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從未有過的希望，絕無可能的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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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驚門開啟，具現於荒周身的墨綠色查克拉焰浪頓時如同浪潮更迭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沁藍色轉變。

查克拉在宣洩，力量在轟鳴，其所立足之地已然被單純溢位的能量氣浪給衝撞粉碎！！

面對處於最強狀態下的雷影，他自然不可能懈怠。

但也完全達不到需要全力以赴的地步！

七門足矣。

沒有再多的交涉，無論是荒還是四代目雷影所表現出來的意志都已經十分明確。

餘下的，

就只有附註戰鬥！！

【雷遁·雷犁熱刀!】

奔騰的電流完全覆蓋在了艾的左臂上，

一時間，空氣嘶鳴，空間晃盪，他宛若一道流星重炮狠狠地朝著視野中的目標衝撞過去。

沒有任何一位雲隱忍者能夠看清自家雷影大人的動作，

於那些倖存的眼中，所能夠看見的只有一道被拖長的雷霆尾焰！！

相較於艾迫不及待想要為自身部下轟出一條生路的態度，荒則是將此間爆發的查克拉能量全都調集了起來。

“秘術·晝虎！”

伴隨著轉瞬即逝的低語，一道通體白色可見輪廓的惡虎陡然具現於之身前。

並在具現後的下一秒就立刻上演出了什麼叫做餓虎撲食！！

“吼！”

幽幽虎嘯將尖銳的雷音鎮壓，

洶湧的能量在二者對碰剎那，進一步地朝著四野橫推肆虐。

早已支離破碎的大地再度深陷，那些因能量逸散而激起的碎石、巖塊，又在能量的傾軋中被碾成了肉眼難見的齏粉。

就連那些太過臨近、來不及退離的雲隱忍者都在這砰然逸散的對沖能量中，被奪走了血肉、四肢，乃至是生命！！

淒厲的慘叫四下響起。

而就是這電光石火間的對碰，讓二者之間當前的力量有了高低立判的直接感官。

只見，四代目雷影那‘虯龍’盤結的強壯身體上陡然多出了一眼難以細數的繁多傷口，就好像是在方才一瞬中，有無數道無形的刀刃在作用在了他的身上！

並且這些傷口雖看起來纖細，可一點也不淺薄。

僅是呼吸的瞬間，從傷口中緩緩滲透出來的鮮血就已然將之古銅色的軀體給染上了一層暗紅之色！

反觀荒，不僅身處的位置沒有挪動分毫，就連身上也沒有任何凌亂之態。

如果非要說有些什麼的話，那就是掀起的能量氣浪帶起了他垂落於眼簾的碎髮。

好弱，

好弱。

這就是影嗎？

就是處於全盛狀態下的雷影嗎？

荒的眼裡泛出清晰可觸的懷疑之色，更是任憑對方扯下殘破的衣料當作簡易繃帶，將那些臨近要害位置的傷口暫且包紮了起來。

五大忍村中最擅長體術的四代目雷影，此刻所給予他的威脅卻不足海國少主·大嶽丸的半分。

這樣的感官令之眼中懷疑之色漸漸演化成了輕視、乃至鄙夷。

不過想想也就能夠釋然了，

畢竟人類短短的一生能有幾年？

而妖怪則是以十倍、百倍的時間在用來修習，再加上一些大妖怪本來就有著被上天賜下的強大軀體。

他們的起點，可能就是人類窮極一生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可即便心中有所釋然，但荒仍舊感到了一陣索然無味與惆悵。

人類，真的太弱小了。

在他的右胸口處，更是還‘居住’著一隻比大嶽丸還要強大的存在！！

“如果你所擅長的只有體術，”

“那麼，就結束吧。”

情緒的陡然熄滅令之聲音也變得莫名的低沉了起來。

開口的字句更是直接意義上的宣判對方死刑。

“雷影大人，您走！！”

“您快走，”

“這裡就請交給我們！！”

“.........”

然而就在荒語落之際，一道道急促的低吼自四面響起。

是那些倖存的雲隱忍者們。

此刻，

面對視野中的那個惡魔，他們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不退反進，或手持刃具，或直接引燃貼在身上的起爆符，朝著宇智波荒衝去。

旁觀者清，

剛才那電石火光的對決，讓他們清楚地認知到了自家大人與來犯者之間的實力差距。

再加上那橫鋪在‘界限’之後的詭異迷霧，

恐怕雷影大人並不能夠為他們開拓出一條能夠逃離的通路。

但是，若只是讓雷影大人獨自離開的話。

那麼必然還是有機會的！

而現在，就是他們回報雷影大人恩情、宣誓自身效忠的最佳時刻！

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將那個可惡的惡魔拖延、乃至埋葬！！

“哈？”

“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在異想天開些什麼？”

看著突然橫衝進視野中的雲隱忍者們，荒的眼中找不到任何的同情之色。

不止如此，更是有一種暴虐的情緒在漸漸升騰。

其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是不是源於胸口的那道火焰印記在作祟，但是面對這些突然暴起、下定死志，沉浸於自我價值實現的螻蟻，他接下來所做的也就只有一件事：

滿足，

滿足他們的飛蛾撲火！

“我說了，今日的雲隱，一個不留。”

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緩緩地輪轉，一座幾欲與天齊的狀況須佐能乎拔地而起！

它有著鮮明的輪廓，有著分明的甲冑，有著宛若夜色流光一般的實質質感！

最瘮人的是，最初那只是如同血絲一般流轉於巨人體表的血紅，現在已經宛若一條小溪一般蜿蜒其上！

那就是其此間殺戮的最直接證明！！

“轟轟轟，”

沒有絲毫的憐憫，巨人的威嚴不是這些蚍蜉螻蟻所能夠撼動的，即便是身上貼滿起爆符的雲隱死士，也都無法破開它的表層防禦！！

祂就像是神明降下的巨神兵，在對這片土地上的生靈降下天災！

然而即便是這樣，即便是單純赴死的無用功。

如此前赴後繼的赴死行為卻仍舊沒有停止下來。

此間，對荒而言是極其無感且冷漠的，可放置在雷影·艾的眼裡卻是完全不同的一種絕望體感。

畢竟，這些赴死之人都是他的同伴，他的部下，他的族人！！

可現在，這些曾與之一同歡笑、一同飲酒、一同並肩作戰的人，卻都因為自己決策而獻出了寶貴生命的！！

“不........”

有聲音從其口中擠出，

沙啞、低沉，難以被人聆聽分辨。

可是，那渲染於視野中的猩紅，很快就令之徹底陷入了歇斯底里中。

“不，不要，不要！”

“都給我回來，都給我回來！！”

處於短暫喘息狀態的四代目雷影再也不顧及那滿是傷口的身體，朝著那些從其身體一穿而過的雲隱忍者抓去，並迫切地想要將這些違逆其命令的傢伙給拋到自己的身後，拋到屬於真正安全的地方。

可是，人太多了。

這樣的阻攔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哪怕在之前的戰鬥已經有不少的雲隱忍者戰死，可要知道的是，為了抵抗來自妖隱村可能的大規模報復，留下的忍者仍舊佔據雲隱村的半數！

且即便是有一些忍者被艾阻攔下進而丟回了身後，可他們在一股腦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又再度手持刃具、起爆符的朝著那個惡徒衝去。

即便是壓上自己的性命，所能夠做到的，可能也只是消耗對方一丁點的查克拉能量。

亦無悔！！

“雷影大人請離開，請趁此刻離開！”

“雲隱村可以沒有像我們這樣無關緊要的人，但是，絕對不能夠沒有您！”

“雷影大人，我的父輩曾在三代目大人的守護下回到了村子，現在該讓我做出回報了！！”

“四代目大人，請不要讓我們犧牲白費！！”

“........”

聲嘶力竭的低吼不絕於耳，

這就是他們此間的意志，犧牲自我也要讓雷影大人離開的意志！！

只要雷影大人能夠安全離開，日後定然會為他們復仇！！

“啊！！”

“啊啊啊！！”

看著那一團團消逝在視野中的生命，四代目雷影目眥欲裂，喉嚨亦爆發著宛若發瘋野獸的咆哮。

哪怕他不斷地將自己的部下丟回到身後，可仍舊敵不過生命消失的速度。

遵循此間意志，自己逃離？

他怎麼能夠逃離？

他是雲隱村的四代目雷影，是發誓要守護好每一位部下的首領！！

其父親大人更是在面對過萬巖隱忍者的時候，以單純的血肉之軀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譴。

珠玉在前，自己如何能夠做獨善其身的那一個？

就算今日能夠僥倖苟活，將來到了那個世界他又該如何去面對父親的眼神，如何再去面對先一步的部下們？

最關鍵的是，此次的事件的的確確就是因他而起，是他做出的最後決斷，是他洞穿了那個少女的身體！

可若不是志村團藏，

若不是那個老狐狸的慫恿！

可惡啊！！

於無盡的不甘中，在身處絕境的悲鳴中，於已然蔓延至其足下的血骨，他‘撲通’跪地。

“妖影閣下！”

“放過他們，求你放過他們。”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聽信了志村團藏的讒言。”

“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以命償命，在你面前自刎謝罪，只求你能夠放過我的部下。”

“請放過他們，他們是無罪的！！”

艾一定是經過了難以想象的心理鬥爭才做出瞭如此選擇，

因此，他的頭顱垂得很低，聲音哪怕有著不甘但也幾近區趨於卑躬，就連對待犯下如此罪孽的仇敵也在稱呼上用了敬辭。

而這一幕的展開，也讓整個戰場的態勢為之一滯。

‘咣噹，’

有金屬墜地音響起，

是來自恍然止住身形的雲隱忍者。

“不可啊，”

“雷影大人，不可啊！！”

“不能向那個惡魔跪下啊，雷影大人！！”

同伴的鮮血、同伴的死亡沒有能夠阻擋他們赴死的腳步，可自家首領的驟然跪伏，頓時令整個雲隱陣營陷入了難以挽回的崩潰！

他們回望著雷影大人，眼中盡是絕望。

更有情緒破碎著，同樣跪倒在地地上，可他們跪向的並不是那個強大不可敵的惡魔，而是四代目雷影。

膝蓋在破碎的地表上無感的行徑，這些人低呼著、悲慼著朝自家的大人挪去。

想要將後者的意志更迭。

只因由雷影大人的尊嚴所換來的生機，不是他們想要獲得生機。

若真要如此，他們寧願去死！！

【影】是一個村子象徵，

無論如何，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影】都是不可以向他人臣服的！！

然而，對於部下們的悲鳴艾卻沒有給予正態的回應，而是近乎嘶吼般地繼續追問道：

“如何，妖影閣下！”

“只要你放過我的部下，我立刻自刎於你的眼前向你謝罪！！”

做不到，

其真的做不到看著上百名倖存的部下毫無意義地死在這裡，因自己的過失！！

“既然這樣，”

“那我就給他們一條生路。”

落入耳畔的回應令四代目雷影緩緩地抬起了頭顱，他不敢看周遭的同伴，直接將目光落在了那環臂獨立於須佐能乎中的少年身上，並等待著對方的最終宣判。

卑微的態度，令之思緒有些恍惚。

一時間他彷彿看見了曾經被自己奪走秘術的小勢力痛苦的模樣，看見了日向一族獻出屍體時的憤怒與悲慟。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因果迴圈嗎？

“不過，”

“這裡已經被我劃定了界限。”

“離開，只能從後面走。”

荒冷冷抽出左臂，並指向了雲隱深處。

聞言，四代目雷影下意識地順著前者的指向看去，且有一種莫名的躁動躍於其心頭。

這種感覺很糟糕、很壓抑，

且直至此刻他似乎才察覺到了什麼，安靜，居住的故里實在是太過於安靜了，就好像所有存在其中的生命都被抽離了一般。

而當他完全將視線側過之後，眼瞳開始緩緩地瞪大，臉上的情緒也開始變得無法控制。

只見，

在目力所及之地，一道渾身染血，揹負斷肢觸手的魁梧身影就安靜地站在逐漸下沉的夕陽下。

不過比起其渾身浴血，傷痕遍佈，真正讓人感到瘮人的，是他眼中的那對猩紅眸子。

“比！！”

艾悲撥出聲，

魁梧的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而就是此刻，他才清楚地明白，那個傢伙，那天生邪惡的惡魔，根本就不準備放走任何一個人！！

只因從後面離開，必然要經過被寫輪眼所掌控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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