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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時是個做事很有計劃的人。

就比如說他說好要去拜訪程古劍,那也得等吃飽喝足去完日用品批發市場後再啟程。

主要是一來二去時間也剛剛好到了晚上,畢竟是帶著禮物會客交友嘛,不宜大張旗鼓……白天剛在朝堂上鬧了那麼大陣仗,這個時候讓人撞到他和誰密會,影響都不會太好。

好在小梅姑娘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趁著他幹活的功夫,禮品已經悄無聲息的運了過去,安排的也是不易察覺的小道。

許時愈發覺得這姑娘辦事能力強了,看著五大三粗的,沒想到心細如髮啊……

“只可惜你不是男兒身,不然灑家一定和你結為兄弟。”

聽完對方的彙報,他故作遺憾的嘆了口氣。

這話很符合狗男人的特質。

你長的好,那我們就不妨進行一些更深入的交流,要是不好,話題就扯到拜把子上面去了……

“能和恩公做兄弟,那也是俺的榮幸啊。”

小梅一時間沒轉過彎來,聞言也只是爽朗一笑,“您慢慢收拾,俺去安排馬車。”

不,和我做兄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許時自嘲的笑了笑,回房咯吱了一下還沉浸在餘韻中的夏無憂,“起床吧娘子?和為夫走一遭?”

“唔,再躺會嘛……”

夏小貓嘟嘟囔囔的抱怨了一句,不情不願的坐了起來。

怎麼每次都這樣啊,身子都還軟綿綿的就指使人幹活……之前測試沈沁的時候也是,壞男人真的是純純的資本家。

但她也知道目前許時身旁就她一個得力護衛,所以抱怨也只是停留在嘴上,身體還是要很誠實的動起來的。

“澄澄留下看家哦,那仨皮孩子要是回來晚了,你替為夫收拾她們。”

“知道啦。”

江澄澄抱著被子猛吸了兩口,紅著臉應道,“我也得和小梅姑娘再研究下以銀松木為導體的立場配置呢,夫君安心去吧。”

等到許時帶著夏無憂離開,她才不緊不慢的起身。

和夏無憂一起玩有趣是有趣,但好久都沒獨佔許時了呢……還是得找找機會,等她回來商量下,下次一人一天?

洗漱一番穿好了衣服,剛出門她就在過道里碰到了謝清焰。

“哦?許時沒帶你一起去?”

狗女人饒有興趣的看了她一眼,夾槍帶棒的陰陽怪氣,“看來你也是個沒人要的。”

不怪她說話帶刺,關鍵是這驛館的隔音效果實在太差!破木房子壓根擋不住聲音,這些人玩的瘋了也根本不知道剋制一下!

她只是沒有經驗,不代表沒有這方面的慾望,想不聽都不行誰心情好得了?

差不多得了!

“誰沒人要誰自己心裡清楚。”

江澄澄不給她慣著,冷笑一聲懟了回去,“騙騙我可以,別把你自己也騙到了哦。”

她其實一直也不喜歡許時這個所謂的未婚妻,倒不是出於危機感什麼的,只是因為她知道,對方以前三番五次想對許時不利。

有一說一,江澄澄小姐對許時的忠誠鮮有人能出其右,光這一點她就不可能看得慣謝清焰,之前有所合作那也只是學術上的躲不開,本質上她還是帶著有色眼鏡的,總覺得這傢伙藏著什麼不好的企圖。

沒想到你還敢先跳臉?懟你兩句都是輕的!

“你!”

謝清焰也是炸毛貓,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控制不住,“你個小■……你個小青蛙說話不要太放肆!我好歹和許時也是青梅竹馬,不比你這個半路貨強?!”

“原來是這樣嗎?那我只覺得你更菜了哎。”

這種不痛不癢的罵仗對江澄澄傷害為零,可可愛愛的罵人字眼甚至讓她有點想笑,“阿琳和許董不也是青梅竹馬?怎麼沒見許董防著她啊?”

噗呲——

這是利劍穿心的聲音。

狗女人感覺自己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但還是強撐著反駁道,“他愛防不防和我有什麼關係?不靠著他我難道活不了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

江澄澄兩手一攤,“既然如此,那你急什麼?”

砰——

完勝!

一套連環拳下來,謝清焰甚至控制不住後退了兩步。

你媽的,壓根反駁不了!

講真,她什麼身份啊,多少年了都沒人敢和她這麼當面鑼對面鼓,還說的她啞口無言了……許時是一個,江澄澄是第二個。

甚至這些話從江澄澄嘴裡說出來,比從許時那狗男人嘴裡說出來傷害性還要更大,畢竟身份不一樣嘛。

嘖,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謝清焰牙都快咬碎了,但氣著氣著,心裡的挫敗感卻逐漸蓋過了憤怒。

她的神情眼瞅著變得有些黯淡,抱怨的嘟囔聲中甚至帶了點委屈,“我,我明明早就和他重新站在一起了,要說道歉的話,也已經道過歉了……還要我怎麼樣啊……”

這話是真的,自打「雙生」釋出後,她就沒再給許時暗中使過絆子了,最多嘴上找補兩句對吧?後面哪件事情沒和他統一戰線?

包括許時異能移植那段時間,她也是真的在盡心盡力照顧著對方的來著……這次出海她更覺得自己已經夠卑微了,名義上兩人算是共同領導,但什麼事情不是許時說了算?她做的事情和江澄澄這些人沒區別了,搞得像他的部下一樣。

你說這麼做有沒有效果?似乎也是有的,那天兩人獨處的氛圍就很棒嘛,她從沒感覺和狗男人在一起能那麼輕鬆愉快,親他他也沒有反對……

但也就僅限獨處的時候了,除此之外基本就沒什麼變化——這顯然不是她要的效果,畢竟她也做不到一輩子和許時獨處啊,別說許時願不願意,她自己都未必願意。

這種局外人的感覺很糟糕,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留給她的只有吵鬧……要不是心理素質過硬,她怕是真的要哭出來。

“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江澄澄看在眼裡,但也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不好意思哦,你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

“……嗯,你說的對。”

謝清焰難得的沒有反駁她,無奈又自嘲的笑了笑,“這個問題的答案,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看著她落寞離去的背影,江澄澄歪了歪腦袋。

抱歉,壞女人和壞女人之間是無法共情的,被偏愛的往往有恃無恐。

除非她們是好姐妹,可惜她們不是。(doge)

但那也無所謂,反正我爽到了。

許時他……應該也不會反對自己這麼做吧?

嘻嘻。

……

許時的回答是,抱歉,騰不開手。

這不正忙著交新朋友呢嗎——馬車穿過條條小巷,最終在一處庭院前停下了腳步。

“這裡就是古劍大公的府邸了。”

車伕也是銀松島的人,將車停穩後道,“我會在旁邊的後巷等您。”

“看上去也不像是很豪華的樣子嘛。”

夏無憂四下打量了一下,很好奇的碎碎唸了一句。

“沒準人家財不露白呢。”

許時捏了下她的臉蛋,二人手牽手進了院門。

反正肯定是沒找錯地方——先前的禮物起了效果,對方早就派了人在門口迎接,“二位請隨我來。”

穿過水榭來到一間靜室,程古劍正筆直的站在一幅畫前,聽到動靜後轉過了身來,“許使者,許夫人,歡迎。”

“見過古劍大公。”

許時象徵性拱了拱手,客套了幾句,“白日見大公英姿筆挺,氣宇軒昂,沒想到還是喜愛文雅之人。”

的確,這宅院雖然外面看著不顯山不露水,裡面的裝潢倒是奢侈的很——擺件字畫一應俱全,連桌子腿上都點綴了寶石,就算不知道價值幾何,想來也是出自華蘭帝國的大家手筆。

包括來時穿過的水榭庭院也是一樣,栩栩如生的,顯然是下了大功夫。

夏無憂看了他一眼,還真讓你說中了……你怎麼這麼懂啊?

反正夜罪之城沒這規矩,甭管以往的「折光」還是如今的「蛇環」,那都是從裡到外都很氣派的,否則她也不會有這樣的吐槽了。

許時眨了眨眼,哥們上輩子有個好兄弟來著……住的地方不說還以為是貧民窟,結果一進門去地板都恨不得是金的,從那之後他就瞭解到了這個套路……

當然了,這就是個小插曲,也不是今天的主要議題。

“哪裡,我一介武夫,附庸風雅罷了。”

程古劍也客氣了一下,便給他們看了座,開門見山的指了指放在靜室內的箱子,“許使者這份禮可不算小,那這深夜來專程拜會,想必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了?”

“主要還是為了通商的事情嘛。”

許時直言不諱,“我也不想給王室諸公添麻煩嘛……與其讓他們議論不休,倒不如和閣下直接敲定?我想這種事情,您的態度就是大家的態度。”

“許使者言重了。”

程古劍輕輕擺了擺手,“雷霆雨露均為皇恩,我不過是受先皇臨終囑託,輔佐女皇陛下罷了……陛下年齡尚幼,很多事情處理起來還不成熟,等她成長起來,都是要還回去的。”

乍一聽這話很謙虛,但他的表情可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反而有一種“小夥子你找對人了,很上道嘛”的味道在裡面。

古劍大公甚至不著痕跡的側了側身,露出了身後那幅畫——正是他和帝國先皇並肩而立的畫作,看那同款皇冠就知道了。

啊呀呀,這逼裝的。

許時暗暗吐槽,還說你不是權臣?這做派不比垂簾聽政差到哪去了……

主要是他很熟悉這種感覺,我在夜罪之城和你地位差不多啊?那沒事了。

甚至他的反派雷達都不受控制的啟動了,這傢伙十有八九也是個前中期Boss吧?

畢竟這很像是鰲拜的劇本——前期一手遮天功高蓋主,然後被髮育起來的主角一劍拿下,清君側的同時俘獲女皇芳心什麼的……

誰讓東方曉真的是個妹子呢?還是個金髮碧眼的白絲妹子……很難讓他不往這種劇情走向上想。

捏麻麻滴,這麼俗套的劇本,也不知道「天理」裡負責設計試驗田的都是什麼玩意。

“至少現在女皇陛下還在修行為君之道吧?”

不過這話沒法挑明,許時也只是大概點了點程古劍話中的潛臺詞,“那就還得勞煩閣下費心……我們總不能就此打道回府吧?總督知道的話會罵我的。”

“這話在理,能看出許使者你們一行有重任在身。”

程古劍微微頷首,眼神犀利了幾分,“否則你也不會在白天整那一出了……說起來你的能力很有意思,是挑撥他人的情緒?”

“雕蟲小技,瞞不過閣下法眼。”

許時並不否認,眯起眼睛笑道,“閣下能不受影響,實力只怕在我之上。”

這話算是帶著點自謙的成分了——講道理他許時現在好歹也是A+級的「升格者」,用華蘭帝國的說法就是萬里挑一的「重嶽」級「神選者」,「惡念熵增」的穿透力哪有那麼容易被抵抗下來?

事實是當時在場少說八成往上的人都中招不淺,程古劍算是為數不多能基本不受影響的,僅憑這一點也能說明,無論對何方而言,他都是個強勁的對手,不是空有其表的權臣,空有其表他也當不成權臣。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他也攻不破,那就是東方曉本人。

不過這個他倒是有些瞭解,來的時候就聽潘誠和小梅講過了,帝國皇室一脈相承,每一代子孫的能力也都大差不離,名為「聖光」。

這是個攻守兼備的能力,被動效果是能抵消大部分所謂的「不潔之物」,比如精神衝擊啊,或者物理上的毒藥什麼的,等到能力的等級提上去,便可將所謂的「聖光」實質化,整個什麼光劍啊,光盾之類的東西出來。

所以才看到那小女皇跟個沒事人一樣……這能力從某種意義上倒是和謝清焰的「能力無效化」比較類似,但細分下來區別還是挺大的。

舉個例子,他沒法影響狗女人就相當於對方是石女,所以才懟不進,而東方曉則是直接給你切掉大半,最多留個根,不是絕對不能起效,只是效果會大打折扣罷了,真要較勁硬塞也能塞進去,只是爽不到。

這個「聖光」也更像是對黑暗系特化,做不到謝清焰那樣,碰誰封誰的號……總的來說各有千秋。

帝國王室傳承已久,這對大家來說也算不上什麼秘密,當時聽到的時候許時還吐槽了幾句來著。

一是他也發現了,華蘭帝國的人,身上的能力大多帶著點玄幻魔法的味道——這個聖光那個劍陣的,還有那個範士貴的火元素異能……這一類能力在夜罪之城反而少見,就算有也不是特別吃香,咱們家科技發達嘛,剋制這些能力不算太難。

就像之前謝清焰做異能植入時,遇到什麼水火異能直接就拿來當實驗物件了,一點也不會覺得稀罕。

二來便是居然有能代代相傳的能力?這在夜罪之城也極為罕見,當時大家還開玩笑呢,說就算那女皇是個老太婆你也抓過來吧,研究一下也是好的……

總而言之,雖然同處一片「鏽霧」之下,但兩個城邦間的差別倒也不少。

“許使者謙虛了。”

程古劍笑笑,表情中卻沒有什麼放鬆的意思,反而被這個話題帶的多了點警惕。

因為他也很清楚,許時的能力絕不是什麼“雕蟲小技”,相反,他的能力相當強大。

他之所以能抗下這種精神衝擊,完全靠的是身上的一件配飾——帝國先皇曾經用秘法對其進行過「聖光」的賜福,這才讓他面對這些招數時無所畏懼,他本身的能力反而和這方面沒什麼關係。

但他抵禦許時的精神衝擊時可沒輕鬆到哪去,事後一看配飾上居然出現了裂痕?光這一點就讓他知道,面前這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絕對不簡單,妥妥一隻笑面虎。

更別說他發動能力時一點徵兆都沒有,很多人都是一時不察這才中了招……能瞬間釋放如此大範圍的精神衝擊,誰當他弱雞誰就是傻缺。

只是這話他同樣不能說,說了不就相當於主動露怯?

都是千年的狐狸,無論許時還是程古劍都知道,對方手上還藏著東西呢,揣著明白裝糊塗才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著急,你們夜罪之城的實力幾何,今天在場王公眾臣都是看在眼裡的。”

內心稍稍平緩了一下情緒,程古劍才沉聲開口,繼續拉扯了起來,“陛下對此也很感興趣,就算你不來找我,你我兩邦之間建交通商,也是遲早的事情。”

“快一點總比慢一點好嘛。”

許時笑笑,“再者說,既然大家都見識到了,那我就更希望這個過程能簡單一點。”

通商通商,本質上還是一場交易,既然知道是交易,那誰都知道有那麼一招拖字訣可以用。

反正許時是不想拖的,一方面還有別的事情等他去辦,二來要是拖的太久,華蘭帝國眾人就該醒過神來了……

他今天用的這招有個學名,叫當頭一棒,本質上就和打架前沒來由吼一嗓子一樣,短時間內的確能把人嚇一激靈,但時間長了細細一想,你真有這麼可怕?恐怕也未必。

因為華蘭帝國也不是任他拿捏的軟柿子,今天殺了個範士貴,但他的實力也沒強到哪去……偌大帝國能真沒有底蘊?肯定是有的。

至少許時已經聽說了,教廷那邊有著所謂的大殺器,王室裡也有堪稱最高機密的秘寶,結合他們本就主攻「鏽霧」本身,這類物件的威力只怕也不小,否則「天理」為什麼會營造出這麼一片試驗田來?過家家嗎?不能小看的。

而一旦有人拿這些說事,形勢可就不會像白天那樣一邊倒了,全是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許時才會轉頭就來找程古劍私聊,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切都確定下來,再說什麼都晚了,操作空間也會多出不少。

“許使者說的也是,我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

程古劍淡淡笑了笑,再次指了指許時先前送來的禮物,“所以,這算是你對我的精神衝擊嗎?”

“哪能呢?這最多算是交朋友的上門禮物吧。”

許時也笑了,“主要不知道閣下缺什麼,我也只能這般庸俗了……至於委託閣下幫忙,自然有另外的價錢。”

說話間,他給一旁的夏無憂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開啟了帶來的手提箱。

“這裡面的武器和藥品樣本,效果都要優於白天展示的那些。”

許時笑吟吟的解釋道,“如果閣下需要,我可以保證,這些只會存在於你的手裡。”

這才是正兒八經結束了拉扯,切入了主題,你找程古劍幫忙,或者說和他單方面建立這種私密的合作關係,那當然要拿出額外的東西來。

先前那些金銀當然不夠,人家堂堂大公缺什麼也不會缺這種黃白之物,就和他許時自己在夜罪之城也從來不用為錢發愁是一個道理,那最多隻是用來表明態度的,好聽一點叫敲門磚。

而程古劍剛才的話,也算是暗示了他一直都沒有其他人那麼震撼——他本身就沒被自己的能力影響多少,回過味的速度自然更快。

許時對此也算是早有預料,白天那種情況,只需要震懾到七八成的人就夠,指望細化到每個人也不現實,所以早就安排好了後手,也算是他真正給出的條件。

只給程古劍一人提供更好的武器,這無疑是在傳遞一個訊號——夜罪之城和華蘭帝國再怎麼建交通商,新式武器的流入也不會影響到你的地位,因為我會給你更好的東西去提升你的私人武裝。

價值更高的籌碼,往往只會留給更重要的人。

這件事兩人誰都沒主動提出來,但許時很清楚,程古劍的勢力這麼大,私軍什麼的肯定會有,那也是他作為權臣的立身根本之一。

反正你別來個“臣一心為國絕無私心”,真要那樣你連門都不會讓我進,讓人進來還說這種騷話,那就成又當又立了。

而他帶來的武器,本質上針對也就是這一塊市場,正兒八經的高等級「升格者」未必用得到這些東西,你見文老爺子什麼時候在乎過這些?哪怕夏無憂這種級別一直用的也就是合金戰刃,依賴是有,但不多。

可對於非「升格者」和低等級「升格者」來說,裝備帶來的提升卻是顯而易見的,這些人也是一個城邦或者國家體量最大的戰力組成。

那麼,基於這個前提,許時許諾給他的都未必是保持地位,甚至能進一步提升他的地位都說不好。

“……你能給我多少?”

程古劍頓了頓,也開始明人不說暗話了,下意識的咬唇動作也表明了他已經有所動心。

“這就取決於閣下需要多少了。”

許時雙手交叉,笑道,“包括日後建交航路徹底開通,我也能保證,閣下的人會有更高的優先順序。”

“那你要什麼?”

程古劍沉吟道。

“我要的很簡單。”

許時點點頭,道,“除了與王室間的直接貿易,我希望能獲得一份開設貿易站的許可,這些貿易站的要求只有一個,我們夜罪之城自主經營,其他人,無論王室還是教廷都無權插手。”

“當然,所得利潤自然有大公你一份,具體數額……八二開?”

程古劍頷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至於我們希望得到的貨物……這裡有個單子,閣下可以先過目看看?”

程古劍接過單子,掃了一眼倒有些好奇,“你要的只有這些?”

上面的東西對他們華蘭帝國來說稀鬆平常,都是一些蘊含較多「神息」的天然物品,譬如銀松木這種……真要說稀有的也就是一些礦石,但帝國在這方面的儲量絕不算少。

“更準確的說,是這個方向?”

許時笑道,“我制定這個清單也比較倉促,日後可能會有些變動,屆時可以再調整,如何?”

所謂交易就是互通有無,這些東西不僅程古劍,小梅當時看了同樣是差不多的反應,但偏偏夜罪之城缺少這些多樣性的,天然蘊含「鏽霧」的動植物。

各大財團提取「鏽霧」的手段反而單一,不是礦石就是海水,物種多樣性也不如華蘭帝國這麼豐富。

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就體現在這裡了,這些東西對許時他們來說價值反而不小,尤其是在如今研究異能移植的關頭,能提供很多意想不到的研究價值,光看江澄澄和謝清焰對其有多大興趣就知道了……

“……合情合理。”

程古劍稍加思索,起身向他伸出了手。

反正這交易算是值得,至少對他來說值得,各取所需嘛。

許時那句“日後有變動”的潛臺詞他也心知肚明——這樣的交易不會是一錘子買賣,比如說現在許時明面上提供一代武器,給他的是二代,那以後貿易線打通,他還可以帶來三代,這就又是一場新的迴圈。

到時候他再把二代武器擺在檯面上,稍加文章還可以說是自己努力爭取到的,不光他自己永遠先人一步,還能多一份功勳。

許時用力和他握了握手,這就算是交易達成了,也不用擔心誰毀約,大家都有保留證據的方式方法。

“總叫你許使者,聽起來有些拗口,我虛長你些許年歲,不介意的話,叫你許老弟?”

程古劍心情大好,主動這樣說道。

“當然沒問題了,程大哥。”

許時毫不反對,這不就又有新朋友了嗎?

“要喝一杯嗎?我這裡有很不錯的陳釀。”

程古劍轉身取了三個酒杯,“弟妹也來一點?”

“我酒量不好,就不丟人了。”

許時委婉拒絕,“比起喝酒,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和程大哥你請教。”

“你說?”

“可不可以詳細和我講講,有關「海神」的事情?”

今天更新早一點哈,主要是要去下外地……

許時:和我當兄弟什麼下場不用多說⑧?什麼,潘誠?他倆個女兒都在我手裡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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