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臨淵斬仙行 第九十八章:遇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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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這個詞，江某人表示很敏感，上輩子就是嘎了心臟，然後稀裡糊塗穿到這裡來了。

這是前世今生最大的痛。

蘇小紅見他這副模樣，不由有些好笑，道：“逗你呢，不過你這副模樣，最好是早些找出原因，真會死人的，我知道你心底有底，不願多說，但狗命要緊。”

江小白點頭。

正準備開口說話，突然間，好似有一層迷霧，從那街道盡頭迷漫過來，就連蘇小紅都有些錯愕。

“啥情況，怎麼起霧了。”蘇小紅眉頭微微皺起。

那迷霧，從街道迷漫過來，只是一瞬間，就覆蓋了這處街道。

江小白只覺得，眼前迷濛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而身邊的人，似乎也在此刻消失了。

“蘇小紅，赤霞仙子，你們還在嗎？”江小白喊道。

迷霧遮蓋了他的眼，啥也看不清楚，身邊的人也不見了，這令他有些毛骨悚然。

他展開意境山河，竟然發現，整座酆都城，都深陷迷霧中，勾連地脈，根本看不真切。

“在呢，別亂動，這迷霧有問題，我在的。”蘇小紅開口道。

聽聲音就在耳邊，但是就是看不見人。

“我也在，但是看不見你們，怎麼辦？”赤霞仙子也開口。

聽聲音，三人就在眼前，但是彼此看不見，這就令人感覺有些恐怖了。

江小白不敢亂動，這迷霧有古怪，整座街道都看不見了。

突然，江小白鼻孔突然微微動了一動，好似聞到了一股血腥味，自這迷霧中散發出來。

“喂，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比如，血腥味。”江小白開口。

“好像，真有血腥味，靠，這什麼破地方？”

是蘇小紅的聲音，人對於未知的東西，都有著一種天然的恐懼。

“不行，這迷霧好似很濃，且有古怪，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想辦法離開，之後再到這裡匯合，我總覺得不安。”蘇小紅開口道。

“我們試一下，能不能接近。”赤霞仙子開口。

下一刻，只聽得“啊”的一聲驚呼，然後，就再也聽不到赤霞的聲音了。

“怎麼回事，赤霞仙子，你還在嗎？”江小白問道。

沒有回答。

江小白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蘇小紅，在嗎？”江小白再次開口。

只是，這一次，就連蘇小紅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那迷霧中，血腥味越來越濃，突然間，天空一道閃電如利劍劃破長空，下一刻，竟有雷鳴聲響起。

如同平地起驚雷。

“我靠，什麼情況？”江小白一驚，似乎，要下雨了。

迷霧越來越濃，舉手不能視物，整個人都像瞎了一般，只有眼前的迷霧，只是，霧氣，似乎有些潮溼。

江小白揮手，想要驅散這迷霧，只是，不知為何，感覺手中黏糊糊的，似乎有一種血腥味。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江小白腦海中一閃而過。

太詭異了。

這地方不能呆了。

“蘇小紅，聽到你就說說話。”江小白再次開口。

只是，依舊沒有回答。

那迷霧，好像更濃了，黏糊的感覺更加濃烈了，不知為何，江小白明顯感覺到，似乎，空氣有些稀薄，好像，有種要缺氧的感覺。

“不行，得離開這裡。”江小白想著，然後開始動了。

他展開意境山河，只是，灰濛濛的一片，啥也看不見，這3D高畫質地圖似乎沒更新，失靈了。

他將玄鐵重劍拿在手中，輕輕敲擊著地面，當做導盲柺杖，摸索著離開。

只是，溼氣很重，江小白感覺，劍身好像也黏糊糊的一片，血腥味更濃了。

太古怪了。

江小白停了下來，這迷霧好像能淡化氧氣，令他微微有些頭暈。

“怎麼辦？”江小白心念電轉，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古怪。

他心下一狠，運轉肉身鍛體之法，猛然施展縮地成寸，整個人如同一陣風，剎那間就奔行出去好遠。

只是，很奇怪，原本運轉肉身鍛體之法，防止自己看不清方向撞上建築，但是，很順利，並不曾撞上東西。

只是感覺，似乎渾身都溼透了，黏糊糊的，血腥味很重。

“尼瑪，很邪門，跑吧！”江小白心念一動，整個人展開縮地成寸，也不管什麼方向，在這迷霧間左衝右突。

嗖！

嗖！

他如同一道幽靈，在這迷霧中穿梭。

“小白…”

突然，他似聽到了一個聲音，好像李芙蓉。

嗯？

什麼情況？

江小白順著那聲音，奔行而去。

“小白…”

那聲音，似有些空靈，這一次，卻好像已經不是李芙蓉的聲音，而是赤霞仙子的聲音。

“小白…”

又有聲音，只是這聲音，這個時候，卻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有點像二師兄的聲音。

“小白…”

“小白…”

“嘻嘻…”

“江小白…”

“江…嘻嘻…”

亂七八糟的聲音，突然湧入江小白的腦海，突然間就好似有無數個聲音，都在呼喚著他。

“尼瑪，幻聽。”

江小白猛然搖了搖頭，下一刻，他心情煩躁的胡亂揮出一劍，只見劍光一閃，迷霧似乎消散了不少。

“咦，有用？”江小白髮現，那劍氣，似乎能驅散這迷霧。

江小白一邊前行，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剎那間劍氣縱橫，劍光四散。

只是一瞬間，這迷霧似乎被劈散了。

街道四周，能看見隱約的輪廓。

只是，那霧氣散去之後，竟凝聚在高空。

下一刻，竟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江小白抬手，瞳孔突然收縮，整個人都炸毛了。

只見，那淅淅瀝瀝的小雨，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並且，滴落在身上，竟然是粘稠的血雨。

“我靠…這雨，這不是雨，是血…”

江小白驚恐，滿天血雨飄灑，腥味很重，令人作嘔。

這血雨灑落在古老殘破的酆都，竟是片刻，街道都變得一片血紅，坑坑窪窪的街道，積水路面積的是一汪汪血水。

整座酆都，在此刻成為了一座血城。

血雨還在下，這裡，好似變成了一座屠宰場。

江小白在血雨中狂奔，展開縮地成寸，不要命的奔逃，腳踩在積血滿城的血水中，濺起一陣陣血花。

雄偉壯觀的酆都城牆，出現在眼前。

江小白一步登上牆頭，頭也不回的朝著城外奔去。

突然，血雨似停了，只是吹著濃烈的腥風。

原本血黃色的忘川河，一下子就變成一條滾滾流淌的血色長河。

他猛然回頭，只見那巍峨壯觀的酆都，沐浴在血雨之中，上空，是一層層黑雲，那黑雲中，電閃雷鳴。

整座酆都城，如同一座魔鬼的牢籠。

幽暗，森冷。

哪有什麼蘇小紅和赤霞仙子的影子。

四周，迷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濃罩著死亡的氣息。

只是，江小白卻似乎沒有違和感。

好像，這才是九幽的真正氣息。

他順著忘川河一路奔逃，只見這河岸邊，突然有九幽靈花，綻放在路邊，並且要擇人而噬。

數不盡的九幽靈花，竟剎那間綻放，散發著冷幽幽的光芒，照亮了前行的路。

只是，更像是在指引，通往某處不為人知的地方。

江小白奇怪，這九幽靈花雖然盛開，但是好像在恐懼著什麼，並不敢靠他太近。

突然，他似看見，那河邊，有一個少年，正茫然無措的站在那裡。

“這是哪個沙雕？在忘川河畔看風景嗎？”江小白納悶。

他施展縮地成寸，一下子就奔到那少年身後。

“愣著幹啥？快跑呀！”江小白開口。

只是，那個身影，回過頭來，似乎有些微微發怔，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大爺，快走快走！”江小白說著，就要伸手去拉那個少年。

那個少年的臉，很模糊，看不清楚面容。

只是，江小白的手，卻從那少年的身軀之中穿過。

江小白一愣，道：“你是靈體？”

那個少年也是一愣，四目相對，江小白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這他孃的，這不是之前在忘川河畔的自己？

江小白再看看自己，此刻自己一身被血雨淋溼的衣服，變得粘稠，黑乎乎的，而自己蒙著面，就像一箇中二的忍者。

之前的我，遇見現在的我，而現在的我，遇見之前的自己？

時空錯亂？

兩個自己？

“這…這他孃的令人整個人都麻了，啥玩意，老子莫不是見鬼了吧！”對面那個自己開口道。

“我才見鬼了好不好？”

江小白心頭巨震，就連對話都一模一樣，他目光驚恐，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太他孃的恐怖，此地不宜久留，風緊扯呼，江小白轉身朝著這河岸上游跑去。

“跑啥咧，這小癟三。”身後，傳來另一個自己的聲音。

這…這正是之前自己罵那個中二黑衣人的話，只是，這是在自己罵自己？

江小白回頭，那個身影消失了，啥也看不見，他心頭震驚，太詭異了。

他使勁掐了一下自己，很疼，不是做夢，可是剛才那一幕，太驚悚了，他可以肯定，河岸那個少年，就是他被彼岸花捲走之後，醒來的自己。

而當時他看見的黑衣蒙面人，正是現在的自己。

忘川河畔，無數九幽靈花綻放，很陰冷。

江小白呆呆的，滿臉震驚。

我是誰？

我在哪裡？

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