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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真面帶笑意的看著蘭畫。

這個身軀嬌瘦的俏丫頭,撇開平平的身材不說,容貌當真是有著傾國傾城的水準,那一股子與眾不同的清冷氣質可謂獨到。

作為小小年紀便縱身花草間的凌真,這輩子目前來說也算是見過了不少品貌不錯的姑娘,但似蘭琴這等宛如出水芙蓉或是天山雪蓮的姑娘,倒也是極為少見,萬中無一。

他饒有興致的低頭,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將近一個頭左右的小姑娘,竟是一個沒忍住,伸出了手,在蘭琴的那顆腦袋上揉了幾下。

雖然平日裡接客不斷,剛剛又坐在這名青袍公子哥的大腿上面,但此時被其用如此溫柔是手法,輕輕的摸頭,居然出奇的有些害羞。

她被莫名其妙的揉了揉腦袋,心下又氣又惱又羞,既然明知道自己今朝多半是定死無疑,那麼臨死之前,也就用不著再多顧忌些什麼。

應當像個有骨氣的男兒一般,不卑不亢的受死,豈能受辱?

蘭琴堅決而快速的把腦袋偏向了一旁,不再讓凌真摸自己的的頭,一下也不讓。

凌真觀察力不錯,他察覺出了蘭琴這會兒的表情變化,再加上她把自己腦袋拔開的這個動作,愈發顯得嬌弱可愛和俏皮。

這使得這位凌大公子本就不甚壞的心情更加明媚而燦爛,神情舒暢。

凌真淡然的笑了幾下,那張清俊的臉上,好似有清風拂面,他轉過頭,對那名黑衣少女蕭裙道:“喂,你怎麼說,幫我想想,還如何處置這一對柔腸百轉姐妹胡?”

由於蘭琴蘭畫二女,和蕭裙的處境極為相似,都是與凌真的父親凌璞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故而於情於理,她都會站在蘭家姐妹的這一邊,毫無疑問。

果然,蕭裙假裝想了想,開口說道:“我覺得這對姐妹這等情深,深陷風塵之地,已經夠可憐的了,你不如饒了她們,權當是給自己積德……”

“蘭畫剛剛動手殺我的時候,貌似沒想過要給自己積德哎?”

凌真忽然打斷道。

蕭裙自知講錯了話,頓時臉色大變。

凌真搖了搖頭,用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語氣說道:“唉,真是廢物,連幫人講幾句好話都不會說,你當我猜不出你比誰都希望這對姐妹花活下來嗎?不過是看看你會如何回答我罷了,真的叫人失望,果然書讀少了傻姑娘,嘴巴就是笨!”

蕭裙被凌真好一通責罵,臉上一絲光彩都已看不見,慚愧害臊的把腦袋深深低了下去,再也不講話了。

凌真靠近過去,彎下了身子,給那個在地上趴了小半天的蘭畫把起了脈,一會兒後,凌真皺眉說道:“傷得還挺重,看來我的拳勁是又有提升了啊……辣手摧花,我凌真真是個辣手摧花的無情之人,對一個身材這麼好的小姑娘家家,都能下得去這麼重的手,一拳出去,這經脈就廢掉大半了啊。”

蘭琴瞪著眼睛看向凌真,呆呆站著,不知這個青袍年輕人究竟意欲何為。

凌真仍是在自言自語,“下次再碰到如此美貌的姑娘暗殺我,定要留點手才行了,若每次都往死裡打,非得毀掉不知多少這等絕美的尤物,暴殄天物啊!”

凌真看向了站在旁邊的蘭琴,笑問一句:“想不想我救救你妹?”

蘭琴登時就愣住了,不可思議的道:“什麼,你,你不殺她……”

凌真笑吟吟的道:“我有一股名喚青龍的真氣,可以快速治癒傷患,修補你妹妹受損的經脈,令其不死也不跌境,如何?要我救救她麼?”

蘭琴立時點頭,“好,好的!謝過公子!”

凌真又裝出極是為難的表情,“可是要我去救一個剛才橫了心要殺我的人,只怕有些不太合乎情理吧……”

聽得撲通一聲,細瘦女子蘭琴雙膝重重跪砸在了地上,她給凌真磕足三個響頭,每一下都很是用力,凌真也不阻止,任由她那麼大力的叩首。

蘭琴臉帶清淚的叫道:“公子如若肯出手救我妹妹一救,我蘭琴願意這輩子給公子當牛做馬!”

凌真哈哈一笑,“用不著,我又不缺牛馬陪著,不用收你一輩子。”

說著看了眼身邊的蕭裙。

黑衣少女發現這個眼神後,用目光冷冷的斜剮了凌真一眼。

凌真悠然而坦然的說道:“那好吧,權當是在給自己積德,我凌真今日便以德報怨一回了!哎,明明是我動手把人給打傷了的,到頭來居然還要我耗費真氣去救人,我是儒家的聖人,還是釋家的佛陀呀?”

凌真低下頭又看了即便滿嘴鮮血,卻依舊美不勝收的蘭畫。

這位青樓內極有名氣,豔麗出塵的蘭姓女子,因血流太多,整張小臉蛋不再潤澤泛紅光,而是發白且憔悴,極是引人憐愛心疼!

凌真捫心自問,這等嬌嫩可兒的一朵小花,因自己之辣手摧殘而不幸玉殞香消,那實在是一件極為可惜,會讓人倍感痛心的事情。

不亞於價值不菲的寶瓶玉器,因為某種原因而摔落在地,碎成了一攤無用的渣子。

“罷了,今日算我倒黴,這聖人我還偏就要當一回了!”

凌真說完這話,黑衣少女蕭裙的臉上,很難得浮現出了一些笑意,甜甜的,更彰顯其青春色彩,明媚燦爛!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之情。

只因那個和自己有相同立場,且姿容異常出彩的蘭畫,很快就要因凌真的施手搭救而存活下來,性命得以保全,不至於在此地合目殞命。

這個姓凌的傢伙,好不容易做一回善人,當真是千載難逢的一件好事!

凌真伸出雙手,動作輕柔而緩慢,很是照顧蘭畫這名傷員的感受,她蘭畫那具已經沒什麼氣力,血流過多的嬌軟身體給慢慢扶正。

使其保持一個坐在地上的姿勢,蘭琴在邊上用手託著妹妹,不讓她重新軟倒下去。

凌真盤起雙腿,坐到了蘭畫的身後,把自己的兩隻手掌,貼在了蘭畫的後背處。

兩掌緊貼其身軀皮肉,那個位置,也正好是適才戰鬥過程中,凌真最後那一拳轟出之地。

凌真在老劍神魚幽琮離開青靈寺之後,就把那一股子愈傷聖品“青龍真氣”,悉數從紅陌劍裡催逼了出來,並將之吸入了自己的體內,儲存在和至尊劍氣一樣的位置——膻中府海。

如此操作後,凌真便可隨心所欲的使用那一股源自人族劍神的真力氣機了!

凌真無比慷慨,把自己珍藏著的聖物青龍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至蘭畫的體內,依靠著這股內力真流,幫其療傷,為之延續性命。

若是沒有此真氣,蘭畫縱然僥倖不死,修行者的武學大道也註定是要斷送掉了!

青龍氣機宛如一位手藝超凡脫俗的老匠人一般,以飛快的速度,消散掉了尚存在蘭畫身子當中的拳罡勁力,並以神力開始修復彌補那些被打廢轟爛的血肉,以及運氣經脈。

蘭琴看著自家妹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變得重新紅潤起來,極是震驚。

一來感慨這股子所謂“青龍真氣”,居然真的有如斯般神通非凡的能力。

二來她還是對凌真這人,竟然真的會出手為妹妹救命而感到匪夷所思。

人世間,當真會有如此以德報怨的“聖人”?!

凌真也沒有去看滿臉詫異的蘭琴,只是開口說道:“蘭琴,你是姐姐對吧,湊近些,我和你聊一會兒天。”

細細瘦瘦的青樓姑娘蘭琴,立時聽話的靠近,如今的她,在心目中已經把凌真和那些古往今來無敵的聖賢豪傑劃上了等號,自然言聽計從,不敢有半分違拗。

凌真邊為蘭畫體內輸送涓涓流淌的青龍真氣,邊向姐姐蘭琴發問:“你們兩個都有修為在身,都不算弱,怎會被強制性被關在此處,幹著這壓根就不喜歡的勾當?”

出於話語委婉性,以及呵護姑娘尊嚴的考慮,凌真沒有挑得非常明白。

但誰都知道,勾當這兩個字,指的自然就在這青樓裡做的“皮-肉生意”。

蘭琴微微把頭低下,頓了頓,勉強開口回答:“公子有所不知,我們是半年前不小心中了歹人奸計,落入了這座紅夢樓老闆的掌心裡,被強行餵了劇毒,每個月都必須要向老闆要一次解藥,否則就必死無疑,這才不得已留在了這裡,乞求活命……”

凌真面容之上帶著自信的微笑,“這樣啊,本公子的這股青龍真氣,不僅可以療愈傷口,還能去病解毒,甚是靈驗神奇,過會兒我替你妹治好了內傷,就幫著你們兩個把體內的毒給解了。”

蘭琴激動不已,就又要給凌真磕頭。

凌真只是淡淡的勸阻道:“不用再磕頭了,都磕夠三個了,再多磕我怕消受不起,反過來折了福報。”

蘭琴好似小雞啄米粒,恭恭敬敬如同婢女般的應了句“好的公子”。

凌真輕聲笑了笑,忽然說道:“蘭琴,喊我聲哥哥來聽聽。”

蘭琴絲毫遲疑都沒有,立刻就喊了一聲。

凌真搖了搖頭,否定道:“不好聽,你面相一看就是姐姐型別的,有些過於成熟,帶著一種冷豔之美,不適合喊我哥哥,你還是和之前一樣,還喊我公子,凌公子。”

轉頭看了眼黑衣少女,“只有像蕭姑娘這樣的,喊我凌哥哥才是真的好聽,哈哈。”

蕭裙淺淺的哼了一下,也沒有做聲。

凌真又問:“好了,第二個問題。你們這一身修為武學是從何而來的?師父是誰?還有到底與我爹有何仇怨,非得毀了我們天神山莊的根脈不可?”

這會兒功夫,蘭畫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她恢復了基本的對話氣力,在真氣的加持和療愈下,變得比較有精神,把真相通通說了出來:“凌公子有所不知,我和姐姐本是天仙派掌門蘭焦的女兒,兩年多前,我們的天仙派,被神元藩王親率的鐵騎大軍踏破,我爹他拼死送出了我們兩個,自己則戰死在了門派總部……”

蕭裙聽完後,抿了下嘴唇,無比同情蘭家姐妹的可憐遭遇,畢竟她也是親身經歷過父親離世,以及國家滅亡的莫大悲痛之人,深知那是一種怎樣不亞於剖心挖腹般的劇痛!

蘭琴垂首,蘭畫說完這些話後,也變得消沉低落了下去。

凌真則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原來又是因為這種問題……我閉關的四年裡,我爹他在當朝天子的委託下,負責剿滅了絕大多數的中原武林門派,故而惹了不少天怒人怨,他本來仇家就不少,這短短四年裡,估計仇人又跟雨後春筍似的長出來一大片了。想想也是吃虧,分明是我爹造下來的孽,我這個當兒子的,反而成了被刺殺數目最多的了,什麼道理嘛,就因為我爹我娘生不出兒子了,就非得殺了我,讓凌家斷子絕孫才能解恨?”

緩了緩,凌真又十分悠然的道:“不過也沒差,被刺就被刺了,反正我凌真福大命大,可不是那麼容易死的,我身為藩王后代,作為大名鼎鼎的神元世子,平日裡以我爹兒子的身份吃了不少紅利,不能光吃不幹活吧,總得有些代價才是,整天提心吊膽怕被人殺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報應。”

已差不多給蘭畫療完了後背的傷患之處,使其體內有了不少的青龍真氣,劇毒當然無法勝過那股子劍神的真氣,悉數消亡殆盡了。

凌真又揮手示意身為姐姐的蘭琴坐在地上,自己又開始給她輸送解毒之用的真力。

“我娘素來對佛學文化極是感興趣,過去常跟我講起過一句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呵呵,我今日一口氣連救了你們兩個,以德報怨,這可造了有十幾二十座浮屠塔了吧!”

凌真邊送氣救人邊沾沾自喜的說道,“蘭琴姑娘,我幫你們解了毒,你們也就算是自由身了,就再也不用整日待在這風塵之所內了,有想過出去以後到什麼地方去生存嗎?”

蘭琴搖了搖頭,“這我還沒有想好,大概是沒法繼續待在這錦繡王朝裡了,一路往西去吧,有點想去瀚藍洲最西面的大濮王朝看看,聽說那裡的江湖很有趣,邪多正少,整座武林都被魔教的一員老大給鎮壓得抬不起頭來……”

“哦,你是說大濮國第一魔道巨擘,‘鬼王’盧通玄是吧,那可是目前人族名頭聲譽最為鼎盛的魔頭了,連我都聽過他的大號!怎麼,你崇拜那等魔道梟雄不成?”

凌真笑著說道,“小心點,聽說那老魔頭喜歡採集陰氣丹元,大搞特搞男女雙-修,你可別剛一入大濮國,就被那個姓盧的鬼王給抓過去了,那可太慘了些!”

蘭琴小小的點了點頭,知道凌真此言,是在好心相勸自己在異國他鄉的地界,須要小心莫著了歹人的道,再一次落入魔頭的手上。

此番好意,已盡數心領會,唯有感恩二字!

而此時坐在一旁看姐姐去毒的蘭畫,則用十分嚴肅的腔調,正色道:“不管出去以後要幹嘛?反正今天不論如何,我都要宰了那個紅夢樓的老闆,一雪前恥不可!”

蘭琴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因過於把注意力放在凌真的身上,連大仇人都給忘記咯,連忙跟著肅然說道:“沒錯,妹妹說得對啊,出這座紅夢樓前,我們姐妹兩個務必要把那青樓老闆給千刀萬剮了不可!若不如此,難消心頭之恨啊!”

接下來的時間,這段蘭姓姐妹花,又把那個青樓老闆破口大罵了一通,凌真從她們口中也學來許多罵人的新詞彙,可以說是受益匪淺。

本來他還有意去會會那個所謂的“老闆”,畢竟這紅夢樓有著凌家的一部分投資,砸了那麼多錢到樓裡,這大老闆卻當得舒舒服服,半點兒人事都不幹,那能行?

但既然蘭琴和蘭畫有意要親自復仇,那自己也就沒什麼理由,更沒什麼必要去摻和一下子了。

就讓她們親手弄死她們的那個仇人好了。

至於自己這個“仇人”,經過這一番的以德報怨操作過後,只怕是能化敵為友,不僅不再仇視,反而能夠對自己尊敬有加了。

凌真漸漸明白了母親先前為何總是勸導自己學佛悟道,儒家裡講究以德報德、以直報怨,而佛道兩家,則相對更加傾向於來世一說。

今生今世所行善事,來世終會有報,善小為之,惡小不為,能得無量福報,心境清明。

又過去了一會兒,凌真已徹底將蘭琴和蘭畫兩人體內的毒素化解得乾乾淨淨,這對絕色美豔的姐妹花,深感凌真的重大恩德,又要下跪謝恩,被凌真上前扶住了。

凌真又坐回了座位上,端起那隻酒壺,往嘴巴里直接灌了一些清酒,笑眯眯的看著站在旁邊的蘭琴和蘭畫,又看了幾眼黑衣少女蕭裙。

這一刻,凌真自我感覺好得有些爆棚!

先是堅決不碰蕭裙的身子,浩然正氣可謂感天動地,品行堪比佛門僧人和清修道士。

而今朝又顯出寶貴真氣,救治了這對企圖殺害自己的蘭家姐妹,那更是比聖人還要聖人!

“對了,蘭畫你剛剛有提到一個‘青衣人’……那人看似對你們還有我的情況都很清楚,你確定不知道他是何人麼?”

凌真舒舒服服的飲了幾口酒後,忽然發問道。

蘭畫此刻心中,已把凌真從“仇人”擺放到了大恩人的位置,不敢有半句隱瞞,堅定的大力搖頭,表示自己確乎不知那個穿有青色衣裳的男人是誰。

“長相呢,身材體格什麼的,還有說話聲音呢?還記得的吧。”

凌真說道,“一點兒都別保留,儘量通通告訴我,看看有沒有某些關鍵資訊,我能想出那人大概是何方勢力。”

蘭畫使勁兒想了又想,說道:“他戴著面具,白色的,看不見臉,身高不算多高,也不壯實,就中等身材吧,聲音也挺普通的,不甚好聽,鬢角有些灰白,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

說完這些,她就頓住了,好似思維卡殼。

凌真無奈的笑了笑,“就這些了?”

蘭畫又是一陣思索,實在想不出什麼了,用很是愧疚的語氣搖頭道:“實在對不起,凌公子,我只能記得這麼多了。”

凌真幽幽嘆了口氣,又喝了一口杯中酒,道:“就這些的話,那可一點兒用都沒有啊,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反正我們家的仇人多如牛毛,三天三夜都數不完,不管了!這個青衣人這麼厲害,也不過是個躲在背後不敢現身的膽小鼠輩罷了,不足為慮……嗯?什麼味道?”

猛然間,凌真的鼻子裡嗅到了一股辛辣好似花椒般的奇怪味道。

此時此刻,有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那人聲音普通,但突然響起,卻也令人著實不寒而慄!

屋外之人笑呵呵的說道:“莫要狗眼看人低,凌家小兒,日後你便會知道,誰是這世上膽子最大的人了……”

凌真吃了一驚。

只因他只覺自己的頭腦開始暈眩,體力迅速流失,甚至連坐穩在位置上都變得異常困難!

這一驚非同小可,凌真立時就知多半是中了毒,忙不迭地開始自行運氣,試圖用青龍真氣壓制住這股要命的毒素。

蘭琴蘭畫兩人,身子如同被人一下子抽調了骨頭一般,疲軟無力的栽倒了下去。

見蘭家姐弟暈倒,凌真愈發著急,也令他絕望的是,就連魚幽琮的青龍真氣都無法驅散當下頭腦的狂暈之意,昏昏欲睡,根本難以振作起來!

凌真知道此時哪怕拔出紅陌劍,也決計是於事無補,便索性嘗試著併攏雙手,發射至尊劍氣,斬殺門外的男人。

可是由於身體太過無力,經脈愈發堵塞,肉軀不受自控,連半分勁道都已調動不了。

根本已發射不出保命用的那最後一縷劍氣了!

凌真的眼皮越來越沉。

身子往一側倒去。

撲通!

他也如柔腸百轉姐妹花一樣,重重摔在了地上。

在凌真意識徹底喪失的前一刻,他聽到門外的那個聲音說道:“局已開,請君入我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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