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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的儒生走進了縣衙內,也有查到帶小抄的,失去了參加童考的資格,不過這樣的人很少,查了半天也才查出了幾個。
在大明朝中,只要是學學問的人都稱之為儒生,即使沒有考取童生,也可以稱之為儒生,但是如果考不上童生,去找其它的工作了,比如說做捕頭,又比如說做裁縫,這就等於棄了儒生的身份,不再稱之為儒生了。
但是如果當個教書先生,或者寫信寫對聯這類的,這是勉強可以稱為儒生的,但是這樣的人很少,畢竟連最低的童生都考不上,極少極少有人會請這樣的人當教書先生的,也很少有人寫信寫對聯這種的,因為這種賺的很少,每日賺的只能勉強養活自己,當然了說是很少有,但是也有的,只是很少。
如果考上的童生,那就不一樣了,這樣就有了功名,雖然只是最低等的功名,即使做別的工作,裁縫和花匠等,也是可以稱為儒生的,一些請不起秀才的村子,一般都是讓童生教文習字的,當然了更高的功名,比如秀才,或舉人,或更往上,得到的好處會更多。
十幾個人轉眼而過,輪到了關征了,關征早就把小書童喝退了,接過了小書童的食盒,捕頭檢查了一下身上,還有食盒,沒什麼事,就讓關征就過去了,關征向著齊丙章和張然眨眨眼好似在說,我在裡面等著你呦,然後走進了衙門的大門。
張然無奈,等什麼等,我就在後面,馬上就能進去了。
不過下一個輪到的是齊丙章,然後才是張然,對於誰第一個,第二個張然沒有放在心上,反正總會輪到他的。
齊丙章也早就把書童喝退了,自己拿著食盒走了過來,捕頭只是翻了翻衣襟和開啟食盒看了一下,就讓其過了,畢竟縣丞的公子他們還是認識的,差不多就行了。
輪到張然了,張然自然沒有問題,檢查完後,也把張然放進去了,以前的時候張然一直帶著裝寒鐵棺材的書,隨時能收取東西,不過這次科舉,張然放到了家裡設計的隱藏小機關裡,並沒有帶著。
張然走進了衙門,就看了在院子裡擺了滿滿的木案,木案是黑色的,和戰國時期的案桌差不多,在案後的地上放著一個小墊,坐在小墊上就可以在案上寫字了。
這個考試場景和張然想像中不太一樣,不是關在一個小屋裡考嗎,怎麼會在院子裡,這讓張然想到了前世張然小升初的時候,搬了一個小桌子,坐著一個小馬紮,在院中考試的情景。
張然看到關征在向他招手,而齊丙章坐在關征的左邊,只不過右邊已經有人了,張然走了過去,坐到了關征後面的位置。
關征興奮的說道:“我數過這裡的案子的數量了,有三百個,我去,竟然有三百人參加,我沒有想到這次童考的規模這麼大。”
齊丙章把筆墨紙硯擺到了案子上,中間的位置放著白紙,右邊上面的位置放著龍型的硯臺,硯臺裡面已經磨好了墨,毛筆搭在了硯臺上。
聽到關征所說,齊丙章忍不住說道:“雖然這裡的案桌有三百個,但是來參加的人數是沒有這麼多的,每次童考縣衙都會準備這麼多的案桌的,是怕來的儒生多了,案桌不夠。”
關征的臉色頓時萎了,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齊丙章說道:“像咱這樣的家勢,幾乎都知道的,這是常識。”說著時在常識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張然聽著他們小孩子的語氣,額頭上冒出絲絲的黑線,好吧,他們就是小孩子,不是他們的錯是自己不對。
關征說道:“好吧,你不就是說我貪玩嘛,連這些常識都不知道。”
“靜聲。”
不知什麼時候縣令走到了大堂前,這一聲大喝不是縣令喊的,而是捕頭的班頭喝出來的。
進入了縣衙是院子,院子的前方就是大堂了,大堂是縣令每日審案判冤,執行政務的地方。
張然看向班頭,是煉血三層的實力,能和三大武館的長老相比了。
班頭是所有捕頭的老大,也叫大捕頭,班頭是官面上的稱呼。
頓時沒有儒生交頭接耳的說話了,而是正襟危坐的看向前方的縣令。
“今年的童考和以往的童考不同,今年的童考只考一題,就是在位的儒生作一首愛國的歌曲。”縣令說道:“為此,我把考取秀才之時所用的文氣編鐘取了過來。”
說到編鐘的時候,兩個捕頭把文氣編鐘抬了過來。
面前的編鐘是十八個扁圓的銅鐘排列在巨大的鐘架上。
編鐘興起於周朝,興於春秋戰國直至秦漢時期,用木錘敲打鐘,能發出不同的聲音,每個鐘的音調不同,按照音譜敲打,可以演奏出美妙的樂曲。
齊丙章怒聲的嘀咕道:“說什麼詩詞和論語是對少年的奠基不能變的,狗屁。”
對於把詩詞和論語換成歌曲,齊丙章很是憤憤不平。
不但齊丙章如此,其它很多人如此,知道考的是詩詞和論語,為了童考,他們全部為了作詩詞和論語所準備的,可是現在準備的一切都白費了,換成了歌曲,他們沒有準備啊,甚至有些不會作曲的儒生,大哭了起來。
縣令看著這些儒生,有些無奈,其實他也不想換題的,誰讓當今的年輕聖上,不知是腦子的哪個筋搭錯了,要臨時換成了作愛國的曲子,還派信使通傳天下,不但錢塘縣要換,所有的童考都是要換的。
這些童生能作什麼曲子,學文才多少年,不然也不會把作曲放到生員考上,生員也叫秀才,只是叫法不同。
恐怕這次童考留不下多少人,大多數會被淘汰。
雖然都很不滿,但是其中有一個人的臉色卻是大喜,他是關征,用著閃亮的眼神看向編鐘:“原來這就是文氣編鐘啊,今天就終見到了。”
張然在聽縣令說文氣編鐘的時候就注意到文氣這個詞了,他也看編鐘了,和作樂的編鐘沒有什麼區別。
雖然沒有看出什麼區別,但是張然知道文氣編鐘和編鐘肯定是不同的,現在又聽到了關征口中說文氣編鐘,隨即問道:“文氣編鐘是什麼?”
“文氣編鐘是有大儒用文氣來蘊養有歷史有年代的編鐘,只要不斷的蘊養五年,編鐘就成為文氣編鐘了。”關征說道。
張然聽到了就感覺高大上檔次,大儒是什麼,大儒相當於武者血氣境以上層次的武者,因為張然不知道武者血氣境以上是什麼層次,只能這樣形容了,不然張然不知該如何形容大儒的強大。
叫大儒來蘊養五年的東西,可見這編鐘有多麼寶貴。
關征說道:“而且文氣編鐘的用處才是最強大的。”
張然順著他的話說道:“什麼用處。”
“文氣編鐘是樂道器物,只要遇到了好曲,就會自動的奏樂起來。”關征說道:“而且看這文氣編鐘應該是從江南府拿過來的,如果文氣編鐘響起來,半個錢塘縣都能傳到,如果我作出了好曲,那我的曲子半個錢塘縣的人都能聽到,那我可就出名了。”
張然聽到了後有些失望,原來是感知樂曲的好壞用的,算是輔助型寶物,而且用到科場上正好,怪不得縣令安心的放到這裡,沒有人會搶奪這個的,然後聽到了關征後面的一句話,隨口說道:“你作曲行嗎?”
關征挺了挺胸膛說道:“我平生最喜歡聽歌聽曲,我甚至經常去花樓去聽,我對作曲很有信心。”
張然聽到後,臉頓時黑了,本來張然以為關征對曲一類已經有所造詣,結果聽到經過去花樓去聽,張然就扭頭轉過去了,實在是花樓就是妓院啊,把嫖妓說的這麼清麗脫俗的,關征還是第一個。
“不要再喧譁了,三個時辰內作出曲,童考開始。”
“三個時辰,我去,不早說,以前的童考都考七八個時辰,分兩場考,第一場考論語,第二場考詩詞,考完一場我還能吃飯,所以我帶食盒來了,你現在卻說三個時辰,只考一場寫一曲,那我帶食盒有什麼意義。”
這是在場所有儒生內心的無力吐槽,不過隨著童考正式開始,沒有人敢再放肆了,會作曲的作著曲,不會作的有的呆呆的坐在那裡不知在想著什麼,有的乾脆直接交白卷離開了考場。
畢竟為了考童試,大多數人都把精力放到了論語和作詩上,對於作曲那可就是一竅不通了。
張然看著面前的白紙,寫著作什麼曲子,張然自己並不會作曲,但是他前世喜歡聽歌曲啊,聽的曲海量去了,愛國的曲也聽了不少,所以他肚子裡有貨,只是選哪首曲子合適,張然在思量著。
在張然想的時候一點一點過去,就在這時一段美妙的音樂響起:
戰士力兮戰千軍,
弩弓利劍肅清敵,
…………
在曲聲響起的時候,整個縣衙的空中出現了幻影,大明的戰士與敵軍作戰,所向無敵,把敵軍打的節節敗退,最後把大明的軍旗插到了對方的陣地之上。
這是邊軍戰詩,以頌揚軍士來歌頌大明的強大。
張然看看了編鐘,聲音是從編鐘那裡響起的,現在編鐘自動的響起來,不但自帶配樂,還自動唱曲,而且關征說的不錯按這個傳播,半個錢塘縣都能聽到。
只是這空中的幻影是怎麼出現的,難道也是編鐘的影響,但是張然看起來不像。
曲聲持續了半刻鐘,停下了,就在這時齊丙章把寫的曲子交給了巡視的捕頭,然後看了一眼關征和張然,便離開了考場。
張然確定了,那首邊軍戰詩是齊丙章寫出來的,不愧稱之為神童,寫的真好。
縣令從捕頭的手中接過齊丙章的卷子,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不禁的點頭,當看完後,感嘆的說道:“不愧是時遠兄的兒子,才華非凡,這次的童考第一應該是他了,甚至以後考取三甲必定其一。”
三甲是狀元、探花、榜眼,想要考取三甲那可是從萬萬人中選出來的,每一個都是文江學海之輩,有大才,縣令能這樣評價齊丙章,是很高的評價了。
縣丞並沒有在這裡,畢竟兒子來參加了,他要避嫌,他對兒子的才華知道的很清楚,不擔心考不上,所以縣丞並沒有像一些官員給不爭氣的兒子謀求好處,他只要耐心的等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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