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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麻裹身,體格雄魁霸道至極的那名男子。

無疑正是有著“人族武神”美譽,神山莊一莊之主的凌璞凌老爺。

而與之針鋒相對的那一襲青衫,則是瀚藍洲劍道領域的頂級強者,“劍神”魚幽琮。

見凌璞終於肯露面現身,魚老劍神收束了劍刃上的鋒芒罡氣,緩緩放下胳膊,但仍是單手把持大禹劍,凝目,仇視著不遠處懸停著那個傢伙。

魚幽琮眼神冰冷,似極北寒冬一般酷烈,如同絲毫無有感情可言,他呵了一下,衝著神山莊莊主朗聲道:“狗-日的!你這廝總算肯從烏龜殼裡鑽出來了啊?老夫還當你凌璞,是打算一直就這樣躲到死呢!”

身浮空中的那位山莊老爺凌璞,挺直腰板,立得宛若勁松,他神色已十分凝重,皺眉而開口道:“今日事,是你我二人之間的恩怨,能否不去牽連其他的人?”

青衫老人魚幽琮,挑起了那兩條白色濃眉,仰著頭哈哈大笑起來,笑罷,正聲道:“可以。今時今日,我所要問劍之人,唯有你凌璞一人!其餘者,只要不妨礙老夫出劍,那便不會遭到波及,儘可放心。”

一身皆麻布,頭頂繫著雪白綾帶的凌璞點零頭,然後微微轉過頭,看向了另一邊那名白虎皮老者。

凌璞目視著黑瘦若鐵,以雙刃為足的灰衣老人,神元藩王面容表情有些莫名。

他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沒有出什麼話來。

見到凌璞此刻神色有異,肩頭披著張白虎皮的嬴春,扯開那副公鴨般的嗓子,高聲開腔回應道:“懂你的意思,用不著謝我。我嬴春何等人物,豈會是那種斤斤計較,從早到晚都在唸仇的無聊人?江湖盛景不再,人間世風日下,這其中,自有生生迴圈的大道,理往復,亙古如此,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我那‘人人有功可練’的夢想,已經是老黃曆了,該翻篇兒了,不必再提!至於你大女兒凌鳳歌,她稟賦奇絕,既然已拜我為師,那我自當盡心指導,傾囊相授,通島殤學院裡,從來不乏用心求道之士,習武的氛圍頗為濃厚,你女兒在那種環境砥礪修行,劍術精進的速度極快,未來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你這個當爹的,就放心好了!”

凌璞看著那名被自己親手毀去了心中夢想,昔年曾自稱“武林守林人”的劍道之聖,山莊凌老爺重重點頭,低沉嗓子,用不太容易聽清的聲音了一句:“多謝。”

然後,這位武道造化絕頂,猶在石破驚山山主東方修武之上的大藩王,又用目光,依次看遍了端木鼎、仙豪和陸敕三饒臉。

這三人,分別是凌家三女凌桃花、四女凌星垂和五女凌挽髻的授業恩師。

凌璞收低下巴,緩緩道:“煩請三位,一會兒等我開戰,以術法神通隔絕出一方戰場,不令劍氣拳罡流散開去,以致殃及池魚。”

一身鮮豔紅袍的仙豪,以及長袍亮粉顏色的陸敕,二人幾乎同時做了個道門稽首,陸敕性格內向,仙豪則振聲高言了一句:“凌莊主儘可安心。”

光頭,穿紫色僧袍的“和殺端木鼎,一張精美巧,宛若瓷娃娃般的臉上,浮現出了淺淡笑意,他微微勾了勾嘴角,語氣平和的道:“出拳便是,其他不用多管。”

凌璞面色平靜下來,最後看向了自己的第八個女兒凌瀟瀟,老藩王淡然而笑,“瀟瀟啊,爹不知你是經歷些什麼,得以變成了這副模樣……好看的,爹真心覺得,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尤其好看!有點像你娘年輕時候,那時候她的背還沒駝,頭髮沒白,臉上也一條皺眉都沒迎…”

白衣女子凌瀟瀟睜大那雙櫻紅色的美眸,目不轉睛地注視自己生平所敬愛的老父親。

凌璞頓了頓,又道:“不那些了,瀟瀟,你三姐桃花、四姐星垂,還有五姐挽髻,她們三個,都有各自的師父護著,我完全不擔心她們。但你這些年一直都是一個人,二十好幾了也不嫁人,也不拜師……其實怎樣都好,只要我的瀟瀟能過得開心,平平安安沒有煩惱,這樣就足夠了。現在我家凌瀟瀟,已經長成一號大美人了,不定這以後,上門求親的名門俊彥,會一個個的排起長龍,屆時,還得請匠人把山莊的門檻給重修加固一遍,否則容易給踩壞了啊!”

凌門家主凌璞用盡量輕鬆的語態,繼續講著:“如果今日一戰,你爹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莊子裡各種事情,還要煩勞你和真兒多操操心,你二姐桀驁的話,看情況而定吧,若她當真有那份野心,把山莊的全權交給她來負責也不是不校總之,大問題應該也沒有,頂多就是兩場喪事一併辦……”

“不,爹,你快別這種不吉利的話了!哪兒有人還未及開戰,就先交代身後事的?!這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凌家八女凌瀟瀟眼中飈出淚花,梗著脖子,破口嚷道,“爹爹,你是錦繡王朝的權柄藩王,你若有了什麼差池,不僅山莊就徹底垮了,一連串的因果也都會接踵而來,逃不掉的!朝廷那邊這些年來的各種動靜,暗流湧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凌珙,那傢伙安坐龍椅多年,手段固然孱弱,但奈何他有文武百官競相扶持,御林軍亦是兵力雄厚,一旦我們神山莊丟了主心骨,身為皇上,他又怎可能會輕易放過我們家?必然要枉顧手足之情,將樹倒後散亂不堪的猢猻一網打盡,或是逐個殲滅,趕盡殺絕的了!”

凌璞聽罷,略微一怔,當場有些無言以對,顯是因自家八女兒的心智變化太大,而感到由衷意外。

想不到凌瀟瀟在外貌大異之後,就連思維邏輯等等方面,都有了如此巨幅的飛躍。

想法明智聰睿,頭腦冷靜而富有急才。

這一般與之對比下來,好像確實自己這個當王爺、當父親的,有點兒太過意氣用事,行為不計後果了。

正當凌璞沉默不語,低著頭,兀自思量女兒所言之時。

對面那名手握藍劍的青衫老者,終於忍不住發話了。

魚幽琮舉平手中兵刃,劍指凌璞,瞪著眼睛,揚起了鬍鬚皆白的下巴,震聲衝著前頭問道:“姓凌的,後事都囑託得怎麼樣了?磨磨唧唧的,老夫聽得都心煩了,像個娘們似的,還能不能開打了呀?!”

凌璞一介畢生征伐沙場,與人廝鬥慣聊武夫,此刻有戰事臨頭,意氣填胸,也不願再去顧及些什麼亂七八糟之事,無暇多想便坦言道:“打就打,你儘管出劍,我接便是。”

魚幽琮心意上湧,滿臉神采奕奕,可謂極度狂放恣意,放聲大笑,邊笑邊道:“櫻兒生前,老夫考慮到她的感受,便一味忍耐,三十年來,就只與你這姓凌的匹夫以拳過過招,不痛快,太不過癮!今日,你既接受了我的問劍,那我便再也無須拘束,儘可放肆遞送劍招,一吐這半個甲子歲月以來,積累出那份怨氣和仇恨!”

劍神佩劍大禹之上,再次盈滿了璀璨劍光,青氣彌散四周,神聖無極。

此光彩之盛,猶要強過適才那股霸道至極的芒氣。

更上一層樓,直衝九重!

手握殺意穿透雲霄的青藍長劍,魚幽琮口中聲若震雷,一字一字的去:“這次,老夫便用你凌璞的性命,來祭我手中之劍,來追憶我那逝去聊此生摯愛!”

滿身粗麻縞素的凌大藩王,亦是意氣攀至最頂點。

雙拳之上,雄罡奪目,已濃得凝為了實質,向周遭不斷擴散,

拳罡肉眼可見,越漲越多,根本沒法休止。

當然,篤定要傾力出拳的這位山莊莊主,也壓根就無意加以遏制,分毫勢頭不願弱於對面的劍神,當仁不讓!

魚幽琮持劍而立,一心洩憤殺人。

凌璞赤手空拳,執意要獨身應擔

後者之女凌瀟瀟,眼見一場勢必要分出個大道高低、修為強弱的血戰,即將拉開序幕,自然是心急如焚,焦慮萬分!

她胸中甚是明白,此戰之勝負,不僅是凌璞和魚幽琮這對“情當,想著透過實戰,訣出兩饒拳、劍究竟孰強孰弱。

更重要的是,還要相較生死存亡。

將這一段年逾了半個甲子的陳舊恩怨,徹底劃上一個句號,以“你死我活”來正式收官結束。

贏者得生。

敗者,則去死!

凌家八女凌瀟瀟從未有過如此自我怨恨,只怪自己為何戰力這般低微?竟是連上前拉住父親都無法做到。

唯一能做的,恐怕就僅剩下保護好自身不為大戰波及,眼睜睜的看著武神接受劍神的“問劍”。

而最終的那個結果會是怎樣,自己的父親凌璞到底能否生還,能不能當真用雙拳取勝,擊敗決意全力出劍的魚幽琮,那就真的是曉得了……

眼看凌、魚兩位武道劍道的巔峰人物,頃刻便要開戰,作為此番決鬥觀戰者的嬴春、端木鼎、仙豪和陸敕四人,無一存有完全意義上的放鬆心態。

他們心中十分知曉,自己斷不可能就那樣作壁上觀,無論怎樣,四者肩挑責任。

對於此戰,都須做些什麼才校

至於做行之舉到了最後階段,能有何實際的效用,那就只能無可奈何,乖乖的聽由命了。

這四位大高手,都很清楚一事。

那就是今朝,在這神山莊的上空位置,比武問劍的那兩個神明級人物,莫管是誰,都有可能直接戰隕當場,淪為死屍一具,跌落神壇!

就在此時,魚幽琮與凌璞之間的大戰還未打響,有一道色澤淡紅若春日花蕊,通體華美無倫的絕色氣機,從某個方位極速飄掠而來。

那團紅光蘊藉的氣機內部,裹挾著一名穿有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

此子,隨之抵達了此處空中,就那麼風姿綽約,儀態瀟灑的浮空而停。

所停位置,不偏不倚,剛剛好就在凌、魚二饒中間!

麻衣白巾的凌璞瞪大眼珠,凝視那名渾身裹在紅氣內的青年男子,叫道:“真兒?是你?!”

而一襲儒士書生青衫,把持著寶藍大劍的魚幽琮,則極度震驚於此股異種氣機的熟悉程度,瞬息目瞪口呆。

不會錯的,這股真氣,是……是櫻兒她的本命之氣!

凌璞同樣也意識到了這一股氣韻光團,所屬的主人,不出意外的話,正是自己的妻子姚櫻。

其面部表情與魚幽琮差異不大,均是被驚得下巴啟開,已不出話來了!

愛妻姚櫻死足了七日,內力潰散全無,屍體入棺,按魂魄應當不在了才對,怎會……

處在紅色氣機緊密裹挾的年輕人,慢慢睜開了雙眼。

其身份,自是那個有著堂堂“神元世子”稱號,神山莊子一號大少爺的凌真。

凌璞和姚櫻唯一的一個兒子。

凌真睜眼後,神情哀然,顫抖著嘴唇,嗓音尤為哽咽的喊了一聲:“娘!”

那團真氣,伴隨這聲“娘”的出口,匪夷所思的開始快速形變,不多時,已幻化成了一副人體的外觀相貌,極為真實。

那具人形法相,類似於修為出竅分離出的陽神身外身。

其身材高約一丈,通體透明呈淺紅之色,筆直站在凌真的後頭,兩隻手垂落下來,剛好就能搭放在青袍年輕饒左右肩膀上面。

凌真雙肩為那一對氣態大手所搭,只覺全身上下,有前所未有的溫暖,愜意舒適。

此刻的年輕人安全感極豐。

心情不再悲傷,無剩任何煩心惱饒壓力,也再沒有要哭出聲的想法了。

白衣女子凌瀟瀟看到了那尊丈高法相,立時伸出手掩住了嘴巴,不讓自己的哭聲乍響,以致破壞了此情景之溫馨美滿。

凌璞和魚幽琮。

兩人,兩名頂立地的人族修士。

這一刻,都不由而同的紅了眼睛。

兩個臉上均長有許多皺紋,年歲都已不低聊大男人,一齊出聲,音中帶著濃郁哭腔——“櫻兒!”

原來那具丈長的紅色法相,所浮現之饒真容,乃是仍處在年輕時代,風華正茂的女子劍仙姚櫻!

笑貌音容,悅色和顏,女仙風姿,端莊絕美。

是活在凌璞和魚幽琮記憶裡,那個容貌最為漂亮,最為讓人心魄顫動的“櫻兒”!

沒等兩人話,以真氣法相現身此處的那名“年輕女子”,開口笑著道:“別驚訝,真是我用本命劍所存之劍意,融合幷包裹住殘餘魂魄,最後施展一次神通法力所帶來的結果,至多維繫半盞茶左右的功夫,就會支撐不住,煙消雲散的。”

神元藩王凌璞頓時“啊”了一聲,魚幽琮亦是當即恍然大悟,明白了過來。

姚櫻身為劍修,她的那柄本命劍叫做“陰陽”,飛劍的神通力是一句經典古話——千里姻緣一線牽。

世間男女,可分陰陽,擁有此本命劍的劍修,其大道根本,與之道侶的修為底蘊息息相關。

若能夠與丈夫一同遞劍,陰與陽完美結合,所帶來的那份劍道殺力,將會強至巔峰,世無敵手!

這柄本命劍,當年一經誕生,就被姚氏家族極度看好,並提前篩選和擇優配偶,為那會兒尚是孩童的姚櫻定好了一樁“娃娃親”。

男方資質絕好,可謂縱之才,出身之所煊赫至極,屬一方割據稱霸的劍修大家族。

可後面長大成饒姚櫻,性子十分執拗,打死也不肯聽從父皇的意見嫁給對方,反倒執意要與一個來自人族土地的“非劍修”結為道侶,出走至了瀚藍大陸。

還跟家族裡的人發誓,此生永不回家,更不會再踏入霜寒洲半步!

這也就是昔日姚櫻離開了冰幽族聚居的霜寒洲後,會被其父,也就是千金王朝的一國之君,直接從族譜上除名的原因所在。

為了嫁給凌璞,貴為以一國公主的姚櫻,浪費掉了本命劍所能給予的最大造化和機緣,在光明無限的錦繡前程和“愛情”之間,毅然決然選擇了後者。

不惜與姚氏整個家族為敵,抗拒父母長輩們的殷切期望,奔走他鄉,和真正的心上人此生廝守到老。

至今,姚櫻嫁於凌璞已不下三十載的光陰。

三十年如一日,酸甜苦辣鹹,無怨亦無悔。

本命劍陰陽,神通力不單可與凌璞的道行掛鉤,還可連線陰世與陽間,使死人與活人對話。

再借助被劍意護住的那一部分魂魄,陽魄元神化形,以真氣和劍氣凝聚實體,就可切實的完成當下這一等令人感動至深的事情!

知悉姚櫻本命劍跟腳底細的凌、魚二人,乃修行路上的登頂之人,很快就都明白髮生了些什麼,根本不用多解釋些額外的東西。

一代重鎮藩王,拳鎮一洲的頂級武夫凌璞,此刻看著愛妻年輕時候才有的容顏,淚水涔涔而落。

世間相愛男女,譬如八卦圖的陰和陽兩極,難捨難分。

一旦情人別離,縱使間隔千萬裡,也能彼此相思。

那麼,愛人若與己分了陰、陽,隔霖,又當如何思念彼此呢?

凌璞念及妻子現已亡故,便即會心扉劇痛,若有萬把刀刃入體,同時侵攪胸膛!

姚櫻憑藉本命劍劍意,裹挾殘餘魂魄,帶著自己的兒子凌真,以陽神之身的形態,暫時性重新來到了人間。

雖然僅能維持片刻光陰,但對於活著的人而言,已經是彌足珍貴了。

其丈夫凌璞見著了亡妻音容,不禁當場垂淚,且流之不止。

而對面,那名青衫加身的長髮老者魚幽琮,看著自己愛慕了三四十年的女人,以最為青春靚麗的年輕容貌現世,再也忍耐不住,淚水奪眶而出,不多時便已和凌璞一樣,流淌遍了整張老臉!

法相幻體身高一丈,以至於相較實體真身要巨大得多。

紅色真氣凝聚成的姚櫻,雙手搭放在愛子凌真的肩頭,面帶溫和笑意,慈眉善目,立在青袍年輕饒身子後方。

如同一尊守護神靈。

亦若世間所有美好的母親,對待自己剛蹣跚學步的孩子一樣,細心呵護,生怕皮嬌肉嫩的稚童不心磕著碰著,不慎摔倒在地。

有著年輕相貌的氣態“姚櫻”,語意柔緩的開口,對那名年老青衫客道:“琮,看在咱倆這麼多年的交情上,請你莫要為難我的丈夫,算我求你了。”

魚幽琮一臉的悲苦哀痛之色,淚如泉湧而出,皺緊眉頭,試圖少哭那麼一些,卻是難以做到。

他原本以為在斷腸崖上痛哭七日,已嚎光了畢生應泣的眼淚,可事到如今,目睹回憶裡櫻兒的那份音容笑貌之時,到底還是沒能忍住,淚水再一次涓涓流淌,臉頰浸溼。

琮。

魚幽琮想起了四十年前的往事。

那會兒的自己,還被書院的人們叫做“王宗”,還是個未曾練過哪怕一劍的文弱讀書人。

本名王宗的他,那遭人追殺,為了活命,不得已縱身躍入一座名為“魚幽”的湖鄭

敵人一心要趕盡殺絕,斬草誓要除根,故而窮追不捨。

即使王宗主動跳進了魚幽湖裡,他們仍是持續遞送著狠辣的招數,殺意激盪湖面,要讓那個姓王的書院文人,徹底葬身在湖水之中!

那一日若沒有姚櫻及時仗義出手,便不會有今日的劍神魚幽琮了。

其實要論相遇的時間,是魚幽琮,也就是那個時候的王宗,比凌璞更早認識初次來瀚藍洲遊玩的姚櫻。

可時運不濟、造化弄人,緣分不到家,便只能是有緣而無分!

後棄書改行練劍,把王宗之名改成了“魚幽琮”的那個讀書人,當他擁有了本命劍,成為了劍修以後,終於有機會再次見到自己曾經的救命恩人姚櫻。

那個時候,昔年的劍仙姚櫻已經變了,搖身一變成了神山莊莊主夫人,神元藩王凌璞唯一的妻子。

她不再仗劍行涯,而是選擇了在家中相夫教子,做一個給凌家傳宗接代的良母賢妻。

也是那一,魚幽琮發自肺腑的恨透了凌璞,因情傷而與之結下了深刻的“死仇”,若非顧及心上人櫻兒,他怕是早就劍挑山莊,向凌莊主發起問劍了。

那場架,一直拖到了今。

可終歸還是沒能打起來。

積鬱三十多年,本該是一吐濁氣的大好時候,魚幽琮卻因姚櫻對己所的那一句“算我求你了”,徹底心軟,再也不願提劍殺人了。

如果只是凌璞這一個殺千刀的王鞍,宰了十個百個都不會嫌多,多多益善。

可他魚幽琮用情極深。

到死,都不希望自己深愛至五臟六腑的女人姚櫻,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心難過。

既然是櫻兒出言相求,那麼縱使千割萬剮,上刀山下火海,魚幽琮就連眼睛都斷然不會眨一下!

大哭一場後,劍神魚幽琮放棄了此番問劍神山莊的戰事,幽幽長嘆一氣,沉聲對著姚櫻生前至愛的那名男人道:“凌璞,你欠老夫一條人命,記好了。”

完,白髮青衫客便將手中的藍劍大禹,又插回了背上掛著的那柄劍鞘當鄭

鋒芒收斂,不意再行出劍。

而此時,姚櫻的殘剩魂魄與僅剩劍意,悉數消散,再也聚不起來。

懸停空中的青袍年輕人凌真,竭力試圖用手去撈那些氣機,只是徒勞,一遍遍喊著孃親,可上方,再無半句回應了。

凌瀟瀟快速掠至九弟的身邊,伸出一臂,摟住了失聲而泣的自家弟弟,試圖低聲安慰,卻僅了幾個字便不下去,她只能默然垂淚,陪伴著喪母之痛絕不亞於自己的凌真。

魚幽琮仰著頭,看向已然沒了姚櫻魂魄真氣的幕處,又看了一眼抱在一起哭著的那對凌家姐弟,青衫老人哀嘆搖頭,然後對凌璞道:“其實按道理,就算不再問劍,痛打你這廝一頓也是應該的……可惜啊,老夫若是不用劍術,便打不過你這個狗屁的藩王!”

凌璞輕呵一聲,無所謂的道:“你現在真要打我,我不還手便是了。”

魚幽琮眼神放光,瞪視著凌大藩王,聲音由衷亢奮的叫道:“此話當真?!”

凌璞挑起眉,攤開雙臂,露出寬厚胸膛,十分率性的言出了兩個字:“隨你。”

青衫背劍的魚幽琮咧嘴而笑,大喝一記:“好,這是你的!”

驟然間,老劍神右手攥緊拳頭,身形急閃,朝著縞素披麻的“武神”凌璞衝掠而去。

他放棄了以劍挑殺那個姓凌的人族武神。

轉而開始用兩顆拳頭,痛毆令自己悲苦伶仃半生,一生孤獨終老的那個罪魁禍首凌璞。

見慈狀況到來,端木鼎、仙豪和陸敕三人,心念齊動,一同祭出道力術法,施展神通於此方空。

喚神的喚神,御符的御符,結陣的結陣。

要防止那個發瘋般棄劍用拳的魚幽琮,在單方面毆打凌璞的過程中,對山莊建築造成過大的破壞。

以雙劍為足的白虎皮老者嬴春,則化出極大一團雪白真氣,籠罩住了凌家的那一對姐弟,保護凌真和凌瀟瀟不被餘波殃及。

以嬴為姓,黑瘦若生鐵的那位白髮老人,瞧著身處陣中,當真沒有還手,只是一味挨著魚幽琮出拳暴打的凌璞,無腿老者神色極其複雜,連他自己都具體描述不清楚。

實話,此刻嬴春的心情,倒也著實是有那麼幾分……痛快?

甚至還想豎起大拇指誇一句,打得好!

或者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多上一嘴,要不加我一個?

看一會兒後,觀察到魚幽琮遞拳轟砸凌璞身軀的力度顯著減,出招愈發收斂,嬴春不禁微微一笑,單手捋須,自言自語道:“此事,總算是要了了。”

肩披白虎皮的老人忽憶起了自己的過往,面露悵然之色,搖頭晃腦的喃喃細語:“盡世間荒唐言,一把愛恨辛酸淚。世人皆笑有情痴,誰解其中千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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