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祂的名字;團藏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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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赤紅於腥臭的大地上滾滾蔓延,
途徑的所有生靈,哪怕是有如泰坦般高大、強壯的魔神,也盡數被這恐怖的‘紅’迅速吞沒。
並且,藉著這些可怖魔物的血肉,有更為鮮豔的‘紅’從中生長而出!
沒錯,這如岩漿、如血脈般火烈的紅,並不是由鳳凰火的炎炎焚出的,而是一片隨風搖曳的彼岸花海!!
這些纖細的冥界花朵,似乎對於這片腐爛陰暗、充斥各種血肉執念的土地格外貪戀,瞬間就鋪開了盛世之態。
“能夠成為妾身的花泥,是你們最好的歸宿。”
有嬌柔的聲音自這花海中響起,
順著聲音尋望過去,一位美豔的妖怪女子正信步行走於這些身長花朵宛若盆栽般的魔物之中。
“妾身見過荒大人。”
在越過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花海後,其緩緩駐足於一位與之背對而立的年輕人類身後。
施施然的得體舉止,像極了某豪門的大家閨秀。
“這次是我打擾了。”
“你要和我說什麼?”
荒側過身子問道。
若不是感應身後‘火照之路’瘋狂蔓延、通達於此,已經信步穿梭過魔物洪流的他,現在大抵已經到了那個傢伙的面前。
“生、肉。”
也就在其發問的瞬間,有極度沙啞而壓抑的低吼猝然橫插其間。
是周遭一具被花海侵蝕的魔神,
只見,他頭生雙角,瞳若血月,魁梧且高大的身體上縱橫著可怖的傷口。
許是生肉的氣息激發了其內裡的力量,又或者是這傢伙對比其它魔物本就超脫。
“死!”
總之此刻,他強行無視著那些瘋狂汲取著自身生命力的鮮紅妖花,高舉著那殘留著汙血碎肉的粗糙棒槌,咆哮著要朝我見猶憐的彼岸花砸去。
憐香惜玉這種概念,於這些被天人囚禁於淵底的生靈來說,是根本不存在的。
如此動靜自然不可能逃離彼岸花的感知,
一瞬間,她那笑意靨靨的美麗眸子流露出了淺淺冷芒。
但並不等其做出懲戒動作,於之視野中的年輕陰陽師大人卻率先動了。
或者,並不能夠完全用動來形容。
他僅是冷眸掃了一眼那宛若泰坦巨獸的存在,那個魔物就瞬間不受控制地丟掉了那不知是由何種材質製成的武器,隨之其粗厚如扁舟的魔爪便死死地禁錮自己的脖頸,直至整個生命體消失殆盡。
“些許時日不見,陰陽師大人,您變得更加強大了。”
見狀,彼岸花如水的眼眸瞬間恢復了常態,輕柔的讚美能夠讓天下男子有種飄飄然的感觸。
“你也美得更加不可方物。”
荒對等的誇讚道,
這是實話,非虛假的誇讚,比之此前在‘火照之路’的遇見,擺脫禍蛇干擾的她顯得更加美麗、嬌媚。
但這或許並不僅僅只是因為剔除蛇患的原因。
要知道,在最後那口來自其靈魂故土的特殊棺槨就是被對方帶走的。
“嘻嘻,”
“謝謝荒大人的誇讚,”
“妾身感到很開心。”
得到誇讚的彼岸花笑容熠熠,這一時的芳容用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來形容,似乎都顯得有些不足夠。
不過很快,她就從被誇讚的喜悅情緒中抽離了出來,並直接切入了正題:
“我將祂葬在了賽河之原。”
聞言,荒的眼瞳微微擴大了些許。
賽河之原,
又稱時間平原,
那裡的時間異常紊亂,
有可能在那片土地剛剛過去三日,但人間已過千年;反之,亦有可能。
即便是冥界的閻魔也無法解釋這片時間紊亂之地的成因,昔日鈴鹿山的主人·鈴鹿御前亦曾迷失在了那片土地上,不知今夕何年。
感受到眼前陰陽師臉上的動容,彼岸花也不再賣關子繼續說道:
“祂曾在漫長的時間裡甦醒過一次,”
“祂說,若是遇見麻煩,就喚祂的名字,”
“祂名為.........”
即便是彼岸花也沒有將那紅衣女子的名字吐露,僅是用口型作為傳遞。
畢竟,
神明之形不可直視,
神明之名不可直呼,
不惜與冥主立下約定的她,儼然將這來自異位面的恐怖存在當成了自己的神明,乃至信仰!!
荒輕易洞察了彼岸花的口型。
且在得知那紅衣女子的身份後,於其臉上也隨之顯露出了一份釋然之態。
【原來是她!】
【原來是那個人的女兒!】
【難怪其能夠令死者復甦。】
【難怪她敢放出誰阻歸路便毀其神庭的豪言!!】
如果是有那位的幫忙,那麼這片腥臭淵底的結局只會是一個:
被焚成廢土。
彼岸花將前者臉上的情緒盡收眼底,對方所表現出來的樣子,簡直就是很熟悉對方的身份一樣。
不過,其並沒有將心中的一些疑問道出。
畢竟,她只是一朵在三途川滋養下獲得靈智的‘弱小’花朵而已,
沒有背景,沒有依靠,
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知道的不去洞悉,
在貪食那位所釋放出的強大執念蘊養己身的同時,為那位傳遞一些事情就很好。
“謝謝你,”
“謝謝你給我帶來了這個訊息。”
荒對著身前的妖怪女子認真說道。
這將會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成為他的最強底牌。
“妾身也從中得到了很多很多益處,”
“這都虧了荒大人的幫忙。”
彼岸花輕搖著臉頰,
性格嫵媚狡黠的她,卻在涉及有關那個人的事情上異常小心謹慎。
“對了,荒大人應該沒有忘記,”
“祂還說過,下一次出世,就是歸家的時候,屆時還需要荒大人的協助。”
“嗯,我沒有忘記。”
對於彼岸花的提醒,荒輕輕頷首表示明瞭。
不知在這片土地迷失了多少萬萬年的祂,大抵已經被時間的洪流沖刷得忘記了歸家的路,但是自己不一樣,淺薄的生命有跡可循。
以對方的能力大抵是能夠從其靈魂中找到家鄉的位置。
只是,祂可不知道的是,那片土地也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屆時,物是人非的迴歸,不知道祂將會如何以對。
有點點哀意躍然於之心頭,宇智波一族的情緒還是太過敏感與豐富。
“我先走了。”
“他們,就拜託你了。”
不過荒很快從這一瞬的多愁善感中抽離,被囚禁在這片土地上的王還在等待著自己。
而且,這充斥著瘋狂、偏執、血腥的土地,於彼岸花而言就是一片還未開墾的沃土!
給予時間,這處淵底,完全成為她的花圃也不是什麼難事。
“是,妾身,明白。”
語落間,更多嬌媚、柔軟的紅色花朵於地表,於汙血,於魔物的身體上抽芽、生長、綻放!
........
........
與此同時,
火之國,木葉,火影臨時辦公室內。
“團藏,你竟然還敢回到這裡!”
“難道是為了自己的身份了嗎?”
看著不知何時就端坐於屋內的拄拐老人,綱手眼角的神經莫名開始突突。
她不明白這個老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更不明白這個老傢伙現在回來是為了什麼!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來者不善,這個被整個忍界都在瘋狂通緝的‘S級叛忍’,此次回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這個老狐狸給予之一種十分特別的不妙與奇怪感。
明明,其是處在閉目養身的休憩狀態,可怎麼感覺都像是一條隨時都將從冬眠中甦醒的可怖毒蛇!
對了!
閉目,眼睛!
他的眼睛!!
綱手終於找到了自己對這老東西感官上的不對勁,對方的右眼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用紗布纏繞!
可據說,其眼睛是在很久很久已經的戰爭中被敵人刺瞎了。
是故意取下了紗布,
還是說,已經治癒?
眼前這標定為叛忍的老傢伙,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謎團躍然於之心底。
“綱手,注意你的言辭!”
“團藏至少是伱的前輩!”
坐在沙發上的拄拐老人沒有說話,甚至連處於閉目的眼睛都沒有睜開。
出聲的人是轉寢小春,三代目火影執政時期的木葉顧問。
不只是轉寢小春,於之一同公事的水戶門炎也同樣在場。
這兩個在半年前逃到的大名府避難的老傢伙,居然也在這個時候跟著跑了回來。
一時間,綱手眼中的凝重之態愈發濃郁,無事不登三寶殿用在這時最為貼切。
伴隨著轉寢小春的呵斥脫口,整個臨時會議室內的氣氛都變得格外壓抑,就連被靜音抱在懷中的豚豚也是朝著前者的懷裡縮了又縮。
“哼,前輩?”
“如果為了一己私仇,就肆意將整木葉置身於諸多聲討中的人,也能夠讓我繼續用前輩來稱呼的話!”
“還有兩位前顧問,請你們仔細認清一下自己的立場。”
“志村團藏,是三代目親自標定的S級叛忍,你們這是要與叛忍同流合汙嗎!”
“作為前顧問,木葉的規矩,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才是。”
綱手將‘前’字咬的很重,且伴隨著她的厲喝,數道矯健的身影亦豁然立於之身後。
是配戴著白底面具的木葉暗部,以及被外界譽為複製忍者的旗木卡卡西。
由於在曉組織的襲擊中,五代目力量透支嚴重,直至現在都還沒有能夠恢復到全盛時刻。
因此,擁有寫輪眼的旗木卡卡西順勢重操舊業,成為了五代目的護衛,亦是這支暗部小隊的代理隊長。
“兩位顧問大人,”
“按照木葉的規矩,與叛忍勾結、包庇者,與叛忍同罪。”
旗木卡卡西適時出聲,為身前的火影大人排憂。
但是以之智慧也清楚的明白著一件事情,既然對方感如此大大咧咧地坐在這裡,那麼必然是有著一定的底氣。
就是不知道他的這份底氣是來自於消失期間獲得的力量,還是說其它底牌。
若單純只是力量的提升,那麼雖然棘手但也還算在可控的範圍之內,可若是其它的底牌........
“曉組織來襲,木葉毫無預防,導致村子盡毀。”
“出了這種令木葉威嚴、威信盡毀的事情,綱手,你真的還有臉面繼續呆在火影的位置上嗎?”
“若是你的老師,現在已經親自去向大名們請罪、請辭了!”
轉寢小春的情緒亦不平靜,
顯然對於前者所提及的‘前’字,她還是十分的介懷。
不過是區區的晚輩,竟然在他們三個面前擺起了架子。
此言一出,綱手臉上的態度徹底變冷。
果然是這樣,她所最為擔心的可能終於出現了,這三個因種種原因一直遊離在村子外的老東西,選擇在木葉百廢待興的時候回來,果然是為了火影這個位置!!
此次,曉組織來襲,導致整個木葉陷入莫大的絕境,作為火影,其自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引咎退讓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既然在此之前她已經接受了成為火影的這份職責,就絕對不會在這百廢待興的時候再掀事端,更不會將這個位置讓給某個一直以來都貪戀此職位的老狐狸!!
等木葉重新穩定,其自然會去大名府請罪、請辭!
“暗部何在?”
“面對叛忍,以及叛忍的同夥該如何?”
裹挾怒意的聲音從綱手的唇齒間擠出。
“擒拿押解,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那還不去做?”
“是,火影大人!”
伴隨著領命聲音響起,於五代目身後的暗部精英果斷瞬身到了志村團藏與兩位顧問的身側,鋒銳的脅差更是不由分說地落在了三人的身上。
“舉起手來,不要亂動,任何動作都將被視為反抗。”
感受到轉寢小春的躁動,其中一名暗部忍者頓時就將手中的刃具壓得更近、更重了一些,冰冷的警告隨之脫口。
這令之滿是褶子的老臉愈發鐵青。
作為二代目火影大人的學生,這麼多年來她何時遭受過如此屈辱對待?
“等等,”
“在押解之前,至少也得先拜讀過來自大名府的信箋吧?”
“是不是叛忍,”
“誰該繼續管理這個村子,”
“綱手,似乎並不完全由你來定論!”
團藏依舊沒有動作,
倒是一側的水戶門炎冷靜出聲。
同時,他以眼神示意禁錮自己的暗部忍者將放置於之懷中的信拿出來。
如是變故讓綱手的心臟猛地一滯,眼底的也浮現出了濃烈的陰霾。
不止是五代目,旗木卡卡西亦是如此。
火之國大名的信箋,這就是最大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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