之士,無法為他出謀劃策,找到一條出路。
劉備這一路走來,可以說是歷經坎坷,幾起幾落,功成得意時少,奔走狼狽居多。
他與去年曹操的窘境,幾乎是如出一轍。
到了晚上,十多人,分坐兩條小船,趁著夜色,悄悄向著岸邊劃去。
直足天色微亮,他們才靠岸。
前船的張飛提著長毛,一躍而下,回頭大聲道:“大哥,二哥,你們且坐,我去探一探。”
劉備一急,連忙喊道:“三弟且慢……”
他話音未落,張飛帶著幾人已經走遠。
“快快快,快靠岸。”劉備催促著船上計程車兵。
五六個士兵用力划船,很快靠岸。
劉備不等上岸便與關羽道:“二弟,三弟魯莽,我擔心他出事,你帶上所有人去接應他,快!”
關羽沒說話,帶著人,急匆匆追趕過去。
劉備一個人留在原地,四處觀望,見沒有呂布兵馬的蹤跡,心裡稍松,而後望著關羽、張飛離開的方向,臉上都是憂慮之色。
左等右等,一直到中午,劉備焦急的要去尋找的時候,關羽,張飛等人有說有笑的從樹林裡出來。
“大哥!”
張飛扛著一隻野豬,大步流星,急吼吼的道:“好訊息!好訊息!”
劉備聞言,又驚又喜,快步上前,道:“呂布撤走了?”
張飛甩手將碩大的野豬扔地上,滿臉抑制不住的興奮,道:“呂布那廝撤走了。大哥,我要說的是,你被任命為漢中太守了!”
劉備聞言愣住了,漢中太守?
他被呂布打的全軍覆沒,丟了彭城國,朝廷非但沒有問罪,反而給他升官了?
劉辯不敢置信,轉向關羽。
關羽微微一笑,道:“是真的。那孫堅調任吳郡太守,已經到任了,朝廷發了十幾封信,到處找大哥。”
劉備心中震動不已,雙手艱難握拳,抬手向洛陽方向,噗通一聲跪地,大聲道:“皇恩厚重,劉備何德何能……”
說著說著,不禁哭腔起來,既是愧疚又是激動,聲音真誠,語氣真切。
等了一會兒,張飛拉他起來,道:“大哥,皇帝老兒又不在這,咱們還是吃飽肚子,趕緊上路去漢中吧。”
關羽看著劉備,道:“大哥莫哭。大哥的忠心,想必也是陛下擢升的原因。”
劉備擦著淚,而後笑道:“二位賢弟說的是。我們休整一下,即刻啟程。”
“這就對了。”張飛說著,拿起刀,便走向那野豬。
劉備提心吊膽了兩個多月,現在驚喜交加,望著北方,神情興奮忐忑,無所適從。
張飛親自料理那口野豬,同時大聲道:“大哥,現在的情勢非常複雜,那呂布好像投奔了董卓,佔據了彭城國,琅琊郡,正在攻打下邳。孫堅攻打丹陽失利,又退回吳郡整兵了。袁紹時不時攻打九江、江夏,半年了沒得手,真是徒有虛名……”
劉備聽著,心裡一驚,連忙走過來道:“陶刺史如何了?”
劉備在徐州頗受陶謙看重,得了不少照顧。
張飛埋頭下刀,聞聲道:“不清楚,有人說在廣陵,有人說在下邳。”
劉備面露憂色,道:“二位賢弟,我想再次募兵,前往廣陵以報答陶刺史。”
關羽站在他邊上,摸著鬍鬚的手一頓,丹鳳眼微動,道:“大哥,你現在是漢中太守,再去徐州,得事先請旨。”
劉備神情掙扎,良久,長長一嘆,面露無奈。
張飛這會兒清理了大半,站起來拖著豬走向海邊,大聲道:“大哥,你與那袁紹有交情嗎?好大的名聲,好無能的本事!”
劉備坐到一塊石頭上,搖頭道:“遠遠見過一次。”
張飛坐在海邊,道:“打了半年,小小張郃都打不過,憑白了偌大名聲!”
劉備轉頭看向南方,忽然與關羽道:“二弟,將你們打聽到的與我細說。”
關羽走過來,道:“大哥,荊州……”
荊州,豫章郡,廬陵。
一個不起眼的行商茶鋪,後院內。
左慄整理著各處來的情報,眉頭擰成川字,雙眼凹陷,眼袋黑重,雪白的臉上有些枯槁。
他身前站著一個什長,道:“貴人,這蔡家還真有實力,居然在廬江擋住了紀靈三萬大軍。”
左慄沉著臉,道:“南海郡落入了袁術手中,交趾郡怕也守不住。朱符還沒訊息嗎?”
什長道:“沒有,估計在交趾郡。”
左慄眉頭擰的生疼,剛要說話便聽到一陣腳步聲,抬頭看去。
一個軍侯進來,面帶喜色的道:“貴人,廬江來的訊息,說是一個叫做于禁的人,在皖縣擊退了紀靈。在九江郡,袁紹手下大將顏良攻破了三城,與張郃大戰三日,不分勝負,現在九江郡一分為二了。”
左慄聽著一愣,道:“你是說,揚州那邊,那張郃落敗了?”
軍侯立即道:“應該是這樣,吳郡太守孫堅已經克復烏程!”
左慄有些記不清這些位置,翻出地圖,手指學著劉辯在上面滑來滑去,半天才找到烏程,不由的皺眉道:“還在吳郡……”
什長聞言,認真解釋道:“貴人,這烏程一丟,丹陽便要腹背受敵,一旦拿下丹陽郡,九江便是一座孤城!”
左慄陡然明白了,急忙道:“還有什麼訊息?”
什長認真想了想,道:“丹陽太守吳景帶著眾多世家大族逃到了廬江,聽說與蔡家等人十分投契,還約定了不少婚約,吳景是吳郡太守孫堅的妻弟。蔡家等打算抬舉他出來,舉兵抗衡袁術。”
左慄面露恍然,道:“還有嗎?”
什長情知他不懂,道:“另外就是,聽說袁術現在是會稽,但不知道真假。”
左慄眉頭慢慢鬆開,思慮好一陣子,道:“傳信各地,命所有人密切注視各地的動向,立即來報!再給大司馬府發信,彙報戰況。”
“是!”什長,軍侯應著,轉身離去。
左慄坐下來,拿起筆,看著空白奏本,斟酌著措辭。
不多時,開始落筆,對於南方的戰況進行匯總,同時不動聲色的給他自己增添一些莫須有或者無法證實的功勞。
寫好後,左慄審視再三,確定沒有問題,這才神情有些晦澀,目光閃爍不斷。
廬江看似守下來了,可隨時還有陷落的危險。
那些世家大族終究沒有朝廷任命,名不正言不順,不說廬江了,便是豫章同樣難說安全。
‘于禁?這個人不知道可用不可用……’左慄心裡自語。
“貴人,不好了!”
突然間,那什長去而復返,急聲道:“剛剛得到的訊息,張郃在合肥大敗顏良,袁紹退守當塗了。”
左慄毫無所動,只是嘀咕道:“陛下說的果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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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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