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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真一吼,其聲之響亮霸道,似要把那扇已經凹進去一個坑的道宮大門,給硬生生震得塌陷!
那個弱裡弱氣的白袍小道士,幾乎要被嚇破膽子,忙不迭就轉身回去,撒瘋似的大踏步而奔,去通報自己的師父。
過了一會兒後,只見一名身穿粉色道袍的長鬚道士,急匆匆,幾乎是以倒履相迎般的虔誠態度,從宮內趕至了自家大殿的正門口。
與其一同出來的,是一個相貌眼眉都與凌星垂很相似,但又頗有出入,髮髻扎得十分精緻漂亮的女子。
那個鬍鬚蓄得挺長,但由於容顏相貌都太過不佳,小眼睛大鼻子,面板髮黑且不平滑,故而顯得並無甚仙家氣度,只像是個再尋常不過的道家中人。
穿著的那件粉袍固然亮眼,但沒辦法給他突出什麼吸引人的氣質,反而因為粉之一色太亮,導致在外人看來,整個人的臉愈發顯黝黑。
黑臉長鬚的粉袍道士,此刻終於來到了宮門處,來到了那個叫嚷著“讓你們師父出來見老子”的青袍年輕人的面前。
看著臉上猶有怒意的凌真,粉袍道士立刻就誠惶誠恐的發問:“凌少爺這是……”
沒等道士如何詢問,氣不打一處來的凌真,便用音調極為張揚的嗓子道:“陸大宮主,你這教徒弟的本事,可真是牛大發了,堪稱蓋世無雙,就算是人族十大高手加一塊兒,都決計是比不上陸宮主你的一半!”
髮髻扎得秀氣精美的女子,心情瞬間極差,她瞪著美眸,喝道:“九弟你在說什麼啊?!為何好不容易見一次,一見面就要這等陰陽怪氣的亂講話?”
這名幫著粉袍道士講話的女子,毫無疑問,正是凌真和凌瀟瀟的五姐,凌星垂的五妹。
天神山莊莊主的第五個女兒,凌挽髻!
而其身旁,此時噤若寒蟬的面黑粉袍道士,則正是這座龐大桃花宮的一宮之主,位列“準”人族十大高手之列的陸敕。
即凌挽髻的師父,兼道侶。
凌真適才一言,原本僅僅在嘲諷陸敕培養出了趙修寒那樣一個喪盡天良的狗徒弟,但無意中,其實也罵到了凌挽髻,故這名凌家五女,理所當然的要站出來說話,為自己也為道侶。
凌真仍是沒什麼好的口氣,“五姐你先別說話,讓我與這位誨人不倦的陸大宮主好生言語一番……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理論’,我這個當晚輩的,修為淺薄,不通什麼道門裡的奇詭術法,打是肯定打不過陸宮主的,也只好靠著一張嘴,講一講這個‘理’,他陸大仙人,再怎麼天下無敵、人間無雙,也須守一些理吧!”
即使弟弟都說了讓自己別插嘴,可身為凌真本家五姐的凌挽髻,還是受不了自己心愛的道侶被這等冷嘲熱諷,遂忍不住叫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嘛,你倒是快些說啊,你怎麼保證一定是你站理?什麼事情講明白了再說!”
一身粉色長袍的陸姓道士,當下低著頭,想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何等不可饒恕的罪過。
居然能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凌家大少爺,生氣成這般誇張的模樣?!
凌真冷笑了數聲,抽著嘴角,諷刺道:“好哇,難怪老人都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真是半點兒錯都沒有!你凌挽髻這才跟你師父結成道侶多久啊,胳膊肘就這等往外拐了?我可是你血濃於水的親弟弟,你不向著我,反倒向著外人,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要論口才,往日一同生活在通天月桂上的凌星垂和凌挽髻,要凌家四女星辰強上許多。
五女凌挽髻更多喜好刺繡女工之類的事物,較為儒靜,對於與他人爭吵這種事兒,“戰鬥力”遠遠不及四姐。
故眼下這等情況,凌挽髻已一時啞然,不知該用何等言語作為回應,來“攻擊”親弟弟凌真。
名挽髻,同時髮髻確實挽得極美的凌挽髻,看向一旁的道侶陸敕。
瞧著這位堂堂道門桃花宮的宮主,竟是被迫低下了那顆極有可能排入人族十人榜單裡的頭顱,垂首接受凌真的訓責。
凌挽髻無奈,嘆出一聲。
凌真這個山莊少爺的古怪脾氣,自己當然是在清楚不過,只是自己這個仙家道侶陸敕……嘖,哪哪兒都好,好得不能再好,唯獨這脾氣一塊兒,當真是太過懦弱了些。
絲毫無有與他人起衝突的魄力,好似出世入世,皆可與世無爭,給所有人都讓道!
這恐怕也是他分明現如今已修為戰力非凡,卻仍無法躋身人族十大高手之列的原因之一。
有時候凌挽髻會偷偷想,若是自己的弟弟凌真擁有陸敕那般驚世的實力,那麼定然是會去選十大高手裡面較軟的一個“柿子”,並竭盡全力的捏碎它。
使自己佔據那人原本所在的地位排名。
陸敕不行。
既不行,同時也確確實實是不想。
道家講究無為而治,可饒是徒兒兼道侶的凌挽髻都對此相當苦惱。
清修歸清修,你這“無為”的日子,是否過得有些誇張了啊?
你可是錦繡王朝內部,道家正統一脈當之無愧的第二人吶,好歹給我為上那麼一為,不蒸饅頭爭口氣,行不行?
凌挽髻嘆完幾口,桃花宮宮主陸敕還是默不作聲,只是低頭噤言。
凌家第五號女兒凌挽髻心情複雜,但不至於生出什麼怨懟和不滿情緒,她又不是四姐凌星垂那等說話從來不過腦子,言語從不為他人考慮的傢伙。
所以即便道侶不愛,也不會與任何人爭辯,她也只能用那種可以用“怒其不爭”四字來形容的眼神,默默地瞪著粉袍大真人陸敕。
而立在較遠處的人族道術最強者仙豪,看著宮門口的那一幕,心頭無限竊喜,幸虧惹了哪位凌少爺的人,不是自己。
否則不單單要被凌真用言語各種“炮轟”,搞不好在星垂的身上都討不好半分便宜。
萬一凌星垂“倒戈”向親弟弟,那麼就更加完蛋,雙炮奇轟……
那他這位香火供奉無窮極的仙門頂尖高真,只怕要當場被罵得身亡道消,死無全屍了!
凌真用鼻子哼了一口氣出來,盯著粉袍真人陸敕,用甚是不快的語氣道:“陸宮主啊,要不要我去花些銀子,幫你請個江湖郎中?”
做好了挨訓準備的陸敕,抬起了頭來,一頭霧水,“啊?什麼……江湖郎中?”
凌真點點頭,“對,而且必須是那種水平一流,藥到病除的好郎中才行,換成一般手藝的郎中,想要治好你陸大宮主的耳聾之疾,只怕甚是為難,迴天乏力啊!”
紅袍道士仙豪耳力極佳,在遠處聽到這兒,腹裡讚歎一句:“絕了,好一個嘴皮子開過光的陰陽高手啊……”
四姐凌星垂則站在仙豪的身邊,對自己這個堪稱五毒俱全的親弟弟點評:“我就這一個弟弟,我爹孃也就這一個兒子,從小就萬千寵愛於一身,嬌慣得太過頭,這脾氣衝得呦,本以為在歸墟里待夠四年,出來後能多少改好些,結果還是這樣,真讓人沒辦法!”
仙豪笑道:“我知道的,從前你弟弟來我的大玄通觀裡,就因為我不小心說錯了句話,差點沒把那尊供奉起來的真武大帝雕塑給砸爛了。”
凌星垂看了眼已經不再是大玄通觀觀主的仙豪,挑眉道:“還有這事兒?怎的沒聽你跟我提起過?”
仙豪一臉沒所謂的表情,鬆快的說道:“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況且那尊真武塑像到最後也是好好的,沒被砸毀,我也就不計較什麼了。”
凌星垂沉沉嘆息了一下,比五妹凌挽髻適才所嘆明顯長很多。
站在這對仙家道侶邊上的凌瀟瀟,見四姐那麼重的嘆氣,忙說道:“不要嘆氣!四姐,娘說過嘆氣會變老的!”
凌星垂面上浮現笑意,伸手揉了揉八妹的小腦袋,道:“好,不嘆氣,聽我妹妹的話。對了妹妹啊,你怎麼跟弟弟他一塊兒來了這桃花宮?”
凌瀟瀟想了一下,便把自己之所有出門的原因都給講了出來,大概就兩個點,一是悶在家裡實在無聊,二來就要去南海鮫神海域找七姐凌易水。
而此行明面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則是南下,去討伐清剿那座號稱錦繡王朝最後一個魔道門派的白骨劍宗。
凌星垂聽了八妹的言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確認了有五千真武營鐵騎和兩員神將,都在酒肉歸墟里待著後,覺得此行應該不至於出現什麼太過嚴重的安危,就不打算多管些什麼了。
其實就算當真想管,那也沒什麼管的可能性。
凌真這位天字一號大少爺自然用不著多說什麼,就算老爺凌璞來了也管不住他。
而凌瀟瀟,作為凌大藩王最小的一個女兒,平日裡的性格行為,都如同一個稚氣未脫的幼小孩童,過得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從來不喜被人要求怎樣怎樣。
也正是因此,四姐凌星垂明白自己不需多說些什麼,說了也是白浪費口水。
雖不用說,但做,多少還是需要做一些的。
凌星垂轉過頭,對仙豪說道:“豪哥兒,你傳我妹妹一些道門的術法神通,這樣她在外面可以更有防身之能,好嗎?”
聽得心愛的道侶用上了“好嗎”這樣的委婉語調,仙豪不思索的回答:“好的啊,這等小事不過是舉手之勞,自然願意得很!”
凌星垂性子十分豪放,立時湊過去,也不避諱妹妹在場,就那樣在仙豪的右側臉頰上親了一下。
後者被親,那張仙氣清俊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無限甜蜜快樂的神色。
就似窮人家的小孩子,偶爾吃到了一串冰糖葫蘆那般開心!
凌瀟瀟看著這對親熱不顧及他人的恩愛道侶,小嘴一嘟,說道:“你們也真是的,哪有當著別人面親的啊?一點也不害羞。”
凌星垂哈哈一笑,“這有什麼的?八妹,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不會再這樣容易害羞了。”
凌瀟瀟小聲嘀咕了一句“你也沒比我大幾歲啊”,然後開口埋怨道:“我要是能像你還有五姐那樣,有那麼厲害的師父就好了,大姐和三姐也是,名師出高徒,修行之路上處處都有人指點,順風順水的,我沒師父,就不太行了。”
凌星垂笑眯眯的伸出手,再一次相當溫柔的摸了摸妹妹腦袋,“你可以學學二姐,跟著咱爹一塊兒練武啊,說不定等你習武大成,離開山莊後,能夠成為咱們錦繡王朝第二位女子武神哩!”
凌瀟瀟搖頭,表示不願意如此,“我可不想當什麼武神,拳頭再硬我也不喜歡,我想當劍仙!可惜,我沒有本命劍,連劍修都當不上,只能勤勉練習劍術,可這樣進步實在太慢,這輩子怕是沒法子實現夢想了……”
凌星垂好意安慰:“沒關係啊我的好妹妹,莫要這等自暴自棄,不喜歡打拳的話,那你不如就跟娘練劍,照樣也能飛速成長,在劍道一途登高望遠的。”
凌瀟瀟微微一嘆,“算了吧,娘身子那麼弱,常年臥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還吵著讓她教我劍術,那豈不是太不孝順了?我也不想那樣自私自利,還是自己看各類修行秘籍,自行摸索吧。”
這位穿有雪白衣裳的“少女”,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儘可能用自信的腔調說道:“或許有一天,我真的練出了自己的本命劍,等那天到來,娘一定會為我感到驕傲的,就像她得知弟弟有了本命劍的時候一樣高興!”
凌家四女凌星垂點頭,為自己的親妹妹凌瀟瀟豎了個大拇指,鼓勵道:“那你可要努力加油咯,爭取早日開竅,早日讓娘她親眼看到你御劍飛行的神仙模樣。”
凌瀟瀟仰著頭,甜甜的道出了一聲“好”,“真想早些看到娘那樣快活的表情啊……”
道宮正門口處。
凌真若帝王般挺胸站立著,立在這座龐大宮殿的宮主面前。
就似一個道理佔盡的私塾先生,在看著一個不成器不成才的晚輩弟子。
一身粉袍的桃花宮宮主陸敕,此時此刻,他雙目皆瞪得極大,滿臉盡是震驚的神情!
他目不轉睛的看向了凌真手指指向的那個位置。
清清楚楚的瞧見了自己的首席大弟子趙修寒,當下正被那根金色縛仙繩,似螃蟹般五花大綁,渾然沒有動彈絲毫的餘地。
“看見了?你的好徒弟,叫趙修寒沒錯吧,這廝養了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極品兇獸,江河龍王,會說話,個頭比尋常的蛟龍都要大出不少,不過已經被我宰了。”
凌真眯眼看著陸敕說道,“這個姓趙的,心疼自己的寵物被殺,就以桃花無情訣的最終式來對付我,我祭出本命劍後,他自覺鬥我不過,轉身便逃,結果被我擒了。得知此子是你愛徒後,我就帶著他來到了你陸宮主的這座桃花宮,然後你猜怎麼著?這個姓趙的小子,居然使出了一座叫什麼伏魔符籙的陣法,要將我和我八姐凌瀟瀟給一併鎮殺在其中,那陣殺力強得忒厲害,不愧是你陸大仙人的得意之作,差點就給這姓趙的得了手。若無我四姐夫仙豪,及時趕到此地,想必現在我凌真,已經是個連囫圇屍首都沒有的死人了。”
陸敕聽得滿頭大汗,眼珠子險些都要掉落下來。
他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木訥之人,眼下面對如此情況,當然也不會說些什麼來嘗試為自己開脫了。
畢竟趙修寒確確實實是陸敕的門下愛徒,此事斷然不假,既然是徒弟犯了錯,而且犯錯所用的“工具”還是師父所贈,那麼理所應當,師父逃不開干係,撇不清責任!
而站在陸宮主身邊的凌家五女凌挽髻,得知了弟弟凌真適才竟是經歷了那麼一場異常險峻的戰役,差些便要在此處丟掉性命,無不為其感到後怕,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只能那麼幹站著,聽弟弟數落自己的道侶兼師父陸敕。
凌真依舊得理不饒人,說道:“所以我才說你陸大宮主,該去尋個好點兒的郎中治一治耳疾,宮門外頭那麼大的動靜,在裡頭竟是半點兒也沒有聽到。”
陸敕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小聲低頭解釋道:“多半是我那孽徒,透過屏息神通,操控法陣,將陣內大道運轉所發出的聲音,通通隱匿了起來……”
“行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凌真很不耐煩的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鐵一般的事實就擺在了眼前,情況就是,本公子差一點點就被你徒弟殺了,陸宮主,你這個當師父的,是不是應當稍微表示表示。”
陸敕低下頭思索一會兒,抬起頭正色道:“凌少爺,貧道這就去好生懲戒一番那個姓趙的孽障!”
凌真不置可否,僅是看向自己的五姐凌挽髻,淡淡道:“那就看陸大宮主舍不捨得下這個毒手咯。”
五姐凌挽髻凝視著凌真,視線片刻不移,似乎企圖透過眼神告訴弟弟別欺人太甚,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凌真卻是衝著親姐姐邪笑一下。
這對姐弟感情自小便很是不錯,心靈互通,凌真的眼神當中,似乎是在說著——“這件事兒是老子佔理,我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你就算是我親姐,你也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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